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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如初 第66章 梵恩寺中

作者:清风乱舞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17 21:04:45 来源:文学城

正月将过,阳光还不算太烈,风中飘荡着氤氲的凉意。西山的山腰处,梵恩寺的香客络绎不绝,各个殿中香火不断,烟雾袅袅。

“这香火真该让三条看看,省得他身在大正寺久了,以为国寺有多了不起。”白辞抬头望向梵恩寺的大门,不断进出的人让他莫名地有些羡慕。

漠北人口本就不多,战乱几年更是磨去了人们的信仰,塔尔寺香火一直不算很盛。

“七叔,顾渊,还有叶师爷都恰好不在,真是……绝了。”

虽然一开始只是个突发奇想的念头,兴匆匆地跟白辞说了一下后便驾马车过来了,但阿初还是很走流程地先去了衙门一趟,谁料要找的人一个都不在。最后,两人又不想就此打道回府,便把素秋留在了衙门传话。

由于梵恩寺扩建之后地方大了很多,此时已过正午,阿初两人便分头行事。白辞去打听悟字辈的僧人,阿初则按计划去找她怀疑的香味。

耐着性子从天王殿到罗汉殿,一个个宫殿闻过去,直到鼻腔分不出那些线香的味道,阿初才头晕脑胀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缓缓。

从伽蓝殿出来,入庙时还有点阳光的天慢慢阴了起来,雾霭沉沉的,仿佛要下雨的样子,阿初又走了一段路,最后蹲在紧闭的黑木门边,凑近门口载种的一株茶花,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

“总算活过来了……闻太多香味,差点以为自己是那饿鬼找吃了。”鼻端弥漫着茶花的清香和泥土的味道,阿初深呼吸,感觉鼻腔内的线香味终于不再充斥萦绕。

“奇怪,小白说这里好像都是文殊香的味道多,我也只有在一两个宫殿闻到地藏香。”阿初掰着手指数着,“长生殿的香是有龙涎香的味道,但那里长明灯很多,烛火的味道也重。啊……还有一处是哪里来着?菩萨那边吗……诶?”

边说边往后一靠,没想到身后的木门只是虚掩,阿初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后跌坐,顺势把门给打开了。

“疼……”手肘着地,一股钻心的疼传来,阿初皱着眉爬起来,眼前是一座不大的院落。

四四方方的格局,只有正对着大门的两间房。房门口均放着两排草药架子,因为天气问题上面并没有晾晒草药,随意放了一些干布。两个房间中一个房门打开,门口略有烟雾,隐约传来她一直在找的地藏香的味道。

浓郁的龙涎香在烛火味中掩盖不住。

“有人吗?”阿初提高音调唤了一下,没得到回应,脚步踟躇着走往房门打开的房间。

天色不好,房间内有些阴暗,窗户紧闭,渺渺的香气只有门口一个出口,一进门味道非常浓烈,整个房间内烟雾弥漫。房内没有任何摆设,只有正中的一个神坛,中心放置着一个灵位和祭拜的贡品,香炉里正燃着一注线香。

阿初扇了扇烟雾,眯着眼想看清灵位上的字,“文……”

还没等她看清楚,屋子外头已经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阿初连忙走到门边想要跟主人告罪,却见屋外两个人影已然缠斗起来,吓得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躲到一边。

门外的两人实力显然悬殊,没多久,打斗的声响便停下了。阿初透过门缝看出去,只见戴着面具的黑袍男子正把一个灰衣僧人钳制在药架子边,僧人脸色愤恨地挣扎着。

“悟悔,我奉劝你别仗着旧情不管不顾!”黑袍男子声音嘶哑,话里透着一抹阴狠,“须知这次事已引起官府注意,要是坏了主子大事,你死上百次都弥补不了!”

“要不是你逼死了慧觉那个老秃头,何须我如此不管不顾?”僧人恨恨地甩开他的钳制,怒道。

话音一落,阿初骇得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脑子瞬间便反应过来,飞快地钻进香案下放下黄色的布帘,默念着三条和白辞强硬要她背得滚瓜烂熟的龟息决。

房间虚掩的门被踢开,黑袍男子环视一圈,想上前掀翻香案的布帘,却被追随进来的僧人怒斥阻止。

“怎么?鼎鼎大名的苍狼连屋里有没有其他气息都觉察不到吗?”僧人嘲讽地道,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灵位不敬。

灵位上的尊称让黑袍男子放下手,凌厉眼神环顾,沉气辨别,确实没发觉屋内有其他气息,才看向僧人,“虽然慧觉宁死也不肯吐露半分,但主子已有办法,假以时日定能让你如愿,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他想要的,跟我想要的本就不一样,如何让我如愿?”僧人盯着牌位上的名字,愤恨的眼神转柔,“回去告诉他,我不会坏他的事……他也别管我的事。”

“借尸还魂是逆天之道,你何必执着?”黑袍男子语气严厉地斥道。

“你主子做的,便是顺应天道了么?”僧人眉眼染尽讽意,语气却缓了下来,“既然他有此决心,必然能明白我的用意。你知道的……这些年,我活着只为了再见到她……”

黑袍男子沉默半响,再次开口时嗓音已没了阴狠,反而有种感慨,“快二十年了,就算真的成功了,你都不是当年的你了,那还是她吗?”

“我不管!二十年前我放弃了,她含恨而去……如今有机会……我绝不会再放弃。”僧人决绝地道,“慧觉当年能做的事,我不信我做不到。”

“慧觉他……昔日快要成功了便被苏子锐坏了事……真要说,这法子是否可行还是未知之数。当年他跟苏家那种关系也只能假死逃到漠北才能脱罪……你要是被人查出,只怕也讨不了好,你就不惧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若无文娘,这一切有何意义?”僧人痴痴地看着案上的灵位,轻柔地低喃。

黑袍男子冷嗤一声,赌气般开口,“当年不敢带她走,如今人都没了,你这二十年的深情给谁看?”

“你闭嘴!”僧人太阳穴一阵刺痛,仿佛那个高傲的人流着泪哭求的样子再次浮现眼前,怒气蜂拥而上,手中的佛珠刹那间被捏得粉碎。

“你就继续装你的深情吧,但只要你坏了主子的大计,不用主子吩咐我都会杀了你!”

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消失,躲在香案下的阿初耐心地等了许久,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声响,才恢复悠长的呼吸,吐出胸腹的气。

天啊……借尸还魂,慧觉大师真的是被害死的……不对,他们说当年慧觉大师也要做借尸还魂的事?还谁的魂?跟方才的人有关吗?二十多年前慧觉大师是因为借尸还魂犯了刑罪才逃到漠北?跟刑部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停跳出脑海,阿初脑海中一片慌乱,她认识的慧觉大师精通佛理,慈祥和善,忠于佛祖,怎么会有这般的罪行?还有刚才的黑袍男子,他和他的主子要干嘛?听起来是跟借尸还魂差不多的逆天道之事……

还有什么比借尸还魂更扯淡啊?换魂吗?阿初一顿,感觉好像膝盖中了箭一般。摇摇头,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布帘一角,环视四周后才迅速地爬出来。抬头看着牌位,阿初轻蹙眉头,“吾主文娘……奇怪,是主仆?”

听那僧人的口吻,她还以为是妻子或者爱人。

龙涎香浓重的线香燃尽,满屋的香味轻微刺鼻,阿初看到院中无人,院门虚掩,咬咬牙便飞快地跑了出去,准备跟白辞会合。

“施主,”蓦地,一道嗓音从身后传来,差点把阿初吓得魂飞魄散。

惊魂未定地回身,院子里并无人影。阿初脸色煞白,看了眼四周,快步跑向大门。

将将要走到黑木门前时,那道嗓音又从身后响起,“原来是你啊……”

黑木门忽然无端地关上,怎么拉也无法打开,阿初脸色刷白,惊骇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和尚袍的僧人站在方才的房间门口,平静的眼神紧锁着她。

“啊哈,对不起,我跟友人走散了误入贵舍,现在就走,还望大师海涵。”僧人的面容平凡,表情淡然,唯有一双眼带着违和的狠厉。阿初摸向腰间,摸到一根手指大小的东西,攥在手中。

“姑娘的风筝找到了么?”

阿初的双手刚触及木门的把手,便听到那人问道。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阿初脑中的警铃大作,猛地抬头,眼角已瞄到那抹灰色的衣袍迫近眼前。

下意识地猛挥广袖,白色的粉末从袖中飞散而出,同一时间,焰火擦起,信号弹极速朝天射去并在半空迸发花火。

僧人眼神一厉,抬手击出一掌,掌风扫散粉末,也把逃不及的阿初扫跌飞出去,落在一边。

脊背火辣辣的痛,阿初顾不得疼,尖叫着翻身,双足便已被抓住,整个人被往后扯起半丈高。身子腾空,脊背撞在石头上又是一阵剧痛,紧接着脖子已被人用力掐住。

僧人把阿初抵在石柱上,表情仍是一片淡漠,眼神却透露出狰狞的笑意,“原还想着有漏网之鱼,没想到你自己跑来送死……啧啧,真是可惜啊,这般娇美的人儿……”

脖子上的力度越来越紧,阿初完全透不过气,脚尖用力地踢动,脑子慢慢开始模糊。

她一生不是兢兢业业工作便是踏踏实实做人,就算跑寺庙是为了见友人但也从没少给香油钱,凭什么要她枉死在佛祖的领地?

不忿攀升,阿初吃力地掰着他的手指,失去血色的唇微动,整个身体却无法如她想要般动弹一下……

谁,谁来救她……

顾渊……

蓦地,利箭破开□□的空气疾速而来,刹那间穿透了僧人掐着阿初脖子的手臂。咒骂声还没响起,一抹银光便已闪至他身前。僧人极快地把手上的人甩开,退至五步以外。

来人极快地闪身,长臂一探一勾,把飞甩的人卷进怀中。

口鼻涌进大量带着地藏香的空气,阿初昏暗的视线开始清晰,入目是一张俊秀的面容。

“顾渊……”难以置信地颤着唇唤道,声音却轻得彷如没有。

姑娘脸色煞白,明亮的黑眸满是劫后余生的仓惶,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靠在他怀中的身子颤抖得不能自已,嫩白的颈上五指印暗红犯黑,狼狈不堪。

顾思衡握紧手中的长剑,眼底掠过冷戾,森冷的杀意蔓延。

没等他们平复,锋利的白光晃入眼角,阿初黑眸圆睁,手已抬起挡在他视线盲区。同一时间,顾思衡以掌风带着她旋身退回。

温热的血飞溅,顾思衡颊边一热,低头一看,姑娘粉色的宽袖已破,上好的绸缎染上深浅不一的红。指尖轻触颊边,粘稠的触觉与眼前姑娘吃痛又倔强的表情冲击着他的冷静,顾思衡抬头看向僧人,肃杀流转在眸中。

觉察到来人的杀意,僧人眼神一凛,飞快地探手到唇边,一声呼啸后,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院子里。

阿初被扶着站起来,惊惧地抓紧了顾思衡的袖子,嘶哑地低语,“顾渊,我怕……”

不是没遇到过危险,但她是第一次感受到害怕。有种久违的莫名其妙的恐惧,仿佛从灵魂最深处开始破土而出,须臾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知。怎么试图压抑都无补于事。

“别怕。”温润依旧的嗓音平稳有力,阿初愣愣地抬头,只见他低着头看她,尽是安抚。

凌乱的心跳奇异地缓下来,阿初用力捏了捏他的衣袖,慢慢放开,“你……当心。”

顾思衡扫过她的袖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乖,初宝,闭眼。”

阿初看了看四周,敌人看他们如看着笼中挣扎的猎物,俊秀的男子手持长剑立于她身前,护着她慢慢退到死角位。一袭墨黑的锦袍衬得身姿如松,高束的马尾飞扬,背影依旧熟悉,但那身凛然的杀气却平添一丝陌生的狂狷。

“初宝?”没有回头,顾思衡仿佛知道她的打量般,轻轻地唤道,声音带着压抑的森冷。

阿初顿了一下,乖乖地闭上眼,“我,我闭眼了。”

“真乖……”

他呢喃般的话犹在耳边,整个院子的空气却骤然动了起来。

视觉关闭后,听力与嗅觉更加的灵敏,刀剑交接的声响,人的哀鸣痛叫,地藏香的香气中迅速地混进了浓重的血腥味。某些液体溅落在她脚边,敲出沉重的声响,绣花鞋的鞋尖隐约被触碰,却又极快地失去那莫名的触感。颤抖的脚步微微后退,脚下便仿佛碰到了什么,还有他人的惨叫,吓得阿初低叫了一下,马上又捂住口,生怕拖累了自己人。

“初宝,把耳朵捂上。”

微喘着的声音低哑,不复平日的温润,仿佛极了压制着什么,危险而森然。

阿初用力地捂着耳,那些兵器切割□□的声响远去,手臂火辣辣的痛越发明显,她能感到有些东西一直从她小臂流出滴落,不合时宜的委屈翻涌。她努力地想着其他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脑海却不自觉的浮现一幕幕鲜血淋漓的场面。

交错的树影,狠厉的银光,溅上树干的鲜血,视线定格在墨衣少年俊美而危险的面容上。手执长剑毫不犹豫地横劈,飞甩的头颅带着还温热的血四溅。

有人……在叫她……

快逃!

猛地挣开眼,视线毫无防备地触及一地血染的人,倒抽的那口气还没吸完,脑海一阵尖锐的剧痛。眼前的画面迅速转变。

红衣的少年扑倒在地上,竭尽全力地吼道,快逃!惊惧的少女转身飞快地逃离,回首之时,少年墨色劲装信步闲庭般向她而来,长剑微垂,一道道血流经剑刃,滴落在带着芳草气息的地上。

逃不掉……为什么?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杀她——

不是的,不是的,她不是妖孽,为什么要杀她!

“阿初!”熟悉的嗓音划破一切传来,眼前的画面碎裂。阿初蓦地清醒,双眼已被温热的手掌捂上。

“初宝乖,别看。”耳边的嗓音低哑,却奇异地抚平了她的惊恐。

“顾大人!”白辞惊叫。

随着耳边一声闷响,身前的人身躯一震,呼吸顿时急促,捂着她双眼的手错开划过她脸,抹上了些许温热的液体。

眼前蹙眉难言痛楚的面容与那个朝她而来的少年重叠,阿初神魂俱颤,眼泪挣扎着跌出眼眶。

【快逃——他是来杀你的!】

蓦地,脑海里清晰地出现那个凄厉的嗓音。阿初仿佛被冰冷的恐惧淹没,紧绷在灵魂里的弦骤然断裂。

“不要——”她突然剧烈地挣扎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人,脚步踉跄地转身跑了。

“初宝!”顾思衡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反应极快地旋身险险地避过偷袭者的刀锋。后背的伤痛得火辣,他却顾不得,翻滚着跃起。

“快去追!这里交给我!”白辞挥舞着从药架子上抽出的木棒,以雷霆气势杀出一条路。顾思衡砍翻一名杀手,追着阿初的方向去了。

不能停下,绝对不能停下!

阿初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只是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不停地回荡着,催促她快跑。

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血从长剑上滴落的声响分外清晰。一滴一滴的,如同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

为什么要杀她?她做错了什么?

脚下一绊,她整个人往前摔倒,手心和膝盖都一阵钻心的痛,连头上的发髻都散了,一根玉簪跌落在她手边。

“初宝!”焦急的嗓音从后面传来。下一瞬,她的腰被人锁住,整个人被扶起,后背贴进炙热的胸膛。

“没事了,别怕……”浓重的呼吸从她耳根拂过,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着她,似是要给她最安心的安抚。

【别怕,不会很痛的……】

“我在,没事的……”

【我在……】

“不要……”

很多画面充斥在脑中,阿初已分不清幻觉还是真实,浑身颤抖不停,下意识地抓紧手中的东西。

“初宝?”顾思衡眉头紧蹙,怀中人不对劲的反应不像是惊吓过度,松了手把人转过来,入目的面容一片苍白,黑眸迷蒙却平静,无星无月,干涸如枯井。“初……唔!”

胸膛剧痛,顾思衡难以置信地瞳孔颤动,视线一寸一寸下移,细白沾血的手,紧紧握着玉簪的头。半支簪身,又快又恨地插进他胸膛之上。

“顾……渊?”他难掩痛苦的面容抽紧,阿初愣愣地看着他,纷乱的理智逐渐回笼,握着玉簪的手慢慢松开,黑眸微睁,所有的记忆如同脱闸而出的洪水,疯涌而出。

不要——阿初唇微动,不知道是呐喊还是哭叫,她猛地捂着痛得快要裂开的脑瓜,意识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顾思衡把软倒的人捞进怀中,垂下头,整个人无力动弹。

追赶而至的两个黑袍男子对望一眼,抽出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了过去。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树林中,白辞沿着血迹一直跑,眼前的场面让身经百战的他也忍不住胃部一阵翻滚。抬手捂着鼻子,白辞踢开地上的残肢,难得调侃,“真是想不到一向温文有礼的顾大人也有出手这般狠辣的……谁伤的?”

横抱着昏迷姑娘的人慢慢回身,森冷的俊容一片的冷漠,残余的暴戾杀气萦绕,墨色的锦袍已被熏染一块块的暗红,他左边的肩窝下方,犹插着一根玉簪,鲜血直流,染红了怀中姑娘的脸颊。

闻言,顾思衡冷冷地看了白辞一眼,目光凌厉森寒。白辞张了张唇,说不出那个名字,难得颤抖着手指了指他怀中的姑娘。

不会吧……那个位置,再往下一点点,就足以干掉他了……白辞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思衡没理会他的反应,径直抱着人越过他大步离开。白辞一愣,看了看脚边血淋淋的人头,呕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等下,顾大人,现场怎么办?你倒是说一下啊……”

天色已然全暗,细微的雨丝从天幕降下,雨势慢慢变大,把原本就凌乱的地面洗刷得一片的红。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衙门特有的哨声交错着人声往院子和其后的树林而去。

未几,惊惧的叫声和个别呕吐声从那边传了开来,这一切,很快被淅沥的冷雨淹没。

差点把男主写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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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梵恩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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