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只为混吃等死 第3章 重生

白冰，白琏，是满赞而归。白冰没有在在问她想不想要，而是自己觉得不错的，或者说能看到的，能用的，能玩的，几乎都给白琏买了一份。其他几个孩子的也没少，但是和白琏的比起来，那就是差太多了，可是给白琏的，也不是什么珍贵东西，都是一些小吃食而已。

白冰陪着白琏逛了寺院，去了马场，骑了马，出了城，去了酒楼，住了客栈，请了师傅教她读书，画画，弹琴，跳舞，算账，几乎去哪里都带着她。而她的身后，就是苏儿，从来没有离开她半步，父亲教她，她教苏儿。

半年后，两人重新坐在白冰的书房里面，白冰看着比之自己第一次见到女儿的样子，现在已经是大变样了，可是身子亏空的太厉害了，只能慢慢补，慢慢养。

“琏儿，还记得爹爹半年前问过你，你有没有喜欢的想要的，现在能回答爹爹了吗？”

“父亲，我并没有觉得我有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我知道，您让师傅教我的东西，是有用的，可是文章不必在做，识字就行。画画，跳舞，练武，女儿不讨厌愿意学，至于刺绣，厨艺，苏儿会就行，女儿不想学。女儿还是不喜欢出门，从女儿的房间，到父亲的书房，对女儿而言，也是出门。”

“琏儿，你就没有一样喜欢的吗？”

白琏缓缓摇头，

“女儿不喜欢，父亲，您只有半年假期。如今全部浪费在女儿身上，真的很抱歉。女儿让父亲失望了。”

白冰从书桌后出来，摸着白琏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说出了自己憋了半年的话。

“琏儿，是爹爹对不起你，苦了你那么久。”

“父亲。我从没有怪过您，母亲说，您是大英雄，保家卫国。我一直把您当做骄傲，或许是因为您太厉害了，所以女儿才这么没出息。”

“不，琏儿是最好的，是上天给我白冰最好的礼物，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父亲，女儿不怪您，但是父亲这半年忽略了三个姐姐和哥哥，还是多陪陪她们吧，父亲，您想补偿我，我知道，可是仔细想来，女儿并不喜欢父亲这种态度。因为女儿要花心思来让父亲开心，女儿要仔细观察父亲的喜好，可是做这些事情，女儿很累。现在有了这半年，女儿知道父亲对我很好，很喜欢我，我对父亲很重要，这就足够了。父亲，女儿不是个好女儿，女儿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不想有人来打扰女儿。父亲能理解女儿吗？”

白冰不能理解，朝夕相处半年，他还是不能理解小女儿的想法，他很清楚她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他同样很清楚，这个女儿是真的不怪他。反而自己对她的好让她有压力，自己对她的亲近让她烦躁，她不是那种需要父母陪着，会向父母撒娇的孩子。而是什么都想要独自撑起来的人，可是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她不需要关心，不需要陪伴，不，她不是不需要，而是不需要自己的关心，自己的陪伴，她不信任何人，不会依靠任何人。

这个孩子，终究是他害了她，为什么就把她交给了那样一个狠毒的女人？

“琏儿，爹爹帮你买了一个宅子，也置办了下人，护院，以后你就自立门户吧，如果可以，多回来看看爹爹。”

白琏从白冰的怀里出来，看了他一会，又重新靠了进去这次她的手环上了白冰的腰，抱的很紧很紧。

“父亲，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白冰想不知道的，可是他做不到不知道，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每次回了自己的屋，就不想出来，出来的时候会在门口停顿一下。每次出了门，回家的时候，看着大门口。她同样会停顿一下。

她喜欢这里，喜欢自己这个爹，可是她又融入不了这里，还不如放她离开，她是孤独的，孤独入了心，生了根，自己拔不出来。她那么想逃离这里，又何必困住她呢？已经让她那样长大。如今这是她的选择，他当爹的，就不能支持吗？

“父亲，谢谢您。”

白琏搬家，搬的悄无声息。其实离将军府不远，隔了两条街而已。也是在朝中大臣的宅子中间，以前是一个中书舍郎的宅子，三进的院子，二十多间房屋。

明明是在陌生的地方，明明是头一次过来，明明是才成为自己的地方，可是白琏头一次睡的这么安稳，一觉到了天亮，都快午时的才起。

她不在胆战心惊，不在一听到门口有人走动就心跳停止，不会因为风声就让她心绪不宁，也不会听到敲门声就失神。

因为每次一有动静，她和苏儿就会遭殃，每次一有人敲门，她不是需要跪祠堂就是被关柴房。每次有人走动，她就需要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帮着干家务，还没有馒头吃。

在她印象中，最好的东西就是馒头，是她唯一的食物，娘亲在世的记忆，她留下的不多，母亲离开以后，她的日子就越来越差。可是她不怨，不恨，但是她想逃。

从小就想离开，很早很早就想着离开，不管多少苦，多少委屈，她不在乎，只要可以离开，可是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她只是早早的流完了眼泪，学会了忍而已。只是如今真的自由了。

她的人开始有了温度，心里也有了涟漪，她有家了，只有她一个人的家，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自由自在，可以无拘无束，可以想哭就哭，想闹就闹的家。

白冰怕她不适应，担心了一天，这才在下午的时候过来看看，进屋以后没有让人通报，所以白琏不知道他过来。

白冰的眼前就是那在院子的凉亭柱子下面席地而坐着的白琏，她神色平静，抬头看着天空。

只一眼，白冰就知道了，白琏，活了。这个时候的她是平静的，是轻松的，是自由的。她以往从来没有表现的如此自然，一直都是一板一眼的，该笑，该认真，该凶，该说话，该示弱，该讨好，就如那戏台上的戏子，只是在演，在唱。

以前从来不会晒太阳，不会看天。白冰记得，第一次出城，他问她。

“喜欢什么天气？”

“阴天，雨天，因为我不用看见那蓝天白云。”

可是白冰知道，她没有说完，她的后半句，应该是：晴天的我，没有抬头的胆量。

而现在，她微笑着，看着蓝天白云，白冰没见过，可是他没有打扰就离开了。

琏儿，若是喜欢，爹爹一定给你这种生活，再也不打扰，以前的恶梦，就忘了吧。

可是白冰不知道，在他转身以后，那台阶上的人回头看着他的方向，目视着他的离开，语气轻柔的告别。

“父亲，谢谢您让我远离恐惧，可以重新开始。”

嘉华八年初春。

嘉华帝彼时二十八岁，膝下无子，皇后十三年无所出。选秀之事被朝臣提上了日程。

早朝之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启奏，平德皇后十三年无所出，实在是愧对吾皇的恩典，请皇上重新立后。”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嘉华帝揉了揉眉心，最近折子都是为了此事，可是还是第一次在早朝提出。

“众爱卿平身，平德皇后和朕是少年夫妻，温顺孝顺，恭谨谦良，朕在位期间，皇后也是打理后宫，劳苦功高，此事不可再提。”

“皇上，就算如此，可是这皇家怎能无嗣？如今皇上已经登基八年，三年一选秀，都被耽搁了，不如今年就例行选秀，为皇家子嗣做准备？”

“朕刚刚登基。就是六年大战，已经损耗国库。去年南方水灾，又是赈灾，这种情况下，实在不好大张旗鼓劳民伤财的为朕选秀”

“皇上仁慈，微臣感同身受，可是皇家子嗣也耽搁不得。还请皇上三四，”

“皇上，臣有一主意。”

“郑爱卿速速说来。”

“皇上，大张旗鼓全朝选秀确实不妥。可是我们可以不这么大阵仗，来个小型的选秀，只有在朝都的适龄女子参与，也免了众多官员女子的千里奔波之苦。”

“ 既如此，此事就交于礼部尚书去办，具体事宜和皇后商议”

志东看到皇上再次揉眉头，就宣布

“退～朝”

嘉华帝刚到御书房，看着那等在门口的人，也是心烦。可是对方已经朝着他过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平身，”

“谢皇上。”

贤妃起身就上前拉着皇上的胳膊，压着声调道

“皇上之前说臣妾做的粥合口，臣妾想着多给皇上做几次，皇上一直没来，臣妾就治好送过来了，皇上可要用点？”

嘉华帝也是很爱惜的拍着对方拉住自己的手。

“爱妃辛苦了，自然是要用的，东西给志东，朕还有点事要和大臣商议。爱妃找回去休息，若是无聊，就是逛逛御花园，朕晚上去陪你。”

贤妃得了肯定的答案，一下子就高兴了。放手恭送道

“皇上多主意身体。国事忙不完的，让大臣多分担，臣妾晚上给您做拿手的小菜恭候皇上。”

“爱妃别太辛苦，”

“是，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