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果然稚嫩。”
声音是带着明显电流的假声,江舟里没将这话放心上。十八岁来到这里,因为年纪的原因遭受过各种阴险凶狠的针对,两年过去了,他还在健康地活着。
这时,对方身体一滞。
江舟里瞬间抓住机会一个侧腿将对方踢倒在地,随即又想到跟裁判的约定,他踩在对方的斗篷上等着对方来攻击自己。
这是个很厉害的雌虫,对方包裹着这么严实,显然是不想暴露什么。想到自己当初缺钱的经历,江舟里跟对方有了一丝共鸣。
台下看客们高声呐喊、欢呼,不停地在喊着:
“X干、死他。”
“击碎他的腺体。”
“哈哈哈……老子今晚发财了,X打废他。”
江舟里面沉如水,第一次觉得吵闹,台下雌虫们的声音真是异常刺耳。
他抬腿假装一下动作,实际上完全等着对方回击,他好顺势倒下认输。
对方的斗篷忽然滑落,即使带着面具,穿着一身黑衣,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虫纹。洁白无暇的额头、精致的耳朵、修长的脖颈,在灯光下那么净白细腻。
还有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江舟里瞳孔一缩,耳里一阵轰鸣。
“席……”
“闭嘴。”
“该死的,这帮雌虫该不会集体发、情了吧,我要被信息素熏死了。”
“都是这该死的雌虫信息素阻碍我。”
席曜拉过斗篷从地上跳起来向擂台下跑去,江舟里几乎不用思考身体本能的追过去。
十几秒后,拳馆里犹如一滴水掉进油锅,瞬间炸了。
雄虫!
居然是珍贵的雄虫!
“虫神在上,您终于眷顾我了吗?”
“有生之年亲眼见到活的雄虫,哈哈哈……”
“老子今晚不亏,赚大了。”
“可雄虫怎么会来打黑拳?”
江舟里一路从地下三层追到地面上,亚曼广场灯光辉煌,绚丽多彩,可雄虫的身影也消失不见。江舟里头晕目眩,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还踢了雄虫一脚,他将雄虫踹倒在地。
不,不止这些。
想到在擂台上那场酣畅淋漓的对打,当时心里有多畅快,此时心里就有多绝望。
“快看,那个雌虫居然画战损妆。天呐,为了吸引雄虫真是脸都不要了。”
“只要雄虫喜欢,脸算什么东西。”
“A级雌虫为了吸引雄虫都这么拼命,你们这些垃圾C雌内部消化吧。”
江舟里不想听这些污言碎语,垂下头转身离去,一向挺拔的脊背弯了下去。
那些雌虫说的没错,如果能得到席曜雄子的谅解,踩着他的脸面都行。
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江舟里抬起眼皮,眼底冰冷狠戾。脖颈微动,抬手接住从背后偷袭的拳头,转瞬间将对方压在墙上,胳膊紧紧横在对方的喉咙上,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对方喉骨尽碎。
“你是……”
江舟里一开口突然间愣住了,所有的狠戾、暴怒如潮水般退去。
眼底闪过茫然,席……席曜雄子?
他……他怎么在这?
不,不对。
江舟里看着眼前英俊的面孔,猛地松手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慌无措。这时,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走到一条暗巷里。
席曜嗤笑一声,眼底带着戏谑:“没想到二十岁的你居然这么胆小。”
江舟里紧握双拳,指甲陷阱肉里而不自知。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席曜摸着喉咙,眼底晦涩难辨:“刚才是想杀我?”
“不不不是,我以为……”江舟里忙摇头,说着说着又垂下眼眸,轻声道:“对不起,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只请求你不要告诉我家里。”
他不能连累雌父。
席曜眼底黑沉一片,他透过二十岁的江舟里去寻找未来联邦战神的江舟里,得到的结果他让想毁灭一切。
“看着我。”
席曜冰冷地命令,上一世的江舟里从来不会低下头颅,他永远是坚韧挺拔的,是联邦军人心中的信仰支柱,也最是冷血无情。
江舟里抬眼看去,雄虫此刻面色冷峻,眉眼间很是凌厉。黑色的头发全都梳在后面,露出光浩饱满的额头,与白天学校纯真软糯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此刻的雄虫,冷若冰霜 。
江舟里心里一片忐忑,他看着雄虫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哪里冒犯了雄虫。
席曜忽然笑起来,眉梢都染上春意。
“江舟里,你想做我的雌虫吗?”
江舟里一窒,呼吸频率瞬间乱了。
“只要你说想,我就答安你。”
指尖狠狠掐进掌心,江舟里嘴唇微动,深蓝色的虫纹犹如黑夜的大海一般暗沉。
雄虫在擂台上厌恶雌虫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与此刻情意绵绵的面容碰撞在一起,江舟里心脏紧缩,恨不得转身逃跑。
他不想去分辨雄虫是不是在玩、弄他,故意捉弄他,等他满怀欣喜的答应后再嘲讽他不配。
可他更不敢相信是真的,他不敢。
“不,我不愿意。”使出全身的力气说完后,江舟里心里仿佛空了一块,又像是被压了千斤石。
不,
我不愿意。
空间在这一刻扭曲重叠,穿着深绿色联邦军装的江舟里,拒绝做A级雄虫的雌君。
“不,我不愿意。”
“阁下会遇到真正喜欢的雌虫,我不是阁下想要的类型。”
席曜两眼通红,怒火将他的理智残烧干净。雄虫信息素刹那间席卷江舟里,雌虫身上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势必要将雌虫严严实实包裹住。
“江舟里,你只能是我的。”
前世不得,今生势必绑住。
江舟里满脸红晕,呼吸在雄虫信息素的刺激下越发急促,即使强迫自己清醒可身体很诚实。
雄虫信息素越发浓郁,整个虫身就像在泡微甜的信息素温浴,长期紧绷乱窜的精神力此刻乖顺地沿着身体慢慢流淌。
江舟里腰间一软,被席曜长臂一伸揽进怀里。
鼻间呼吸是热的,脑袋仿佛一团浆糊,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却舒服的忍不住喟叹。靠在席曜怀里的江舟里,脸颊通红,迟钝的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雄虫怎么这样子?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雄虫的声音漫不经心,又势在必得。
“江舟里,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