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雅垂手,一点戒心都没有吗?呵,今晚参宴的都是政商军要,哪个身负权势的生灵会觉得一棵树好睡?那声音,哼,帝国生灵说话可不会带贝格步那的口音,这是终于忍不住要下手了吗?
亚雅眼神冰冷,冰霜从指尖蔓延。‘哒哒哒’,皮鞋踏在石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亚雅情绪一收,冻结桥栏的冰霜瞬间融化悄无声息的落入水中。
“原来您在这里,亚托米得家族的继承者。”
肤白胜雪、长发如墨、口含朱丹。眉目含情,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亚雅挑眉,“伯奈安斯公爵。”
“高贵的亚托米得家族的继承者坐在脏湿的桥栏之上着实是有些失仪。”伯奈安斯公爵在距离亚雅三米之地站定,他有些不满的看向亚雅,目光中满是不赞许。
亚雅翘起二郎腿,长发在风中飘扬,“亚托米得家族并不在意礼仪之事,比起礼仪的规整随心所欲更适合亚托米得家族的作风。”
“是我唐突,军权世家的家教是我等小辈不可侵触,但今日不同,您作为亚托米得家族的继承者,代表亚托米得家族的形象,您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您现在的行为着实不大体面。”
“比起我,我想我的父亲才更受关注,作为亚托米得家族的家主,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家族的意志,而我这位继承者手中既没有实权也未曾经宴礼正授,在族中更不值一提,在宴场中的权贵应当不会将目光放在一个毫无价值的我的身上。”
“理应而言,权贵的目光不会放在您身上,可您毕竟顶着亚托米得家族继承者的称谓。”伯奈安斯公爵垂首,“望您还是注意一下。”
“那便感谢公爵大人的提醒。”
“如此,我便先回宴厅了。”伯奈安斯公爵欲要转身却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我的提议,您考虑的如何了?”
“奥尔多资星百分之九的星股点固然丰厚,但我并没有权利绕过家主大人直接答应您,若您真心想要与亚托米得家族建友,还请您与家主大人交涉。”亚雅站在桥栏上,右手放在胸口,“那便之后再见了,公爵大人。”
伯奈安斯公爵走远,亚雅的表情一收,扬起的唇角下垂,不愧是他,三句话两句试探。亚雅隐晦的看了眼花丛,想必过不了今晚,她这些话就会传遍整个帝政圈,比起一位继承者,一位未被正名的待继承灵更好拿捏,不过这些话应该也就只能忽悠忽悠伯奈安斯这样与家族互动不多的灵,那些家伙肯定不会相信这些话的,毕竟他们可是将亚托米得十二连支对她的称谓牢记在心。
“戏都已经结束了,您也该出来了吧,爱德华先生。”
“呵呵,您似乎总是乐衷于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处境里呢,亚托米得家族唯一的继承者阁下。”身着灰色礼服的男灵从隐秘的暗处走出,银灰色的眼眸中满是戏谑,“您要知道,今天您与伯奈安斯公爵的对话一但传出,您会落得一个怎样的处境:那些窥视已久的恶狼会一拥而上将您撕食,他们不会再有所顾忌,他们会肆无忌惮的向您伸出他们罪恶、肮脏的手掌,那时哪怕连您的父亲都无法保您周全。”
“所以?”亚雅歪头,一副天真的模样。
“除非您一辈子都呆在亚托米得家族中。不过以我所闻,您似乎不喜欢束缚,不如……”
“不如答应你,用它来换取我一生的周全、自由,对吗?”亚雅轻笑,“您的目的依旧是这么的毫不遮掩。”
“我们已经弯弯绕绕太久了,在您去阿比沦深之前我们便开始交锋,您的聪慧我已充分领教。明者不说暗话,只要您把帝国之心交与我,我保证会护您一世周全。”
“我讨厌被约束,讨厌囚笼,而今日对话一定会在帝政圈传开,如若你能护我周全,那这确实是一场很好的交易,不过。”亚雅摇头,“我无法答应它,我只有帝国之心的一部分使用权并没有拥有权。如果要取或是使用它,就必须得到亚托米得家族族长、十三长老会、十二支支连族长、副族长、副族长长老会、亚托米得家族军团团长、各队长同意并在申请书上按压指纹、签字并拿到口谕才可以,帝国之心上有亚托米得家族的特殊印记,家族的生灵皆可以用密法查看它的位置、去向。一旦它离开亚托米得家族范围三米,暗军就会出动,无论将它带出的灵是谁都会被就地处死。综上所述,因为客观原因,我无法答应你。”
爱德华垂眸,“拿取帝国之心的条件如此苛刻吗?”
“如果我是家主,拿取会很轻松,但很可惜我只是一个未被实名的家族家主候选者,除了称谓以外和普通的族灵没有什么区别。”
“可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吗?亚托米得家族唯一的继承者阁下?”
亚雅和爱德华已经交锋很久了,在亚雅第一次被带出来参加宴会时,爱德华便盯上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爱德华固执的认为亚雅一定会成为亚托米得家族的家主,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他的固执倒是给亚雅敲响了警钟。
那时的她还只是个三岁孩童,在家族没有为她办宴冠名、在各位族长都未曾正眼瞧她、在族灵都未曾将她当回事时,他便称呼他为亚托米得家族唯一的继承者阁下,这让亚雅警觉的发现不对。况且在一般情况下,一个孩童与长辈一同出现在宴场,生灵们的下意识反应应该是长辈带自家小孩出来玩而不是族中长辈带继承者出来见世面、熟悉灵脉。
因为他的称呼和反应,亚雅私下对他进行了调查。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三种,一、他在家族中安排了眼线、安插了卧底;二、有灵叛族;三、族中有灵和他交好,这老东西从与他较好的灵嘴里套的。
在进行了维期一个月的调查后,亚雅知晓了前因后果。以爱德华家族的实力还无法往亚托米得家族中安插卧底、眼线;家族中的灵都是些在战场厮杀过的军士,坐得端行得正,且都在家族冥石下起誓过:永生不会背叛亚托米得家族。家族冥石有约束作用,一旦背叛冥石誓言就会当场暴毙。前两种都已被排除,余下的就是真相。
一群不怎么有心眼子的军士碰上一个极其会伪装的老狐狸自然是毫无招架之力。透露风声的是亚托米得家族第六支连副族长,他在一场宴会上认识了爱德华,被他的伪装蒙骗与他交友,再一次两灵相聚时醉酒将十二支连族长们私下对她的称呼说了出来。他是一个酒后不把门醒后全都忘的家伙,而爱德华记住了那称呼,就造成了宴会上那一情形的出现。
亚雅:我,我能说啥,家灵不注意,我注意点就行了呗。
然她这一注意就察觉到了帝政圈那帮心术不正、野心冲天的妖魔鬼怪。随着她的出现次数越来越多,他们也注意到了她打起了她的主意,不知道从哪传出的她是亚托米得家族继承者的谣言,他们的手争先恐后的伸向她。
自己不安全怎么办?把威胁自己的因素解决掉不就好了?所以她以身为饵,织了一张网,这张网足够大,足以将所有心怀不轨的家伙一网打尽。
今夜本不会安稳,但她的爸爸突然归来震住了那些家伙,得以让她的计划更顺利的开展。
亚雅握住晴伊诺的小指,明天,帝都的天可就要变了。她所散播的消息都已传开,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已开始改变,最后一针已经织好就差收针了。
“帝兰斯特先生。”
晴伊诺看着窗外的天空出神,忽的一只手搭上他的肩,顾长野槿晴回头看了眼宴厅众灵。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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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厅休息室
顾长野槿晴关门反锁,指尖在门上轻划两下,一道法阵浮现。
“可以了。”顾长野槿晴向晴伊诺点头示意安全。
“嗯。”晴伊诺倚在沙发靠背上目光柔和的注视着顾长野槿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顾长野槿晴落座在他对面,手指绕弄一缕发丝,“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我们已经有十四个星海公历年未曾见面了。”
“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婚礼上。”晴伊诺顿了顿,“身体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
“你准备复出了?”
“对。记忆的梦鸟穿过时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它推着我、催促着我、让我迈出那微小的世界。我已经许久未与外界交流,早已忘却它的模样;我踉跄的站起身、虚弱的歌唱着回应它、跟随它、与它一起来到星光下;我看着星光下的世界,过往的一切浮现在眼前。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最后,我想回到那个地方,用余生回应他们的等待。”
晴伊诺心脏抽痛,“你还有多少时间?”
“不知道。”顾长野槿晴摇头,“但我可以感受到祂的存在了。”
“你复出的事和他说了吗?”
顾长野槿晴垂眸,“他……我……”
“你和他还会吗?”
“如海般深沉的爱令我望怯不敢迈,他的温柔与炽热不应该在我身上耽误停留。”
“你又在逃避。”
“故事中星海的歌离撒不会亲吻尼仑,就像我配不上如恒阳般耀眼夺目的他,夕阳余晖的我只会让他黯然神伤。”
“若是连你都配不上他那这寰宇也就没生灵配得上他了,你这样只会让他会更加自责。”
顾长野槿晴叹息,“我与他,命运终会给我们答案的。不说这个了。”顾长野槿晴摇头看向坐在晴伊诺身旁一言不发的女孩询问:“她是你与奈安的孩子吗?”
“嗯。”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和我们约定的一样,今年七岁半。”
“亚雅,呵呵,你居然还记得那个约定,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没办法,我就是记忆还遵守诺言。”
“哈哈,来,亚雅。”亚雅蜷蜷手站起身走向顾长野槿晴,顾长野槿晴抚摸亚雅的脸庞,“这是在哪收养的?和你真像啊。”
“收养?她可是我生的,能不一样吗?”
听到这话的顾长野槿晴表情一凝,“你,生的?!”她面色沉重的看向晴伊诺,“刚刚一直问我,你的身体呢?怎么样了?”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能有什么事?”
“你的身体,你——手给我。”顾长野槿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晴伊诺身前握住他的手。微风起,星月明,无源之风吹动两灵的发,顾长野槿晴惊愕,“你的身体,它,消失了?!”
“我都说了我能有什么事?”
“不,难道是我记错了?”顾长野槿晴喃喃道。
“嗯,你记错了,我……”晴伊诺刚要说什么星端光屏突然弹出,“哦?可真是离不开灵。童童,外面有事需要我去一趟,大概需要半个系统时的时间。”
“好。”
“宝贝,在这等一下爸爸好不好?”
“爸爸放心去吧。”
晴伊诺点头,他站起身快步离开休息室,休息室的门再次关上,其上的法阵褪去伪装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愉者?”
“嗯哼~是我是我~你可别再试探了~”顾长野槿晴的语调忽的一变,含笑轻挑的少女音从她口中传出。
“什么时候换的?”
“她唱完开场曲后~是先说好,她是主动和我换的~”‘顾长野槿晴’捂嘴轻笑,“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陪那小殿下准备完宴会就已经到极限了~她一下台就直接晕倒在我怀里,哎呦呦~可把我心疼坏了~”‘顾长野槿晴’捂心。
“她现在在哪?”
“她呀~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呢~我可是用瞬移术将她送回家了呢~哎哎,你猜,我碰到了谁~”
“谁?”
“星际法庭大审判官古利维多纳特!”
“大审判官大人?”
“嗯哼~哦~你知道咱们以冷漠无情著称的小鱼在看见损伤的小鸟时的表情惊慌吗?”
“顾长野小姐和大审判官大人?没听说过他们有交集啊。”
“当然~要不然这怎么能称之为我的独家报道呢~”
“刚刚你和爸爸的对话,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怎么?难道你没听明白~哦~~没明白啊~好吧好吧~我给你解说一下好了~”‘顾长野槿晴’看着亚雅充满疑惑的小眼神大发慈悲的为她细述:“环灵族的寿命千年封顶,鲛灵的寿命万年起步,而我们的小鸟却连两百年都活不到~被称命厄的小鸟身负阿努斯的诅咒,出身低微的她哪怕已是寰宇生灵瞩目的焦点也依旧自觉配不上高贵的小鱼,所以她一直在逃避不敢直面小鱼的爱慕。可小鱼不在乎这些,出身低微如何,身负诅咒如何,寿命短又如何,那不是分别的理由,是他更爱她的推动~哦,外插一句,鲛灵族一生只会爱一灵,一旦确认生命相护,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绝不独自存在,哎呦呦~小鱼的爱太过炽热浓烈,让小鸟更加害怕,她怕他会因自己死亡也怕辜负他的爱。不过依我看,就算小鸟不回应他,小鱼也会在她死后了结自己。”
“为什么?”
“直觉,愉者的直觉可是非常准的,好了不说了那么多了,呐~你要的东西。”‘顾长野槿晴’将浮在脑后的天环取下递给亚雅,“这东西可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古老时盘似的天环在亚雅手中变成几张薄薄的羊皮纸,亚雅翻看羊皮纸,愉者间沟通的密文密密麻麻的记录了他们的罪行。
“看得懂嘛你,行了,那黑洞似的家伙已经到了,快去找他让好戏开场吧!”‘顾长野槿晴’双手叉腰,“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了呢~”
“他来了?在哪?”
“我哪知道~不过,我有这个!”‘顾长野槿晴’从耳朵上取下一个小装置,“定位传送器!我在他身上贴了好多个传送点呢~快去吧,快去吧~这边我会应付的~”
亚雅点头,她按下传送器,蓝色的荧光从传送器中散逸将她包裹,破空声在耳边炸响,蓝色的流光突破一切阻碍。几秒后,她出现在另一个休息室中。
花大功夫哄走小帝提的黯索转身关门,他刚坐下便被一团蓝光扑了个满怀,黯索一脸懵逼的抱着一团软乎乎的小娃娃,亚雅抬头他低头,两灵大眼瞪小眼。
“黯索?”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怀里?”
这声音有点熟悉,亚雅回忆了一下,哦,三殿下那听的,“那棵树好睡吗?黯索大人。”
“你要不先从我怀里出来?还有随便在别灵身上贴窃听器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要不咱俩就这么聊吧。”
被扔到对面的亚雅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双婴儿般纯净的蓝眼眸幽怨的盯着黯索,“黯索先生,你这样扔一个小姑娘很没有绅士风度的哎。”
“你随便往别灵身上贴窃听器很没礼貌哎。”
“我又没贴在你身上。”
“我扔的又不只有你,别灵都没说啥你叭叭什么。”
“那能一样吗?!”
“哪不一样?”
“我可是你的交易者!”
“你知道我上个交易者是怎么死的吗?”
“你!这是威胁吧!”
黯索坐起身端起茶几上的茶盅轻抿。
“我呢?你不知道给我倒杯水啊。”
“有胳膊有腿自己不能干?”
“我是交易者。”
“只要没拿到交易物,我随时可以终止这场交易。”
亚雅眯眼,“您莫不是要毁约吧。”
黯索轻笑,“怎么会?所有生灵都已在台下就坐,我要是收手,那些愉者可不得下一场愚弄我的棋戏。不过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放心,既然我敢以身犯险,那我就有足够的把握。”
“东西呢?”
“这。”亚雅摘下礼服上的一颗宝石放在茶几上推给他。
“足够齐全?”
“不知道,但足以让他们毫无翻身之法。”
黯索收起宝石,“带了吗?”
“当然。”
“哦?可你不是说那东西你无法带出亚托米得家族。”
“我?你窃听我?!”
“在窃听别灵之前要先知晓对方会不会依靠你的东西反向窃听你的秘密。”
亚雅垂眸,她摘下耳钉式的窃听耳机捏碎,“既然我能拿它做交易就说明我有能力将它带出来。”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答应他的交易?他拿出的东西可是连我都狠狠心动了一把。”
“你不是帝国生灵却也知道帝国之心代表什么,更何况我呢?拿它去换些对我而言的蝇头小利?我只是年龄小又不是脑子不好使,况且你为什么觉得他是真的想要帝国之心而不是我的命呢?”
“什么?”
“哦,忘了介绍,他可是今晚收网的导火索事件灵之一。”亚雅嗤笑,“一个能打听到连我都不知道的称呼的灵怎么可能套不出亚托米得家族生灵周知的事?他与我交锋,拿出天数利益不过是想让我被这蝇头小利迷惑让我上钩,让当时他认为还不知晓规则的我私拿帝国之心,好借亚托米得家族的规则除掉我,那样就算爸爸调查出真相也拿他毫无办法。多好的计谋啊。哎呀,如果我真的是个肤浅的家伙,我可能就真的如他的意上钩了。”
“那你为何在一开始就没相信他?”
“因为他拿不出他承诺的东西啊。爱德华家族只是中上游的政治世家,家底怕就比那灵的零花钱多两个零,可他提出的是他家底的十倍不止,他从哪弄这么多钱?所以打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我能拿着帝国之心活着到他面前。”
“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他的妹妹。不止他,这场宴会上的很多家伙都想除掉我,呵呵,可就是这样我的计划才能更加顺利开展。”亚雅闭眼一脸享受的神情,“呵呵,愉者已将开始欢唱,他正在为我铺路,他正在激怒他们,他正在瓦解他们内心的防墙,很快他们就会来到这里将我带走将我折磨杀害,将我的失踪死亡嫁祸于外来者,例如,你。很抱歉,您可能要暂时背一下黑锅了,黯索先生。”
“呵,倒是把我也算进去了。”
“您本来就是这场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黯索勾唇,“行了,东西呢?”
“东西?呵,它呀,它就在这,就在这里。”亚雅歪头,那双婴儿般纯净的蓝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黯索。
“你的眼睛不一样啊。”黯索眯眼,“你和它融合了。”
“融合?是的。它就在这里,在我的眼睛里,它很早之前就已经属于我了所以我才会将它作为交易物。来吧,黯索先生,您要的东西就在这,您伸手就能取走它。”亚雅走到黯索面前,蓝色的眼睛发出幽幽微光。
黯索抬手,手指触碰上亚雅的眼皮,“呵,走的步好棋。”黯索冷笑,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你可真是将我的规则铭记在心啊,用它作为诱饵引我上钩,在我不可能再脱离时将交易品放在我目之所及却无法取走之处,你打一开始就没想用它来做交易吧。”亚雅闭眼朝黯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黯索看着这个刺眼的笑容手指下滑捏住她的下巴,“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交易物吧,我可不会白做事。”
“您请讲。”
“以你的身份护住一个灵不难吧。”
“您是想让我护住三殿下?”亚雅皱了下眉,“以我的身份出手护一个身处危险的漩涡中心的小殿下?好。既然我已经做出失约之举那这个交易我会做好,我会护住他的,我以「狐狸」名义起誓,至少我不会让他死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