“到了,以后这里就我们的家。”
洛西用指纹开锁,映入眼帘的是间两居室,面积狭小但收拾的很整洁,茶几上还遗留着翻看到一半的书籍,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
尤里图斯一瘸一拐跟在后面,听到洛西的话眼帘微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家?真是个陌生又稀奇的词。
没有给雌虫胡思乱想的时间,洛西抬手摸了摸尤里图斯的银发,眼底盛着笑意:“你住右边那个卧室,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记得跟我说。”
唔,这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尤里图斯眸中的坚冰未化,又似乎带着些许嘲弄,他双手撑着墙,低头笨拙吻向身前的雄虫,灼热的呼吸扫过洛西的脸颊。
“雄主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我已经是您的雌君,按照结婚协议上的规定,无论您想要怎样对待我,我都无权反抗。”
洛西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一跳,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伸手推了推尤里图斯的肩膀,将距离拉开到安全的位置。
“不行,现在……唔。”
尤里图斯歪了歪头,顺着洛西的视线看到了窗外正盛日光,眼底的误会更深了,他危险舔唇笑了笑,同时也更加放肆将洛西推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以前在军校里,关于取悦雄虫的课程,尤里图斯的成绩总是很差,就连老师也说他太过古板无趣,不会有雄虫喜欢一条躺在床上的死鱼。
即便到了现在,尤里图斯的技巧依旧没有多少进步,他动作极其生僵硬张开腿跨坐到雄虫的腰间,俯下身来轻轻在洛西耳边吹气,亲口编织了一个被蜜糖包裹着的陷阱。
“嘘,别说话,您想要玩弄我么?即便现在是大白天也没有关系……”
不等尤里图斯说完,洛西再次推开身上的雌虫,语气坚定的仿佛要入党。
“不想,我有更加感兴趣的事情,比如说看看你身上的伤。”
尤里图斯微微一愣,但他并不觉得意外,雌虫天生就比雄虫强大,这让许多雄虫暗戳戳嫉妒,生出了看雌虫痛苦挣扎的古怪癖好。
可即便是在在战场上,雌虫也不会轻易受伤,所以很多雄虫都会利用婚姻法里不平等的规定,将雌虫鞭打的奄奄一息,来满足自身的私欲。
“雄主,如您所愿。”
尤里图斯说着,一边脱下的衬衫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一边向直勾勾看着洛西,向雄虫推销自己的身体。
“军雌的自愈能力很强,就算是深可见骨的伤口,也能在一周内痊愈,所以您不用担心会玩的不尽兴。”
雌虫的肌肤胜雪,泛着如玉的光泽,同时也衬的那些疤痕交错的伤口更加狰狞,宛若精美瓷器上的道道裂纹。
洛西看着有些不忍,抬手拍了拍尤里图斯的脑袋:“躺着别动,我出门一趟,马上就回来。”
尤里图斯并不感觉到累,但还是乖顺的闭上眼睛小憩,两片洁白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掩盖住眸中的凶光。
不一会,他又听到了开门声。
洛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尤里图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只是在心里恶意满满的猜测,这只雄虫买来了什么对付他。
鞭子、军刀,还是□□?
这些他都曾经历过,但他不会再继续忍耐,尤里图斯身上的杀意渐浓,张开五指虚握了把空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拧断雄虫的脖子。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尤里图斯静静蛰伏着,可想象中疼痛感迟迟没有到来,反而有冰冰凉凉的液体不断滴落在伤口上,让他忍不住想要起身查看。
却又被洛西一把按了回去,雄虫的声音温柔又严厉:“别动,我在帮你处理伤口,明天跟我去医院。”
尤里图斯睁开眼睛,漂亮异瞳里闪烁着错愕和迷茫,不过这种状态只持续了短短几秒时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又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么?
先假装对他好,驯服他,等他把一颗真心交出去以后,再将他打入无边的地狱,最后冷眼旁观他在绝望里燃烧殆尽。
这确实比所有直接折磨雌虫的法子都要恶毒,可惜啊,这只雄虫恐怕不知道他已经被骗过一次了,难道他还会蠢到被同样的伎俩骗两次?
尤里图斯讽刺勾起嘴角,他急切的想迫使洛西显露出丑陋残暴的本性,甚至不惜用上那些以前他嗤之以鼻的手段。
在雌虫第不知道多少次用脚尖去轻轻磨蹭他的小腿,勾起阵阵痒意后,好脾气的洛西终于爆发了,他放下手里的药瓶,定定看着沙发上的雌虫。
尤里图斯:“……雄主?”
雌虫的眼神异常无辜,满腹的恶意却在迅速膨胀,他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洛西的反应,心说,这下雄虫总该会对他大发雷霆了吧?
可紧接着,雄虫的的行为让却他感到诧异万分。
洛西表情严肃,似乎在思考怎样才能让这只雌虫老实下来,不到片刻,他就想到了答案,轻笑着朝尤里图斯那头漂亮的银发伸出罪恶之手,毫无章法的一顿揉搓。
直到那头原本光洁柔顺的银发被欺负的可怜兮兮,如同炸毛的猫咪,洛西才意犹未尽的停手,最后单手支撑着下巴发出残暴的威胁。
“据可靠的医学资料科普,频繁的被摸头会导致严重掉发,如果再不老实一点话,呵……尤里图斯先生,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秃顶吧?”
尤里图斯瞳孔剧震。
也不知道是因为洛西发出的警告太过无耻,还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乎出他的预料。
见雌虫已经完全懵了。
洛西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警告太过严厉,吓到了尤里图斯,虽然他在私底下脾气真的很好,但前世无论是做为联盟指挥还是队长,都要展现出适当的威严才能服众。
在死前最后的任务里,污染之源选择了和他们同归于尽,也不知道其他队员情况怎么样,是侥幸躲过自爆的余威活了下来,还是同他一样,灵魂被系统带到了异世界?
不过,小队里的所有成员都是经过军部层层筛选,精心挑选出来的实力强悍之人,即便死后到了异世界也不用他操心。
只有几个特殊的。
队里的技术员,他是查博士唯一的学生,前途无量,主要负责监测污染之源的行踪,洛西记得那个的少年,胆小社恐,还被污染物给吓哭过。
他刚大学毕业,在军队里没有任何职位,明明可以拒绝,却还是毅然决然加入了的行动,希望人没事吧。
另外一位就是队伍里的前锋,他有病,字面上的意思,貌似是心里障碍,只要情绪有较大的波动,就会控制不住的眼睛流泪。
曾经就因此被人当成软包子欺负,但同时他也是队伍里武力值最高的,边哭边揍污染物不在话下,应当不需要自己太过担心。
最后就是军医,那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既是天才,也是个疯子,洛西不怕到了异世界他被别人欺负,怕的是他去欺负别人……
打住。
洛西无奈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袋,他已经身处陌生的虫族,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生活的世界。
这个时候却还在操心队友状况,难不成真像前世那些同事所说,他有隐藏的男妈妈属性?
处理完伤口后,洛西又仔细观察一番尤里图斯,他发现面前这只雌虫很爱胡思乱想,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冒出许多恶念,甚至出现自毁倾向。
这可不利于康复。
洛西的脸色逐渐变的柔和下来,他拍了拍雌虫的肩膀,主动言语安抚。
“放轻松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也不需要讨好我,在这里,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
尤里图斯的眼里的警惕依旧没有消除,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了许久,才发问:“你有什么目的?”
“嗯?什么?”
洛西微微一愣,他不明所以,难道要有目的才能对别人好么?但尤里图斯眼里探究的意味却越来越浓了。
他的头发依旧还是炸毛状态,异色竖瞳让他的本体看起来不像虫子,而更像某种毛茸茸的猫科动物。
洛西已经选择性忘记自己前不久才说过摸头会导致大量脱发,手又不由自主伸了过去,温和的将那头乱七八糟的白毛慢慢理顺。
轻笑着道:“没什么目的,如果非要找一个的话,喜欢你,算不算?”
试问,哪个华国人能拒绝白毛?
尤里图斯眼中惊疑不定,显然没有因为这话而放松警惕,他眼神直勾勾盯着洛西,似乎想从中找出谎言的痕迹。
但洛西神情并无异常,俊美的面庞宛若虫神炫技的作品,眸中始终荡漾着温和的笑意,如同一池春水,仿佛要让虫溺在其中。
“阁下,我不值得您如此偏爱。”
在对视几秒后,尤里图斯如同触电般连忙错开目光,他语气平静,实则心里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思绪在脑海里已经打了起来。
恶意嘶吼着发出警告,别信!别被花言巧语欺骗!他在狩猎你,这世上所有的雄虫都不是东西!
面前这只又太擅长伪装,再拖下去你会被蛊惑的!杀了他,快杀了他,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善念劝说他保持理智。
现在还不能杀!他没做过伤害你的事情,记住你的身份,如果滥杀无辜,和那些穷凶极恶的星盗又有何区别?
头好痛,像是要裂开。
尤里图斯的脸色忽然变的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知道这是精神识海又开始暴乱了,没关系,咬牙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只是,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得到雄虫的疏导,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而这回暴乱又来势汹汹,尤里图斯眼前开始变的模糊。
忽然,他闻到雄虫的信息素。
清冽又甘甜,是薄荷的味道。
“没事吧?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看到雌虫这副虚弱的模样,洛西关心走上前询问,他把手贴在尤里图斯的额头,距离靠的极近,身上的信息素蔓到雌虫鼻腔。
可是,对于精神暴乱的雌虫来说,雄虫的信息素是不仅最好的良药,同时也是最烈的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