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偏差【ABO】 第18章 明明在意

冷不丁听到这一句的池溢愣了一瞬。

教室的后门紧闭着，他按下把手的动作也顺着愣神的瞬间停止了一下，突然，门被人从内火急火燎的打开，力道极大、速度极快。

眼见着池溢的身形随着开门的力道而晃了一下。

身后的人大手一揽、横跨腰部，池溢被迫后退半步，肩胛抵上了楼栩的胸膛，半靠着稳住了身形。

胸膛与脊背隔离了两颗相撞的心脏，却巧妙地造成了一瞬间的错拍。

“诶？栩哥，池溢，你们俩怎么站在门口。”开门的同学疑惑，随即看向俩人奇怪的姿势，问：“这是....什么情况？”

楼栩只揽了池溢一瞬间，在同学的视线看过来时就迅速收回了手，只是现下两人靠得太近，看起来密不可分。

......腰挺细的，一下就圈住了。

楼栩的注意力显然不知道飘到哪去了，池溢刚咳了一声，他就回神、自然接到：

“正想开门呢，没想到你从里面出来了。我同桌只记得给你让路，忘记身后还有一个我了。”

“害，这话说的。”同学听着这话有点儿埋怨的意味在，但他分不清到底在埋怨谁，只能笑一下算了。

“那么急做什么？”楼栩随口一问。

同学也突然反应过来，不提还好，一提他就要忍不住了，他捂着肚子拔腿就跑：“我急着去卫生间，先走了啊！”

“......”

池溢言简意赅：“手。”

楼栩怔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此刻正虚掩着扣在池溢的腰侧，没有完全贴上，但只要手掌收紧，楼栩就能再一次感受到那一瞬间的触感。

刚才情急之下，他用手臂圈住了池溢的腰，手掌扣住的是另一侧腰身。

为了躲避同学视线而收回手的手，却下意识的虚掩在了这侧。

池溢应该一开始就发现了，但碍于在同学面前，也没好意思说。

楼栩把手送到池溢眼前，两指一弯给他道歉：

“原谅我吧。”

池溢囫囵地点了下头，没说话。

......

叶籽刚陪闻艺去完办公室，一回来就在教室门口看见了池溢和楼栩，他突然从后方窜出来蹦到两人面前。

“嘿！”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的？”

池溢：“在校门口碰见了。”

“所以，你是能听见别人说什么的，也是会回话的。”楼栩突然出声。

他眉眼带着落寞：“你只是不想和我说话。”

池溢：“......”他刚才说话了吧。

这又是在干嘛？

闻艺和叶籽面面相觑。

楼栩：“我刚才还帮你和同学说话了。”

什么叫帮，明明他也是当事人。

池溢心里叹了下气，解释道：“没有不和你说话。”

他只是接连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对劲，在消化而已。

“在想事情而已。”池溢问：“你拉我做什么？”

池溢刚才确实感觉到把手那边急切的力道了，他其实有及时松开手想往回后退，结果这人反应比他还快，偏要拉他一把。

楼栩：“怕你刚才没站稳。”

他紧绷的眉眼松懈开：“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话了？”

池溢语出惊人：“你很在意？”

闻艺和叶籽眼睛瞪的像铜铃：什么东西？！什么就在不在意了？！

在意啊，在意到关心则乱，在意到会关注池溢的一举一动，在意到他不想有人能和池溢接触。

楼栩：“因为蒋主任说，要我多关注关照同桌，多交流应该也算吧。”

闻艺和叶籽更是不解：栩哥，你在干嘛？！！！

池溢了然地点点头：“那确实。”

随后池溢先行进入了教室，看着闻艺和叶籽一言难尽的表情，楼栩眉头一挑：“干嘛？”

叶籽：“池溢都问你在不在意他了！你竟然说是蒋主任让你关心同学？！”

楼栩一点儿也没藏着掖着：“？你也知道了？房铭钰和你说的？”

“谁要听他说！我自己看的，我用眼睛看的！”叶籽压着声音，“没有什么能瞒过我临江一中吃瓜小天王的眼睛！”

楼栩：“池溢刚才那句话，是在问我很在意他不和我说话这件事么。”

“他没有别的意思，是你们想太多了。”

楼栩拿出手机给自家司机发消息。

［小王叔叔，你今天不用来接我了。］

［好的，少爷。］

闻艺：“那你这是打算干嘛？”

楼栩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

“做我最擅长的事。”

————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和池溢一起吃午饭，叶籽显然十分激动。

“终于可以和池溢一起吃饭了！”

闻艺无语：“只是要一起吃饭，又不是要娶你，那么激动干嘛？

叶籽：“我当然激动啊，你们的口味都跟我不合，只有池溢和我一样！”

闻艺更无语了：“我们哪次没有陪你吃？”

叶籽：“不一样，你们不是心甘情愿吃的！”

陪吃不够，还得吃的心甘情愿。

闻艺刚想说话，叶籽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不过闻艺，你刚才的话也太糙了。我可是omega诶，池溢娶了我也不亏吧。”

叶籽上下打量了池溢，笑道：“嘻嘻嘻，好像还是我赚了。”

“虽然现在还没什么感情！但没关系，我们可以培养嘛～”

“对不对池溢！”

这孩子想干嘛——

尽管知道叶籽不是认真的，但闻艺还在因为他对陪吃这件事不满意而心累。

闻艺：“栩哥，能申请让房铭钰断了他的粮吗？我觉得他现在需要轻断食一下。”

楼栩颔首：“批准了。”

虽然很想给叶籽这个面子，但池溢嘴唇张合了一下、还未出声便被房铭钰打断。

“什么感情？什么培养？谁和谁？”

房铭钰刚从拥挤的人群溜过来，就听到这一句，他下意识反问。

然后就见叶籽站到池溢旁边，颇为温婉贤良地倚靠在池溢的椅背上，眨巴眨巴眼说：“看我和池溢配不配？”

房铭钰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楼栩，就见楼栩自闭似的阖了下眼。

好无力——

“怎么都不说话？”叶籽看向闻艺：“我的好同桌，你看怎么样？”

闻艺默不作声：......我看你想上天。

场面一度尴尬，叶籽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是我配不上池溢吗？”

“没有。”这次是池溢出声了。

楼栩和房铭钰率先看过来。

只见池溢指了下自己的后颈，抱歉地笑了笑：“是我配不上你，我是个病人。”

“照你这样说，我也是个病人，我们俩难道不应该抱团取暖吗？”

说出这种话的不是楼栩还能是谁。

池溢听他说这个话就想起器材室那天，他嘴比脑子快：“不是抱......”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后，池溢又及时闭上了嘴。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楼栩笑意翩然道：“人散得差不多了，去吃饭吧。”

......

直到吃完午饭，楼栩脸上都笑意都没下去过。

临江一中给的午休时间足够多，几人吃饱了也不急着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聊天消食。

不知怎么的又聊到了“两个病人抱团取暖的话题”。

叶籽担忧地问：“池溢，你的病有栩哥严重吗？”

池溢想了想：“应该没有吧。”

毕竟他分化了，虽然难治但他好歹还有治疗手段，但楼栩......

池溢望向楼栩，再次问到：“你真的，不能分化？”

房铭钰搅拌冰激凌的勺子突然一滑，碰到了玻璃壁上，清脆的声响还带着嗡鸣的回声。

楼栩面色照常，他反问：“你很在意我能不能分化这件事？”

池溢答非所问：“我的主治医生说，你这种情况很特殊。你的身体状态和......”

他停顿了一下，接到：“和以往的情况不一样，说不定是什么幸运人群，20岁之前突然就分化了。”

楼栩换了问法：“你在意......或者说你很希望我能活下来？”

不懂楼栩为什么要揪着这个问题，池溢坦然道：“不只我，在场的其他人，你的亲人朋友都会希望你活下来。”

闻艺和叶籽也都眼含担忧。

楼栩不知道这一刻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

除了爷爷，楼家没有人希望他能活下来。

而在认识闻艺和叶籽之前，他的好朋友也只有从小到大认识的房铭钰。

这两个人恰好守护着同样一个秘密。

所以从来没有人对楼栩说过：“我希望你能活下来。”“你不是废物。”“你也是病人。”

楼栩听过最多的就是：“楼家不会分化的废物少爷。”“短命鬼怎么还不死。”“真晦气，别和他玩。”

面对这样的池溢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楼栩很想在此刻全盘托出，但最终还是理性占了上风，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囫囵间应了一声。

正想调整好情绪时，楼栩又听到池溢的一句。

“毕竟你这种人，死了还挺可惜的。”

这下不用调整了，楼栩自己也笑了笑，眉头一扬，甚至有些得意：“我也觉得。”

听着他们打趣，闻艺还是安不下心：“池溢，医生还有没有说别的啊？”

池溢：“医生说，等待奇迹降临。”

闻艺：“真的要相信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叶籽突然出声道：“我信！只有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信！”

叶籽的目光十分恳切：“栩哥，你一定会等到奇迹。”

楼栩看着他、良心突然不安，但还是肯定道：“恩，我能。”

......我看你们俩都该去费尔医生那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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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明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