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6年的6月,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接到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的命令,销毁藏在第七师实验室的“巨食者该隐”,事情发生得突然,令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摸不清状况。
他清楚地记得迪赛尼斯军方依然想利用“巨食者该隐”震慑垂涎联邦地球的外星人,但是现在的决定意味着发生了至关重要的事才会放弃“巨食者该隐”。
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只给了一句话:“‘巨食者该隐’放置的时间太久,大概进了不少灰尘。”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想:“‘巨食者该隐’被塞进了容器瓶里,怎么落撒灰尘进去呢?更不可能有人接触到它,这一段话寓意着什么呢?”
想归想,菲利普·斯特文少尉还是接受了任务。
令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惊奇的是一直对他有成见的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似乎绕过了第七师第五连连长洛伦兹·李上尉,直接给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下达命令。
更令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想不明白的是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将他叫进办公室下达任务时,言语和行为表现得准备掩盖整件事,不得不令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深思剿灭“巨食者该隐”的真正用意,他甚至怀疑现在的实验室里已经遭到重创。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现在的你虽然晋职为少尉,做的却还是士兵的活儿。你有想过原因吗?”
“恕我愚钝,我不知道。”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你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军人,但你不适合迪赛尼斯,你的个性太直,在这个世间人应该活得像个面团,能收住敌人的拳头,也能转危为安,为自己创造再生的条件。你大约觉得我一直给你穿小鞋……”
“将军阁下,我从没有这样认为。”坐在凳子上的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从椅子上起立,站直了身子,头也高高抬起,以刚毅的军人姿态回答说。
“菲利普。”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远在边疆的儿子,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凯文·特科西中将变得和蔼许多,他改了口,亲切地称呼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为菲利普。
“不要小看磨难的真正意义,看看自己脚底板上的血泡,你会发觉它们值得你去夸耀,是为了锻炼你的意志和为人处世的态度。”
“我和你的外婆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一直保持良好的友情,我也对你的外公前联邦地球最高执政长官巴安·图怀有最真挚的敬意。或许……我以前对你有误解……我对你并没有成见,我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一样期盼你能成才。我给你的每一个人生路卡,是要锻炼你,不会被困难打倒,低下自己的头颅。我的孩子要坚信走过的每一条路都能令自己破茧成蝶。”
“不过……有国防部长的帮助,你不会有苦头吃。当然,你的身上有别人没有的闪亮点。我不希望你丢掉它,让自己变成和迪赛尼斯那群空谈主义者一样的人。我更不希望你钻研功利,丢掉自我。”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每次与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交谈话里总是极尽嘲讽。
今天凯文·特科西中将丢掉偏见与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促膝长谈,他说:“今天我和你交谈的内容,你把它记进脑子里。你有进步,我感到高兴。作为长辈,我要提醒你,‘巨食者该隐’的任务艰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感谢他的长官——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的教诲,并声称自己获益匪浅。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在做口述时,也想到了爱人洛伦兹·李上尉,他是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的宠信,也是第七师第五连连长。为什么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却不告诉洛伦兹·李有关“巨食者该隐”的事宜?
不论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做何感想,长官的命令必须执行。
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还给了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私生活的建议,他说:“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我也懂得你的心情,你们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爱情。但是,不要把私生活带到军队里。”
“军人需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脑子清醒了,看东西才会深刻,搅乱多巴胺的东西要时刻存有戒备心。本来我不该插手你们的事,但你和洛伦兹是上下级关系,你们的恋情原本就有争议,鹿丹堡既是权力的集中地,也是个是非之地。你们要懂得避嫌,不要留给敌人制造话题的机会。”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从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处得知,有人看不惯他和洛伦兹·李的关系,但迪赛尼斯是个宽容度较高的地方,它不会毫无理由地揪住别人的痛处下狠手。
在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的办公室内,结束了拉家常式的对话以后,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向长官行了标准的军礼后走出了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的办公室。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和洛伦兹·李上尉会面后,很快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洛伦兹·李上尉不但知晓“巨食者该隐”的整件事,他掌握的信息只可能比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多,不会少。
他告诉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最近第七师实验室发生的情况:“‘巨食者该隐’不见了,有人溜进实验室带走了它。初步怀疑是军队内部的人打开实验室门,让他溜进来的。”
两人早已经秘密同居,他们小心维护自己的情感,从宅门进进出出格外小心。他们在距离45区城中央购买了一栋带院子的两居室,他们楼上住的是一名舞蹈演员,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和洛伦兹·李上尉几乎没有听见过对方走路的脚步声。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和洛伦兹·李上尉对他们的邻居也不感兴趣,他们想的是避开熟悉的人,以防他们滋生流言蜚语。更怕真如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所言,他们的感情被政敌掣肘,约束他们的私人情感。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也承认第七师总指挥官凯文·特科西中将颇有远见,他的话提醒了菲利普·斯特文少尉,让自己时刻保持警惕性。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和洛伦兹·李上尉共同坐在乳白色的三人沙发上,望向窗户外的魄尔塔丘树,树已经开花,粉红色的连成一大片,甜甜的花香能让心情舒爽。
刚才听到洛伦兹·李上尉的述说,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沉浸在震惊中还未走出来,他紫色的眼眸也多了些复杂的感情。
“怎么可能呢?‘巨食者该隐’是个凶残的人造生物,它不可能听从别人指挥,跟别人走。洛伦兹,那个东西号僵尸差不多,没有情感,也没有属于‘人’的意识。它吃掉自己的母亲时,我在场。”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亲眼目睹它的噬肉性和残暴,苏醒的它不会放过接近自己的人。
令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不解的是对方怎么带走它的呢?
他想了很久,又觉得那个躲在暗角里的人迟早会浮出来,现在要找的是迪赛尼斯的内部人员,把他揪出来,断掉敌方的情报网。
“那个内应找到没有?”菲利普·斯特文少尉问。
“目前还是个谜,地球护卫军的人不会放过他。这个人潜藏我们身边,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影响到迪赛尼斯。”洛伦兹·李上尉说着突然从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的身后抱住他,明亮的眼神也暗了。
他的思维像是淌开的河流:“我很害怕……指挥部下达新的任务……每次你离开我,我都会惶恐不安。”
“洛伦兹,别担心!我不会死。阎王爷还不想收走我,我的命硬!”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双手盖住洛伦兹·李上尉的双手温柔地回答。
洛伦兹·李上尉的心里可以四散的柔情填补,他只能眼望着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与自己告别。
“我知道军人无可避免生死,菲利浦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洛伦兹·李上尉低下头,他的头压在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的肩膀上,思绪纷飞。
“嗯,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菲利浦斯特文少尉笑了,他语调轻松,为的是要打消洛伦兹·李上尉的顾虑。
“是啊,菲利浦,我觉得自己脆弱多了。尤其是听到你要对付的对象是‘巨食者该隐’,我们无法估量它的真正实力。”
“实验室没有有关测试它能力的存档吗?”菲利普·斯特文少尉问。
洛伦兹·李上尉的头从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的背部抬起,他抹正了身子正色说:“据官方统计,没有任何有关于‘杀戮者该隐’能力指数的记载。这是让我担心的一个问题,它反应了一件事,要么‘疯狂杀戮者该隐’很弱,军方不屑为它保存资料。要么‘疯狂杀戮者该隐’实力深不见底,军方无法为它建立档案,因为它随时可能背叛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