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你有病吧?”
周渔:“对啊我就是有病!我打你你也没办法。”
周渔直接来到王宇面前。
王宇个子很高,周渔虽然那时候就已经有一米七了,但跟王宇比还是矮了很多。
然而在气势上,周渔绝不输王宇。
楚楚在大树后面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喘,又害怕又想出去帮周渔。但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自量力,急的直跺脚。
周渔走到王宇面前,没客气,上去就是一个巴掌,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第二个巴掌也扇上去了。
王宇的朋友们都不笑了。他们从来没想过,一个女生竟然能对王宇动手。
以王宇让人闻风丧胆的风评,基本没人敢碰他,这个女生居然有这个胆识。
王宇被扇了两巴掌,动都没动,但眼神已经变得非常恐怖。
周渔打完了人转身就走,王宇怎么肯随便受下这个气,揪住周渔的胳膊,“打了人就走啊?”
王宇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生,可还没等动上一下,就被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给搂着脖子拖到了巷子里。
大概过了五分钟,戴帽子口罩的人独自从巷子离开。王宇的朋友三人赶紧去巷子查看,王宇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毕竟就那么一会儿也发生不了什么,但下巴上肯定是狠狠地挨了一下。
反正气出完了,周渔趁乱找到楚楚,发现楚楚手里紧紧抓着一根树枝。
周渔被她逗笑了,“有进步,但也要量力而行,打不过的时候不要硬打。”
“那你呢?你刚才为什么上去就揍他,你不怕他打你啊?”
“怕啊!但我赌了一把。”
“赌什么?”
“赌会有人来帮忙。”
“啊?”楚楚完全没听懂,难道刚刚那个戴帽子的是周渔联系好的救兵?
“总之呢,这个气算是出了!”
周渔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
楚楚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生,阳光明媚,身心健康,好像从未被这个肮脏的世界欺辱过。她就像被圣水浇灌成长的一朵花。
“周渔,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自信从容,什么都不怕?”
周渔制止了她的胡思乱想,“你不需要像任何人,你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楚楚苦涩地牵起嘴角,生活哪有那么如意,能让她潇洒地做自己呢?但她还是因为有周渔这个朋友而感到开心,她笑着拥抱了周渔。
……
会议结束,编曲方向基本确定,次日将会进行编曲试唱。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周渔凌晨四点就起床了,洗了澡,头发吹干,简单化妆,穿戴整齐。
出门之前,她绕到阳台,看着鱼缸里的小金鱼。
小金鱼贴着鱼缸游来游去,以为她要喂食。
周渔顺手投了一点鱼食进去。
“吃吧!吃完了可要祝我好运哦。”
周渔在开车去往录音工厂的路上接到了赵承何的来电。
周渔接起电话,语气轻松,“早上好亲爱的。”
“早。”
“你今晚就回来了吧?”
“嗯,我直接去吴霄的party接你。”
周渔一笑,“吴霄可真行,骗来骗去的全都去了。”
“他是有这个能力。”
“今晚就能见到你了。”
周渔向右打方向盘,转了个弯。
这条路两旁都是花,特别美,每次开到这里,周渔都会刻意放慢速度。
大概场合不允许了,赵承何说起话来忽然有几分正色,“是的。”
“不方便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啊!”周渔忽然使坏,“我会洗白白等你回来的。”
那头静了一瞬,“再见。”
红灯,周渔停下车子,和一众车流齐齐等候。
手指头在方向盘上打着节律,周渔紧盯着倒数的红色数字,心慢慢揪了起来。
逗弄赵承何的兴致并没有撑起她足够多的勇气。
倒数结束,绿灯。
周渔跟着车流左转,进入阳城街,一路来到录音工厂的停车场停好车。
后视镜里映着周渔漂亮的脸孔,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一点点的笑意都没有。她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喂!”
忽然有人敲车窗,周渔一惊,睁开眼睛。
吴霄在外面笑呵呵地看着她。
周渔拿过手包,下车。
周渔:“吴老师过来开会?”
吴霄:“是啊!今晚你会来吧?”
周渔把包的肩带往上顺了顺,“看情况。”
吴霄:“昨晚没睡好?我刚看你在车里好像很累。”
周渔玩笑道:“希望我一会儿录音的时候不要打瞌睡。”
“回见了。”吴霄一转弯去了大会议室。
周渔和他摆手告别,“回见。”
周渔的心已经在打鼓,转弯时迎面碰到一个人,两人都低着头,撞了个满怀。
周渔把人家的一摞子文件夹都给撞掉了,一边道歉,一边帮忙捡。
”我自己来吧。“
周渔顿了一瞬,抬头就看见了魏巍。
周渔还是和他一起把文件夹整理好递给他。
“看来你的任务也不轻松啊!”周渔说。
“我也是第一次跟这种项目。”
周渔点点头,“那我进去了。”
魏巍侧开一点点,方便周渔从旁经过。
“周渔?”
周渔回头。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牛仔,头发做了微卷,蓬松地扎了一个侧马尾顺在左肩前,耳朵上一个小小的珍珠耳钉。妆容淡雅,充满阳光与活力。
可魏巍还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点点的黯然。
魏巍:“最近还做噩梦吗?”
魏巍听安莎提起过,她自己也说过太忙的时候会做噩梦。两人之间仅有的不算丰富对话,便是他追忆与了解她的所有线索。
周渔:“谢谢你,我挺好的。”
魏巍点点头,“那就好。”
至此,两人一左一右,各走各路。
周渔来到录音室门口,推开门。
编曲老师和音乐总监,录音工程师都到齐了。
周渔放下包,在录音工程师的指示之下进入了录音棚。
戴上耳机,前奏缓缓进入。
耳朵里仿佛被海水淹没,她能听见自己鼓鼓跳动的心跳,能听见血流冲过耳骨的声音。所有声音都像隔着一层棉被一样朦胧。
周渔错过了时机,进晚了。
周渔很抱歉地对老师说:“对不起,可以再来一遍么?”
第二次进入,周渔没有进晚,但声音干涩,唱了一句嗓子就劈了。
周渔再次道歉。
音乐总监阿龙通过话筒对她说:“有点紧张了是吧,放松一点,再来一次。”
“好。”周渔说。
第三次进入,周渔没有进晚,但声音还是干涩,尾音颤得厉害。
阿龙摘下耳机,搓了一把头发,“这样吧,你先出来缓冲一会儿。”
周渔点点头,放下耳机。
开门出去之前,她听见录音师无奈地抱怨,“业余的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