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一愣:“你是说?”
索兰语气冷静:“加快饮冰研究速度,尽快批量生产,投入战场了。”
边防败退对所有虫都没有好处,异兽入侵又会是另一场灾难。既是拯救边防,也是为自己博一条出路。
科里:“我明白了。”
索兰离开酒馆。
雨声嘈杂,他还是听见了掩埋在雨声里的脚步声,大概三到四只虫。
从酒馆出来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他的身后。
索兰转了转伞,水滴旋飞。
“阁下束手就擒吧。”三只雌虫再未遮掩踪迹,调笑的声音穿透雨水。
索兰不慌不忙地转过身:“你们想犯法吗?”
“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就放你一马。”为首雌虫拿枪指着索兰的额头,恶狠狠地说。
索兰轻笑:“我一只雄虫哪里有什么钱?”
“骗鬼呢?我认识你。”雌虫目光凶狠,枪口往下对准索兰的心脏,“尤安上将的雄主随便洒洒水都比我们有钱多了。”
索兰有些好奇:“既然认识我,还敢拿枪指着我?”
“别废话。”雌虫步步紧逼,握着枪的手用力到泛白,“不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索兰看了一眼四周,有窗户在与他对上视线之前猛地关闭。
他摇摇头:“我确实没钱。”
雌虫不再与他多费口舌。
雨伞倏然掉落在地,雄虫三脚猫的反抗完全比不上身强体壮的雌虫。雌虫眼疾手快的一记手刀,将索兰打晕扛走。
……
“你疯了吧!”一声大声斥责换回索兰的神智,那只虫仿佛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又突然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闷闷的声音是为首的那只雌虫。
“你知道还这么做,你是想害死这里的所有虫吗?”那道声音恨铁不成钢。
“我不想什么都不做的等死。”雌虫的声音虽沉闷却隐含不甘。
“你不想什么都不做的等死,所以让我们所有虫马上跟着你一起去死吗!”声音劈了叉,愤怒已经快要压不住了,“你真是好样的,卢凯森。”
“你别生气了克拉默,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万一虫神正好眷顾我们呢?”卢凯森说,“有钱才可以救坎贝尔。”
克拉默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艰涩:“那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但是有钱才有希望。”卢凯森仿佛没有听出来,孤注一掷地说,“我们天天和坎贝尔在一起,可能都已经被感染了,只是还没有爆发。好不容易碰上这么只雄虫,机会只有一次,向来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索兰越听越心惊,首都星到底还有多少虫隐瞒,悄悄携带着病毒。
“你!”克拉默无言以对。
卢凯森说:“犹豫就会败北,这是你教我的。”
一只手粗暴地扯下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掐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醒了,你也不想事情闹大吧?”卢凯森手上用力到掐红他的下巴,“按照我们说的,给你的雌君尤安上将发消息。”
索兰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那你们真是找错虫了,尤安上将根本不在乎我。”
“骗鬼呢?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与世隔绝不上星网的原始虫吗?”卢凯森手上的力道加重,掐得索兰生疼。
索兰闷哼一声:“逢场作戏也看不出来吗?S级的尤安上将怎么会看得上一只还没有二次分化的A级雄虫。”
克拉默将信将疑。
索兰继续添油加醋:“他们那样的雌虫想要什么样的雄虫得不到,而且,他们连结婚都不是自愿的。”
在绝对的财权面前,雄虫对于那些大虫物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
“你管他说什么?”卢凯森直接上手把索兰的终端从他的手上取了下来,对准他的脸扫描却没有如愿听见终端解锁的声音,把终端拿到眼前一看,“靠,怎么是密码解锁?”
当然是为了防范像你这样的虫啊。索兰在心里默默地说。
卢凯森:“密码是多少?”
索兰:“六个一。”
“这么简单?”卢凯森半信半疑地输入密码,终端居然打开了,“算你识相。”
卢凯森点开通讯软件,找到尤安:“你不发我帮你发。”
【orchid:你雄主在我手里,五百万星币让你的手下放在我发你的地址,我们收到钱安全撤离了自然会放了你的雄主,别耍花招。】
【orchid:[分享地址]】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尤安的回复,两只雌虫都有些暴躁。
克拉默说:“我觉得他刚才说的应该是真的,尤安是真的不在意他的雄主。”
索兰笃定地说:“他不会来的。”
卢凯森奇怪地看了一眼索兰:“他不来你不伤心吗?”
索兰勉强勾了勾唇反问:“早就料到的事情有什么好伤心的?”
“他会来的,五百万对尤安上将不算什么?”卢凯森把蒙眼的黑布重新寄回索兰的脑后,“好好呆着。”
过了一会儿,索兰听到脚步声远去,然后是嘎啦的关门声。
确定两只雌虫已经走远,索兰手指用力弯曲,手腕间摩擦挣扎,左手手指碰到右手手腕上戴着的银色手链。
银色的白玉兰花瓣化作削铁如泥的利刃,索兰指尖夹着它割断了绳索,然后一把扯下蒙眼的黑色布条。
在被打晕之前他就已经给科里发送了实时定位,算算时间,其实也快到了。
他捡起卢凯森他们扔在地上的终端,用袖子擦了擦。
方才发给尤安的消息其实并没有发出去。
索兰对自己的终端进行过改造,很多功能和一般的终端并不一样,而且还十分具有迷惑性。
他的终端一共有两个密码,每个密码输入进去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账号。
一个是维尔斯利家族的雄子,尤安上将的雄主索兰。
一个是宇宙中的神出鬼没的神秘雄虫泽菲尔。
当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雌虫对泽菲尔的雄虫身份存疑,他们根本不相信一只雄虫能够搅弄起风雨。
毕竟不是谁都是百年前那位著名的罪虫。
逃出白塔,穿着病号服,炸了帝国的大楼,取了虫皇的项上虫头,对着世界竖起中指。
子弹穿透他的身体前,他坦然张开双臂,翅膀流光溢彩,他说:“我早就受够这个世界了,现在我将自由。”
索兰输入与刚才告诉卢凯森的截然不同的密码。
科里:【我已经到达附近,老大你还好吗?】
泽菲尔:【我没事,稍安勿躁,等我消息。】
索兰收起终端,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开门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发出来嘎吱的声音,好在周围没有虫看守,可能是出于对一只雄虫的“放心”。
门外是脏污的小巷子,臭水沟简直能把虫熏死。
味太冲了,索兰捂住鼻子。
“啊,不要——”悲呛惊惧的哭声从拐角处传来。
索兰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屋门大敞的房间里,一只雌虫浑身溃烂的躺在床上,脸庞生疮红肿,面目全非,他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绝望的吼叫,却又被虫制住动弹不得。
他的手分明是想抓挠身体!
在场没有虫注意到索兰这个不速之客。
“坎贝尔别抓,我求你了。”卢凯森不复之前在索兰面前的凶狠,面对着床上的雌虫满是恳求。
克拉默沉默地按着坎贝尔的手。
有虫帮忙按住坎贝尔的四肢,也有虫不忍心地别过头。
卢凯森毫不在乎地摸了摸坎贝尔满是脏污的脸:“我们马上就有钱了,马上就能够救你了,你再等等。”
疼痛瘙痒已经让坎贝尔失去了理智,他只是一味地挣扎。
索兰靠在门框上,一动不动。
“你来干什么?”还是克拉默先发现了索兰,他默默挪到索兰的身旁,点燃了一根劣质的烟草。
对索兰来说,这味道和臭水沟的味道半斤八两,也就好了那么一点点。
“不对,我应该问你怎么逃出来的。”克拉默咬着烟说,“胆子还挺大,不赶紧跑得远远的,还敢来凑热闹。”
克拉默声音不急不缓,对他逃出来这件事已经毫不在意。
索兰没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坎贝尔的身上。
“这就是阿瑞斯病毒。”克拉默语调轻快,“活不成了,我们都活不成了,你也是。”
索兰身后的手扣着墙壁:“为什么不隔离呢?”
克拉默表情嘲讽:“烂命一条,我们这种虫隔离的命运只有火化呀,尊贵的阁下。”
“那就这样一起去死吗?”索兰依旧冷静,没有因为他的阴阳怪气而动怒,“这时候又突然愿意一起去死了。”
克拉默一时哑声。
屋内卢凯森突然爆发出一阵绝望的尖叫哭嚎。
两只虫同时望过去。
坎贝尔已经停止了挣扎,甚至连胸膛的起伏都不再有。
他死了。
克拉默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在卢凯森的哭嚎声里,索兰听见弯腰低头的克拉默说:“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些?为了这个病毒东躲西藏,失去相依为命的朋友,美好尽数碎在眼前。”
索兰手掌握住他的肩膀,拉直他的身体:“那就去讨回公道,谁欠的,就让谁还回来。”
掉落红包,宝宝们老规矩按爪爪[猫头][猫爪][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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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