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对这个紫禁城不太了解了,以前看《金枝欲孽》的时候,觉得这皇宫太恐怖,后来看《步步惊心》,觉得四爷很好,若曦很幸福,只是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若曦干嘛要有那么多的背负呢?四爷如此的喜欢她,可谓一生挚爱,为何要为了别人而活的如此痛苦,既然爱了,就不应该有什么太多的执念,想想若曦,她唯有的爱情最后也是无缘大结局,着实有点可惜,更令我叹惜。唉!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居然身在紫禁城,住在紫禁城,还在紫禁城里当差?
可是现在的紫禁城——皇城,到底是属于哪种?我有些不理解。
可是上次他亲自给我上药,那又是什么意思?他是皇上,我只是个宫女,他那样的行为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而我的心,现在我也有些不明白了,坐在椅子上,毛笔被我握在手里半天,我却只是把它晾在一边,墨水都给风干了,再看看我写的字,没啥变化?看来我果真不适合生活在古代,不然我非得给闷死。
目光扫过梳妆台前的那个盒子,里面还放着那对羊脂玉镯,我走过去,拿起那个盒子,盒子上积了些灰尘,我拍去灰尘,按下铜扣,打开盒盖,两只玉镯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仿佛一切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到底是变了还是没变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前不久,一道圣旨下来,整个宫里充满着高兴之色,接下来的事情要以慈禧的寿辰为主,这圣旨一下来,底下的人可高兴了。因为又可以捞油水了。
又是炎热的夏天,让人烦躁的紧。我让小禄子去弄了些冰块,然后在屋子里放着,总算凉快了些,这次,慈禧居然没有去颐和园住着。我越来越不明白她的心思了。
这日,他照样的来玉珍这里。神色有些悲悯,玉珍不在,晓雯和翠竹跟着她去御花园了。我俯身请安,道:“皇上,小主不在,去御花园了,皇上没遇到小主吗?”
他摇摇头:“没有,朕刚从毓庆宫来。”我哦了一声,他接着又道:“你的手怎么样了?好了吗,痕迹还在吗?”我恐慌道:“谢皇上关心,奴婢的手已经好多了,痕迹早就不见了,不信,你看。”我将左手手腕的衣袖撩起来给他看,突然又发现自己这样做很是不好,可是我已经撩起了衣袖,已经露出了手腕,他看了一眼,我突然发现这样非常不好,挽到一半又赶忙放下,脸上窘迫,我这样的动作在有心人看来就是太龌龊了,忙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心里却是在想着他会怎么看待我的这种行为,而我也在思量着他一次次的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知他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总之之后的一阵时间里,都是鸦雀无声的。
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会这样,他是皇上,将来的日子不好过,可以跟谁有关系,就是不能跟他太有关系了。
他坐在那明黄色的垫子靠垫上,打量着玉珍这里的一切,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他叹了口气,目光撒过我,问道:“你读过书吗?”我本能的点点头,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我好歹也是个上大学的人,怎么可以算没有读过书呢!虽然我读的很不像样子。
来到这里后,凭借着认识简体字的我也粗略认识一些,因为有些字是没变化的,幸好啊,否则我可真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大文盲了。
他道:“你可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我愕然抬头,啊了一声,表情纠结在一起看着眼前的这个他,怎么总是喜欢问些我不知怎么回答的问题啊,他脑袋是被门挤了吗?没有啊,他看上去挺正常的啊,我不知道他又是哪根筋不对。
只顾着想自己的问题了,忘记了回答问题,结果是吓得我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喊着奴婢该死之类的话,跪的太用力了,膝盖处疼痛泛滥,暗骂自己干嘛要那么用力,真的是应了小燕子的那句话:闯祸的是嘴巴,连累的都是膝盖!
憋屈的话缓慢吐出:“外面的世界自然都是很精彩的,皇上怎么会突然问奴婢这个问题?”我微微抬眼看着他。他盯着我:“朕今日听师傅们告诉朕,说在世界的另一端,有个叫欧洲的地方,英国人、法国人、还有德国人都是从那里来的,朕的师傅翁同龢告诉朕的,他说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的,还有很多。”说完,看着跪在地上的我。我苦笑了一下,这我虽然读的书不怎么样,但是这最基本的常识问题,我还是知道的,真不知道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怎么尽问我这种问题,这种问题我在初中那会儿就已经听过了。我道:“是的,皇上,在世界的另一端,的确有一个叫欧洲的地方,洋鬼子大部分来都是来自那里。”他抬手示意让我起身。
“哦,你也懂这些,快告诉朕,还有些什么是朕不知道的,对了,美洲又是在哪里?”他饶有兴致的问我,我这脑袋突然变成两个那么大了。唉!
我道:“这美洲是在我大清国的……”心里寻思着方位口诀,默念方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有了:“在我大清国的东面。”其实准确来说,美国是西方,不过,为了他能理解,只好以我大清为坐标,来给他指示地理。
他疑惑道:“东面不是邻水的日本吗?”
我懵了,谁来救一下我?
“还在日本的东面,要漂洋过海才能到美国的!”我无奈而又坚定道。他看了我一秒,然后上上下下看了看我两遍。我跟随着他的目光眼睛在眼眶里略微移动了一下,我哪里不对劲吗?
他突然起身走过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他似是不相信我一个小女子居然能懂这么多,也对,在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是闭目塞听的,哪能真心去了解世界的变化,而我,的确是个非常的例外,连我这样“不学无术”的小女子在二十一世纪都能学的比他们多,可想而知,这个时代是有多无知。
我:“呃,奴婢在进宫前,曾听别人说起过,而且外面的世界的确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上要跟随时代的发展,才能振兴我大清。”才能振兴我中国。我在心里补上一句。
“师傅告诉朕,他从曾纪泽、黎庶昌、马建忠等人那里听到的海国见闻都告诉了朕,所以朕很好奇外面的世界。”他看着我认真的告诉我。我只听见了那什么什么的人,他们又是谁,我完全不知道。
我点头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又道:“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朕罢。”我道:“奴婢知之甚少,还是……”正想婉言拒绝,说我知道的也不多,皇上还是别问我了罢!我这都还没开口,就被他坚决的打断。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朕都听着。”他让我走近他一些。我只好走近了些。
我这时候有些后悔为什么我当初没有好好的学习,其实有些我讲的也不是很清楚,也是一个模棱两可,模模糊糊的,悔恨当初为何没有好好的学习,数理化不好学,政史地没学好,英语更是个半吊子。唉,想想我的那些同学们,人家都是有一科是擅长的,而我无论是理科还是文科,对我来说都是相当有困难的,看来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历史。
我讲的口干舌燥,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就像是一个学生,正在认认真真的上课,而我这个“老师”资历不深,于是讲到英国的什么工业革命就戛然而止,也幸的当初那个历史老师,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强调英国的工业革命,所以脑子里面还有些印象,也好像就是这样,我中国的历史急速拐弯。
他摊着双手问道:“就这么多了?”我嗯了一声。
“依云,想不到你懂的这么多,朕真是没看错你。”他笑呵呵的看我,那笑若春日的夕阳,让人看起来很舒心,他笑的是那么的好看。他又走进了我一些,双手拿住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但是我却又动弹不得,只是干笑着看着他,半晌,他放开我:“朕要好好跟老师学习,让我大清早日能像你所说的那样富强。”其实,我是将二十一世纪的情况提前告诉了他,也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在历史的舞台上进行一场前无古人的变法,看他如此的为国,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会失败?怎么会失败?虽然历史书上说的很详细,但是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并且给我创造了这样的条件,我想试一试,能不能让他的变法成功。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嘴边挂着笑容,我看着他脸上的坚定信心,再一看,眉目间感觉他很辛苦,很操劳。怔怔的盯着他,脑袋中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后面的事情,后面的他凄惨二字都不足以来表达。
忽然感觉我的手被什么人握起,暖暖的,而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一脸灿烂的看着我,我忙缩回手,他没有为难我的手,我捏着那个小盒子,很是不舒服,拿起来看了看,他道:“我送你的一个小东西,打开看看。”眼神示意了我手中的那个小盒子。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心中立马汹涌澎湃,全身热气上涌。一个小小的白云项链,一根鲜红的小绳子将它从中间穿过,红白之色甚是分明,这朵白云确实是很生动,要是放在画中,绝对能以假乱真,握在指间,还隐隐有些温度,看来是触手生温的,手指指尖摩挲着它,感受着这云朵的纹路,深浅有致,想来是雕刻的人手艺精湛,才能做到这般如此。
我蓦然惊愕的抬头,对上他那墨色的眼瞳,结巴道:“这……这……这……皇上,这是……是……”我想问的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东西。可是半天却吐不出一句像模像样的完整话来。
他柔声道:“在这里,除了珍儿,你就是我最相信的一个人,而且,你一直都对我很好。不是虚情假意的好,而是最真实的好,除了珍儿外,我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脑子一片空白,呼吸有些急促,还感觉有些面红耳赤的征兆,好像全身的血液正在沸腾、燃烧,在我的身体里翻江倒海的运行着。
做梦,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我忙闭眼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眼睛,他还是在我眼前,完了,不是在做梦,那这?
我,我,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让我惊讶到了极点,他居然会送我一个项链,而且还是一朵白云项链。对了,他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东西?
“为什么送我白云项链?”我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睛突然有些迷离的看着他。
他道:“因为你叫依云,你就像一片云朵一样,纯洁无瑕,所以……”,顿了一下,“朕想着也就它最适合你,喜欢吗?”
我木讷的点点头,又立刻惊恐的摇摇头。
他无语扶额,道:“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我又点点头。“喜欢就带上罢。”他云淡风轻的说着,仿佛我面红耳赤的样子他是没看见。我立刻反应回道:“既然是皇上赐的,奴婢自然是要好好收着,戴着万一丢了,岂不是对皇上不敬。”他道:“没关系,朕想你天天带着它。”
我是彻底晕了,抬眼看着他,脚步后退着踉跄,他的手微抬,似是要拉住我,而我却不顾一切慌忙地跑出来了,也不管身后的他怎么样。回到屋子里,竭力的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是眼一睁开,手中的项链分明告诉我那是真的,看到桌上的茶,猛地全灌了,脑子才有一丝的清明,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回想着过往的一切,浮现在我眼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吱呀声音响破我的屋子,打破了这寂静的沉闷。我眼一扫,是怡宁,她正向我走过来,我忙一把捏紧手中的东西,不让怡宁发现,强自笑着看着她,道:“怡宁,有什么事情吗?”
怡宁紧张的过来抓住我的手:“姐姐,你没事罢,我看你脸色有些苍白,你不是生病了罢?”一只手抚上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我舒服了许多,我拿下她柔软的小手,“我没事,别担心。”我对她浅浅一笑。怡宁见我面色好些才对我展颜一笑。
我刚踏入门口,就听见玉珍的声音:“真好看。”晓雯和翠竹也在一旁附和着,我在想:是什么好看?进去请安,因为当着晓雯和翠竹的面,不能失了礼数。玉珍见我来到,便让晓雯和翠竹退下。
她的手摊开,一粒珍珠在她柔柔嫩嫩的小手中出现,不同的是那粒珍珠比平常的要大一些,而且有些不一样的光泽,在烛火的照耀下,隐隐泛着一种柔和的白光,被一根红色的绳结串起来的,这是什么样的珍珠,才可以有这样的泛白光泽。我好奇问道:“这是什么珍珠啊?”
玉珍一脸高兴的说:“你也觉得它不一样,是吗?”我点点头。她坐回那案几旁,手枕着一个靠枕,桌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看来是用来装那个珍珠的,玉珍指着那个盒子道:“这是皇上送我的。”边说便将那个珍珠放在盒子里,红色的垫子,一粒白的珍珠在里面躺着甚是夺目。
我道:“皇上送给小主的,定然都是上等的珍珠。”玉珍道:“是啊,可是这不是珍珠?”我啊了一声,眼前的那个不是珍珠是什么,难不成它还能变成其他的吗?我的眼力还不至于这么差罢。
玉珍又拿起那粒珍珠,放在我手心,我感受着这粒珍珠的材质,平滑细腻,摸起来很是舒服,居然是玉质的,难怪看起来不一样,玉质的珍珠!玉珍!脑袋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我的脑袋这会儿倒是转的挺快的,看着手心的那圆圆鼓鼓的珍珠,我暗自喃喃道:原来皇上是这个意思。
玉珍耷拉着脑袋问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忙回过神来:“皇上送给你的这粒珍珠是玉质的,合起来就是玉珍啊,小主的名字。”被我这么一说,玉珍的脸突地就有些泛红了,我好笑的看着他,这一句话也可以看到玉珍的脸红,真是好玩。我笑了笑。玉珍忙拿过我手中的珍珠,将它径自放在盒子里:“姐姐你也来取笑我。”嘟着嘴看着我,我赶忙收敛笑意,端着茶递给她:“好了好了,我不笑话你了,”她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我突然发现今日的景仁宫很冷清,以往这个时候都是比较热闹的,问道:“皇上去哪里了?”玉珍放下杯盏,抬头看着我,眼里有些落寞:“皇上他说他去处理政事了,今日就不过来了。”说完叹了口气,叹到我的心里去了。
像玉珍这样的人皇上也很是喜欢她,可是最终都是帝王之妃,在深宫之中,也难免会避免这种独守空闺之感,深宫,的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