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映彦平静心情后思绪有些混乱,即便知道了真相,对于动物他依旧持有害怕态度。他谨慎得和小猫保持距离,火锅尝试接近他,傅栖果断阻拦,不然他将会收获两只炸毛的猫。
互不干扰的状态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傅栖熟练得系上围裙,黑色棕熊刺绣围裙占身体的三分之一,偏偏格外突出自己的宽肩窄腰。
景映彦托腮坐在方形餐桌上,眼神跟随着傅栖在半开放的厨房中打转。他时常觉得傅栖在蓄意勾引,搭在脸颊上的手指有节奏得拍打着,像一只乖乖等待又不耐烦的小猫咪。
透明的玻璃一览无余,露出的空隙香气四溢。景映彦忍不住站在厨房门口,扒拉着玻璃也不打算进去。
傅栖游刃有余得烹饪,余光撇到抓着玻璃的景映彦,无端又将他和火锅进行了对比。
景映彦被关了几天,吃得都寡淡。瞄到傅栖锅中的皮蛋瘦肉粥的时候,猝不及防联想到自己今早刷到的火鸡面,顿时味蕾难受得撕扯。
“有没有拉面,或者辣辣的东西。”
景眏彦冲进厨房,叉着腰,大有一副被恶毒医生害了亲人怒发冲冠得找说法的姿态。
傅栖早有准备得说:“有,去坐着,看会电视。”他指着沙发椅上的遥控器,目测火锅距离沙发仅仅四米距离,他发愁得叮嘱景眏彦。
“不要和猫咪打架。”
下一秒,景眏彦被推出门外。可移动玻璃门毫不留情得啪的关闭。景眏彦震了一下,炸毛得怒瞪傅栖这个不识好歹的家,走开了。
他气不过折返回来毫无章法得嘶吼辩解。
“谁会和猫咪打架啊!你瞧不起谁呢!我单手制裁它好不好,实力。”
傅栖不鸟景映彦,小丑景映彦揣着小碎步溜达到了白色纱布窗帘半遮半掩的阳台。
傅栖家是难得的四面朝阳,随便挑个有窗的地方,日光充沛到他在浴室洗澡开着窗会被大太阳偷窥。
这个形容有些不大恰当但是属实。
景映彦倚着木质栏杆,呼吸着熏宣的空气,“啊”得张开嘴,满意得翘起眉毛。
火锅这孩子不怕生,对谁都自来熟,初步判定它为e喵。
“……”
幸运的孩子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日光倾洒,与微风作伴。双手背至身后,面朝客厅,哼着潇洒的小曲儿,谁能快活过他。
可惜好人总是没好命。
可恶。
讨厌的可恶小猫咪偷袭了小丑景映彦。
依靠超级敏捷的技术一跃而上,精准踩中景映彦的小脑门,用力一踩。景映彦小脑萎缩得踉跄猛低头,错愕得盯着行凶作恶、为非作歹的小猫咪。他嘴角抽搐,一瞬间怒气胜过恐惧,他大步一踏,怒气冲冲得扑向火锅。
火锅可是敏捷快速的猫科动物,景映彦费尽千幸万苦,连跪趴这等技能都使用了,,连根猫毛都没摸到。
火锅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景映彦,躲在一个小角落也不动了,悠闲得舔毛,气都不喘。长达几十分钟的追捕,以景映彦累的倒在地板上做好去世的动作结尾。
傅栖忙完从厨房出来,第一眼就是这令人头疼的画面。
一只手拖着粥,一只手抓着火鸡面。
特意贴心得绕过倒地的景映彦。
稳稳当当得把食物放上桌,给火锅也准备了一个小碗,放上生牛肉和三文鱼。
景映彦捧腹,盯穿傅栖手中的陶瓷可爱小饭盆,腾得爬起。凑到傅栖身后,“果然,这个地方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连肉都没有!”
“不是你要吃辣的吗?”
“你是不是忘了,这玩意是你捡来的啊!”
傅栖栖内心抓狂,小人彻底破防得抱住脑袋跪在地上,嘴里大喊:“景帝,想定臣的罪直说吧!”
……
火锅两耳不闻窗,悠闲得开始享受美食。
可怜的铲屎官被无理取闹的新来的折磨。
说来也是神奇,天气极端多变得令人琢磨不透。
方才还朗朗乾坤,现在风雨无阻,黑云一片片压过,浓密得伴随着雨雾。哗啦啦清脆的雨声击打地面。
不管外头怎么狂风乱做,也阻挡不了傅栖马上出门的事实。
傅栖人模狗样得穿上西服,系上暗色系的领带,颇有精英派头,穿上黑皮鞋就要跑路了。
景映彦追上来,极力拉扯他的衣袖,阻挡他的离开。
他稍微冷静了一下,“我要去录综艺……放手,我从来不迟到。”
“不要!”景映彦狗皮膏药得甩不掉。
他大声说:“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现在要扔我一个人在这边和这个恶魔独处!其心可诛啊!”手指指向不远方。
傅栖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远方毫无攻击力,长相甜美可人的火锅。
恶魔?
谁?
火锅也。
傅栖:“……”
原来你都听见了,油油的,怪尴尬的。
傅栖习惯性摸鼻子掩盖得咳嗽,红温的脸蛋出卖了他。
他柔下声,商量得注视着景映彦坚强抵抗的脸蛋“那怎么办,你要和我一起录综艺吗。”
景映彦的眼睛瞬间瞪大:“哦莫!可以吗?!你怎么不早说,等我换衣服。”
时间快速流动,半小时后。
年轻秀气有活力的景映彦拉着老成成熟没活力的傅栖出了门。
到了车库,傅栖随便挑了辆常规路虎。打方向盘的一刻,表针显示又过了不少时间。
迟到是注定的了。
傅栖顺畅得开进泥泞的山路,坑坑洼洼被雨浸染。
一坑大过一坑。
“我们在坐摇摇车吗?”
突如其来的一个急刹,差点给景映彦撞出个脑门大炮。他紧急避险捂住额头,惊恐得和傅栖对视。
傅栖哑口无言,吃了哑巴亏“我开慢点。”
谁懂一个循规蹈矩的上班族迟到的感觉。
感觉不快点到达地点就有种屁股要被狗咬的既视感。
姗姗来迟的傅栖发现除了他和少数工作人员外,其余人员全都消失不见。
看来昨天突然免费休假把大家强大的打工魂都磨灭了。
这档综艺就是简单的农家乐,傅栖不爱接综艺,除非友情出演或者真的好玩。
这档综艺显然属于后者。
漫天豆大的雨洗刷山林,一望无际的雾掩埋住朦胧的一切,像仙境一样模糊不清。集合路程泥泞崎岖,车不能开进来,只能徒步爬上去。
大伙干劲十足,拼着一股劲头的沉重呼吸声不间断。
景映彦气喘吁吁得垂下脑袋,白色球鞋脏兮兮得不能看。他的手揣着兜里,眼睛乱瞄所有人,发现自己不是异类后安心得继续前行。山路不好爬,走一步掂一步,步步惊心。泥土浸泡湿漉漉软如海绵的触感走起啦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大雾四起,摄像组的拍摄设备全被防尘袋包着,再放进包里头。坚韧的脊背扛起了几十斤重的机器。
景映彦脚步落得很实在,他害怕自己滑下去。
回头一看,阴恻恻的已经到了半山腰。他脸上被冻出红斑,回头看时害怕得向傅栖缩了缩。
傅栖有意等待景映彦,走得很慢。
一声惊呼让差点滑步快要摔倒的景映彦蓦然抬头,雾气几乎阻挡了人眼力所能及的能见度。不安的气氛,交叠成团的嘈杂的叽叽喳喳的惊呼声被回声传荡着,惊人的绕着空气回弹。
景映彦的手准确得在空气中摸索。
他手心攥紧傅栖的外衣,冷涩的天气捏出了汗,他颤巍得开口:“怎么了……”
傅栖安抚得用手掌的余热包裹住景映彦冰冷的手,他拉着景映彦往前试探得前进几步。
终于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
“还好吗,这样下去不行啊!你的脚都扭伤了还被器材?!这儿这么陡!开什么玩笑。”
攀谈的声音通入景映彦的耳膜,受伤的工作人员被扶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导演出来,对着在众的各位,以强有力的吼喊当成喇叭:“有没有人来帮忙抗一下设备!”
热度一旦离开手,冷气就毫不留情得袭击。景映彦悬在半空中的手塞进口袋,半跟在傅栖身后。
一阵阵沉闷的器材落地的声音和身边人轻呼交杂,黑压压的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遮挡住他的视线。
睫毛沾染雪花,景映彦费力得眨。模糊的视线中傅栖那张脸竟然清晰可见,他的脊背被压弯了一丝,却仍然笔直。失而复得的温热又回到了他的怀中。
傅栖引导性的指挥着混沌的场面。
长龙一般有序的队伍正在稳定的前进。
凡是身上东西多的,和背着设备的人全部后退。
傅栖侧低头贴着景映彦的耳朵,热气呼入冻得僵硬的耳朵。
“我要去最后面了,你去前面跟着他们走。不要掉队了。”
傅栖调在最后放风盯梢,防止秩序混乱,避免人员受伤。
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他身体比较好,也能适应这项不大轻松的任务。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时刻跟在他后面和小鸡仔一样的景映彦。
把对方放在面前他也安心些。
况且也不用和他一起在最后吃风。
他以为景映彦不会拒绝。
没想到景映彦皱着脸,小声的嘀咕。傅栖听不真切,安排好位置后打算塞走景映彦。
衣袖被死死抓住,傅栖错愕得低头,“去前面,那样比较安全。”
景映彦也不说话,场面僵持了几分钟。傅栖败下阵来,背着千斤顶,手里牵着一个小朋友缓缓得跟着队伍。
尘埃落定,景映彦说:“我不怕,但是你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