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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将遂穷 第7章 第 7 章

作者:今春阳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12-25 21:51:41 来源:文学城

碧虚还是喜欢一些比较强势的手段,事先准备好了鬼符,不过他在符箓上的天赋属实一般,比不上剑术的得天独厚,效果达不到最好,寻思着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向文不回讨教,他可记着上次的话。

谢九如是知道他有些奇怪的术法,之前切磋也受过,但把这个用在审问上有些担心,毕竟不是正道,“真不会被师兄看出来吗?”

“不会,”碧虚若有所思,师姐外出,林迢迢正忙着抽丝剥茧,都顾不上这,正是良机,却也不敢保证,“若他看出来了那就算他神通广大。”

谢九如看他一脸平淡地说出来,没有一点确切的保障,但这也确实会缩短很多时间少走弯路,况且,那妖怪也害人不浅,“你就不能靠谱点吗?”

“事成之后,做你三次试药罐。”

谢九如一听,兄弟办事就是团结一心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其实不承诺他也会看着。

蛇妖等来的是碧虚一纸鬼符,能使其痛不欲生,内脏揉碎了重生,脑中却清醒依旧,他坚持不了多久,便将实话一字一句地吐在认罪书上。

与之前猜的有些出入,三十多年前他逃出来,流浪到灵气充沛的梨花山,在洞口里留了一些日子,后来受到水梨庙一位老人收留,不想夜中追兵来得快,几般缠斗,本就身受重伤的他实在不敌,被人中伤昏厥还下了禁言术,醒来庙中横尸遍野,他觉得死都死了,不如食其血肉以补己身,他们也算有功德福在身,用完便将其扔下边上的水潭,谁料不够又继续吸取山中灵。庙里原先是举行梨花祭的地点,祝愿新婚夫妇,香油充足,他就取了庙里的些金银珠宝,能戴的戴不能戴的当,买了丹药疗伤,寻了些书钻研解禁,再后来外出寻书遇上了那位老妇的丈夫,说是有书,但开价太高,两人谈不拢就被他骗去山里杀了取书。

碧虚得到自己想要的,解了符,送了颗止疼丹药。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追杀的一方,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是养他的人是一派的?”谢九如苦思不解,“咱改的真能让人全说实话?”

“肯定能,我试过,你要不要来一副?”碧虚作势要起符。

他连忙拒绝,推搡着碧虚走了,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正是反派。

事情败露得非常快,文不回看到他们上呈认罪书,感觉到怒气上涌,在牢里他就发现了蛇妖身上的异常。

“你们哪里来的鬼符?为何要用这个法子?”文不回坐如翠松,窗边起风吹弯了茶水上腾的烟气。

碧虚看他垂目皱眉,看不见他的眼睛,“年代久远,知情人没了,事情脉络也已经清晰,我只是想要快点确定罪责,拖着只会模糊前事,”见对面的人没有发火的迹象,试探地说,“况且他也害人性命,为何不能惩处他?我入门便是要除魔卫道的。”

回过神来文不回已经稳定自己,平息怒气,“你们尚未弄清楚真相,就擅自处之以极刑,这不叫惩处,这叫滥刑,入门是除魔卫道,并非是让你胡乱用法。”

谢九如只敢默默说,试图辩解“师兄,我们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

“鬼符算小手段?”文不回嘴角生得薄而略微向下,时常笑意盈盈掩盖过去,当下眼风锐利,面无表情时也当冷漠,“门规前几条对它是令行禁止,私自修习,枉顾门规,是小手段?鬼符为何被禁止,条条因果事例不是清清楚楚列出来?纵使再急,何必取这一法?”

鬼符一开始便是邪门歪道弄出来折磨人的,后来有演变作刑法,只是损人害己,被禁用。

意识到形式不妙,碧虚赶紧扯话头,“这个并非鬼符,同师兄改良过,不会腐蚀人心智,也并不系我身,我们是觉得他作恶太多,不如速速处决了他。”

开始的时候是单纯练鬼符,那是自己天赋不足,后来认识谢九如,就悄悄求他改良了,小有成效。

“行不端坐不正,诡言善辩。”文不回并没有将这个事上报,只想着他们能知错就改,先前他不怪碧虚,碧虚自小不懂,无人叫他规矩道理,此时是一定要叫他分明,“我并不是要为他脱罪。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靠你我猜想,总会出错,诸多事情也只是与他相关,并无证据全然是他所为,你们做的冲动得多,与严刑逼供有何区别?已经是触犯门规,若是次次如此,与妖魔何异?”

“难道我要对一个杀人凶手仁慈吗?证据都指向他,他害得多少人靠这个生活的人死了,害一个老妇老年丧夫,这不是事实吗?”碧虚脸色涨红,沉不住气,虽然自己手段是狠毒了点,不过相比起来,蛇妖犯的罪不是更大吗,为何现在架在火上烤的是自己,太疏忽了应该让谢九如放,这样被发现的几率还会少点。

“那都是在得到确切的事实之后!你不要混淆两者,是你逼供在前,哪怕有九成,那一成也会让人混淆清白,还不知错!”文不回手旁茶杯里的水被一拍跳了出来,“自己先去仙守那领罚,别让他们等久了,去了也别说一句话,思过后再同你们说。”

不等他们再说,挥手将他们请出去了,门关上,不留一点余地,碧虚在门外已知无可挽回,冷静了下来,“文师兄,此事责任全然在我一人,与谢师兄无关,是我的主意,望师兄对他网开一面。”

谢九如一听,低声说,“又不是你拿刀架着我做的。”

林迢迢把注意从书里放出来时,想和他们说毫无收获,结果人找不到,房里只有文师兄一人,问了他们去向。

文不回问她是否知情,她一脸茫然,“今日他们做事冲动,打发他们去领罚了。”

林迢迢还是有些担心,就去看了他们,两人挨的鞭子将衣服都打破了,血沁出来,她急忙过去搀扶,一边一个,两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压着她,坚持自己走,谢九如还与她贫嘴,“不过成大能之前的天降苦修罢,”见她眼里泪花闪烁,“他们怎么打得这么重啊,先去近的偏房,我回去拿药先上好,等我回来。”

碧虚弱弱地添上一句,“谢谢师姐,身上虽疼,但是这也是理应受的,不必为我向师兄求情,只希望师姐别让素闲姐知道,怕她又挂心,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此话一出,林迢迢觉得他十分心酸,本就心软,让他们自己互相上完药,又取了七厘散,温酒送服给他们止疼,自己就去向文不回求情了,希望他能够瞒着师姐,文不回并未直接给答复,又碍手上有事,只说酌情再议。

文不回和仙守定下来的是各领二十鞭,文不回终究没把鬼符的事往上捅,一来只是二人冲动的结果,二来考虑到师姐还未回来,事情不能被复杂化,不能被扣在这,还有事情要查。想着之后看紧点碧虚便是,若有再犯,密压回宗。

两天相安无事,却叫文不回忙起来了,要让蛇妖守口如瓶,要私下去走乡,念着他俩有伤还要静思,只带了林迢迢去。

沟通好后续事宜,又交接蛇妖的事,回去已然深夜,月影重重。

令他吃惊的是,碧虚就跪在院中,正正好好是回去的必经之路,虽说人高马大,但在夜风中确实寂寥单薄,背上是缠满了的白纱布。

看人远远得来了,碧虚时有时无的委屈竟然刚好也涌上来,来人先开口让他起来,伸手拉他,他岿然不动,碧虚执拗地跪直,“师兄。”

文不回只好蹲下来,晚些时候已经受到两人的反省保证书,得空也准备再去看看他们,“怎么在这?”

“怕师兄不见我。”碧虚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变成与自己平视。对视的时候不看别人的眼睛,会少很多尖锐。

不知他哪里得出来的结论,文不回不问他为什么,只说在忙,“不冷吗,风还挺大,真的不要去里面谈吗?”

“我进去了师兄就不会心软了。”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虽然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戏,文不回也没想着拆穿,他看过他们的保证书了,不会再拿出来炒冷饭,“现在看着就心疼了,冷不冷,真的不进去谈?我还想与你彻夜长谈。”好好掰一掰你脑袋里的想法。

“我不冷,”碧虚听他的声音越来越缥缈,好不容易等到,想先把眼前的事解决,“我是来求师兄一件事,求师兄答应了我就走,彻夜长谈怕惹师兄心烦。”

“怎么说话怪声怪气的,”文不回也只嘴上说说,“快些说吧,我不烦你。”

“文师兄,可不可以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修鬼符,我保证以后不修了。”碧虚请求的时候身上的感觉会变成一种难以名状的柔弱,或许用词不当,但是确实和他大块头外边不太符合,现在又是跪着,显得位于下位,第二次发出请求的时候更甚,一只手搭上了文不回袖子,“求求你了,师兄。”

“我需要考虑。”文不回不为所动,师姐于己于他都是长辈。

有时候文不回觉得他挺割裂的。

碧虚眼睛一眨,眼泪就圆滚滚地蓄在眼里,谢九如有兴趣自然不用哄骗,而文不回,确实一道难过的坎,“师姐那么多年清白正直,她若是知道定要为我费心,将我拉上罪台又在事后保我。我不想世人因为我诟病师姐,也不愿她再为我奔忙。我自知做错了事,只希望不要再牵扯到师姐,若要自下暗牢我亦无怨言,到时候就盼师兄师姐们忘记我,不要记得我这个烂人。”

接下他的眼泪和垂下的头,文不回叹了口气,明知他不过卖一卖惨态,明明不过只言片语,竟也心软,不知是不是想到当年未能出手相助,只在事后略出微薄之力,因果牵连,一时恍惚,“说的什么话,跟我进去说?”

“师兄,我不冷,在这说吧。”碧虚知道这招有效,在外面效力更甚。

文不回看他唇白渐紫,这西水的秋风凉,不想叫人冻坏,“我冷。”

碧虚犹豫不定,等他催促说要不进去那便无话可说时,乖乖跟他进去了。

文不回自认为也不想再啰嗦地同他讲什么大道理,但也言语拼凑起来却是长篇大论。他自然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寸步不让,既然身负神力登仙路,持剑长守全苍生,那克己慎行,按行自抑必然是长伴吾身,若是行差踏错,走了邪门歪道,那堕落之日近在眼前,这是其一。而论处邪魔妖祟罪责的方式,自有方圆规矩,一旦破了口子,就如决堤之口,无论人妖仙魔,被冠以怀疑之名,借口行折磨或是其他事易如反掌,就渐渐在明面上泛滥,习以为常之后,又成一片浑浊,这是其二。偏偏在仙守台,这是其三。

碧虚听后知道道理应当如此,可要真正做时又被愤怒蒙蔽了心智,且那蛇妖确实该死。此时听他仔细掰开话头喂给自己,有种微妙地被重视的感觉,还掺杂几个事例,虽然有些时候觉得他有点夸大,现在却是不敢反驳,矛盾在心头上下摇摆,“我受教了,那师兄会为我保守秘密吗。”

不再是疑问,而是平平的语调,好像不答应,这个人就会垂头丧气地飘走,文不回不知道什么说得口干,喝了口水才说,“答应我两件事,一个是要你以后用鬼符时先和我说,毕竟要你一时断绝,也不可能,一个就是要你每日早念净心咒。”

碧虚自然答应,“我断然不会拒绝,师兄定是为我好,我像这样听话,那以后师兄会多心疼我吗?我不想再受这样疼的伤了。”

文不回扫了他后脑勺,“不做错自然不疼了。”

“可这罚好重,好疼。”

既然都这么说了,文不回给他拆了纱布,给他重新上了药,确实有点打得狠了,上手就再轻一点吧,想起他似乎有些喜欢要药,又再给了几瓶,“要是够不到可以让我或者谢九如给你上。”

碧虚意满离。

同谢九如沟通比和碧虚沟通简单点,还没等文不回开口,他就已经说的头头是道,听出来他已然深刻反思。

文不回意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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