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时医院,洛杉矶郊区,下午3:47分
灯光惨白,明亮得刺眼,将整个大厅照得如白昼般清晰。医院内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品混合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空气中仿佛压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紧张感。
走廊里人头攒动,脚步声、谈话声、器械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嘈杂。轮椅的滚轮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担架被匆匆推过,甚至能听到患者虚弱的呻吟与护士急促的呼喊:
“让开!快让开!急诊病人!”
一名医生匆忙地穿梭在人群中,白色的医生袍被汗水打湿。他一手紧抓着病例夹,另一只手拿着笔在文件上急速地记录着,仿佛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神却依旧保持专注。
“3号手术室准备完毕了吗?”
“是的,医生,但麻醉剂可能不够了!”一名年轻的护士喘着气回道,同时用力推着一个氧气瓶,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前。
“让其他病房调配!病人的血氧情况已经危急了,快去!”医生头也不回地吩咐,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候诊区挤满了各种病患和家属。有的家属低声安慰旁边的病人,有的则焦急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位护士询问状况。一位抱着婴儿的母亲满脸疲惫,神情恍惚地倚靠在墙边,眼睛却始终紧盯着急诊室的大门。
大厅一角,几个轻伤患者坐在简单的塑料椅上等待处理。他们的伤口用粗糙的绷带暂时包扎着,渗出的鲜血将绷带染成暗红色。一位急诊医生快速扫视了他们一眼,低声说道:“再等一下,我们的急救医生刚结束抢救马上过来。”
另一边,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停在急诊入口。门还未完全打开,两名护士便飞快地冲上前,将担架抬了下来。担架上的患者面色苍白,呼吸急促,身体因剧痛而颤抖不止。
“患者生命体征不稳定!心率下降,血压60/40,怀疑内出血!”
“送到急诊室1号,麻醉师和外科医生已经在等着了!快!”
几名医护人员迅速将患者推入急诊室,担架轮子的咯吱声在走廊中回荡。
一台自动贩卖机前,一位护士刚买了一瓶矿泉水,甚至还未来得及拧开瓶盖,就听到耳边传来紧急呼唤:
[莫妮卡,5号病房需要协助!患者情况恶化了!]
她匆匆将水塞进口袋里,转身跑向走廊另一端。在走廊尽头的T字路口,眼角似乎看到了什么人。
只见那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另一端出口的地方走,不足的光线下,莫妮卡隐约看到对方露在衣服外面的白色绷带。
这……不是严清前天送来的人吗?
[莫妮卡!你在哪里?]
对讲机中再次传来护士长的呼叫,莫妮卡不得不断开视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急奔而去。
只是,在莫妮卡并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浑身是绷带的人转头,默默的盯着护士离开的背影。
略微消肿的眼帘下,一双蓝紫色的眼睛里,在瞳孔处有着三个奇怪的黑点环绕着。乍看上去有些诡异。
洛杉矶郊区居民区,傍晚6:32分
“严清……”
金发男人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中唯一的床边,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躺在上面的人。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想道歉,却又怕被大人责骂。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床上的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生气。”金发男人低声道歉,一边悄无声息地爬到床上,如同一只大型宠物般趴在对方身上,试图以这种方式博得原谅。
严清依旧不理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移开。
没错,他确实在生气,不过在生自己的气而已。
动了动身体,一阵酸痛从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顺着脊椎一路攀爬到脑海,清晰地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事——晨昨晚格外兴奋,几乎折腾了他整整一夜。
结果就是全身酸软不堪,再加上早晨发作的低烧,让他不得不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天。
幸好山姆和艾顿今天也在家,两个孩子暂时交给他们照顾,否则严清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一天。
“严清……”
感到身体被罪魁祸首从后方轻轻抱住,严清下意识地推了一下,但很快,他放弃了抵抗,任由对方抱着自己。
昨晚的事情让晨显得异常满足,虽然他的脑子还不太清楚,但尝到“甜头”的他显然对这种亲密感上了瘾。无奈的是,严清的身体产后没得到好好恢复,加上平日不注意休息,原本就很虚弱,昨晚的事更是让他雪上加霜。
“吃……药,起来。”晨小心翼翼地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药和水杯,递到严清面前,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歉意。
严清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接过药和水,慢吞吞地坐起身,把药吞下。
“好点……了吗?”晨看着他问,声音里透着担忧。
听到这句话,严清下意识地望向晨,对方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真切的关心,莫名让他心里一软。
“我没生你的气。”他最终开口,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是觉得昨晚的事,时机不对。现在这种状况……真的不太合适。”
晨微微偏头,金色的眼睛中浮现出几分不解。他显然无法完全理解严清话中的深意,但他知道,对方并没有生他的气,这就够了。
“笑得真难看。”
严清打趣地说道,晨听完露出了一个有点呆滞的笑容,滑稽得让严清差点笑出声。
但随即,严清的笑意消失了。他的心情莫名变得沉重。
“怎么了?”晨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关切地问道。
严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房间内一片静默,只有窗外昆虫细微的鸣叫声清晰可闻。
突然,一阵极其微弱的声响传入晨的耳朵。那声音轻到几乎察觉不到,但他的身体立刻绷紧,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细线,透出野兽般的警觉。
“晨?”
严清并未听到任何异常,但他立刻注意到晨的反应。金发男人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后从床上利落地站起,死死盯着房间某处的黑暗。低沉的咆哮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宛如猛兽遇见了潜在的威胁。
“就算你现在脑子不清楚,但本性依旧还在啊,晨。”
一道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
严清愣住了。他转过头,看向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的高挑身影,神情陡然放松,甚至带着几分惊喜。
“噬?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那是噬,晨的导师,特罗比亚文明中最优秀的医师,也是霄一直在寻找的关键人物。
严清满怀希望地看着噬,想着对方或许能治好晨的脑部损伤。
然而,与他截然不同,晨却死死地盯着噬,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敌意。
“晨,你怎么了?难道你不记得噬老师了吗?”严清奇怪地问道,话语中带着些许不解和担忧。
噬站在三米外,微笑着打量晨。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妖娆,但今天,严清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冷意。
“怎麽了,晨,不高兴见到我吗?”
噬戏谑地说道,手指拨弄着他头发间鲜红的挑染,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盯着晨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危险。
晨低下身,死死的盯着对方,眼神越发锐利。
严清瞬间察觉到不对劲,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忽然挡在晨身前,目光坚定地盯着噬,声音低沉却带着警告:“噬,你是晨信任的人,不是吗?”
噬闻言轻轻一笑,笑容中满是嘲讽:“信任?多可笑啊。可惜,我无法信任他啊,这麽多年,他却把那个过去瞒著我,和冕一个鼻孔出气,”噬云清风淡的说,“所以,我只是回来拿回曾经属於我的。”
“什麽属於你的东西?”严清问。
噬放下一直玩弄头发的手,金色的眼睛发出幽幽的荧光,如同掠食者的眼神,
“属於我的王座啊,严清。”
黑发人一听,立刻说道:“你要你的王座,拿去!我不让晨回特罗比亚就可以了!”
“严清,你虽然学了特罗比亚的律法权证,但之中党派纷争却一点都不了解。如今的皇族卫队,几乎都是晨的人。所以,你誓约者的命,我可是留不得。” 噬一脸可惜的看着黑发人类,吃吃笑道。
严清咬牙,依旧保护性的挡住晨,用行动鉴定自己的立场,“那么,你难道觉得对现在这样的晨下手是一个强者所谓吗?”
“强者?”噬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只要结果是胜利,对於如何达到目的,我不会挑剔,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那人这麽说著,然後声音一沈,危险的警告,“让开,人类。我不想浪费时间解决你!”
对方是真的为了皇位而想要杀死晨。
严清没有动,咬紧牙关挡在晨身前,语气坚定:“如果你要伤害他,那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愚蠢。”
噬冷冷地说道,他的身影猛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严清面前!
“这是什麽?!”
噬猛地停住,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他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阻隔,再也无法靠近严清一步!
严清的右半脸浮现出淡蓝色的光芒,如同纹路般流动,原本墨色的眼中同样散发着蓝光高光。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噬老师,请放过晨。”
噬凝视着他,脸上的惊讶逐渐被冷笑取代:“最终武器的力量?有趣。不过,你以为这就可以阻止我了吗?”
“我希望可以。”严清目光坚定,但心底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意,三人的对峙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剑拔弩张。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房间里只剩下昏黄的余光洒在三人身上,映出他们冷峻的轮廓。
“你想玩持久战吗,严清?”噬妖娆的玩弄著他金色的长发,如同守株待兔的野兽,耐心的等待著对方露出任何一丝的虚脱,“可是没有人会来帮你。”
嘴角优雅的翘起,带著一丝嗜血的弧度,噬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几步。
他的念力在他重新找回记忆时就开始恢复,现在虽然已经恢复到曾经作为星皇的六成,但他需要接近人类一些,才可以作用到对方身上。
“晨!不要听他胡说,我没有事!!”
发觉到身后人身形动了动,严清立即喊道。果然,身后的动静暂时停下了。人类不敢把注意力从噬的身上移开,严清在脑子飞快想着如何带着晨逃脱的方案。
或许只是身体力量的话,身形较小的噬可能会落到下风,但严清曾经看到过特洛比亚人之间的角斗,在搏斗中身体力量虽然占有一定优势,但最重要的是格斗是随机应变的技巧,和必要时意想不到的诡异战术!男人现在连自理能力都有限,如果真的和噬交手,吃亏的几率很大。
而且,看噬如今的架势,没有任何玩笑之意。
对方在交手时会不择手段的给出致命一击!
想到这里,严清眼里闪过一丝从来没有的冷意。
噬已下定决心要杀晨,那麽,他只有杀死噬……因为,他手上没有任何让噬可以放弃的筹码……
“严清……”被黑发人类护住的特罗比亚人皱著眉,忍耐的握住双拳。此时严清或许自己看不见,但在他的双唇已经惨白的泛出青紫的颜色,没有蓝色纹身的另一半脸上,皮肤透明的连之下青色的血管都可以隐隐看见。
越来越苍白的脸刺痛男人的视线,连握紧的双手被自己指甲弄的血肉模糊都无法缓解这种心痛,令男人不可抑止的微微发抖。
可是他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做,脑子像是浆糊一般,混乱无比。
严清把视线定在敌对的噬身上。
晨一直保护自己,现在,为了保护对方,严清也早就顾不得任何道德上对杀截的抵制。
因为,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心脏处突然传来无法描述的痛苦,在体力达到零界点的一霎那,展开的手掌被强烈的高能光线所淹没,黑色的发丝中都似乎流动著纯粹的蓝色流光,同样色泽的双眸一冷,严清向噬发动致命一击!
无声。
巨大的力量无声的腐蚀它所侵袭到的地方。
高光的能量无声的穿透卧室的墙壁,几乎三分之二的墙壁和屋顶被如同融化冰雪般破坏,洞开的边缘有著被什麽烧尽的白色灰尘,外界的星光透过重重黑暗幽幽的照射到原本是卧室的地方。
“咳咳!!”
黑发男子脱力的倒在地上,急速喘息著,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他口中涌出!
“严清!!!”
眼前突然的变故,眼疾手快的抱住对方的身体,晨不知所措的捂住爱人的口,不让那些红色的液体流出。
可是,不管他如何,那些液体依旧从他指缝中流下来,染红男子惨白的下颚。
自己杀了噬了吗?
严清失神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焦急的脸,想说什麽安慰对方,但话刚一出口,他被自己的血呛得快要窒息。
“严清!!!不要……离开……不!!”
明明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但对方脸上却露出孩子般执拗的表情,猛烈的摇著自己。
有些无奈的望著男人俊美的脸,严清想。
这幅摸样,不知道他会心痛吗?
不过自己的心脏被噬用念力撕裂了,没有心,怎麽会痛?
想到这里,严清有点讽刺的瘪了瘪嘴。
血压急剧下降,各个主要器官衰竭,停止。
真是的……
晨他现在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啊……
进入黑暗的一刹那,严清担心的想。
自己死了的话,谁来照顾这家夥还有孩子们?
严清怔怔的望著男人的脸,黑色的眼睛涣散,如同破碎的宝石,失去光彩。
三分定律。
人类三周没有食物便会死。
三天没有水会死。
三分中没有氧气会死。
血液失去心脏而无法流动,氧气无法达到主要器官,器官因缺氧而衰竭,死亡。
而看著怀中人逐渐消逝的晨什麽都做不了,只是紧紧抱住对方,似乎这样,便可以留住对方的生命。
“严清……”
记忆中,他知道自己曾经暗自发誓。
再也不让对方离开自己。
因为对方曾经离开过自己一次。
留下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继续活著。
这种痛苦,
再一次勒住他的咽喉。
“呼,差点就中招了。”
突然,噬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晨面前,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濒临崩溃的男人。
作为特罗比亚曾经的星皇,噬的念动力让他能够瞬间移动,进行短距离的空间跳跃。
刚才,在严清发出致命一击的瞬间,他利用念动力进行空间跳跃,才险险避过了那致命的攻击。
“怎麽了?这样就不行了吗?”
噬轻蔑地看着跪在地上抱着严清的晨,高傲地挑衅道,语气中满是冷酷。
晨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瞳孔中充满了暴戾与杀虐。
这个人……夺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嘶——!”
就在一瞬间,晨毫无预警地向噬扑过去!
手上的尖锐指甲直指噬的要害,只要再进一寸,就可以撕裂他的喉咙!
然而,噬显然早有准备。他微微一侧,险险躲开这致命的一击。柔韧的身体灵巧一扭,四指弯曲成危险的弧度,向晨的肩膀狠狠袭去,顿时化守为攻!
“嗤——!”
噬的指甲精准无误地划过晨的右肩,留下了四道深深的血痕!鲜血从晨的伤口中涌出,但他对此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真拼命啊……”噬低声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
然而,晨根本没有给噬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的左手迅速挥出,精准地朝噬的脖颈袭去!
“嘶——!”
噬一个反应不及,脖子上立刻多出了三道金色的抓痕!虽然并不致命,但这样的近距离攻击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啧。”噬舔了舔嘴唇,妖艳地笑了笑,带着些许玩味和警惕。他迅速翻身,躲开晨接下来的追击,跳上了房屋破损的屋顶。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慢一步,我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啊。”
晨站在原地,抬头死死盯着屋顶上的噬。他的呼吸粗重,瞳孔深处翻涌着疯狂和杀意。他突然发出一声低吼,随即猛然一跃,跳上屋顶!
脚掌在接触瓦片的刹那,晨整个人如同子弹一般朝噬直冲而去,速度快得几乎肉眼难以捕捉!
“呵,还差远了,年轻人!”
噬冷笑着,灵活地转身,找到一个适当的角度避开晨的攻击。他顺势抓住晨的衣领,翅膀猛地一扇,带着晨一同拔高,瞬间直冲天际!
两人的身影在星光下极速升空,犹如两头搏命的野兽,在空中纠缠着互相撕咬。
“不错啊,你果然还没完全废掉。”噬嘲讽地说道,金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但是,你还差得远呢。”
话音未落,噬用力将晨的身体抡了起来,随即狠狠向地面扔去!
晨的身体在巨大的作用力下如同流星般极速坠落,划过夜空,直直砸向地面!
“轰——!!!”
沉重的撞击声冲破了夜晚的寂静,强烈的震动让地面都微微颤抖。被撞击点附近的废墟瞬间塌陷,尘土飞扬,掀起的碎石四处飞溅。
在晨高速坠落的同时,噬并未松懈,他在高空盘旋,双翼带起一阵狂风,冷眼注视着下方的尘土飞扬。他知道,这样的冲击或许足以让普通人毙命,但晨显然不会如此轻易倒下。
果然——
烟尘中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咆哮,紧接着,一道金色的身影从碎石和尘土中猛然跃起!晨的右肩虽然血流不止,但他却毫不在意。金色的瞳孔此刻几乎完全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浓烈的杀意如实质般向四周扩散。
“发生了什麽事?”
山姆从车子中探出头。
自从上次严清开车带双胞胎出去后,双胞胎就一直闹腾,非要等严清开著带他们出去兜一圈后会主动乖乖睡觉,所以每天严清都会带他们出去兜一圈。只是今天严清不舒服,所以带双胞胎出去兜风玩的任务就落到山姆和艾顿身上。
今天艾顿把圈子兜的大了些,这才回来的两人加一对双胞胎远远的听到某种冲撞的声音。
“是从房子那传来的!”
正在驾驶坐上的艾顿说,随机加大油门,快速往自己家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