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薛封和穆恩两人还是一无所获地回来了。
“还是先时刻注意一下二殿下的状态为好。”薛封说,“黑钥是受污染的晶体,效果大打折扣,甚至可能会有副作用。”
穆恩:“那应当如何调理?”
“最好还是问问他深蓝之钥在哪里……”
两人边说着,边迈入了白无陵的房间。
叶濯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握着白无陵的手。
而叶子归站在旁边双手抱胸,看起来气鼓鼓的,那个捡来的小孩好奇地歪头盯着她看。
看到哥哥进来,叶濯眼睛快速眨了两下,条件反射一松手。
但是他为什么要松手啊,就跟心虚似的……
他明明又没在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情啊!
为什么感觉跟被抓奸一样啊!!
穆恩的视线在叶濯的手边转了两下,尽量装作自己没看见,问他:“这几天感觉身体如何?”
叶濯干笑了一声说:“还、还好,还好。”
该死!他为什么还是紧张!
叶子归在旁边哼哼:“好得很,每天都蹲人家床前巴巴瞧着呢,这还不好。”
叶濯一噎,脸颊爆红,结巴道:“我只是担心!担心……”
“嗯嗯担心,”叶子归敷衍道,“担心地睡不着~”
“咳咳,”看叶濯一副恨不得钻地缝里的样子,薛封好心救场道,“说起来,二殿下,你可还记得六年前,将深蓝之钥藏于何处了?”
叶濯:“深蓝之钥?我……”
其实除了大哥和克里安,他不能信任任何外人,哪怕这人是大哥的……男朋友。
但穆恩说:“没关系,你说吧。”
叶濯看了薛封一眼,这个外人居然这么受大哥宠爱!
都说爱情使人眼瞎,那他一定要更加仔细地观察这个人了!!
薛封不知为何被叶濯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呃……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只跟殿下说。”
叶濯摇了摇头:“没关系,这个说出来问题也不大了。这几年我一直藏着深蓝之钥,但前段时间我才联系上了克兰尔帝国的霍上将,把深蓝之钥交给了他。”
“霍……”薛封的脑瓜子转了起来,“就是那天要带你走的那个‘霍哥’?”
叶濯点头:“是的。”
穆恩眼神一闪:“霍栖尉?”
“是的,他是母亲曾经的学生,可以信任。”叶濯说。
薛封支吾道:“那……这东西还能要回来吗?”
叶濯疑惑:“要回来?为什么?我让他的人帮忙藏匿,顺便找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实验的突破口,这……不太方便吧。”
“不方便也得要。”穆恩直接拍板,“你的身体状况要紧。”
叶濯明白了过来:“是需要它来治疗我的身体么?”
穆恩颔首。
叶濯其实想说,他的身体没关系,只要能找到实验突破口比什么都好。
但这话有点不合时宜,经历了这么一遭,穆恩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薛封有点担忧:“又要跑克兰尔帝国一趟,交涉麻烦点不是问题,我有点担心时间……”
世界线的一个重要节点被他强行掰掉了,最近很是风平浪静了一阵子,但他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走一步看一步吧。”穆恩说。
叶濯摸了摸胸前挂着的一块小石头:“沃顿还是没有找到吗?”
薛封摇摇头:“还没,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有事。”
叶子归终于能插上话了:“你出事沃顿都不会出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
这时候白无陵似是感觉不到叶濯的手了,又开始有些不安地唤道:“阿濯,阿濯……”
穆恩目光不善地转向昏睡的白无陵:“……”
叶濯:“……”啊啊啊好尴尬啊。
“咳,”薛封又开始调节气氛,“那什么,春天到了,又到了……我是说,孩子都大了,这很正常。”
叶子归:“……”他一开始想说什么?
穆恩深呼了一口气,说:“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啊??”叶濯有些慌了,“我,我……”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gay,一开始是被白无陵强迫,后来是为了让他减少对自己的监视。
最后又想着自己也没多少时日了,没有什么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能……能满足他的就尽量满足一下吧。
就像白无陵说的,只是半推半就,只是为了偿还。
可是现在呢?
跟着白无陵的这三年,真的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吗?
可这真的是爱吗?不是他因为吊桥效应产生的荷尔蒙失衡吗?
他不知道。
但穆恩的眼神让叶濯慌乱异常,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叶濯逃避似的说:“我、我不喜欢他,我只是、只是想回报他的恩情。”
“没关系,有什么真实的想法就说,哥哥不会阻挠你。”穆恩露出了自以为和善的笑容,“你要是真喜欢他……也没关系。”
薛封:“……”殿下,你要不先看看自己的表情再说话?这表情看起来更像是“老子要杀了他”。
显然叶濯也是这样想的,结巴地更厉害了:“真、真的没有。”
叶子归阴阳怪气:“真、真的没有~”
叶濯:“……”他的妹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薛封在一旁笑眯眯,哎,这就是爱而不自知的酸臭味儿啊。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昏迷中的白无陵,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
薛封他们马上就要启程去克兰尔帝国了。
但薛封还是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临行前,穆恩他们商量着要给叶濯补办一场生日。
叶濯今年生日那天……真是命途多舛,不提也罢。
穆恩和叶子归叫来尚且还在木泽星的莱斯利、游恕,再加上一个薛封,五个人一起偷偷布置了一下场地,就当作是给那位殿下的庆生了。
最兴奋的就是叶子归了,前一天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天不亮就蹲在叶濯房间前守着。
于是叶濯成功收获了他在“新·生日”这天的第一个惊吓。
叶子归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幽幽地蹲在他的房门前,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说:“哥!有惊喜!快来快来!”
叶濯:“……”真的不是惊吓吗?
他被叶子归坑过几次后,已经不太敢相信她说的话了。
但是叶子归非常强硬,拖着他的手臂硬是把他拽到了一扇门前:“快!打开它!”
叶濯:“……”很害怕,怎么办。
总觉得门后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看一眼门,又看一眼叶子归,然后再看一眼门,如此循环往复几次后,终于小心翼翼推开了门。
“Surprise!”
叶濯被烟花碎屑扑了满脸。
“啊……”他一呆。
房间内布置了满满的气球和彩灯,挂在墙上环绕形成了“生日快乐”的字样。
穆恩站在里面,含笑看着他。
莱斯利、游恕和薛封也在,笑着同他说:“生日快乐,二殿下。”
就连昏迷的白无陵也被拉过来躺在床上,头上扎了圈代表喜庆的粉色蝴蝶结。
当然叶子归不会承认这是她小肚鸡肠的报复。
毕竟是穆恩看着她扎的,并且默许了。
穆恩说:“生日快乐,莱安。”
“我……”叶濯一时失语。
“你的身份还不能公布,所以……抱歉,这次只能有这么多人了。”
“……已经很够了,很够了。”叶濯有些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们。”
叶子归从外面推进来一座像塔山一样大的蛋糕:“寿星快来吹蜡烛!”
叶濯被这蛋糕的块头惊到了:“……我好像吹不到。”
“……好像是哦。”蛋糕是叶子归要求定制的,结果她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要不你……跳起来吹?”
游恕:6。
他看不下去了:“你可以试着把蜡烛拿下来再吹。”
叶子归恍然大悟:“好主意。”
游恕:“……”
叶濯今年二十二啦,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年轻的一个孩子,让联盟的计划停滞了六年之久。
他闭上眼,虔诚地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自己面前“22”形状的蜡烛。
他和白无陵在躲藏的那几年也过过生日,但只能简陋地吹个蜡烛,只有他们两人。
叶濯生日的第一年,白无陵野心初显,叶濯疲于应对他和危机四伏的联盟,两个人都没有心思过生日。
第二年,局势稍定,但是叶濯不愿意接受白无陵的强迫和无处不在的监视,虽然白无陵买了蜡烛和蛋糕,但最后都被丢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第三年,他们才度过了第一个较为平静的生日,只是因为……叶濯知道自己要死了。
现在白无陵一直不醒,若非游恕的帮忙,怕是……
那么那场生日就是他们度过的最后一场了。
叶濯眨了眨眼,突然不敢再想。
穆恩问他:“发什么呆?”
叶濯摇了摇头。
“想男人呢。”叶子归哼唧。
叶濯:“……”他的妹妹,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爱!
主要是每次都猜中了!
所以更……
啊啊啊啊啊啊!
叶濯几乎恼羞成怒,飞快抹了把蛋糕朝叶子归那尊贵的脑袋上呼去。
“哈!你敢偷袭!”叶子归奋起反击,托起更大的蛋糕团扔向叶濯。
游恕抱臂看着他俩闹:“啧,幼稚。”
莱斯利:“你也才十七吧,小屁孩就别装大人了。”
“你!”游恕怒了,“可恶,老子心理年龄三十!”
他愤怒地也抓起蛋糕抹向莱斯利的脸。
莱斯利:“……”
啊哈,终于要开始哥哥们的感情线了(苍蝇搓手)。
前面铺垫太慢了,我忏悔,下次感情线进度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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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