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第一巡荒者 第11章 到了

“啧。”老莫咂嘴，“咋这么麻烦，算了，送人送到底，如果你报酬不够，就别想去招生了。”

牧星野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报酬有的有的。”

除了麦叔他们一共存的那些，管沉把自己曾经存钱的账号告诉他了，牧星野先把罐子抱出来，老莫只看了一眼，表情不爽，“哈？就这点大概连买飞船燃料都不够，你还想让我冒着生命风险送你？”

没办法，以防老莫杀人越货，牧星野先查了下账号里的钱，两万一千加个零头，但完全不知道这些钱的购买力。

“...两万够吗？我只有这么多了。”

牧星野把余额给老莫看了一眼，他瞥了一眼，往自己光脑上操作了下，让他扫码，牧星野扫了，发现账号里一分也没有了。

大概老莫良心也有点痛，轻咳一声，“那罐碎钱你自己留着吧，卡里钱我拿走，这个账号你先别动，防止有人查到你和我有交易，惹上麻烦，一个月内没事那就是没事。”

牧星野还是没忍住，冷笑几声，引起老莫不满，“因为你只有这么多所以我才收这么多，正常我的佣金是十万起步的。”

“那是因为都是见不得人的活，我这是正经送个人的工作，根本不用这么贵！”

“我愿意送你，你还不乐意了？有这个记录，你以后有事直接给我转钱，你的活我可以优先考虑，定金两万。再多说几句你就不用去中央星了。”老莫做出最后让步。

牧星野暂且住嘴。

“没什么异议，我再确认一下，你要去中央星中央是吧。”老莫打开飞船自带的地图，中央星的样子出现在屏幕。

“我记得之前有人跟我说过中央星有个隐蔽停泊锚点，能延迟暴露一会儿，到时候你提前准备好，我一落地你就往外跑，自己小心点别被逮到。这次用过大概这个锚点就不能用了，你以后也不用过去。”

牧星野很听劝。

再一次空间跳跃，能大致看到中央星星群，老莫没再往前飞，“恢复下状态，一会儿直接空间跳跃过去，给你反应时间很短，到时候你没来得及下船可别怪我。”

中央星群的星球呈银灰色，大大小小的星球围绕中间那颗黑色星球，像无数尘埃，又像水流一样流淌着。

老莫这么说，倒是给牧星野一种紧张感，一种怪异感，毕竟他一直是守法公民，现在一个通缉犯为了送他一程即将违规。

到时候被抓住问责就把老莫甩出来好了，牧星野发呆，一切都是他偷了船导致的，也不觉得这个行为会害了老莫，他一看就是跑路高手，况且老莫也不见得多信任他。

在老莫宣布要开始的时候，牧星野绷住身体，下一秒，比之前跳跃更严重的眩晕感，还有剧烈摇晃，牧星野又想要呕吐了。

在老莫“准备！”的大喊中，牧星野强撑身体，紧盯着大门，预备一打开就冲出去。

门打开了，这次没有拴绳子，强大气流压迫着牧星野，让他无法保持站立，他甚至没看清离地面有多远，顺着劲朝外面跌过去。

老莫的技术还是值得信任的，牧星野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停止，没受什么伤，他没看老莫的飞船怎么样，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头晕地旋地朝着最近的掩体冲，老莫还不需要他担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别拖后腿。

听着似远似近地轰鸣声，倒在掩体阴影处，缓了几口气，抬头就看到飞船离地准备空间跳跃。

在从远处传来的警报声中，飞船一下闪走，牧星野也裹好老莫爱心赠送的“土匪头套”，顺着阴暗处远离。

迅速走到出现人影的地方，拐进道口和街道的阴暗处，没看到监控，扯下头套，抹了把脸，擦了擦身上的灰尘。

观察一个没人经过的后窗翻过去，是个杂货店，躲过老板，和客人擦肩而过，沿着道路走一阵再钻进另一家，这样重复了几次。

不是没人注意注意到牧星野，但大多奇怪于他灰扑扑的装扮和手提箱，幸运地没遇到多管闲事的人，偶尔还能听到有人询问伙伴，远处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警报在响。

边走边观察，牧星野找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温和的人，调整了下状态，回想自己的大学生活，腼腆地上前，“那个，麻烦、请问，我是偏远星来参加军校招生的，但是不太熟悉地方，可以问下路吗？”

那人愣了一下，提了提手里的购物篮，“你是参加招生的啊，我还以为你是附近工厂雇佣的童工。军校招生吗，我记得都快结束了啊？昨天还是前天就结束了。”

牧星野如遭雷击，“啊？但是我记得招生是六月？”

“是啊，现在已经六月十号了。”

牧星野呆愣，他记得自己最近看的一次光脑才五月低啊，而且他确实是五月初才从垃圾星出发的啊，是旅程用时太长还是有时差？

那位女士看着牧星野大受打击地样子，挽了挽头发，“我记得招生是在市区里面，这里还是区外，你坐公共交通应该可以直达。”好心人帮他指了最近的站点，“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再去看看吧。”

牧星野回神，“谢谢您，可以再问下附近便宜点的服装店吗？”

牧星野穿着新买的衣服，看起来体面很多，罐子里的零钱已经少了五分之一，牧星野有去坐车。

在车站查看了站点，确实有一个招生办的站点，等了会儿车，和记忆里的公交车差不多，只是看起来更炫酷，没管旁边高级的光脑扫码口，往有些破的投币口投了枚硬币，车费挺便宜的。

车上没几个人，大多是穿着正装的办公人士，在中央星阶层不高，生活水平也不低，社会最大的组成元素打工人，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搭乘便宜方便的公共交通。

待在社畜之中，身高勉强到平均身高脖子处的牧星野倒是很显眼。

直到这时，牧星野才松下气开始观察路途中中央星的景色，和垃圾星的盒装小平房不同，这里到处都是高楼，以车内的角度看不到天空，道路规整干净，路边很多小商小店开着门营业，植物倒是和垃圾星上一样，少有见到。

牧星野看了很久，看到一个在空中路过的飞行车，看到被围起来的像景点保护区一样的植物花园，看到在做活动准备的空阔广场...

除开一些形状特别但能看出用途的装饰设备，牧星野总有种自己还活在前世的那个世界，一时有些错乱。

站点到了，牧星野下了车，正对招生办大门，他到接待窗口，里面的人正坐在显示屏前，感觉到有人靠近，头都没抬，“您好，什么服务？”

牧星野整理了下措辞，“我是来参加军校招生的，但听说已经截止了吗？”

她抬头上下打量了下，神情有些古怪，“正式招生截止了，今天是偏远地区特招渠道最后一天。”

牧星野有些欣喜，“我是偏远地区。”

她又低下头开始操作，“光脑扫描下身份。”

外面弹出一个扫描口，牧星野不知道身份怎么验证，试探地把账号码对上去，设备扫了一下，开始警报。

接待员又操作了下，警报停止，抬头表情更加古怪，“垃圾星？荒星？”

牧星野不好意思，“垃圾星。”他不知道原身在来垃圾星前有没有身份证明，但那种荒民生活大概是没有的。

接待员打印了张纸，递出去，往门里指了下，“拿着这张纸，先去测试，测试合格会帮你核实身份。”

牧星野捏好纸，顺着指的方向走进去，里面有很多路，看了眼指示牌，直走，走到一扇门口，敲了敲，没有反应，把门推开一个小口。

门口有人坐在椅子上小憩，牧星野走进去，“您好？我是偏远地区来参加招生的。”

门口的人惊醒，站起身，揉了揉乱发，“偏远地区？”从牧星野手里接过纸条，看完也古怪看他一眼，没有多说，领着他往里走，“测试分身体、精神，最后有个综测，按照顺序。”

牧星野把箱子放到门边，然后把光脑取下来放在上面。

两人来到第一个机器前，测试员打开带着的操作瓶，“对了，你应该是beta吧。”

牧星野点头，测试员打了个哈欠，“偏远地区要求比较高，beta也更难达标，你是我今天见的第一个考生。”

“你直接进去就行。”测试员指着能站一个成年人的透明圆柱管。

牧星野走进去，门自动合上了，设备启动，蓝光从头到脚往下迅速扫描了一遍，然后笼罩全身，过了一段时间，正前方出现显示屏，指示完成动作，都是些奇怪动作，大概在查看身体有没有隐疾。

大概摆了七八个动作，扫描完成，蓝光和显示屏消失，门打开，牧星野走出来。

“呦，身体素质不错啊。”

然后是下一个，需要躺到椅子上戴上特殊头盔，牧星野躺下，很舒服，身体不需要使力，戴上头盔，视线漆黑，在测试员“躺好，放松。”指示下，逐渐防空身体和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