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塞伯坦传奇（变形金刚） 第24章 危机之影

擎天柱对给予自己崭新机体的前辈老者始终怀有感激之情，虽然身为领袖，他依旧像个虚芯学习的幼体学生一样，认真聆听着指教。老者与执政官站在执政厅的瞭望台上，他们的眼前是剔透的蓝色无垠天幕，以及地面这个星球欣欣向荣的景象：金属的多层高架桥正在营建，像蛛网一样贯通各个行省，由大图书馆铺设而出的知识树传输线路正日趋枝繁叶茂，远远还可以看见太空港上方悬浮的货物船列队等待降落，塞伯坦在擎天柱成为执政官的时间内政局稳定，社会发展繁荣，眼看即将开启黄金时代----这样的局面下，却潜伏着不为众知的危险。

钛师傅对着年轻有为的领袖娓娓道来本星球的历史：在遥远的上古时代，代表秩序与光明的原始天尊，化成他们脚下这颗由星球涡轮推动的巨大球体塞伯坦，他的心脏即是塞伯坦的火种源，储存在能源井由此缔造出金属生命，而天尊在化为星球前一刻制造出最早的十三使徒变形金刚，他们负责仿照天尊的做法，培育后代塞伯坦的生命。

“作为使徒之一我已经很老了，擎天柱，我见证过五面怪的入侵昆塔莎的奴役，抗衡过宇宙锈病的蔓延，也痛芯地接受同伴分崩离析甚至背叛的痛楚，而这一切都是浩瀚宇宙时间中的火花，到了现在，塞伯坦被火花淬炼成了一颗日趋进步和平的文明星球，我很高兴代替我那些牺牲的伙伴们看到了这一切，看到最卓越领袖的诞生----然而，我必须也将塞伯坦面临的真实危机告诉你，我的孩子，请肩负起解决之道的重任，这是领袖的天然职责。”

擎天柱向紫金色饱经岁月的老前辈行了个抬肩礼，恒星的光照在他端正英俊的脸上仿佛笼着晕，他按着胸口的领导模块位置肃穆坦然道，“我承诺，将效仿意志坚定的前辈们，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险困难也要带领塞伯坦的所有人，发展下去，保有我们的文明之火绝不令其黯然熄灭。”

他说能做到就一定不会辜负，钛师傅欣赏地想，“来，听我详细告诉你。首先，我们源自井内的火种形成了我们的品格，是我们躯体的灵魂。有一天如果我们的机体老化不堪，或者火种舱受到致命伤害----我们的机体就会死去，生锈被彻底腐蚀，唯有不朽的火种将回归火种源之井，这是所有塞伯坦人的宿命，想必你很清楚这点吧。”

擎天柱点点头，电路飞快想到在融合之井，他终将和威震天火种相逢，揉融不分----他们从灵魂到躯壳机体都会相伴永远，这结局令他感到轻松安宁。

钛师傅望着擎天柱湛蓝色平和的光学镜，叹口气，摸了摸金属胡须，“然而，塞伯坦的生命循环其实有个问题，虽然后世每一位变形金刚死后都会把继承到的火种回归本源，但亿万年来，变形金刚诞生消耗的火种源总是多于回归：这就导致火种源，塞伯坦的生命之源在渐渐枯竭。”

擎天柱表情惊愕。接着钛师傅告诉了他一个方程式，擎天柱内芯主机开始全力处理这个信息，并计算自己出生时的火种质量，计算亿万年来塞伯坦的大致人口----累积的损耗显得触目惊芯。

钛师傅又看着摆在擎天柱案头的一叠立方体信息模块，突然转换话题道，“这次远征初步告捷，对吗擎天柱？别介意，我也支持此次远征，你是个有魄力和决断力的领袖。埃舍姆斯星人对塞伯坦的掠夺侵扰必须终止，哪怕我们塞伯坦要付出大代价。”

擎天柱顿时了悟望着钛师傅----他推断出的大代价难道是----

老者和蔼地继续解释：“我的孩子，之前每一位塞伯坦领袖都不曾下定决心远征。是因为元老们都知道，这种级别的战争将消耗巨大的能量，尤其是战争需要批量制造霸天虎，缔造他们单体的火种就比普通一个汽车人多百分之四十，更糟糕的是，在战斗中受到致命损害的火种舱会无可避免地伤害到火种，他们回归融合井时，火种的质量大概只有创造时的一半。根据我的估算，这次远征彻底结束后，火种源的质量体积将下降至我认定的警戒线以下-----而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哦，擎天柱，不用这样内疚，这不是你的错误。”

钛师傅拍了拍比他更高大的领袖胳膊，注视着他胸前的领导模块舱，肯定他的决断道，“就算没有远征，火种消耗也是事实。我们塞伯坦人繁衍的方法注定了黄昏的迟早到来，为了避免黑暗降临，我们应该探索新的出路，令元始天尊贡献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一直储留在塞伯坦，让伟大创造者的心脏能始终存在，保证星球的生机。这就是我发现繁衍的缺陷后，一直在致力研究实验的缘故。我本身也更愿意在你这样一位领袖执政时期把这个危机彰显告知，从而改革繁衍方式解决问题，这在之前元老院把持政治的时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抵触会威胁统治的一切新生事物。尤其是再也不能凭制造时的世袭电路元件得到世袭地位这种改革。”

擎天柱想起通天晓告诉过自己钛师傅接近成功的新繁衍方法实验，他问道，“您是指，塞伯坦后代的变形金刚，将不再由火种源分裂出的火种赋予金属躯壳生命吗？我----我记得塞伯坦有不需要火种繁衍的生物，是水晶山城的特产铁树苹果。难道我们也能效仿？”

钛师傅表示认可，“对，我实验的基石就是铁树苹果的孕育过程。无需火种源提供生命的催化，在实验持续良久的观察中，确定铁树苹果花其实分为两种，我命名为含阴离子的雌花和阳离子雄花。当雄花的花粉传播到雌花的花朵中，金属电离子会摩擦相撞，产生与火种酷似的取代能量----这就是新传承繁衍方式的核心。”

擎天柱惊叹这神奇的办法，好奇与探索的神情令钛师傅更满意，然后他水到渠成说道，“你接受并愿意尝试这种方法吗，擎天柱？艾丽儿和那些女汽车人都是我制造的，她们的机体特殊，等同于含有阴离子的雌性铁树苹果。你作为超级钛合金打造的汽车人领袖，机体金属是由旺盛活跃的阳离子构成----塞伯坦的未来，需要像你一样的汽车人与艾丽儿她们---金属摩擦融合。”

擎天柱义无反顾愿意承担自己背负的使命，更何况这是关系到火种源，关系到塞伯坦未来存亡的大问题----他又问道，“那请问霸天虎，比如威震天，他的机体也是饱含金属阳离子，能否也用这种方式传承呢？”

钛师傅诚实地摇摇头，“军用机的系统比汽车人要复杂，目前来说融合接口是完全不兼容的，霸天虎太坚硬高大了。”

擎天柱感到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复杂情感----艾丽塔她们机体对于威震天的重量和质量来说是太脆弱了，擎天柱居然对此松了一口气，可这不合逻辑！明明他为好友忧心，怎么却又有一种古怪的本能小念头在萦绕----大概是，他并不想威震天动作粗暴损伤女汽车人？但威震天会粗暴吗？擎天柱不太懂金属摩擦和对接融合的涵义，但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威震天对他的种种举动上----他喜欢抚摸自己的机体，尤其爱触碰他头部的感应器，这算不算金属摩擦融合呢？而在他们最亲密的那个难忘夜晚，擎天柱想，自己能承受威震天的重量却不代表其他汽车人同伴能。而他又能为朋友做什么呢？他甚至不能让他像自己一样快活兴奋----擎天柱丝毫没有认知到当时，威震天在充电床上和他的种种亲密举止其实就是新繁衍方式的前戏，而威震天概念里正题的事应该在彼此明白相爱的芯态下才能操作----擎天柱对于从未在塞伯坦出现过的爱情这个词概念混沌，更完全不能有独占欲这种和无私的领导模块背离的激情，对于星球和族群的责任感充斥着他的内芯，他决意投身实验，取得经验后也帮助他的至交威震天繁衍，于是他对钛师傅诚恳道，“为了塞伯坦光明的未来，为了秩序和文明，我愿意鼎力相助，哪怕牺牲我的生命。”

“那好。”钛师傅平静道，“就请你多和艾丽塔她私下相处吧。艾丽塔学习过该怎样正确地繁衍----她也十分喜欢你，擎天柱，会是一个理想的伴侣。”

擎天柱郑重应了。只是当听到伴侣这个词时，他芯头依旧被另外一个银翼的身影牢牢占据着----威震天。他亲密胜过兄弟的挚友，他火种一半的所有者----擎天柱知道威震天一直反感不喜艾丽塔，他的态度令他有些纠结。可是----最终责任感还是占了上风。

我是塞伯坦的领袖。擎天柱惆怅却坚定地想，不能因为他的喜好，影响钛师傅的繁衍实验。他一定会懂得我们种族面临的危机，威震天，私人的情感应该放在大局之后。

“对了，还有一件可能令你为难的事。”钛师傅留意到擎天柱又在专注望着前线战报数据块，老者估量着那个威震天对擎天柱的影响，权衡之下决定不能让霸天虎干扰实验，他继续打出了手中的一张王牌，“我发现我是实验室系统被入侵过，是霸天虎干的。他们窃取了一些我的其他实验数据，军方想要做什么我并不打算具体分析，我只想来提醒你，擎天柱，希望你能命令对执政官邸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看看霸天虎是不是把监听窃取数据的做法，也用到了做为塞伯坦核心的你身上----监视领袖是一项不轻的罪，应当追查。”

“……我想应该没有监视。”擎天柱缓缓道，竭力维护着威震天，“我和威震天是至交好友……我们彼此清楚，互相想知道的讯息都会坦诚相告对方，为什么还要通过监视的方法得到数据呢？而除了您的实验，我也没有隐瞒过他任何机密，等远征结束，我会把一切对他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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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舍姆斯星皇宫

这座号称镶嵌了一万枚霸天虎紫色标记的宏伟建筑，在霸天虎飞行大队的轰炸下已经塌陷大半。埃星的近卫军仍然在皇宫的断壁残垣间依据精良的装甲与霸天虎持续对抗，然而，这最后的负隅顽抗并不能改变彻底战败的命运，在三个埃星的循环日后，威震天大摇大摆走在了皇宫中央议政厅内----他的四周狼藉烟尘缭绕，残破的钛金属和埃舍姆斯星人的软体横七竖八扔了一地----威震天一眼看出，率先攻入这里的霸天虎展开了一场屠杀，他们把敌人揪出机甲，撕扯成块----新鲜的软体触角被激光烧灼，被滚烫的金属炙烤，又散发出了那种富含蛋白的诱人香味，让威震天再一次怀念起自己身为人类时的口福。

他忍不住舔了舔獠牙，口腔之中的神经还分泌了一点润滑的油脂和电解液----这副样子被红蜘蛛看在眼里，忍不住拉开了一点跟随威震天的距离。毕竟吃了敌人可比屠杀敌人更可怕----威震天真是个丧心病狂毫无形象的霸天虎领袖！他瞥一眼紧跟威震天的声波，在芯里偷偷想。

目睹威震天走到议政厅中央，直接坐上了那个镶嵌着能量宝石的主位----虽然残破，但却是埃舍姆斯星的皇帝宝座！红蜘蛛感到懊恼，他望着威震天，不得不强行憋出一个谄媚的笑，“您坐在上面万分契合----长官，我感到您为塞伯坦带来的无上荣耀----”

“您足可以涌有一个等同皇帝的新头衔。”声波注视着宝座上的威震天，感觉自己银光闪闪的王应该有一顶匹配的冠冕，他直截了当建议道，“您可以向擎天柱提出要求，封您为护星大帝。”

威震天摆摆手，“我以身为霸天虎最高指挥官为荣，国防军司令才是我最珍爱的头衔。好了，先不提这些，我们消灭了埃舍姆斯人，但是----他们的皇帝还没有抓到！他也不在这些死者中----为什么？看看这个宝座！对方的装甲一定和我高度相仿，而地上散落的这些碎片形制没这么大！它一定还在逃！必须继续挖地三尺搜捕！霸天虎们，永远不要在没有大功告成取得彻底胜利前，惦念什么功劳！”

霸天虎们遵命，军队真的又把这座皇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在击毙或者拘捕残余的埃舍姆斯近卫时，他们发现了属于埃舍姆斯皇帝的空壳机甲一副：超级钛合金打造的钢铁之躯，果然和威震天的形态一样高大，而寄居在这样金属下的本体----无疑是个巨型章鱼，单凭肢体腕力都可以绞扭金属，毫无疑问是食物链的顶层。

……明明还有恶战一场的潜质，威震天让所有霸天虎加强警戒，谨防这个皇帝在他自己最熟悉的皇宫密道里跑出来搞突袭----霸天虎如果被突然冒出来的强韧触角卷绕住，那身为首领的他就只好选择先撕咬食用，让那Q弹饱满的章鱼肉质抚慰抚慰自己解救下属的辛苦。

接着，挖地三尺搜查的军队还发现了繁育基地：位于皇宫地下满是海水的一层，其景象更加触目惊心，也令威震天对于埃星的所谓文明，有了更深的认知。

所有埃舍慕斯星机甲战士，原来都是雄性。而雌性体没有金属外壳的保护，柔韧的躯体片刻不离繁育巢，她们在透明的巨大海水罩内产下大量的卵，之后敬忠职守片刻不离守护清洗着宝贵的卵，而当新一代的小章鱼孵化出来后，筋疲力尽的母亲就此死去----望着漂浮在饲养槽内充当小章鱼第一顿饲料的母体残躯，威震天甚至怀疑，雌性章鱼到底有没有高级一点的智商。

如果有，她们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呢？怎么不会反抗呢？还是繁衍的天性就这样？雌性生物只是这个星球雄性生物豢养的纯工具？！威震天厌恶地想，对着副官做出手势----

霸天虎们秉承灭绝要斩草除根的理念，一枚卵也不打算留下。激光炮的爆炸声，水下当量爆炸的震荡大浪，彻底将繁育室的生物，母体，幼体以及上千万颗卵消灭干净。而那个繁殖癌皇帝----皇宫周围好容易逮住了一个漏网的近卫，威震天在恫吓逼供后终于得到了讯息。

繁殖癌章鱼皇帝，抛弃了装甲，以本体形态沿着狭窄的秘密水道溜出了皇宫，在接应者的保护下已经逃亡，并且随身带走了一百枚卵。接应者是什么人？怎么能从塞伯坦大军的包围下逃出这个行星？

威震天命令继续追踪搜捕，他推测着逃亡的路线----埃星的皇帝，其实做出了让种族繁衍下去的正确选择，不死守，带卵逃走----不要小看这一百枚卵。只要有一颗发育为雌性……迅速成长的母章鱼与皇帝配对后，将一次性产下至少一万枚新卵----雄性会成为战斗章鱼，雌性则重复繁衍的使命，足可以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几代繁育后就轻易占据适宜的新星球。

……这个星球要有海水，有金属，有氧气。最契合这些限制条件的行星----

威震天想到了倒霉的故乡----虽然已经是平行宇宙，但地球于他始终具有特殊意义，他可不希望镜像的母星，人类被高智商章鱼爬到头上，遭遇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