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枯木却逢春（斗破炎尘） 第10章 老师

药尘如临大敌地把萧炎的手紧紧捏住，刚想用力推开他，又似乎记起什么事情后，硬生生忍住了。

萧炎感受皮肉下藏着的那颗心在不安的乱跳，他抱住药尘说：“先生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萧炎小心翼翼地解开药尘腰间的衣带，手指探到胸口原本光滑的皮肤上有条拇指宽的伤疤，十分突兀。

身前的人因为极力克制他的逾越，已经在隐隐发抖，萧炎一不做二不休，把已经滑落到肩膀的衣服扯下，手环抱到后背，在胸口对称的位置果然有条一模一样的伤疤。

萧炎呼吸一滞，这清瘦单薄的人居然被人拿剑捅了个对穿，还是心口的位置，摆明着要置他于死。

药尘略微嘶哑的声音说：“摸够没？”

“呃……”萧炎尴尬地抽回手，“是小子冒犯了。”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诡异，黑暗中药尘衣服被从新穿好，衣料与被子摩擦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药尘似乎暗暗的松了口气，轻幽幽的说：“你小子胆子倒是挺大。”

萧炎一头扎进药尘怀里装死。药尘没再多说什么，抱着萧炎继续哄他睡觉。

“我一定会努力变强，那些伤害先生的人，都得死！”萧炎沉声说。

药尘一怔，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滋味，他缓缓开口说：“你想变强？”

“嗯，变强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萧炎说。

“那如果，你知道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你变强，能比所有人都强，但是我却告诉你，它不好，还把这东西藏起来不给你用，你当如何？”药尘问。

“当然是听先生的啦，先生说它不好那肯定不好。”萧炎说。

药尘对着回答有些意外，又问：“你不觉得我这样做是我怕你变强，强过我，所以藏起来不让你学？”

“先生怎么会这样觉得？”萧炎好笑道。

“难道不是吗？实力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好的。”药尘自嘲笑道。

“确实如此，不过我相信先生，先生给我的自然是最好的，先生说不好，那它肯定不好。”萧炎道。

药尘紧皱眉头，不解道：“我不过是一个与你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为什么这般信任我？”

“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啊，会出手帮我当下加列奥的杀招，会买糖哄我开心，愿意抱着哄我睡觉，还不求回报的破例教我炼药，又给了我很多斗技功法和疗伤丹药。这样的人，会坏到哪里去？”萧炎笑道。

忽然间，药尘好像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或许从一开始便错了，错的不是功法，错的不是他如何教育韩枫，错的是人。药尘释怀的笑了笑，摸着萧炎脑袋说：“你还愿意认我当老师吗？”

“老师？”萧炎错愕又惊喜的问，“先生答应收我为徒啦？”

“嗯，我不舍得把你给那老东西教了。”药尘道。

“耶！”萧炎跟小猫一样在药尘怀里乱蹭，“老师！老师！老师！”

“在呢。”药尘拍了拍他说，“好了，安分点，睡觉了。”

这些年积累的所有压力，受到的所有屈辱，在药尘答应当他老师那一刻都散了，萧炎难得睡上一个轻松的觉。

不过生物钟已经形成，大清早他就醒了。萧炎不愿意起来，还想再药尘怀里多呆一会，他偷偷瞄了眼老师，见老师也没睡醒，他心安理得继续闭眼睡回笼觉。

“嗯？”萧炎一瞬间清醒了，刚刚看到的那人不是老师啊？！

萧炎睁开眼睛，躺在身边的人不是长着白胡子的老先生，看相貌这人只有二三十岁，估计和他大哥差不多年纪，周身气质清冷疏离，深邃沉静，像是失落人间的白发仙人。

这人长的也太好看了！

萧炎愣愣地盯着他看得出神。

药尘被怀里这小家伙一惊一乍的动静吵醒：“早啊。”

那双带睡意惺忪的红眸看的萧炎心砰砰直跳，他弹起身，警惕地盯着这人说：“你是谁啊？！”

“嗯？”药尘眉头一皱，“昨天刚认的老师，今天就不记得了？”

“我的老师是药老先生！”萧炎说。

“我就是啊。”药尘一头雾水，甚至怀疑自己没睡醒还在梦里。可能是心里阴影太严重，总觉得自己徒弟都不会认他。

“瞎说，我老师不长你这样！”萧炎道。

“不长我这样？”药尘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想到之前吃了易容丹来着，这些天一心思都在哄萧炎开心，把易容丹时效给忘记了。

药尘啧了一声，看着萧炎还在警惕地打量他，尴尬道：“其实，这才是我真是相貌，之前为了隐藏身份吃了易容丹。”

“啊？老师这么年轻？！”萧炎震惊道。

“外貌和年龄又不对等，我还挺老的。”药尘笑道。

“哪有！我当时就看出来老师不对劲，嘿嘿，没想到老师这么年轻。”萧炎笑眯眯地凑上前，直勾勾盯着药尘看。

“老看什么？”药尘问。

“老师长的可真好看，难怪老师要吃易容丹，就老师这相貌走在街上怕是所有人都要看上两眼，确实容易暴露自己。”萧炎憨笑道。

“你个小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打趣老师！”药尘道。

“我说的是实话。”萧炎道。

“别贫嘴了，洗漱吃早饭，准备学炼药。”药尘道。

萧炎飞快吃完早饭回答房间，坐在床边学着上会药尘炼药的样子，把斗气聚在手掌，几番尝试，他都不能像老师一样在手掌上让火焰凝形。

“你做什么？”药尘问。

“炼药。”萧炎答道。

“你……拿什么练？”药尘又问。

“火啊，我为什么不能像老师一样让火乖乖待在手掌上？”萧炎问。

“你刚学炼药就想直接用手练啊？”药尘哭笑不得，从纳戒中拿出一药鼎，“新手炼药要用药鼎，趁你修炼的时候我给你找了一个两口之鼎，这鼎对于你这种新手来说，还算不错吧。”

“喔，老师真好，还给我买鼎。”萧炎身子倒向药尘，手自然的搂住他腰。

“好了，快熟悉一下你的药鼎。把你的一只手按在火口之上，然后运转体内的斗气输入其中。”药尘道。

萧炎触摸着火口，运转体内斗气到达掌心后，那淡黄的斗气被一股吸力吸出掌心，通过火口钻进了药鼎之中。一声闷响，斗气转变为淡黄的实质火焰，在药鼎之内不断翻腾燃烧。

“嗯，还不错，第一次就能转化出火焰了。”药尘说，“你此时所召唤出来的火焰还不能用来炼药，现在你沉神控制体内的那一丝木属性，然后将之灌注进药鼎之内！”

萧炎沉下心，用强大的灵魂感知力在体内寻找老师刚刚说的木属性。

“找到了！”他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在另外一只火口之上，一道极为微薄的绿色气流，被缓缓的灌注进药鼎。随着木属性的斗之力被灌入药鼎，狂暴的火焰突然安静下来，此时的火焰，明显比先前，更具有持久性与掌控性。

“很好。”药尘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指触着萧炎的额头，一股信息传进了后者脑袋之中，“这是我自配的疗伤药药方，你就试着炼制吧，我会随时提醒你掌控火焰的温度与提炼药材的成分。”

萧炎点了点头，将药方中提到的凝血草，丢入药鼎中，还来不及控制，火焰便突然从药鼎中扑腾上来，把刚进入药鼎的凝血草吞噬干净，化为漆黑的灰烬被药鼎驱逐来。

第一次就这样失败了，萧炎一脸懵的望向药尘。

“继续。”药老淡淡道。

深吸口气，萧炎再次投了一株凝血草进入药鼎，此次的凝血草在火焰中多坚持了一会，依旧是化成了漆黑灰烬。后面几次结果也是如此，不是温度太高，便是火没控制住。

萧炎倒是没有想到，炼药的火焰在老师乖巧的不行，到他这里却十分难控制，难怪炼药师如此稀缺，这活还真不是谁都能干的。

几番尝试，药液终于成功提炼出来。萧炎也找到了些心得，继续尝试提炼，此时萧炎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汗珠从额头滑落而下。药尘知道萧炎已经达到极限，第一次炼药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不易，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先到这吧，休息一下。”

萧炎长呼了口气，原本端坐着的身子放松向后倒去，这炼药可比修炼和比武累的多，他现在连手指都不想动。

刚想闭眼睡会，药尘淡笑道：“先别睡，这时候修炼效果最好。”

为了赶紧提升自己实力，萧炎极不情愿的爬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进入修炼状态。闭目修炼一个多小时，他感觉炼药耗费的斗气又回来了，全身酸痛的疲累感完全消失，他继续坐在药鼎面前接着练药。

几番努力之下，萧炎把提炼的药液融合装入玉瓶，递给药尘检查。药尘闻了闻，欣慰的说：“恭喜你，第一次炼药成功！”

“真的啊？”萧炎激动的说，“这药和加列家族买的药相比，哪种更好？”

“自然是你练的！”药尘笑道。

望着玉瓶里的红药液，萧炎心里涌上一股自豪感：“从此以后，我也算是一名炼药师啦！我可以帮家族炼药赚钱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