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花 第5章 阿父

由于现在旎望水的房间是空着的，所以旎初山办公的时候会去隔壁，但是当时想着省钱就只给主卧安了空调没给侧卧安装，导致每次旎初山就搬个小风扇呼啦呼啦的吹着。

最开始的时候旎初山是把旎望水放在主卧的，但是崽每次都要抗议，他被磨的没有办法才带着他一起工作。

虽然主卧是比侧卧大了不少，但是能放下工作桌的空间几乎没有，而且很多时候旎初山还需要做一些制药类的工序，所以东西特别多。

不过好在那些配料都没有什么毒，旎望水每次也都乖乖的待在他怀里陪他。

经过旎初山的观察，他发现崽每次只会在他制作新的药物时才会把目光聚焦在工作台上，平常要不就是安静的看着他，要不就是睡觉。

六月的天气闷的不行他一度担心把小崽子热出什么毛病来，结果每次一摸着他冰冰凉凉的肌肤就开始往旎初山身上爬。

不过过了几天后旎初山还是请了安装师傅来重新装了个空调，因为真的太热了。虽然旎望水每次都说“阿父抱着我吧，我可以给阿父降温”

但是他担心身上沁出来的汗珠把崽的衣服弄脏。

虽然他不是易出汗体质，可有些时候忙的不可开交，额头上的汗珠也会顺着脸颊滴下打湿了复印的制作表。

新找的工作虽然可以居家办公，但要做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少。

旎初山大学学的是生物专业，他其实对生科公司当下研究的方向很感兴趣，但碍于没钱所以只能断了继续深造的想法。

毕业后他在a市找了一家私人经营的生物公司，从事制药行业的工作。

说是制药，也不过是跟那些人一起按照指定的单方和配料表跟流水线工程一样毫无技术含量。

基本上有关于更深层次的实验和科研都是不被允许出现在私人企业中的。

国企生科垄断了这个社会的资源，什么时候他愿意松一口把嘴边的残渣施舍给跪在地上的人，什么时候私企就能大赚。

大众闻名的亚列生科和百为生科均分了市场，其余能叫上号的都是旗下公司，比如之前搬到a市的连茂便是属于亚列。这两个巨头公司虽然都说是从事生科研究，但方向却大相径庭。

亚列注重于人类基因编辑，百为注重脑域开发，其余大大小小的研究也更是数不胜数。

那人体实验研究两方都在进行，旎望水会是属于哪一方的成果呢？

......

旎初山把今日的工作处理完后就抱着小崽子回主卧吹着空调发呆。现在旎望水已经接近人类幼崽一岁半了。

这样的生长速度刚好差不多是正常人的六倍，按照规律来讲三年就能长大成年。

但是现在旎望水都还没学会走路，想去哪都是直接支棱着身子到处爬，而且自从他会说话后，嘴里喊的最多的就是“阿父。”

当时旎初山还没教他说话吐字，所以听到的时候很震惊。

他其实对称谓什么的并不在乎，以后旎望水长大了也可以喊他哥哥，只不过现在崽太小了，他的父爱之心一下上来就想让旎望水叫他爸爸。

只不过他没能如愿。

“阿si...阿si....阿wu..阿fuu...sisi”旎望水开口说话的时候特别认真，他坚持不让旎初山抱着，但是由于还没发育完全就只能靠大人用手提着胳肢窝踩在旎初山的腿上才能勉强站直。

那双亮金色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但是吐出来的话总是含糊不清的，掺杂着嘶嘶声。

“阿fuuusi——”旎望水眨了眨眼，继续认真说。

“崽崽真棒。”旎初山总是不吝啬他的夸赞，轻轻笑着低下头吻了吻旎望水的额头。

现在他已经完全学会了这两个字的正确发音，每天阿父长阿父短的喊着。旎初山买回来的那些小卡片旎望水几乎翻一遍就能记住。

旎初山惊讶于自家崽的聪明，每次他看完一些学习类的书籍，他都会问“崽崽还想看吗？”

如果崽回答不想了，那旎初山就会把他已经看过的放进旧箱子里等以后装满了就拿去卖掉。

如果崽回答还想看，旎初山就会让他自己挑选想要看的东西。

不过在旎望水有一天看完人和动物的区别后，他踉踉跄跄的走到镜子面前头一次观察起了自己的眼睛。

“阿父”旎望水站不稳啪叽跪在地上爬着去了正在工作的旎初山怀里。

“咋了崽崽”旎初山连忙放下敲打键盘的动作，把旎望水一咕溜抱进怀里。

“为什么我的眼睛跟你的不一样？”旎望水盯着他问。

眼前的人笑的很温柔，那双丹凤眼弯起来很漂亮。他在前天读过的一本书里知道人类的基本关系包括友情，爱情，亲情。

他看着书上的插图，友人正在一起快乐的交谈，爱人正在一起亲密无间的亲吻，亲人正在一起幸福的吃饭。

这不过是他跟阿父的日常，所以阿父和他即是友人又是爱人还是亲人。

只是他发现了自己好像不是人类。

人类的瞳孔都是圆形瞳孔，但是他的却是竖瞳。

“因为你很特别呀。”旎初山拍了拍小崽子的后背以示安抚。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旎望水继续问。

“以前的时候你的瞳孔还会变圆，之前我以为是类似于猫科生物的变化，但是自从你会说话之后开始就一直是竖瞳了。”旎初山回忆着，那么现在看起来崽基因里很有可能就是他当初猜想的蛇。

而且崽的两颗小虎牙很尖，顶端还隐隐有往内长的趋势。

“阿父你会讨厌我吗？”旎望水虽然面无表情，但手里却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喜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旎初山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

“崽崽在看什么书？”他抱起旎望水坐在他看书的位置。

“...这个。”旎望水沉默了一会后，从一堆书里拿起那本比他脸还要大的科普书。

“嗯，让阿父看看...”

“人可以从生物、精神与文化等各个层面来定义，或是这些层面定义的结合。生物学上，人被分类为人科人属人种，2号染色体和猩猩甲条染色体着丝粒融合（平衡易位）缔合模式接近度超过16N，并臂间多次倒位，其余染色体都有很强的同源性，是一种高级动物......崽，你看得懂吗？”

旎初山念了几排字就念不下去了，他回头看向眼巴巴在旁边等他说完的旎望水。

“阿父，我不懂。”旎望水听出来了他语气里的疑惑，“阿父，你陪我一会好不好。”

旎望水很快就得到了大人的回应，马上就被抱进怀里了。

“看不懂的书以后再看，不要着急崽崽，有什么问题就问阿父，知道吗？”旎初山捏着崽的小手，轻声跟他说着。

“阿父，我知道了。”旎望水靠在大人怀里小声的答应。

小崽子冰冰的，抱进怀里就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不过这几天他总感觉旎望水的皮肤摸起来有一点奇怪，触感没有以前柔软。

旎初山觉得可能最近没有给崽补水的原因才让他皮肤变粗糙了。

今晚洗完澡给崽擦一擦爽身乳，旎初山心里想着，手却不由自主的抚摸上崽的后颈。

他摸的时候不止一次的问过旎望水疼不疼，还观察过他的表情，害怕旎望水忍着痛不告诉他，但结果总是旎望水对这个痕迹好像完全不知情而且不知痛。

那块地方依旧没有愈合，随着旎望水体型的增大，痕迹也就越发明显。

手下是凹凸不平的皮肤，旎初山轻轻的摩挲，他心中的那个想法也就越来越强烈。

可旎初山害怕自己的行为会亲手葬送现在看似平静幸福的生活，所以他也只能压下那些想法，继续哄着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