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出来的冷汗和头上多余的水分顺着发丝沾湿了肩膀。
苏以寒指尖发白,整个人都恹恹的,无力的趴在他身上。
不一会,楚江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呢喃细语:“好了,我帮你给脚上药,明天叫私人医生过来看看。”
他拿出了不到半瓶的药,是治疗跌打损伤的。
两个人分开,苏以寒看着肿成猪蹄的脚,皱了眉。
“还好现在不用拍戏,要不然不知道得耽误多少功夫。”
楚江:“……”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拍戏,你要不要那么卷?”
苏以寒把头半埋进膝盖:“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看你也没少受伤吧,这药都用大半瓶了。”
楚江把药倒在手心,用力搓了搓。
“要是接古装戏,难免会有打戏,这个药还是挺有效果的,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气。不可能扭了一下,摔了一下就要叫医生。”
苏以寒:“……”
“你这是在内涵我?”
楚江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受伤的脚伸过去。
苏以寒有些犹豫。
她右手现在还绕着纱布,不太方便。
可脚这个部位实在是有些敏感,她怕会控制不住想踹人。
“磨磨唧唧的。”楚江看出她的犹豫,直接拉了过去,“兔腿都肿成这样了,还顾忌那么多。而且其它更敏感的地方,我又不是没碰过。”
“咳咳咳……”苏以寒连忙打断。
她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老是泥塑我?”
楚江的手很热乎,不轻不重地揉着伤口。
苏以寒觉得疼痛得到了一些缓解。
“蠢兔子不需要知道理由。”
苏以寒:“……”
要不是现在受制于人,她真想给楚江一脚。
周围又莫名安静了下来。
电视机里播放着广告。
楚江低着头,很是认真地帮她上药。
苏以寒半歪着头,盯着他浓密的睫毛。
似乎之前在拍摄电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行了。”楚江抬头,“还好没伤到骨头。”
苏以寒心虚地错开眼神,看向电视。
楚江收拾着药箱:“要看就大大方方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苏以寒:“……”
“我觉得利用脸蛋对别人进行审美霸凌,真的不太好。”
楚江挑眉:“那又怎样?你之前不就是看上我的脸了吗?”
“我……”苏以寒试图狡辩,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楚江轻笑了一声:“对自己认知清晰,也是一种优点。”
“再说了肤浅一点,又没有什么不好。”
苏以寒缩回脚,不想说话。
这人总是会拐着弯骂人,最关键的是她说不过。
惹不起,她躲得起!
……
脚扭了不方便行动,苏以寒只好看着电视。
楚江坐在旁边,用一只手撑着脸,也在看电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隔着一小段距离,好像形成了一条无形的三八线。
谁都没有越界。
楚江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台。
电视上突然出现了熟悉的面孔。
或许是最近苏以寒有了点热度,电视里正在播放她以前的作品。
苏以寒:“……”
她试图阻止:“早期的作品,没什么看头,赶紧换了吧。”
楚江似笑非笑:“可能是有些人不肯直面自己,怕被嘲笑吧。其实也没有关系,并不是所有人从开始就像我一样会演戏。”
苏以寒很是不服:“谁怕谁啊,看就看……”
电视里正播放着她和男演员的亲密戏。
是一部古偶剧。
现在播放的情节正好是洞房花烛夜。
这和当面处刑有什么区别?
苏以寒肠子都悔青了,她这时才意识到刚刚那是楚江的激将法。
电视里,苏以寒穿着一身红,衬得她皮肤愈加雪白。
男演员掀开她的盖头。
苏以寒害羞抬头,娇滴滴叫了一声相公。
男演员的头缓缓靠近,苏以寒跟着仰头,只差一点点两个人便会触碰上。
苏以寒闭上了眼睛。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煎熬过。
啪——
耳边的电视声突然消失不见。
睁开眼一看,电视剧已经黑屏了。
楚江把遥控器甩到沙发上,站起身烦躁地扯了扯领子。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拙劣的演技,做作的台词,劣质的服化道。”
苏以寒不解:“是你自己要看的,现在看了又要生气,真的是太难伺候了。”
楚江转头:“你今天晚上睡沙发。”
苏以寒反驳:“凭什么!”
他笑了:“要是你能靠自己走到卧室就不用睡沙发了。”
“或者是说,你可以求我,把你抱过去。就比如软声软语叫一句……”
“还是不用了。”还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苏以寒就立马打断。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沙发上有一条厚厚的毛毯。
苏以寒默默把毛毯拉到身边。
“其实我觉得这沙发也挺宽挺舒服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顺势躺下,探出头,挑衅道:“晚安。”
楚江这时才了解,原来兔子的骨头还是挺硬的。
就比如现在这副死欠样。
“那行吧,你就这样睡吧。”楚江转身。
“对了,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社区的管理人员。”苏以寒说,“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待在这真的是太无聊了。”
楚江敷衍道:“大概等你脚伤好了以后吧。”
苏以寒:“……”
她裹紧了毛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
次日一大早,门外响起了铃声。
这个时间点,一般是管理人员过来送物资。
苏以寒睡在客厅,被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肿胀的脚似乎消退了些,苏以寒单脚跳着来到了门边。
那两个管理人员戴着口罩,把一个大袋子给了她。
“小姐,这是楚江先生要的东西,免费你查收一下。”
苏以寒扒着门,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们。”
“不客气。”
放下东西后,他们就赶往下一个地点送物资。
苏以寒打开袋子,里面有一些新鲜的蔬菜,还有各种肉类,以及一些治疗脚伤的药物。
大袋子的角落还放着一个笼子,被一块布遮挡着。
苏以寒好奇打开。
只见里面放着一头肥嘟嘟的垂耳兔,毛色雪白,腮帮子还鼓着,正在吃着干草。
苏以寒大喜过望。
她小心翼翼把兔子抱了出来。
楼上传来脚步声,楚江趴在栏杆上,伸了个懒腰。
“今天中午吃红烧兔头。”
明明是三十七度的嘴,却能够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苏以寒捂住了兔子的耳朵。
抬头瞪了他一眼:“这是宠物兔不能吃的!!!”
楚江下楼,径直来到她面前。
“本来养一个就已经够烦了,干嘛养两个傻兔子。”
他一把揪住了兔子的耳朵,提着它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起锅烧水。”
苏以寒急了,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后。
“别吃它好不好,求你了……”
昨天晚上还宁死不屈地睡了沙发,一副死都不开口求人的模样。
今天为了一只兔子,就那么轻易地脱口而出了。
楚江停住脚步,把兔子举高了一些。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麻辣兔头。”
说着,他还闻了闻手上的兔子。
那兔子吓得瞪大了眼睛,两只腿在一直用力地蹬着。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
苏以寒的注意力全在兔子上,心疼得不行。
“那我花双倍的钱买了吧。”
楚江不肯:“你觉得我缺钱吗?”
苏以寒:“那你想怎么样?”
楚江摸着下巴,佯装思考。
“不如这些天,你在家帮我按摩捶腿,每天帮我按一个小时。”
苏以寒一口答应:“成交!”
“赶紧把它放下来吧,你这样提着人家的耳朵,它会很疼的。”
楚江递了过去:“兔子的忍痛能力很强的。”
他又凑过去低声说了句:“和你在床上的时候一样。”
苏以寒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没有任何前摇。
只不过楚江提前躲开了。
看着苏以寒恼羞成怒的样子,楚江心满意足地蹲下身体,在袋子里翻找着食物。
“中午给你煎牛排。”
紧接着他把从袋子底下翻出的干草包扔了过去:“记得给它喂食。”
苏以寒沉默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逗我,明明就不想吃它,还骗我。”
楚江没脸没皮道:“没有。”
苏以寒又问:“那干草包怎么解释?”
楚江拿着牛排进了厨房:“给你吃的。”
苏以寒:“……”
有了兔子,在这里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不过楚江还真的是有闲心。
现在疫情物资那么紧张,他居然还有闲心养兔子。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
苏以寒抱着兔子坐回沙发,笑弯了眼。
楚江在厨房里忙活,转头就看见,苏以寒很是幼稚地玩着兔子的耳朵。
她也学着兔子,露出两颗大门牙。
画面很是滑稽好笑。
楚江愣了愣神,不自觉地弯了嘴角。
只不过在苏以寒看向他时,楚江又继续转身忙碌。
看着他戴着围裙,做饭的背影,苏以寒心里有些异样。
……
一个月后,封控结束。
苏以寒终于回到了出租屋。
兔子小白被扣在了楚江那里,他说不放心苏以寒照顾。
刚到家,经纪人就打来了电话。
“以寒,你真的要火了!电影和电视剧播出的效果都很好,准备准备上综艺吧。今年你说不定可以冲一冲奖!”
说是十点多更新,其实我提前就是9:33。
搏一个玄学吧。
感谢老婆们观看。
要是点了收藏。
我捧起你们的手就是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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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