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作为一名光荣的教师,这种称呼让受一秒联想到班级里成绩不好却喜欢耀武扬威的几名生物,他抿住嘴,进一步问道:“您的大哥是?”
便衣似乎被下了准则不允许透露自己大哥是谁,坚持道:“您见了就知道,请放心,我们不会对您不利的。”
被死脑筋的便衣惹得更加想笑,受对这名大哥确实产生了兴趣。
跟着便衣七拐八绕,一直到离学校很远的某间餐馆里,受见到了这位大哥——渣攻养父
确实非常大哥,甚至还带着一些中二怎么回事?
渣攻养父也换下那身制式衣服,一袭普通穿着,只是那种冰冷的视线和遒劲的肌肉让他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受眼中的笑意顿时收敛起來,身体绷直,这个人给他留的记忆太深刻了,他努力许久才勉强盖住记忆,现在,只需一眼,一切努力白费。
渣攻养父见到他后便站了起来,彬彬有礼道:“请坐,我猜想你并不想大肆宣扬,所以采取了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受忍不住想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并不想见你呢。
9、
显然这位大哥不知道。
受的体内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要远离这个人,但他知道既然见了面就得解决事情,一拖再拖只会让他自己难受。
他坐下来后,开门见山问渣攻养父找他有什么事。
渣攻养父好像没料到他的性格是这样,迟了会儿才说他想见受的目的,一个是他为那天的事情感到抱歉,并且会承担一切责任;另外一件事他需要受和他在一起一段时间,他的身体因为战争出现问题,不能自如收敛信息素,目前药物控制逐渐失效,万幸他碰到了受。
受:……
他心想还真特么的巧,这个A比渣A高明多了,姿态摆低,目的明确,情节曲折动人,搞得他不答应就十恶不赦一样。
他忍了忍,没忍住,问A知不知道他和渣A的关系。
又是一段时间沉默,渣A养父说他知道!
他知道!
即便是受再怎么温和也难堪地想要立刻离席。
渣A养父拦住了他:“他现在已经订婚了,不是吗?你是自由身。”
受道:“那你觉得我应当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
渣A养父的逻辑比他通顺多了:“我调查过,他的订婚虽然筹划许久,但并未事先告知你,你在宴会上的表现也可以证明一切,我想你不会想面对他,至于他的求和也不会放在你眼里。”
说到这里,他还笑了,眼睛望向窗外,“他也没有什么哥哥、舅舅、叔叔、白月光什么的,如果想报复的话,我是最好的人选。”
受: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好一会儿受才反应过来,他对渣A的行为表示不解以及对这位父亲同样表达了不满:“你作为他名义上的父亲理应教导他礼貌、诚实,忠贞……”
渣A养父果断认错:“我这一点做的不好,军部的事务一旦忙碌起来我总是顾不上他,因此我一直愧对我死去的战友,不过现在有你了,你可以从根本上教育他。”
受被绕糊涂了,等渣A父亲把他送回家一个人时,他才醒悟过来他几乎全盘答应了渣A养父的请求,并且还对渣A教育做了深入探讨。
受顿时自闭地想穿回过去把自己扇醒。
10、
好处是接下来几天,渣攻养父并没有来纠缠他,甚至连面都没露,他在自我开解和上课教学当中终于缓慢缓解自己尴尬到无以复加的心情。
连同事都在问他最近怎么了,受面对这些关心只好报之一笑。
神奇的是渣攻没来找他也没用信息骚扰他,可能需要花时间去陪他的未婚伴侣吧。
受心想可真是太好了,等再过几天,他就有勇气去面对解决这一切让他混乱崩溃的事件了,那时候他得告诉渣攻父亲,他对教育渣A没什么兴趣,如果渣A养父确实需要他提供帮助的话,他会乐意提供帮助,亲近善待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是他们这种蒙受庇佑的人应尽义务,当然他也会告诉渣A他们俩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结束,这是他的做人底线。
理清思路的受终于恢复到平常温雅从容的状态,学生对此非常欢迎,他们也因此迎来一年一度的实践检修课,受充满信心的准备。
没想到,今年的实践检修课有了比较大的调整,历年来辅助系的检修课都是和战斗系一并进行,由院校里的人做裁判,今年则是直接由军部来人评判,说是学用结合,让理论跟上实践。
难度骤然加大,辅助系老师的压力也骤然加大。
埋头准备了一个月后,受在裁判席上见到了渣攻养父。
他当时就愣住了,他的心理没他想象的那么强,这个人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即便是这么远远望着,他都觉得自己身体隐隐作痛。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发现渣A也来了,一个人,抱着花束,静等他。
受觉得自己的实践检修课估计是要完蛋了。
11、
他前面还有老师,再加上他只是助教级,就算要出问题也怪不上他,但挫败和失落是无法避免的。
受拼劲全力才让自己勉强照本宣科的上完课。
结束后,连院领导都惋惜他的内容不错可是临场表现有失水准。
渣A抱着花送给他,想安慰他,但受这时候反倒觉得自己有能力说出口了,他让渣A不要再来找他,他看到渣A就会想起那一切,骤然被打击到的渣A不敢相信:“只是一堂课。”
受觉得怪没意思的,渣A到现在居然还在认为他只是因为课堂表现迁怒他。
这个人完全没有悔改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他也没有办法把自己因他而起的遭遇说给他听。
受觉得明明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为什么偏偏受影响的是他呢。
他心累地再度说道:“从你和别人订婚的那一天开始我们之间就完了,这一点你想不通吗?”
渣A则再度阐述了他的观点,他需要受给他一点时间。
受感觉自己可能完全没有了解过渣A这个人,这个人的偏执是他从未想象到的。
如果想要摆脱他可能真的需要一剂猛药。
他诡异地想到了渣A养父的提议,但是……
其实这也不是个好主意,在受再三强调自己需要静一静之后,渣A离开,受却再度迎来了渣A养父。
“你们为什么……”受失控地嚷了一句,他的情绪已经不受他控制了,“我其实不想打谁的脸,也不想报复谁,我只想安静一点。”
他歇斯底里地喊着,顾不得礼仪,顾不得面子,只是想发泄情绪。
即便对象也不是个什么好选择,可他也并不想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