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宇在上楼的时候碰见了Brandon,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只不过在擦肩而过之际,小卷毛确实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东西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他塞进来的。
纪柏宇当时心情极其不好,没能正确理解他笑容背后的深意,也忽略了他的小动作。他震惊地看着那枚小小的深红色包装袋,哑口无言。
一室静谧,他的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眉头紧锁,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焦虑、不安。
证据确凿,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今晚他之所以会上楼,完全是为了挽回她,根本没有过这方面的设想,会发展到这一步也全在他意料之外,可是,她会相信吗?
良久,他终于开口澄清:“这不是我的。”
缪苡沫不信,反而比刚刚更生气了,拽过被子裹住自己:“不是你的能跑到你口袋里?”
她幻想的情到深处不自禁全被毁了。
纪柏宇急了,信誉很重要,他不希望缪苡沫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便把遇见卷毛的事情和他的猜想说了出来。
缪苡沫缩在被子里,安安静静地听他辩解。仔细回想,Brandon确实对她说过会帮忙来的,原来是这样帮......而且他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身上会带着这东西也不奇怪。
再说苏郁,下楼拿个东西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事出反常必有因。
缪苡沫去拿手机,三个人没一个接电话的。她又裹着被子跑到阳台往下看,停在院子里的车不见了一辆,他们肯定是出去了,为了给她和纪柏宇制造独处的机会......
她“噔噔噔”地跑回来坐在床上,郁闷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从脖子一路红到耳尖,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疯子。气是消了,可该拿这无处安放的尴尬怎么办?
“沫沫?”
纪柏宇怕她憋晕过去,出声唤她。
“你现在别和我说话!”
小草莓脾气不小,背过身去不看他,把自己缩成一个三角饭团的形状,气鼓鼓地嘀咕了一句:“真是不浪漫的第一次……”
纪柏宇委屈巴巴地在床边坐下,等待,等自己冷却下来,要么等她冷静下来。
一会儿后,他把她的脑袋从棉被里扒出来,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张嘴,喝点水。你冤枉我,我都没生气,你倒是把自己气得不行,小草莓气成了大草莓。”
缪苡沫不乐意动,傲娇地“哼”一声,伸着脖子要他喂,不过喝完后就乖了。
“对不起,我冤枉你了。”
“嗯,”他捏捏她的脸,“不原谅你。”
“那我请你看电影吧,”她卷着被子艰难地往里挪了挪,“你可以坐上来。”
纪柏宇对她的道歉诚意深表怀疑,“就这样?”
“你还想怎么样?这我是和苏郁选了很久的电影,评分很高的。”
纪柏宇被打败了,他抬手掩面,低低地叹了一声气。她是冷静下来了,但他冷却不下来,那股热气在下腹游离漂泊了许久,不找到出口誓不罢休。
“缪苡沫。”
他俯下身危险地靠近,盯着她,眼神摄人,毫不掩饰对她炙热的**。
他抓住她的手,往身下带:“我好难受。”
缪苡沫被烫到,“嗖”的一下将手收回来,半路被他重新捉住,进而整个人被压得实实的。
她睁着水润的双眼,小声抗议:“我不是都道歉了......”
何况这种事半道被打岔后就提不起兴趣了。
“没用!我不是说了,”纪柏宇用一只手捉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床上,另一只探进被子里,“不原谅你。我不需要你道歉,”他低下头去寻她的唇,“我需要你,灭火。”
*
半个小时后,房间里安静到仿佛可以听见十公里以外的小松鼠磨牙的声音,缪苡沫靠着床靠,一只手郁闷地抠被子。
她虽说没有经验吧,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再说了,身体的感受难道还需要教吗?这前半段可以说是完美得无懈可击,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这毕竟关系到男人的自尊,缪苡沫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纠结一番后最终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落入床尾的纪柏宇耳朵里显得尤为刺耳。
这声感叹包含了不只这一个意思,还有她满满的遗憾——他明明发育得这么好,结果......真是可惜了......
纪柏宇背对着缪苡沫,低着头没脸看她,罪恶感带着羞耻与自卑,手拉着手将他圈在中心,肆无忌惮地嘲笑他。
不该是这样的......纪柏宇痛苦地闭上双眼,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虽说没和别人有过,难道他自己还没试过吗?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纪柏宇,你没事吧?”
能没事吗?这关系到他们两个的关系,要是缪苡沫因此嫌弃他,不要他怎么办?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应该能治好的,你别太担心了。现在很迟了,我们先睡觉吧。”
是很迟了,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可他怎么睡得着?缪苡沫的安慰和关心就是在伤口上撒盐,让他觉得更加难堪,他有什么脸睡觉?
不行!
纪柏宇忽然站起身,穿上睡裤就走了。
这种时候也许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比较好吧?
缪苡沫熄灭蜡烛,拍了拍枕头躺下。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她难道真的不在意吗?当然是在意的。
那感觉就好比坐过山车,车头已经开到了最顶端,你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段刺激到令人肾上腺素快速飙升的旅程。你害怕,可是你做好准备上了车就是为的这最后的一段,结果车子没马力了,灰溜溜地滑回了始发点。
*
过了十二点后重新下起了雨,雨水从屋檐流淌直下,飞溅在土壤和青草混合的地面。
四楼卧室里,纪柏宇拨通电话后,沉着脸下楼到了二楼的房间,按照电话那头的指示在抽屉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五分钟后,窗外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而下,此时的缪苡沫早已进入梦乡,恬静的脸蛋上带着惆怅。
纪柏宇爬上床,凝视着她的睡颜,伸手轻抚她脖子上大片的红色痕迹,语气坚定决绝:“缪苡沫,我绝不服输。”
缪苡沫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飞到了天上,踩着白云走,一个不小心踩空了 ,直直地往下坠落,掉进了大海。
海水一点都不冰,甚至非常温暖,像是在恒温的泳池里,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渐渐地,海水越涨越高,眼看就要漫过她的口鼻,溺水的恐惧让她瞬间惊醒。
缪苡沫在半睡半醒之间抖了一下,思绪被拉回现实,身体某个部位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纪柏宇停下动作,从床尾一路钻到床头,见她醒了,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的嘴角泛着不明的水光,滑腻的指尖不干不净地捏上她的下巴:“醒了?我们继续。”
纪柏宇复习了一遍理论知识,一整个晚上拉着她反复实践,势必要找回丢失的尊严,只要缪苡沫不满意就绝不停下来。
缪苡沫被带着到了临界点,浑身紧绷,连脚趾都在用力,最后从战栗中解放,与他在同一时刻迎来极致的巅峰,那感觉就像是在脑海里放烟花。
而这完美的过程,一整个晚上,她经历了不下五遍。
一声声的“不要了”喊得缠绵撩人,可惜全被那呼啸的风雨带走。
最后一次,缪苡沫累得彻底无法动弹,任由他胡作非为。纪柏宇从背后抱着她,缪苡沫听到他很重很低地喘了一声后,身不由己地再一次跟着颤抖。
他终于尽兴。
结束后,雨势渐渐收拢,最终悄然停止。纪柏宇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因为极乐而飘忽的意识终于慢慢归位。
缪苡沫累到手指都动不了,躺在他怀里晕晕乎乎地想——还真是……极尽疯狂的第一次。
*
在天野山的最后一天,迎来了这一周中最好的天气。
阳光洒下来,将青草上的露珠照得像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初夏的阳光温而不热,天空中更是出现了难得一遇的180度双彩虹。
如此适合出游的天气,别墅里却没有一个人醒来。
五楼的卧室里,甜蜜的情侣相拥而眠,因一夜的疲惫久久无法苏醒。
三楼的苏郁昨晚喝了不少的酒,穿着抠脚大叔倾力推荐的拖鞋在酒吧里大杀四方,最终逼得酒吧老板说可以邮寄一套飞镖给她,求她高抬贵手别再折磨他店里这一副了,甚至卑微到连酒水都给打了个七八折。
苏郁不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又去折磨桌式足球,害得好几个小人都丢了脑袋。Brandon和Alex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陪着苏郁各种疯,苦了唯一清醒的徐冬冬满场给人道歉,还要负责把三个人安全地送回来。
睡在二楼自己房间的徐冬冬,是回来的四个人里唯一洗好澡,安分躺着睡觉的,只是睡梦中都在跟五楼的那两位邀功。
至于那对小情侣,酒吧通宵熬夜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酒精为魅惑的夜晚增添了情趣,只是等他们回房间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纪柏宇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带来的存货全部拿走了。
欲,火焚身的两人抱着彼此嚎啕大哭,换上泳裤爬进泳池,靠凉水浇灭因条件有限而不被允许的热情。两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裹着浴巾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
校园部分就此结束啦 ~o(*^▽^*)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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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野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