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对于《撕破天道》的玩家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吃瓜盛宴。
先是退隐六七年的大佬“念水”重新出现在一区,再是念水杀疯重回榜一,然后三区平民战神“叶子归”突然跟“念水”杠上,打了三天三夜。
但是三天实在是太久了,大家现实里都是有正事的,除了个别极其爱好战斗的狂热分子,其他人已经从一开始的兴奋慢慢变成了昏昏欲睡。
他们现在只是偶尔上线冒泡一下,然后感叹:“天哪,他们还在打。”接着又下线了。
就在决斗场观看人数越来越少的时候,有个ID叫“王座”的人突然开启了决斗场喇叭:“停手!叶子归,皮痒了是不是?”
如果放在平时,叶子归还会稍微动动脑子思考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
但现在她正和仇人打得激烈,一眼瞥过去发现是个披着原始皮肤的小菜鸟,随手竖了个国际友好的手势,继续打。
“王座”:“……”
旁边同样是原始皮肤的薛封差点笑出了声。
决斗场一旦开始,除非里面的人分出胜负或者主动投降才能停下,所以就连穆恩都无可奈何,他又不能直接说自己是谁,所以也只能干等着。
但紧接着另一个人开启了喇叭。他只简简单单说了几个字,场上的两人瞬间停手了。
他说:“我是叶濯。”
正在狂打的两人顿时以滑稽的姿势卡在了原地。
念水反应最快,以闪电般的速度投降,关闭了决斗场。
场上的观众还没有从“卧槽又一个大佬回来了”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被系统卡出了决斗场。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来一个大佬,怎么大佬一来他们就不打了,就没人给孩子一口新鲜的瓜吃吗??
没人辟谣,那他们可要造谣了哦。
这其中还有部分老玩家是叶濯那一代的,着急去联系他:“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他们最想问的肯定不是这个,但人嘛总是要矜持一点,一上来就问八卦不把人吓跑了?
结果矜持也没用,人叶濯好像就是上线来吼一嗓子,吼完溜得比谁都快,头像马上就黑了。
老玩家:……
念水的头像在他之后马上也变黑了,随后是叶子归的头像。
……更好奇了草。
这还没完,然后这几年一直处于半退隐状态的老玩家“止戈”突然发疯,大庭广众之下大喊道:“不可能!他不是叶濯!我要举报!别让我抓到你小贼,我跟你不死不休!!!”
说完也光速下线了,留下一群上蹿下跳的猹。
这些人就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吗??
*
不管那边的猹们是怎么抓心挠肝,反正薛封是舒服了,至少洛德被送回了叶子归那里,他终于可以过点成年人的生活了。
穆恩并不打算插手叶濯的事情,他自己可以解决,这也本来就是应该由他自己处理的事。
但薛封还是想得有些美好了,因为穆恩最近似乎又忙了起来,经常半夜回来,他实在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再糟蹋他的肾。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穆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薛封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有天半夜惊醒,发现一个黑影悄没声地站在床头看他,本来就怕鬼的他差点没被吓得叫出声来。
“不是,你怎么回事?”薛封已经被吓清醒了,直接翻起身来,熟稔地把头往穆恩腰上靠,“怎么也来这一套?”
穆恩伸手揽住他的肩:“也?”
“嗯,”薛封说,“之前穿过的几个世界那些偏执狂攻就经常这么对小受。但我觉得你不是这种类型。”
穆恩慢慢摸着他头发,黑暗里看不清神情:“……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这还用说吗?”薛封把头埋进他衣服里,闷闷道,“还是我让你没安全感了?”
穆恩手一顿,然后继续用手梳他的短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只有患得患失的孩子才会一直盯着他的玩具看。”薛封突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把穆恩推到床上,按住他,居高临下地说:
“我们做吧。”
说完还没等穆恩反应过来,忽然又泄气地翻到了另一边:“算了,你明天还要工作。”
穆恩:“……”
他抓住薛封的手臂,刚想说些什么,这个二货反握住他的手说:“或者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帮你的,你尽管提。”
穆恩闷不吭声,直接倾身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反正夜晚还长。
……
屁,夜晚一点也不长。
昨天穆恩回来就是半夜,后来又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早上差点没能起来。
再加上薛封一大清早还在那里拱火,差点没让他直接陷在温柔乡里。
最后穆恩还是靠自己的坚强意志把自己从床上撕开了,这还是他头一回不想工作,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下午的时候,叶濯找上他,说要恢复他的身份。
“隐患差不多清理干净了,确实可以重新公布你的身份了,”穆恩点点头,又道,“但你……”
他本想等着叶濯把自己的情感问题处理了,再做后续打算,不过叶濯看起来并不是这么想的。
“我缺席了六年,也想早点帮你,”叶濯说,“我想以二殿下的身份请缨亲自清剿联盟余孽。”
穆恩一顿,说:“好。”
*
叶濯身份公布之后果然在国民内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这里暂且不提,单说叶子归。
叶子归之前打架被二哥抓个正着,心虚得很,也不清楚二哥到底知不知道“念水”是谁,心里又抓耳挠腮的,想找二哥说个清楚,偏偏又找不到他人。
直到公布的直播发出后,她才终于抓到了她二哥,堵着他指天指地说自己错了,再也不乱打架了。
“哦?”叶濯绷着脸,“既然如此,告诉我为什么把头剃了,我就原谅你。”
叶子归支支吾吾说就是方便。
“算了,”叶濯说,“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我只是不想要你背负什么东西活着。”
叶子归马上竖起手指道:“没有!真没!我……我可以马上养回来!”
“真的?”叶濯眼睛一亮。
“……”这下可收不回来了,叶子归只好说,“真的真的。”
这一来二去的,又花费了一点时间,就是这点时间,让另一个不速之客找来了——安戎。
“莱安……”他愣愣地看着叶濯,像是一时反应不过来了,“莱……安?不是做梦……”
“……安戎。”叶濯也有好几年没有见到这个好朋友了,安戎比少年时候成熟了很多,也高了很多。
“是我,好久不见,你都比我高了。”叶濯笑着比划了一下。
就好像他们之间只是普通地分离了六年一样。
安戎呆呆地站了一会,忽然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这次不是梦啊。
……
这下好了,两个昔日的好朋友相见,分外眼热,那还不得先叙叙旧?既然是叙旧,不得找个地方慢慢叙?
这一来二去的,叶濯早就把某个追不到老婆在游戏里无能狂怒的人抛在了脑后。
当然,他记起来了也不会说的。
直把白无陵憋了个够呛,吃醋也只敢憋着偷偷吃。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叶子归给他发的照片啦,这样能气人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呢。
白无陵又不像叶濯,之前在叶濯身边的时候,对周围觊觎叶濯的眼神十分敏感,这个安戎,就是他当年最大的情敌之一!
白无陵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老婆都没了。
他终于鼓起勇气找了个叶濯没和安戎一起的时间,追上去跟叶濯低头认错:“我错了。”
叶濯停下脚步,问:“哦?你说你错哪了?”
白无陵:“我不该装瞎装聋骗你。不该去游戏里乱打架。”
“还有呢?”
“不该跟你妹妹打那么久。”他都不知道叶濯是什么时候发现念水是他的。
“还有呢?”
白无陵愣了一下:“……还有?”
“这么多天你就只想出这些吗?”叶濯说,“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是觉得我冷心冷肺,需要靠这种手段才能把我留下来?”
“什么?”白无陵乍然抬起头,有点不敢相信话里的信息,“你是说……”
“我如果不喜欢你,会亲自照顾你那么多天,还每天由着你……由着你耍流氓?白无陵,你平时不是精明得很,这种时候犯浑,还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白无陵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已经被烟花炸晕了。
他一下子抱住了面前的人,把脸埋进了叶濯的肩窝,不停重复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
叶濯推着白无陵的脑袋:“干什么!我还没说完,也没有原谅你!白无陵,你给我起来,你先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在自卑些什么……”
“莱安!他是谁?”
一阵叫喊突然打断了叶濯的话。
叶濯一僵,缓缓转了下头。
是安戎。
安戎看着黏黏糊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难以说服自己,但还是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来,问:“他是你的朋友吗?”
这时候白无陵从叶濯的肩上抬起了头,看向安戎,挑衅地呲牙笑了声道:“不认得我了?”
安戎变了脸色:“是你……”
白无陵孔雀开屏般的道:“是我,有什么猜测尽管问出来,说不定是真的呢?”
安戎磨牙道:“白无陵!”
白无陵刚被叶濯表白过,心里膨胀得要命,直接当着安戎的面托住叶濯的后脑勺,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