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予看着地上的人平静问道:“您老伴儿什么病啊?”
地上的人似乎没想到这一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是……是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做过手术,但是没能痊愈。”
贺知予听后淡淡地说:“哦,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啊,您老伴是怎么得的?”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老伴儿之前是农民工,在一次工作中被砖头砸中了腺体,导致受到重大破坏,做手术也没能修复,年纪大了之后更是承受不住。”
贺知予听完后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那确实该去疗养院调理一下,而且缓和信息素花销很高。”
“对,花了很多……”
没等她说完,贺知予就打断她道:“非常好,可是您刚才还说您老伴在急救中心呢。”
老奶那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可怜的神态,现在脸上全是惊恐,她颤抖着说:“他……他先去了急救中心,救回来以后去了疗养院。”
贺知予继续平静地说:“可是您刚刚还说您老伴儿在昏迷不醒,据我所知,疗养院只是调理的存在,不会收留昏迷不醒的病人,昏迷不醒应该进ICU。”
此时对方脸上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变得惨白,说:“我年纪大了,容易记错事情。”
“你愿意为了他借高利贷,却记不住他现在人在哪,有点说不过去吧?”
面对贺知予的步步紧逼,对方脸上全是惊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贺知予突然抓住对方,撕开了那件褴褛的外衣。
“啊——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啊!”
坏了!她刚刚突然一嗓子暴露了原声,现在应该已经完了!
她迅速转身对上贺知予的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此刻正在冷冷看着她,就像捕猎前欣赏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
老奶奶褴褛的外衣内穿着崭新的衬衣,贺知予突然伸向她的脖子,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只见贺知予从她的衬衣下面拿出了她的项链。
他怎么可能注意到!自己根本没露出来一点痕迹!
“你这项链挺漂亮啊,能做出这样清晰光泽度的宝石项链,全国恐怕只有拉斐尔设计师可以做到吧。”
贺知予手里拿着她的项链轻轻摩擦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原来你欠债,不是为了给丈夫治病,而是去买高奢品,只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
“不是,我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贺知予突然激动地说。
这回换成她懵逼了,她本来都计划好穿帮之后溜之大吉,结果贺知予演这一出。
贺知予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静,而是非常气愤地说:“你当初信誓旦旦和我说利泽修病倒,我才借钱给你,结果你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所以你平常丑陋的打扮,把自己装的很贫穷,只是在欺骗我,欺骗阿修,对吗?你知道我的钱都是怎么赚来的吗?”贺知予撸开他的袖子,向众人展示了他胳膊上的伤口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然后声音颤抖地说:“都是我拿命换来的。”
……对不起,我演不过你。
“我平常努力工作,还要养我生病的弟弟,我是因为相信你才借钱给你,现在我朋友已经去世了,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说完以后,贺知予居然哭了,一滴泪从他脸上流了下来,贺知予想抬手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好,你才是影帝……
这个时候围观的群众们坐不住了,有人出来主持正义,说:“唉,算了算了兄弟,自己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唉,节哀吧,也别太想不开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女生跑到贺知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个给你,希望能让你心里好受点。”
女孩给他的是一个钥匙扣,Q版的小王子。
“这个是我爱人生前送我的,他说象征着留恋与爱。你别太难过了,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也能遇见所爱。”
说完以后女生似乎不太好意思,把钥匙扣放到他手里以后就连忙跑走了。
贺知予愣住了,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脸上的泪水都干了,他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看着女生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贺知予心想,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糟糕。
于是贺知予收起了钥匙扣,他感觉兜里很热,因为被女生的行为所触动,在他刚刚走神的时候,地上碰瓷的“老太太”趁机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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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走到尽头后拐到了另一个路口,转身卸下伪装,美艳的脸和姣好的身材立刻显露出来。
路口深处有一个戴帽子的人走了出来看了她一眼说:“可以啊晓晓,你这易容术是越来越逼真了啊。”
黎晓没接话,直接对着他说:“如你所料,我被发现了。”
对方也不意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少年感十足的脸,说:“我就知道瞒不住他。”
此时又出现了一位少女走到路口,正是刚刚给贺知予送钥匙扣的少女。
少年点了一根烟然后对她说:“东西送出去了?”
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说:“不过少爷,您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送他个钥匙扣呢?”
“贺知予这人心思缜密,不演这一出他不会这么轻易收下的。”
黎晓问道:“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随机应变,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
“快快快,要没时间了!”
贺知予拉着贺知彦在路上狂奔,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快到中午了,马上就要到公安局下班时间了,他可不想白跑一趟。
“加油知彦,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一路上贺知予边跑边安慰弟弟,终于赶在关门前赶到了公安局,好在这次没什么人,贺知予直接走到前台服务区气喘吁吁地说:“您好,我要办临时户口。”
然后再次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
他现在虽然有钱,但是没有房产,只能临时落户,不过起码不是无业游民了。
工作人员隔着透明玻璃板对他说:“好的,先生,请问您和您弟弟都要办理临时户口吗?
“是的,只办一周。”
“您确定吗?一周和一个月的费用是一样的。”工作人员又问了一遍。
贺知予点点头:“我确定。”
他怎么可能在这个鬼地方待一个月,更何况他还有别的事。
半小时后工作人员拿出两张卡片递给他,说:“先生,这是您和您弟弟的身份证,请拿好。”
“谢谢。”
贺知予拿好身份证后走出公安局。
看着少年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背影,刚刚还好声好气的工作人员立刻换了副面孔说:“好了,鱼上钩了,关门吧。”
于是公安局的门锁上了,还挂了一条“暂停服务”的牌子。
前台工作人员站起身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门而入后走到书架旁边,然后轻轻敲了敲架上摆着的花瓶。
紧接着书架分成了两半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房间。
门内是一间不大的会议厅,正中间坐着一位男子,皮肤很白棱角分明,只是过于阴郁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坐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位低头打游戏的男子,没有给进来人一点目光。
此时又进来了一位身材矮小带着眼镜的黑发男子:“少主,据知情人士透露,贺知予刚刚街道边发生了碰瓷事件。”
许少主听完后说:“碰瓷?”
“对,还有个女孩上前安慰了他。”
对方听后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有意思,看来想演这场戏的人,不止我们。”
许三继续说:“这些天,他来过两次公安局办理户口,说明两点,第一他现在有麻烦,至于第二点......属下斗胆推测,他想离开。”
许少主听完后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许三授意后坐下了,继续说:“贺知予先后两次来公安局,前后间隔不超过一周,而且遭遇碰瓷却依然跑过来,说明他很着急,可是他已经是黑户口两年了都没急过,突然着急,一定有原因。”
许三停了一会,又轻声说:“前几日许四上门找过他麻烦,但是他却并未还手。以他的实力打赢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他却求饶了,您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对方听后若有所思道:“难道他根本就不是贺知予?”
“不,他就是贺知予,只不过可能少了些记忆,或者说,多了些记忆。”
“咚咚咚。”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接近一米九的黑皮壮汉,身材魁梧棱角分明,眼角还有一道疤。
看见身后人以后许少主立马说:“许四,你来的正好,三儿正好和我说起你,听说前几日你去过贺知予家里?”
“回少主,属下带了五个手下一起去的,他当时身上应该有别的伤,所以没能打过我们。”
一直在身后打游戏没说话的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说:“上次身上有伤打不过姑且算情有可原,再打不过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许少主听后转头低声问:“您的意思是......”
“今晚带十个人过去,好好陪我予哥玩玩儿。”
予哥:我招谁惹谁了?
前几天现生有点事内心比较纠结,我以为我更了,抱歉[qwq]不会跑路的啵啵
本来计划好的第九章被我放到后面了,这章是我新写的,感觉又刨了一个深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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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陪予哥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