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考核结束后,大家皆数散去。
雷一扬站在电梯里,眼前的电梯门刚要合上的时候,一只细嫩的手把它拨开了。电梯门重新打开,鹿晨眼眶红红地站在雷一扬面前。他走进电梯,电梯门重新合上,一路上行。
“你是故意的吗?”两人并排而站,鹿晨冷冷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雷一扬说。
“你还装傻,是不是庄哲第15名你就让前15名去参赛,庄哲第30名你就让前30名去参赛!庄哲最后一名你就让所有人去参赛啊!”鹿晨越说越激动。
雷一扬不露辞色道:“鹿晨,你太激动了,冷静一下。”
“狗屁!我还冷静个鸡毛!今天你能为了他改变规则!明天你是不是就要为他去死啊!庄哲这个小贱货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把你**颠倒的!”鹿晨几乎咆哮出声。
雷一扬并不打算回答鹿晨的粗言鄙语。
鹿晨依旧不依不饶,“我鹿晨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只要一声令下,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庄哲那个贱人了,你说啊!”
“鹿晨,你很好,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但你要知道,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电梯来到14层,电梯门缓缓打开。
“鹿晨,你到了。”雷一扬说。
鹿晨抬头,对上了雷一扬冷冷的目光,悻悻地走了出去。
电梯门合上以后,又继续往上。
鹿晨盯着紧闭的电梯门,脸色阴沉,喃喃道,“雷一扬,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
庄哲走在走廊上,眼睛突然被蒙住,后面的声音故作低沉,“猜猜我是谁?”
庄哲并没有玩笑的心思,淡淡道:“语筑,别闹了。”
语筑撒开手,“没意思。”
庄哲有气无力道:“我今天真是在地府走了一遭,还惊魂未定呢。”
语筑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有这么严重吗?”
庄哲想起上一世没有出道,被逼着干那些肮脏污秽的事,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今天的仇,我一定要报。”庄哲眼里跳跃着熊熊的烈火。
“你真的看清楚了吗?不会是看花眼了吧。”语筑问。
“语筑,我绝对不会看错,鹿晨对我的算计又何止这一件!”庄哲情绪激动。
语筑收回了眼神,把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我相信你。”
庄哲抬眸看向语筑,眼里满是感激。
“今天还好是雷一扬解围,不然你真的麻烦了。”语筑语气温柔。
庄哲愣了愣,“你觉得雷董要搞生存竞演是为了我?”
“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们说雷一扬为了你,解约了三个练习生,还让你搬去和他住,说你们......”语筑顿了顿,继续说,“关系不一般。”
庄哲知道语筑是努力想把话说得婉转,其他人传得多难听,庄哲用脚都想得到。
不过庄哲并不在意,雷一扬的确很有用,不枉自己筹谋那么久。
“语筑,帮我个忙。”庄哲说完抬起一只手。
语筑把耳朵凑过来,庄哲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语筑瞳孔骤缩,“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庄哲低声道:“那你就别管了,帮我弄来就好。”
语筑点了点头,说:“行,我尽快给你弄来。那我先回去了,别一会给那些老东西们看见了,又拉我俩去谈话了。”
庄哲点了点头,两人就分离了。
庄哲扭头看向窗外。雨终于停了,铅云里穿插出一道落日的霞光,给远处一棵被雨水冲刷的纤尘不染的大树染上金色,也给这座雾气沉沉的城市带来了一点生机。
庄哲努力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鹿晨应该是找人调查过自己了,不过他现在还只是恐吓,并没有丧心病狂到杀人。庄哲下午的时候就一直在思索着能从CIRCLE脱身的办法,但是都没有头绪。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雷一扬会搞生存竞演来保自己,看来还是低估自己在雷一扬心里的地位了,不过这样也好,事情不费吹灰之力就迎刃而解了,庄哲只要坐享其成就好。只是,父母那边是得好好处理下了,不然把鹿晨惹急了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庄哲努力回想上一世父母的死状,语筑的死状以及李栋的死状,最终仇恨终于催化出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很好,就是这个状态。
庄哲快步走进电梯处,刷了卡,按了个36楼。
...
雷一扬办公室。
此时雷一扬正端着一杯咖啡在窗前静饮,突然门被敲响,他扬声回了句,“进。”
来的正是庄哲。
“雷董,对不起......”
雷一扬回头,庄哲站在门口,眼眶红红,一双美眸盈满泪水,看起来很是可怜。
“今天的表现让你失望了,对不起!”庄哲说。
“只是出了点意外,你的实力我还是信得过的。”雷一扬说。
此言一出,庄哲心里有了点底,他慢慢走近雷一扬,勇敢直视雷一扬的眼睛,“雷董,你为什么要搞生存竞演?”
雷一扬语气平静如水:“我下午已经解释过了,不想再说了。”
“有人说,你是为了我,是吗?”庄哲问。
雷一扬顿了顿,答:“不是。”
庄哲又开始抿他娇嫩的唇,半晌终于缓缓开口,“那雷董,我能求你件事吗?”
雷一扬又饮了口咖啡,“说。”
庄哲观察着雷一扬的脸色,说:“我母亲身患脑肿瘤,因为缺钱做手术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母亲的一点小差池都牵动着我的心,也导致了我今天的失误,所以我想求雷董把我母亲转移到一个安全且隐蔽的医院,所花经费,我出道后挣钱了一定全还给您!”
雷一扬没有立即回答,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墙上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庄哲一脸无助地看着雷一扬,活像一只掉进水里刚被捞上来,此时正瑟瑟发抖的小猫。
李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可以是可以,但我想问问你......”
庄哲觉得有点大事不妙。
“李栋是谁?”雷一扬说完,深邃的眸子轻轻眯起,看起来很是危险。
庄哲一惊,愣在原地没有说话。他脑袋开始飞速运转,思索着雷一扬知道李栋的一万种可能。最终他扬了起嘴角,摇了摇头,试探着问:“雷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在你面前提起这两个字吗?”
“前几日你喝醉了,在床上的时候你说了这两个字。”雷一扬说。
庄哲的眉毛一抬,床上?自己该不会,被雷一扬给那啥了?但他转念又一想,自己第二天身体并没有不适,想来雷一扬应该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庄哲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借口,“雷董,我说的应该是你动,而不是李栋,我南方人l和n分得不太清。”说完自嘲式地笑了起来。
雷一扬眉头一皱,“什么你动?动什么?”
庄哲脸颊一红,腼腆地垂下眸子,“雷董,作为攻方,在床上,不是你动,难道让我一个受方动吗?”
“?”
雷一扬脸上快速切换着各种微妙的表情,最终他的脸上竟浮起淡淡的红晕。
“咳!”一句话噎得雷一扬没话讲,他只好转移话题,“把你母亲信息给我,我找人给她安排换院。”
“真的吗?”庄哲眼底的喜悦丝毫掩饰不住,“谢谢雷董!我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先别扯那些有的没的,生存竞演给我好好表现。”雷一扬说。
庄哲立马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Yes,sir!”说完突然冲过来钻进了雷一扬怀里。雷一扬一愣,手里的咖啡晃了晃,所幸没有洒出来。
“真的谢谢你,雷董。”庄哲略带哭腔的声音从雷一扬耳后传来。
庄哲紧紧环抱着雷一扬的腰,而雷一扬一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伸在空中,并没有去抱庄哲。
“你还要抱多久?”雷一扬低声说。
“啊!”庄哲赶紧松开雷一扬,后退几步,一脸窘迫,“对不起雷董,我太激动了。”
“没事。”雷一扬淡淡道。
“那我先回去了,雷董。”庄哲说完后又深深鞠了一个躬,“再次感谢!”
庄哲把母亲医院信息写给雷一扬后便离开了。
...
Cora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进雷一扬办公室,“雷董,您找我?”
雷一扬本来正坐在椅子里出神地看着手里的纸条,听见Cora的声音,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纸条把它递给了Cora,“把这上面的人转移到最好的私人医院好好调养,记住,不得泄露半点消息出去。”
Cora低头双手接过纸条,“是。”
“你没事的时候多去医院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雷一扬说。
“是。”Cora点头。
“还有,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问。
“回雷董,我查了所有与庄哲有关联的人,包括亲戚、同学、朋友,没有发现有叫李栋的人。”Cora如实并不。
雷一扬一对浓密的剑眉一皱,眼底的寒意破冰了。
难道我真错怪他了?
难道?真是想让我自己动?
想着不可描述的画面,雷一扬脸上不知不觉浮起淡淡的红晕,他赶紧转动椅子背对着Cora,淡淡道,“辛苦了,下去吧。”
Cora把雷一扬反常的举动看在眼里,但她也没说什么,鞠了个躬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