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演绎 第20章 第 20 章

云灵寺建立几千年，被历史上皇帝高僧等重兴开拓好几回，历史悠久，规模宏大，殿阁楼台众多。现由著名高僧主持，香火一直很旺盛。

元旦节日，也是游人如织。

江晚陪两位女士逛了一路，也买了香拜了佛，拜了文殊菩萨，还有药王殿的药师佛保平安。王姨还在大雄宝殿给自己儿子求事业高升。

走进旁边的五百罗汉殿，听到有人同自己同行的人小声说着：“我在网上看到个说法，说是任意一尊开始数你年龄的个数，便是与你最有缘的，可以去拜拜求姻缘。”

听到这，王姨问了一嘴，得到肯定答复，她和齐选女士都开始行动，江晚虽然不信，但还是随她们去了。

王姨：“我儿子27了。”

齐选女士：“小晚你26，自己数数。”

到了袒胸青面的罗汉前，王姨在旁边拜完，她女儿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拐弯抹角地说：“我家阿景还比小晚大一岁，忙工作没谈朋友，你家小晚也是？”

齐选女士才接受了女儿有心仪对象正在接触的事实，况且昨天那件不尴不尬的事，打着哈哈：“是啊，所以给两孩子都求求挺好，这种事真是看上天缘分。”

青嶂和碧流是古寺标配，累了坐在潭边大石头上休憩，江晚给齐选女士递上保温杯里的水，王姨感叹她有个孝顺的乖女儿。江晚笑笑。

她看到山寺掩映，林间的鼓钟，十分有意境，给晏今朝拍了一张发去。

总看周围朋友即使伴侣不在身边也没事找对方，之前不明白，现在懂了点——自然而然就想到对方，进而会想和他说点什么。

【晏先生，新年伊始，也给你求了平安顺遂。】

江晚握了握手里的平安符。

【晚晚姐，晏哥在拍戏，大概还要一会儿，他休息了我就给他说。】

是小松。从江小姐到晚晚姐，称呼的转变，说明他肯定知道了，作为晏今朝的助理并不奇怪。

【好。】江晚收回手机，回到潭边。

今天天气不错，云灵寺是寺庙，也是国家级景点，除了上香祈愿，还有很多地方可以逛。沿着青石板路，中途有看到雕像两位女士也去拜拜，江晚站在一旁等着，抬头看到几颗枝桠光秃的桃树，忽然脑子里冒出“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诗句。

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一片桃林的芳菲景？百无聊赖地想，现在一月，要到四月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是看不到了。又思维跳跃到那间顶层餐厅芳菲，餐厅的主人当时取名时是不是就是取的一年四季芳菲常存的意思？

江晚又自然而然把这个跳跃的想法给晏今朝说了。

巧了，她刚发过去，晏今朝就回了话：【回头我问问餐厅的主人。】

【休息了？】

【嗯，十分钟。】

【你前一句话什么意思？你认识餐厅主人？】

【发小。】

这话含金量够足，江晚目光一凝，芳菲属于远维集团旗下，芳菲的主人就是远维的大老板，又恍然，虽然晏今朝的出生背景没有在社交媒体上披露，但高中时他就是不缺钱的大少爷样子。

晏今朝：【下次带你见见他。】

江晚只两字：【惶恐。】

晏今朝低低哂笑一声，仿佛又看到一只微微瞪圆眼睛的猫。

合格助理小松坐在小板凳上守着他，看他十指翻飞，见了鬼地看见生性不爱上网聊天的某人嘴角勾勒浅浅愉悦的弧度，从遇到江晚这位老同学开始，他的大影帝就偶尔会展露松快的情绪。

不愧是他叫姐的人！

他看人也极准，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女主人的身份！

【芳菲也有我的股份，你想去就去。】

多么壕气！真像霸总对他的小金丝雀，不含贬义，江晚眨眼，【你来么？】

晏今朝眼中幽光闪过，以为邀请，【有空我会回来。】想看她反应。

【东山居不错。】

【东山居留给你。】

霸总很霸道啊，对小金丝雀也很纵容，江晚露出狡黠：【有美食美景，缺个美人。】

【你觉得呢？】

晏今朝一怔，复而荡开一个不可思议的笑，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被调戏的一天，自己这个新上任的女朋友总是说出让他感觉新奇的话。

“晏哥，收敛懂吧，过于明显了。”

晏今朝瞅他抓耳挠腮，无情启唇：“闭嘴。”

思忖后，留下确切回答：【这段时间拍戏日程排满了，元宵节前后我会到阳城来，会留时间陪你一起。】

江晚鼻头微蹙，【你不需要陪么？】

陪伴是相互的。她不需要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妥协，那不是她要的关系。

晏今朝眼眸微凝，抿唇，内心好像不自觉泛起一股奇怪的涓流，有些烫人，刺痛中又泛起酥麻，奇怪到他一时竟没有反应。

“晏哥，怎么了？”小松看他脸色又变凝重，以为发生了什么。

“没事。”

“小晚，走了。”齐选女士在叫她。

“来了。”江晚回头应道，对话内容停滞，以为他被自己突然的反问问得不知道怎么回，想想人家态度都这么友好了，自己的小棱角也该适当回收。两人相处嘛，总要相互适应。

就温柔可人地打下最后句话：【那也让我陪陪你好不好呀？】

*

元旦过后，齐选女士回家，江晚又上了快两星期班，就到了春节假期。她准备坐高铁回去，相比飞机，高铁的舒适度要高一些，时间上也更宽裕。

从南城高铁站出来，路过一家花店，给妈妈买了一束鲜花，江晚敲门半天没人应，家里钥匙忘带回来了。正准备打电话，邻居路过，说她爸在楼下打牌。

江晚抚额，她爸肯定又是趁她妈出门了所以胆大包天去打牌。电话也不打了，箱子放在门口嘱托邻居帮忙看一下，就径自下了楼。

果然在熟悉的位置见到她爸，熟稔地摸牌出牌，她无奈叫一声：“爸！”

江成军惊喜看过来：“小晚回来了啊。”又把牌一推，“你们玩，我女儿回来了，先回去了。”

都是老熟人，牌友们也不生气，调笑江爸爸几句，又和江晚打招呼，江晚也一一微笑着回了。

两人往家走，江晚看一眼江成军，他就怂了，道：“别和你妈说啊。”

多么熟悉的配方，以前上学时父女俩对话就经常是这样，江晚无语，这么多年，他爸是一点没有成长啊。

她爸梗着脖子还道：“好久没摸牌了，你妈说我血压高，打牌容易翘辫子，哪有这么容易，再说我都还没抱上孙子……所以我才只能这么干！”

“爸——”江晚瞥他，“行了，别扯其他的了，我哪次……告过你的状。”

江成军眉开眼笑，拍拍她肩：“我就知道我和我女儿是同一战线的！今晚爸给你做你最爱的水煮鱼！”

“爸，你还是多听妈的，妈是为你好……”

“知道了，小唠叨鬼！”江成军笑着说，“跟你妈一个样！”

打着为他人好的名义，不问别人是否接受，其实就只是一厢情愿，但谁又愿意这样呢？不过是委曲求全罢了……江晚思绪飘远。

“嘀咕什么呢？快点，你妈买菜要回来了！”

晚上，江家的小饭桌旁，三口人围坐一起吃饭，有江爸爸的拿手菜水煮鱼和红烧肉，妈妈的凉菜和鸡汤也是一绝。江爸爸不畏强权，开了酒给每人都倒上，但还是看自己老婆眼色行事，齐选女士一句够了，就见她爸手一抖，差点把酒洒出来。

江晚扑哧一下笑出来。

齐选女士也笑了，她爸就搓下手，早知自己没什么家庭地位地跟着乐一句，然后举杯，看看她还有她妈：“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小晚也回来了，一家人团聚最重要，祝我的女儿小晚事业有成，早日找到好归宿，也希望孩子她妈要天天开心，平安健康！”

“爸爸妈妈平安喜乐，万事顺遂！”江晚也举杯道。

三只小酒杯在半空汇聚，激荡出三朵彼此联系紧密的涟漪。

隔天是除夕，先是打扫，又去扫荡一圈年货，江晚先回来，正在装饰窗花福字，方瑶提了东西上门。

“江爸爸江妈妈呢？”方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不客气，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脸一皱，“你买的？”

“还在买年货。”江晚开门贴对联的途中抽空看她一眼，“嗯，味道怎么样？”

方瑶赞扬：“不愧是酒鬼，买巧克力都买酒心的。”

“随便拿的。”江晚慢慢将贴上墙壁的对联里面的空气挤出。

“我走了啊，奉我家大人的命令过来送完年货礼品了，影帝大人秘密情人的故事年后我再来听。”

“你不等他们回来给你红包吗？”

“不了，我妈催我去下一家。你先收着吧，不许贪污啊。”方瑶走之前香她一口，“妞，别忘了年后的聚会。”

“知道了。”

方瑶一走，江晚就安心贴着红彤彤的装饰。一会儿，电话进来，江晚过去接起，是高中的同桌，卫星昕。现在还联系的高中同学寥寥无几，卫星昕算其中一个。

“江晚你回来没啊？”

“在家呢。”

“初三有空吗？”

江晚想了想：“暂时确定不了，可能会走亲戚，怎么了？”

“约你呐，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你难道没想我啊？”卫星昕大学毕业就回到南城，在市级医院上班，江晚不怎么回来，平时确实难得一见。

“想你，到时候空了我提前和你说，走之前肯定要和你约一次的。”

“好，那到时候我告诉你一件事，拜拜。”卫星昕很欢快地挂了电话，看来是个好消息。

两边的老人都已经不在，外公早两年也病逝了，所以除夕夜就简单爸妈和江晚过。但仍是丰盛，江晚吃饺子还吃出了硬币，江爸爸说新年肯定走财运，江晚夹了个大饺子到他碗里，他咬开，也有硬币。

齐选女士道：“你闺女包的饺子里都有钱。”

江成军看向江晚，新奇道：“你还是个善财童子啊。”

“第一次包，怎么样？”她也夹了个到齐选女士的碗里。

工作后才初通厨艺，更小时候是只会煮面炒蛋炒饭。工作前两年她回来晚，回来就是除夕下午了，今年早放一天才突然想着和她妈一起包了回饺子。

“不错。”二老给予肯定。

饭后，他们看春节联欢晚会，江晚没兴趣，搬了个躺椅在阳台，裹着大围巾玩手机，问晏今朝和剧组的聚餐结束了没。晚上十点，在邻居小孩的邀请下下了楼。

不枉她之前辅导过几次学习，小孩递过来几根棒状的烟花，又给了打火机。

江晚将烟花棒点燃，燃放了两根就在旁边看着，负责给小女生拍照，男孩子们拿着摔炮和窜天猴被小女生们驱除到一边。

过了片刻，手拿式的放完，还有几个小型立式烟花，江晚帮忙去放，甩甩火机，没油了，她走过去找男生们借。

在树后头看见几个男生围着垃圾桶竟然在抽烟，才五六年级的男孩子而已。

小男生们看她来，条件反射把烟往身后一藏，江晚无语，“都看到了。”

几个面面相觑，有些恐慌。还是她辅导过作业的邻居男孩熟悉她，胆子大点，说：“晚晚姐，过年嘛，放松一下，你不会告状的吧？”

“你觉得呢？”江晚睨人。

她眼神够唬人，男孩子们又缩了缩，其中一个嗷了声，另一个黑瘦的小男生跳起来，一阵小小骚动——他们注意都在她的身上，被烟烫了才反应过来。

“猪啊你，你把我裤子烧了个洞！我的新衣服！”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的手也被烫到了，你看。”

“行了，别演了，说说吧哪来的？抽了多久了？”江晚看向邻居小孩。

“晚晚姐，我们就好奇一试，家里拿的，以前真没抽过。”邻居小孩诚恳道。

“好抽吗？”

小孩们齐齐摇头。

江晚说：“我也觉得不好抽，你们抽个新奇就算了，平时没事别抽这个，不健康，容易口臭牙黄。”

小孩好奇睁大眼：“晚晚姐你也抽啊？”

“以前，我还不是有小时候，和你们一样试过。”江晚把手一摊，“打火机给我一个。”

一个男生乖乖从裤兜摸出打火机，拿到后江晚转身就走。

“晚晚姐再见。”男生们毕恭毕敬目送。

给他们把烟花放完，江晚溜回家，父母睡觉早，已经回屋了，客厅留了盏灯，江晚喝了水，拿衣服去洗澡，期间烟花爆竹声一直此起彼伏。

从浴室出来声音更大更多了，近零点，快新年了。江晚看一眼手机，也是消息很多，都是关于新年祝福问候的，有一个未接，是晏今朝打来。

江晚拨过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