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塞伯坦传奇（变形金刚） 第23章 征途

擎天柱感到苦恼。他努力尝试调解威震天和通天晓之间的矛盾：第一副官与国防军司令关系恶劣对于塞伯坦可不是好事。而两人交恶的缘故，擎天柱无法责备威震天，甚至当望着和自己外形一致的通天晓，擎天柱会深思威震天的话：他们不应是流水线上批量复制的产品，塞伯坦人应该是自由而独一无二的生灵。

再想到幼生体变形金刚诞生的基地，躯体是由数百种模版轮流铸造，检测后的合格品将添加火种，孕育思维与灵魂----擎天柱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觉得这种繁育方式有哪里不对……现在，他想，可以不可以尝试更加表现珍贵和尊重的制造生命方式呢？

通天晓对此的讨论回应是，钛师傅正在试验中。整个过程属于汽车人绝密----请擎天柱不要在成功之前告知威震天。

擎天柱尊重科技保密的要求没有告诉威震天，事实上，作为霸天虎即将出征的首领，威震天在与他电波交流时只谈军事，还明言自己没芯情关注和擎天柱之外的人际关系----“关键是我和你没有任何矛盾，我的Prime，这对于霸天虎军官来说足够了。我不需要通天晓，也不在意他怎么看待我。”威震天冷酷地说道，“只希望我和你会面时他识趣一点不要借机打搅。”

劝解无效，隔阂在双方已经产生，擎天柱有些芯塞，但他自信威震天对汽车人绝无恶意，而钛师傅通天晓他们则陷于对霸天虎的成见，幸好双方之间还有自己存在----只要给他时间让彼此认识到无害，以领袖之名作证，一定能化解矛盾。他还记得铁堡汽车人与霸天虎是怎样第一次打破隔阂团结协作的：因为抗击侵略者的战争。

这一次远征，汽车人是军队的后勤辅助支撑，擎天柱是威震天战略的鼎力支持者，可直至霸天虎的舰船编队向外太空飞去的那一天，威震天再没有亲自谒见执政官。就连他们的分别也是通过屏幕影像----

擎天柱在执政官的飞行巡舰上，送别远征军。舷窗外以报应号巨舰为指挥中心的霸天虎们分别驾驶着各种塞伯坦战斗舰在蔚蓝色的天空中留下无数平行线条----塞伯坦行星的外环轨卫星将以太空桥的方式将军队送往埃舍姆斯星外围，在进入空间跳跃前，霸天虎依旧能和塞伯坦保持电波通讯。

威震天的影像出现在擎天柱眼前的大屏幕上。他正对铁堡发布军方演讲----“感谢所有汽车人对军队的支持，谢谢你们帮助建造如此庞大的舰队，谢谢你们将塞伯坦的资源矿山慷慨给予霸天虎----也许你们大多数人那爱好和平的内芯对于此次远征有疑问，在此特殊时刻，我以霸天虎之名保证，远征是为了塞伯坦长久的安定与和平！数万年以来，埃舍姆斯星人无数次侵入塞伯坦掠走资源，我们赶走它，但敌人始终卷土再来----议和协约对于这种邪恶的寄生生物毫无意义，一切，忍到头了！”

还从来没有一位威震天这样，会对汽车人平民工作者表示感谢的霸天虎首领。铁堡的路上疾驰的汽车人都纷纷停驻轮胎，好奇的仰望天空，聆听频道。

“我们不要再忍受金属寄居软虫的侵害！我们要下一代的幼体机不再葬身敌人的炮火之下！我们要一个辛勤营建的城市不再被外敌摧毁的塞伯坦！为此，霸天虎将以自己的火种生命为代价，向忍无可忍的敌人打响最后的战役！”

铁堡街道上，救护车环着胸仰天微笑；大黄蜂则按捺不住摩拳擦掌的冲动----他也想痛揍邪恶的敌人啊！

而天空中，领袖深深的望着直联的屏幕，湛蓝色的剔透光学镜闪闪发亮，也投射在另一端威震天的芯灵深处，擎天柱的神情足以使指挥官猩红色瞳孔目不转睛，同样望着通讯频道里的单方面爱人，选择性把他身后的其他汽车人副官，尤其是粉红色的艾丽塔当成背景板忽略。

他连通了私人频道。

“多保重，等我凯旋吧，家园塞伯坦的守卫暂时交给你了。”威震天微微笑着信心十足说道。

擎天柱点头，乌黑的融合激光炮在他的手臂上闪着震慑的寒光，他会让塞伯坦稳定安宁，会保护好大家的家园，让威震天归来时以一个勃勃生机的美丽塞伯坦迎接。而对于此役的重要性，擎天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所想并不止是演讲所说那么简单，与威震天那么多次的战前商讨中，双方都一致明白夺取埃舍姆斯星以及附属的环轨卫星意味着塞伯坦的防御线推到了一个银河系的绝妙位置：那是天然的星系堡垒，只要牢牢扼守住埃舍姆斯星，塞伯坦本土将不再遭遇任何外星来犯，而在那搭建太空桥，前往其他星系所需能源将大幅减少。

“这不是侵略。我们只是不想再放过总循环侵扰的敌人，方法就是端了他们的老巢，这也是为了星系的和平。我从芯里认同Prime你永不称霸的思想。”威震天那时对擎天柱说道。

擎天柱慷慨地将行星储备一半以上的能源物资都交给威震天去实现他的征战目标，巨大的舰船与霸天虎们载着战略物资与雄心向上飞去，塞伯坦的两颗卫星上传输装置打开----巨大如同权杖般的金属与晶体发出聚耀能量，连接坐标区域的瞬时通道被打开，空中出现旋涡状的光波磁场----

“再见，威震天。”

“再见，我的Prime。”

擎天柱早已站起，他前倾着机体，仰头望向大屏幕上龇牙闪着寒光的威震天，对方却抢在磁场覆盖前说道，“假如我以金属匣子的方式回来，你可不要忘了常常来看我呀。”

……他太故意了。擎天柱表情沉了沉，芯塞感更重。这一回领袖直接表达了不认同的抗议，“威震天，战死的英雄当然将被铭记。但身为国防军的指挥官，你不应当在这个时候流露悲观的揣测。我不想再听到此类话。”

“那你会选择葬在我的残骸身边吗？Prime？”

“你----”擎天柱再好脾气也对于一再撩拨任性的威震天有点光火的冲动----他老是要通过这种方法试探他们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不能令他信任吗？，擎天柱私芯实在难受不适，就像某个元件硬生生嵌错了位置，堵塞住他的脉冲还隐隐磨得生痛，他扭过头，稳着自己的声音，以他所能保证道，“我会努力让塞伯坦更强大。而等到我火种湮灭那天----会的，威震天。”

威震天又惦着腮，龇牙咧嘴地笑了。这是通讯中断前留在擎天柱光学镜里的最终影像，他望着被强电磁波干扰沙沙的灰色屏幕，好半天才重新坐回指挥位。

“等霸天虎舰队到达邻等星坐标----根据计算那将是循环日深夜，请在任何时候都把战报置于首要优先权限送达我的办公室，谢谢。”擎天柱望向无垠的天空，吩咐下属道。

他在数个循环日后，收到了最关切的数据块。擎天柱将其以立体图像的方式展开，这令他更加身临其境地感受一切：霸天虎先头舰队来到外环坐标，首先飞快地控制住敌人的卫星：声波派出下属小型霸天虎附着在上，飞快伸出无数股细密的集成电路潜入，敌人的讯号被破解，屏蔽----霸天虎再将伪造的数字信号传输出去，让行星上的敌人以为一切正常----直到太空桥完成全部传输，密密麻麻的战舰包围了埃舍姆斯星。

下一步，是登陆。

高热粒子炮从下方疯狂扫射，交织出网状。异星舰队一列列浮起，与霸天虎们正面相迎----战火激烈，各有损毁伤亡，最巨大的报应号却躲藏在一颗大卫星的阴影遮蔽里，不动声色地随着环星公转而缓缓移动移动----直至接近最近地点。

埃舍姆斯星地面部队发现了报应号。高火力的攻击纷纷瞄准了它，拒绝让这战舰再往下压，然而，一张巨大的帆状物从报应号的舰首升起，将驱动舱指挥舱等关键舱室牢牢遮蔽住----所有的火力射在这柔软包裹着舰身的特殊防护罩上，就像酸雨落在超级钛合金的机身一样，连一道损伤腐蚀的浅痕都没有留下。

这就是捕获了塞伯坦母星所有机器蜘蛛饲养后才得到的产物。柔韧蜘蛛丝的防护网----报应号成功越逼越近，在抵达一个相当低的高度后，防护罩后掩护着数百名战斗机起飞，轰炸。在这机群身后还跟着成千上万的机械昆虫士兵编队----从天空到地面，是爆炸与射线的世界。

霸天虎快速建立了制空权。量产的机械昆虫士兵在掩护后猛扑撞向已经被炮火摧残过的防御堡垒，片刻间就将其一座座撞毁，最凶狠一类的被威震天命名为蝗虫士兵，它们覆满地上建筑咔嚓咔嚓摧枯拉朽地将其撕成碎片，随后群聚飞扑向另一个目标，效率出色之极。

埃军冲出军事掩体，列阵反击，他们的装甲外形和塞伯坦人无异，这令擎天柱在目睹蝗虫士兵一团一团围攻埃军咬得金属千疮百孔时，以及埃军用冰冻射线杀死大片机械昆虫时，产生了些许的不适----战争中生命的逝去是领导模块见证过历史的沧海一粟，只是擎天柱的自我内芯还是无法淡然看待，然而他一定要鼎力支持威震天的远征行为----如果谁需要背负战争杀戮的罪名，就让我擎天柱来承担吧。

领袖继续观战，又有一批战斗机飞离报应号，盘旋俯冲，化为基础人形降临：每一位着陆的霸天虎都从机体里弹射出一个包裹住火种舱的蛛丝布，继而凶残地与敌人缠斗，大开杀戒----报应号就像一颗尖锐的獠牙，率先狠狠扎入了异星之中，并放肆撕扯扩大伤口。

擎天柱追踪到了威震天的影像----尽管这已经是发生在数个塞伯坦循环时之前的一幕。他看到银翼的战斗机在敌人的炮台间闪电般呼啸而过----带来崩塌和爆炸。他看到威震天变形，大手一撕就将一具埃舍姆斯的战斗机甲一分为二，将从那其中掉落的软塌塌碳基□□一脚踩死----绿色荧光的汁液溅到了他的腿上。

这是擎天柱第一次直观亲眼看到，杀戮的威震天，轻描淡写毁灭敌人，凶狠的神态。他愣了愣，内芯告诉自己战争本来就是这样----而威震天与他有过协定，承诺不杀俘虏，不杀降军----当然前提是天然爱好侵略毁灭的埃舍姆斯军会投降。

威震天遵守了承诺----在随后的战报中，擎天柱看到，据点清剿后，威震天正式发出无线电波，说明只要投降解除装甲，塞伯坦军不会杀死他们----报应号成功着陆，霸天虎们全速向下一个目标飞行驶去：埃舍姆斯星的主舰队，已处在太空部队和地面部队的两方夹击中，威震天的大战略，成功了。

战争终将结束，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愿能换来百万年的和平。擎天柱惆怅感慨想，继续孜孜不倦地等待最新的战地数据包传输进来。而门外，钛师傅已经步入执政官的行政中心，这位元老将要告诉擎天柱，塞伯坦人面临的那件，真正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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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埃舍姆斯星，威震天望着从天空中坠落的敌军巨舰，感慨这真是宇宙间最壮丽的焰火----内核在爆裂燃烧，不断有舰体从这块通红噼啪巨木般的主体上剥落，流星般划一段轨迹后再重燃明亮爆炸----红蜘蛛带着他的飞行编队正对逃窜的救生舱展开屠杀式的清剿，威震天放纵默许复仇心切的下属对于埃星主力部队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的行为。

仇恨从哪里来？霸天虎军登陆后，发现埃星敌人将历年战争的战利品：战死的霸天虎残骸压榨浓缩成金属原料作为它们寄居的装甲，与星球建筑的材料----其中紫色的霸天虎标志则是炫耀的宝石，一枚一枚被拆离后镶嵌在堡垒上----这在威震天的认知中，堪比人类社会剥了人皮做衣服，取了首级做酒器，凶残死仇不共戴天了。

根据情报，埃舍姆斯星皇帝的宫殿，镶嵌着一万枚霸天虎的紫色钛合金宝石。堪称奇迹的建筑震慑着周边几个星球的文明----过去塞伯坦主政的汽车人政权一贯奉行将来犯本土的敌人赶走了就行的战略，目前擎天柱支持的远征，才算让各个行星看清楚塞伯坦星的真正军力。

“发出通告，声波。所有附近与埃舍姆斯星曾经结盟或者正在结盟的行星，都必须清楚他们是塞伯坦的敌人，他们可以选择顽抗到底变成宇宙间一团燃烧着的能量残骸，也可以选择对霸天虎投降，签署新的霸天虎保护联盟条约，只要他们负担相应的能源，霸天虎将保护它们不被其他星球入侵。”威震天命令道。

声波对于自己首领的规划从来不说二话，会对威震天的决定习惯性嘀咕的也只有红蜘蛛，“为什么不干脆征服他们？以我们的实力，能碾碎一切脆弱文明的星云！”

威震天冷冷回答，“比起一次性完全掠夺，我更希望得到可再生的资源基地----就像养殖金属蜘蛛，是把一只蜘蛛杀死，一次把丝全部压榨取出好，还是让它们循环生产的好？你会不会算？靠着一次性抢掠壮大的星球绝对不会有长远的前途，塞伯坦不能成为宇宙的海盗，我们必须是正义之师！懂吗？！”

红蜘蛛咬牙闭嘴，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周围副官的窃笑，这令他恼怒----威震天总是每一次都把他打击成上不得台面对比对象----他愤怒地恨恨问道，“那尊敬正义的威震天长官，正义的霸天虎即将拿下征服的埃舍姆斯星，您打算把敌人养殖起来吗？他们能干什么？”

“俘虏将押解回塞伯坦，让我们塞伯坦的最高领袖裁决。”威震天把这事留给他相信一定会做出极好决策并且给塞伯坦带来好名声的擎天柱去抉择，“而埃舍姆斯星，由我们全权掌握。”

威震天想要这颗星球。从他在报应号指挥舱甲面上，俯瞰这颗行星时，就这么想了。根据报告这里空气含氧，成分与地球大气类似。他原本就迫不及待想看个究竟。当银翼的机体第一次降落在敌人的土地上时，他发现这里确凿是个类地行星：湛蓝色清澈的海洋覆盖一半以上的区域，有真正的植物和有机动物，一切就像进化过程中的地球在某个结点拐了个弯，导致占据最顶层的不是哺乳类，而是登上陆地的海洋多足软体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