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森,主人找你。”
昆图斯来到韩森的房间外面,用力地敲了敲门。
傍晚时分吃完饭已经闲暇下来的韩森正在健身,少年的身形变得高大了许多,像是吃了什么药物一样开始疯长起来,甚至因为身高太迅猛,关节都在疼痛,生长痛时时刻刻折磨着他,尤其是折磨着他双腿的膝盖。
韩森拉开门,经过几年的锻炼,他的肩膀宽阔,胸肌微微隆起,腰身窄瘦,双腿劲瘦修长,身材相当的具有力量和美感,加上身高开始迅速拔高的缘故,房门都显得低矮了许多,韩森需要弓着腰微微低下头才能走出来。
昆图斯打量了他一眼,赞赏的点点头,韩森毅力卓绝,把自己的力量也锤炼的相当好。
尼采身边锻炼最好的,一个是昆图斯,另一个就是韩森,而作为常年锻炼的强壮男人,韩森这些年的坚持他看在眼里,所以昆图斯非常欣赏这种能坚持锻炼的年轻人。
毕竟越是强壮的年轻人,越是能保护好主人的安全。
“快些收拾,主人在卧室等你。”
韩森一顿,然后迅速地冲了个冷水澡,穿上一身比较简单的黑色外套,朝着尼采的住所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昆图斯守在门口,开门把韩森推了进去,自己则是没有的下一步的动作。
以往昆图斯都是和韩森一起进门的,现在让自己一个人进卧室,韩森有些费解。
“快点进去吧,韩森。”
韩森低低地嗯了一声,反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
房间里,尼采正穿着一件黑色金丝滚边的真丝睡袍,坐在卧室的正中央,垂眸正在弹奏一首钢琴曲,钢琴上面摆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朵极度黑暗的大丽花。
韩森站在不远处看过去,对方绯红的发丝似乎更长了,微微卷曲,垂落在肩膀的下面,黑色的睡袍长长的拖拽在昂贵的地毯上,尼采赤着脚,脚背被睡袍遮盖住,小腿也十分的匀称修长,随着手上正在弹奏的动作,拽动了衣袍,微微露出来,韩森一眼就能看见,弹奏的手指,也修长白瘦。
韩森下意识的微微侧过脸,把自己的视线从尼采的小腿和那双脚上挪开。
尼采瞥了他一眼,看见韩森走进来,他的视线落在韩森的身体上,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神色晦暗不明,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韩森,你长高了。”
尼采半年多没回来了,这次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韩森叫到了自己的卧室。
尼采起身,他身材瘦削高挑,比韩森现在还要高一些,正面面对着韩森的时候,能清晰的看见他随着年龄增长成熟而越发美艳的容貌和包裹在长袍下面的两条形状完美的修长双腿。
韩森选择了垂下眼眸,看见他刻意回避的动作,尼采并没有发难,只是斜靠在自己的沙发上,依靠在一圈纯奶白色柔软的羊毛沙发垫里面,视线始终落在韩森的身上,像是什么妖姬坠落在了白云里。
“开始吧。”
“你知道的,我现在要看什么。”
年轻领主的口唇中吐出一个单词,韩森攥了攥自己的拳头,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抬起头,走到了尼采的面前。
其实尼采经常检查他的情况,几乎每半年都会有一次,尼采怪异的热衷于检查他的生长情况,但是这一次,尼采的眼神明显和之前很不一样。
还有就是,韩森现在长大了,不是之前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子了,他开始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尼采面前全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尼采实在是非常的残酷,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通过过往的经验而准确意识到这一点的韩森沉默的服从了对方,手指捏着衣物边沿的时候,沉默了片刻,但是在尼采的视线下面,还是躬身,一样一样的,除去了挡住尼采视线的障碍物。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年纪大一些了,一种强烈的难以形容的羞耻感从韩森的心头涌上来——虽然只在尼采的面前这样过,而且不是一次——但是韩森现在长大了,他开始懂事了,慢慢的成为一个有成年人意识和强烈自尊心的年轻男性。
尼采的视线从韩森深邃的双眸到他宽阔的肩膀,窄窄的腰身,然后是窄而翘的臀……然后停顿下来。
“近一点,韩森。凑近我的跟眼前,让我看的更加清楚些。”
尼采的声音慢慢变得低沉,贵公子的视线显然一点都没有避讳什么。
“长大了,乖孩子。”
不知道尼采说的“长大了”到底是指自己的身高年纪还是……想到什么的韩森下意识的想退,毕竟是平时他自己都不会随意去触碰的地方。
“想死……?后退什么?乖乖站好!”
尼采抬起脚,踩在韩森的身上。
“……路德蓝先生。”
韩森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得低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慢慢的往上攀岩,像是沸腾的水雾一样,从原本平静的水面升腾而起。
“先生?这么生疏,韩森,你应该叫我叔叔……或者爸爸。”
尼采的嘴角带着少见的笑意,显得有些邪恶:
“韩森,别忘了,你现在吃的每一块面包,喝的每一杯牛奶,你住的房子,你身上穿的衣服,就算是你的长袜,都是我给你的,相当于是我养大了你,我是你的长辈,是你的所有者,你一生的领主。”
“叔叔。”
然后水滴从花瓣上滴落,落在松软的泥土里。
尼采挑眉,看了看钟表,暗示这一切发生的时间。
相当短暂的一个时间。
韩森羞耻至极。
作为一个纯粹的要脸直男,他不得不解释:
“我之前没有……没有接触过这些。”
韩森不懂,他不知道这些奇怪的事情是从哪里产生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才能想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尼采赤着脚踩过来的时候,他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
他平时精力总是被迅速地消耗掉,白天在尼采的身边或者是庄园里面做事,在必要的时候,他甚至需要帮尼采煅剑——因为从十一岁开始就在庄园的铸剑工厂里面帮忙,一开始他就对这种手工铸剑这项事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他现在是个十分出色的铸剑师。
韩森铸出的长剑短刀,无一例外都是花纹精美,造型典雅,削铁如泥,兼具美学和功能性,这两个特质让他的作品在北方的贵族里面十分的受追捧。
现在尼采的身边就有一把出名的佩剑,名字叫做卡尔洛夜,这把名剑就是韩森的作品,剑身周身的玫瑰花纹美轮美奂,谁也不知道韩森是怎么手工扭出来的花纹。
所以在庄园里面忙完了一整天基本上已经消耗了全部的精力,韩森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不是健身就是点灯看书,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
况且、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还能这样。
……
“兄弟,我看见主人从你的房间里出来,刚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回忆戛然而止,韩森看向房间黑暗角落的视线慢慢的回过神来。
马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韩森的对面,一脸的好奇。
马修生性活泼,是整个庄园里面最最喜欢热闹的家伙了,就算是住在庄园里面的哪个奴隶家里面的小狗下崽了,他都想去打听打听几只公的几只母的。
所以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吃瓜,甚至伸手推了推韩森的手臂,催促道:
“哎呀,说呀,韩森!好兄弟~!刚才那个娘们儿怎么哭着跑了,主人进来干什么了?哎,你着肩膀上怎么受伤了,还在淌血呢!兄弟,到底怎么回事啊,说来哥们儿听听!”
韩森低下头,神色平静的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晕开的伤痕,血渍在布料里面晕染开来,如同花朵绽放。
“没什么。”
韩森回答。
“主人惩罚你了?他让你做什么了,伤的这么厉害……”
韩森点点头,手指慢慢的摩梭了一下桌子上的匕首,表面有些冰冷,大概是吹了夜风的缘故,就像是尼采兴奋的时候抚摸自己腹部肌肉线条的冰凉指尖。
“他把匕首刺入我的肩膀,然后让我当众伺候他。”
“……什么!?”
马修简直震惊,抱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韩森,一脸诧异,韩森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形成的语句就这么的惊人呢!
“为、为什么主人要那么做?”
主人有这种可怕的爱好吗?
他怎么不知道?
天哪,在众人的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主人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视线转向韩森,却发现韩森的表情实在是平静的很,看不出来是刚才经历过那样噩梦的人。
马修感慨万千的拍了拍韩森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兄弟,真的,我佩服你,我真的佩服你,你以后是能成大事的。”
韩森无声的笑了笑,把马修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一切皆有可能,他离开这件事情,绝无可能。
他没有前程可言,路德蓝庄园将是他的埋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