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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演绎 第40章 第 40 章

作者:灵澂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28 23:32:13 来源:文学城

小松回头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悚然一惊,赶忙过来扶稳了晏今朝。

“晏哥你……”

晏今朝眉目轻抬,小松瞬间收声,转而说:“身上疼吗?能喘上气吗?”

晏今朝轻摇头:“扶我坐下。”

小松赶紧照做,着急道:“我出去叫人!”

江晚跟着跪坐在地,在他身后扶住了他,她感受他全身都在颤抖,不是错觉,但他声音稳而沉,“这条路直走,看到一棵比别的树矮一截但枝头花开最盛的桃树后,再往右走一段距离就能出去,如果还找不到路就扒开地上的花瓣瞧瞧,应该能辨别下面的脚印,沿着大多数脚印的反方向就是来路。”

“好好好,我很快回来,晏哥你等我。”小松顾不得其他,撒丫子就往外跑。

“你还好吗?小松很快就会回来,坚持一下。”

黑咕隆咚的环境,起风了,雾却不见散,但她仍敏锐察觉到他脊背绷紧如弦,两人交握的手里全是汗。

静默,只有湿润的气息包围着,坐久了仿佛地里、空气里的湿气都浸透进骨头,因两人拥靠而产生的热量迅速消散。

风摇树舞,雨来了。

江晚心一沉,不能再等了,雨下下来两人会迅速失温,到时候会更糟糕。

“晏今朝?”江晚轻轻摇了摇他,得到他动动手指作为回应,“能起吗?要下雨了,我们要找个地方避雨。”

他撑着起身,江晚连忙扶他,“去那吗?”

晏今朝仍没有说话,似乎身体的不适影响了语言能力。他只是往其中一个方向迈出一步,带动她也往那处去。

他们跌撞着走着,慢慢眼前出现了比别处更深的大块暗影,两人搀扶着,最终到达了山洞。

江晚喘息着,席地而坐,晏今朝被她扶着靠坐在石壁旁,脸色发白。身后是细密的雨丝成幕。

往外望,能见度更低了。

江晚蹙眉不展。

现在这样,等到人来的时间更被推迟。

不知道小松现在出去没?

恢复了一些元气,江晚起身,看了一眼阖眼的晏今朝,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看之前小松的情形,应该是对晏今朝突然的发作有所了解的。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她压下焦躁,靠近他。

刚才情急,搀扶人实则是让他靠在她的肩上借力,就像是她背着他,所以起初的一点雨都落在了他的背上。她摸了摸他的外套,是有些湿了。

又伸手探了他脸颊的温度,冷的。她简单擦拭了一下他的脸。

这一幕似曾相识,月前他们在她楼下散步时曾出现过,当时也下雨,也是他淋了更多雨她帮他擦拭,只不过现在他病着,半躺在粗陋的山洞……不再精致,显得狼狈,江晚不禁攥紧了他的衣袖……从没见也从没想他有现在这样虚弱的时候。

她的动静微小,晏今朝睫毛颤动几下,还是睁开了。

“你衣服湿了,我帮你脱下来。”她轻柔地说。

晏今朝缓慢眨眼,垂睫似默许了。

江晚不做停顿上手给他脱下外套,废了一番工夫,如果不是现在状况,几乎都以为他不愿她碰了。

他身体很僵,晃眼间如同一个生锈的牵线木偶。

把他的外套放在一旁,“再休息一下吧。”薄薄的一层绒衫贴着他的皮肤,能看到他轻浅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他虽然看起来还是很虚弱,至少没异状,江晚就没冒然再做些什么。

但,江晚握了下他的手,冰冰凉的,这样不行。

四下打量,她站起来,往洞内走。

洞口齐人高,未免碰到头,她伛偻塌腰,简单看过这里。

山洞狭矮且深,最里面里面垒了很多木头,这应是村民堆置木材的地方。

江晚抱了几根小一些的干柴出来,走回晏今朝身边,“打火机有吗?”

晏今朝再次抬眼,知道他能听到听懂,可他就这样专注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江晚就主动上前翻找,外套没有,从裤兜里找到了。

“呀,找到了!”江晚弯了眼角,发生一系列不好的事还是有一丝运气在身上的。

外面在下雨,他们被困在这里回不去,但至少有柴,也有火。

可以在这小小的庇护地内生上火!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坏!”

远远切切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晏今朝转动眼珠,眼前的世界却像隔了一层膜,将他的思想、情绪都摒除在外,他看到了她的手贴到他身上找东西,也看到了她翕动的鼻翼、开合的嘴唇和眸中的笑组成的精巧画作,他不用感知也知道他的大腿是紧绷的,整个人都是。

但他无动于衷。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受,不,或许根本他已经失去了感受,明明他还在这副躯壳内,却似乎灵魂都脱离了出去,以一种静态,去俯视所有。包括自己。

他知道是神经过于紧绷导致。却没来由。

他很早前就有了神经衰弱的毛病,吃过一些药,并没有多少缓解,也没有加重,除了那一次……他的心理医生说应是连轴拍戏和父亲住院等因素加重了他的精神负担,虽然他并不觉得会被什么影响,但那段时间确实睡眠质量不算好,所以他选择到了陶野山庄。

自从和江晚在一起后,不时的聊天,他感受到和她在一起时心情的放松,几周前他的心理医生远程询问他的状况,才一见就玩笑道他最近过得不赖,是逢了什么喜事,他察觉了他现状良好,让他继续保持,不要让精神高度、时时紧张,状态就会改善。

这是一直以来的医嘱,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很好的遵守。

他明白改善的源头来自于江晚,至少失眠状态确有缓解,结果现在却又一次出了状况……

这很糟糕,他竟然连自己都不可控,他竭力想控制它,以至于五官更加凝固。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坏——”江晚再望向他时就感知到什么,他的眸光深邃、暗淡,像浩瀚、没落的星云,神秘,无法揣测。

借着微光,她似乎看到了眉目间隆聚了风暴,再一眨眼,又似乎没有。

她唇角微扬,状若安抚,“等等,我马上生上火就好了。”

江晚开始忙碌,把木头搬到一起,形成篝火,再用打火机点燃一根小枝,引燃了下层摆放的木材。

她回来,俯身,“我们靠过去一些吧。”她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可抬眼,她一怔,“晏今朝?”

晏今朝的视线投向了她,却没落到实处……

仿佛被他盯着的是一块顽石,而他,也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块石头。

她再次:“晏今朝?”

明明是叫他,却好像怕惊扰了什么的声轻,但晏今朝仍没有任何反应。

江晚的手才贴上去,就听见耳边传来:“你,叫我……什么?”

江晚倏然转头,那双眸内的星云诡谲、旋转,要把人吸入进去一般。

“晚晚……”

一只手抚上了江晚的脸,过了起初的干涩、滞钝,渐渐变为了呢喃:“晚晚。”

“嗯?”江晚下意识哼出一声。

“给我白酒疗伤的小同学……”

“你记得……”像被蛊惑,江晚呐呐。

“你叫我什么呢?”

“年年?”

江晚一下醒悟,转而道:“你好些了吗?去火堆边吧。”

晏今朝说:“我可以。”

江晚垂下手,她看到他的坚定,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灵魂”似乎在一瞬脱离后又回到了躯体,只是需要时间再去适应,他能说话能动,慢慢扶着岩壁起身,跟着到了火堆旁。

他挨着江晚坐下。

这里离洞口近些,能听到浠沥沥的雨声。

须臾,“你想问我吗?”

江晚侧过头,“你感觉怎么样了?”

双双同时开口,又双双停顿。

江晚笑笑,温温和说:“你先说。”

“现在没事了。最近可能忘吃药。”他如常说,看江晚似乎不太明白,仔细讲了,“早前被诊断为神经衰弱,最近一次医生说可能出现了感知障碍的前兆,看来最近我要再跟我的心理医生沟通一下了。”

多么隐秘的个人私事,江晚没想晏今朝都说了,她听得心惊,本想就此打住,但仍忍不住问道:“最近一次是上次在陶野山庄吗?”

晏今朝却很淡然:“嗯,心理医生诊断说是感觉减弱和非真实感——”

难怪。

“对你影响大吗?会突然发作吗?”江晚打断他,她没想这么深入去探究这些,这些**。

晏今朝顿了顿,话里有关心和急切,他吓到她了,却也明白江晚打断他的缘由,他想起心理医生说的感觉减弱和非真实感,伴随失用症状,符合感知障碍的标准范畴,还需持续观察,“不怎么影响。三月来就这一次。征兆……来的时候应该心跳很快,其他的,需要去请教医生。”他看向她,还开了一句玩笑:“不要把我当成精神病就好。”

江晚摇头,怎么会呢,她知道神经衰弱,晏今朝还是太累了吧,只是他刚才看起来有些严重了,其实算算时间从发作到现在恢复,只用了10几分钟而已。

“那就好……”江晚抱着膝盖,脑子有点乱。

“高中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她其实不知道要不要说点什么去缓和,缓和什么,她也是不知。但晏今朝表现太云淡风轻。

“你说了你的名字。”

“这么早?”江晚讶异,忽睫毛微动,那次带着心思的偶遇,她借机要了他的签字报上自己的名字……这里面的含义是:他早对自己的名字有印象。

是高中那次自己借酒给他疗伤?

“趁午休时间,偷偷在顶楼空教室喝酒,还不忘救助受伤的同学,想不记得都难。”晏今朝噙着一抹笑,揶揄,“当时是为什么呢?”

真是如此啊。

在火光中的脸被灼得有些发烫,“借酒消愁?”当时的心情过了这么久已经模糊了,而他如今的戏谑之意明目张胆,她也就顺势而发。

“那巧了。”江晚转过头来看他说,“其实当时我的心情也不好,伤应该是打球发泄时弄的。”

“是吗?”

“是啊,才和我爸吵完架,当然,现在也吵,不过内容不一样了,现在我不怎么理会,他反过来气得跳脚了。”

平和的述说,仿佛那些争吵和忧虑只是时间的一部分。

“那时候是为了什么,没试图改善吗?”外面风雨交加,她在狭窄的石洞里却意外变得很松弛,是因为面前的温暖和他的和缓吗。

她记得他今年过年也没有回家。

“控制欲。”晏今朝轻吐三个字,有一种冷然,他摇头,“作为父亲对于孩子的控制**强烈,但很显然我不会甘愿被他掌控,矛盾就触发了。这并不是我,或者他,能轻易改变的事。”

江晚下意识追寻他的目光,她懂得他说的话,或许现在这样问出口,也是在心底试图找一个答案。

“矛盾不是隔阂,触及了根本,调节就不是办法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的家庭涉及了根本矛盾,所以难以调解吗。江晚愣怔。

晏今朝摸摸她的头,似乎觉得她这样很乖,“我的父母联姻生下了我,小时候我在外婆家度过,后来,我回到他们身边,学习,生活,除了外婆不在身边,好像也没什么分别,他们不常回家,有时候半年或者更久才见一面,所以我和他们之间交流机会和时间都很少。慢慢小学,初中,高一时他们离婚,我跟了父亲,我妈移民国外,高考前夕外婆去世,之后被他安排出国,回来踏足演艺圈,这是我之前的人生。”

他有一双平静又深邃的眼眸,像海。简单的话解释了他的矛盾,和他的过往。

江晚舔了下唇,没想过他会说这个,或许也是氛围的缘故,“其实是有分别的对吗?”

他坦然道:“嗯,年少的时候当然期待过,也想照着他们的指示去努力,得到他们的关注,渐渐就发现不会,也不可能了,不仅是因为最初的矛盾、他们的性格,而且过了时间。”

所以他觉得晏睿东悲哀,他现在想和自己扮演慈父孝子,上演温情,可过了就是过了,丢掉的就不能捡了。

从他平淡的话她能想到,为了得到父母的关注他做过多少的努力。他擅长很多,学习,篮球,摄影,运动,画画,弹琴……每一项都做到了极致。

他的年少耀眼,原来是结果,更是原因。江晚默默,轻靠在他的肩上。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那你有用我送你的那瓶酒吗?”

晏今朝微顿,搂住她,唇边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该珍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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