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们听说了吗?下周六日学校举办运动会。”
卫豪看见班群里的消息,兴奋地说。
邢骅:“怪不得下周六日竟然没有排课,还以为教研室开眼了。”
胥嘉:“你那么兴奋干嘛?”
“因为哥哥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他翻身飞下床,“我要在运动会上大显身手,勇破记录!”
胥嘉:“信你的邪,你是想泡妹子吧!”
卫豪摆摆手:“那是顺带的。”
卫豪好奇地问:“你们怎么都这么淡定?都不期望开运动会吗?”
胥嘉:“不想在太阳底下晒。”
邢骅:“不如打游戏。”
谢峤:“没意思。”
卫豪没有被别人的冷水泼到,依然兴奋地说:“咱们是医科大学,运动会应该会玩出不同的花样吧?”
胥嘉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是。”
邢骅来了兴趣:“不会有个项目是担架抬病人赛跑吧?”
胥嘉:“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卫豪:“那肯定没人愿意和邢骅一组。”
邢骅:?
卫豪:“邢骅一米九多,他抬的那边担架肯定比同组的人高。”
胥嘉:“也不是人人像你一样不到一米八。”
卫豪抓狂:“我有一米八!”
胥嘉上下打量他一眼:“目测没有。”
卫豪拿来软尺,非要现场给所有人量身高。
卫豪让大家排好队,拿着软尺一个人一个人量。
邢骅192,谢桥182,胥嘉180。
卫豪嚷嚷着让胥嘉亲自给自己量。
胥嘉故意把软尺倾斜,而且不量到头顶只量到额头,悠悠地说:“172。”
卫豪知道胥嘉在耍他,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周六早上九点,同学们按时聚集在操场,等待开幕式。
放眼望去,每个系都有各自的道具,看来是都打算在开幕式上整活。
开幕式准时开始,校领导在上面一本正经地讲话。
光校领导一个人就说了二十几分钟,从运动会开始扯到国家发展。
他说什么话题都能扯上一嘴认真学习专业课,哪怕是运动会。
他终于叨叨完,开幕式正式开场。
首先走来的是药学院,为首的美女举着牌子,后面的人穿着白衣走着方队。
队伍走到正中间停下,面向主席台。
这时,从方队中跑出六个人,他们举着六个放大版的药盒子跑到中间。
第一个药盒子上写着:后悔药。
有一对男女从方队中跑出来,女生表演各种示好男生,男生傲娇不领情。
然后女生哭着跑了,举着药盒子的人给了男生一片药和水。
男生喝完后顿悟,追悔莫及,缠着女生和好。
男生追回女生,两人拉着手说:“后悔药,一生只服一次,特效作用:追妻火葬场。”
第二个药盒子上写着:绝情丹。
一个穿的仙气飘飘的女生跑出来,她把手中的脸盆倒扣在地上,踩上去。
她挤了几滴眼药水,望向苍天,哭喊着:“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爱他了!”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生跑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大喊着:“不——”
女生吞了一片药,从脸盆上跳下去,跳到地上。
那男生见了女生,热切地握住她的手,眼神期盼:“你不记得我了吗?”
女生看见他,头痛欲裂,她抱着头喃喃着:“我的头好痛!”
然后她捂住胸口:“我的心也好痛!”
随即两人一起说:“绝情丹,看你记性用量,特效作用:短暂地忘记你的crush,副作用:因个人体质,看见你的crush可能会头痛、心痛。”
同学们:6。
前排女生说:“‘短暂’这个词用的很灵性。”
邢骅:“那两人就一胳膊距离,那男的为啥不拦住女的跳啊。”
一女生:“拦住了电视剧怎么往下演?”
第三个药盒子上写着:大聪明丸。
一个高挑的女生牵着一个娇小的女生走了出来,抱怨道:“老师,我们家孩子上课听不懂、作业不会写怎么办。”
举着药盒子的同学把一片药递给她。
小女孩吃了药,眼睛变得炯炯有神,滔滔不绝地喊着:“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高个子女生高兴地拍手:“有了大聪明丸,家长再也不用担心孩子的学习啦!”
举着药盒子的同学说:“大聪明丸,看智商用量,特效作用:服药后让人变得聪明,副作用:......”
小女孩把头上的假发取下来,露出肤色的假发套,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妈妈,我怎么头发都掉光了!”
高个子女生大惊失色。
举着药盒子的同学继续说:“大聪明丸,副作用:聪明绝顶。”
台上的校领导摸摸自己的光头,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第二个走来的是中医学院。
有两个男生把一张老旧的桌子和两个凳子搬到中间,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方枕。
一个小男生贴着又白又长的胡子,坐在桌子后面,扮演老中医。
另一个男生坐到桌子前,神色焦虑地说:“医生,我......”
老中医让他噤声,给他把脉。
“小伙子,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那男生大惊失色:“您真是神医,连这个都能把出来?”
老中医摸摸胡子:“因为我看见你朋友圈官宣了,记得请我们吃饭。”
那男生:......
“小伙子,昨晚熬夜了吧?”
“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昨天凌晨我上厕所,看见你在床上玩手机了。”
“小伙子,你是不是肠胃不太好?”
“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昨晚我掀开马桶盖,你的粑粑堵在马桶里冲不下去。”
“小伙子,你爸妈是不是给生活费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发了就好,记得把欠的200还我。”
其他同学:懂了,以后不还钱的人就给他把脉。
第三个学院是临床一系。
徐妍举着学院的牌子领头,走在她身后的就是谢峤。
队伍走在中间,谢峤面无表情地假摔在地上,毫无灵魂地喊着:“啊!我摔倒了!好——痛——啊——!”
拖长的尾音让方队里的同学绷不住笑了。
一个男生推着轮椅跑到他面前,把他扶着坐好,说:“哥哥,咱们快去医院里看医生吧!”
谢峤:“好——啊——”
邢骅:你是摔着腿了,不是摔到脑子了。
邢骅走过来,拿出一张准备好的X光片,假模假样地分析着。
谢峤:你一个刚上大学的,能看懂个屁,可劲儿装吧你。
邢骅从口袋里揣出一卷绷带,按照标准的绑法,给谢峤包扎。
校领导欣慰地笑了:“咱们临床一系的同学们认真实践课本上的知识,该表扬!”
邢骅把谢峤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嘴都绑好,最终绑成了个木乃伊。
校领导:我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谢峤:“你手法还挺专业。”
邢骅:“那也是你教的。”
昨天排练的时候,大家没学过救治骨折病人,谢峤就教了邢骅怎么绑绷带。
邢骅:“不过你这绑法有点特殊。”
谢峤想起来重生前邢骅能一眼认出是自己给摔跤对手包扎固定的。
开幕式结束后就到中午了,大家解散吃饭回宿舍。
下午,运动会的各项项目正式开始。
全校同学都按照系和班级坐在看台上,谢峤和邢骅坐在最后一排。
邢骅:“谢峤,你怎么这么喜欢往后排坐?”
谢峤:“因为坐到前面晒。”
突然,谢峤感觉肩膀一沉,感觉好像有人压自己的肩膀。
谢峤扭头,卫豪的笑脸放大在眼前。
卫豪跳下台阶,岔开腿坐在自己旁边。
谢峤:“不呆在你们体育系,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
“怎么,你们系不让串门?”卫豪撇撇嘴,“我们系的座位都空了。”
卫豪努努嘴,指向体育系的位置,那里只剩零零散散几个男生。
“他们都去找对象了,剩下那几个是光棍。”
他吐槽:“但凡有个妹子坐那儿,我肯定不来找你们。”
邢骅递给他一瓶水:“下午的运动会要比些啥?”
卫豪接过水,拧开灌了两口:“赛跑类的项目吧。”
谢峤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胥嘉。
“胥嘉呢?”
卫豪示意他看起跑线。
每条跑道上都站着一个身穿护士服的人,他们都穿着白色上衣和白色裤子,头上戴着一顶护士帽。
待三人看清胥嘉的帽子,都绷不住了。
与其说胥嘉的帽子是护士帽,倒不如说更像厨师帽。
他的帽子是矮圆柱形,顶部是平的,底部也是平的。
卫豪狂笑不止:“知道的是他在学护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学厨师。”
邢骅拿起手机,给胥嘉照了个丑照,给他发过去。
第一个项目是护理学院的赛跑项目。
参赛者需要端着一个治疗盘,在保证盘子里的东西不掉出来以及着装整齐的前提下,最先跑到终点线的人获胜。
裁判给每一个人都发了一个治疗盘,盘子里有治疗巾、留置针、止血带、碘伏、已经开包了的棉签等输液用物。
裁判说:“各位同学在比赛过程中注意无菌原则,手不可以随便碰治疗巾。”
治疗巾是包裹其他东西的,这就意味着手不能伸进盘子里摁住这些用物。
[本来端着盘子就不好跑,手还不让摁住盘子里的东西,这下就更不好获胜了!]
[太变态了这个规则。]
“各就位,预备,跑!”
一声枪响,比赛开始,全场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跑道上。
胥嘉一马当先,将其他人都远远甩在身后。
比赛还在激烈进行,后面的一个男生迈开长腿加速,缩小了与胥嘉之间的差距。
紧接着超过了胥嘉,成为第一。
观众席上传来阵阵的欢呼声。
这时一阵风吹过,一包棉签从这男生的盘子里掉出来,飞落在跑道上。
这男生只好无奈下场。
其他人用自己的方法保护住了盘子,胥嘉跑得很稳健,依旧领先。
眼看着胥嘉只剩最后一百米了,比赛即将决出胜负。
胥嘉稳稳地领跑,当他认为已经胜利在望的时候了,突然,一匹黑马冲到了他旁边。
那人的步伐如同猎豹一样,闪电般超过胥嘉。
连卫豪这个学体育的也不禁惊叹:“这人后劲儿真猛。”
这时又一阵强风刮来,一顶白色的帽子被风刮跑,落在了跑道的起点处。
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胥嘉的帽子。
他的头发本来就短,即便赛前他和女生借了黑夹子,那帽子也固定不稳。
比赛要求着装整齐,他只好返回去捡帽子。
于是乎,其他人都在向前冲刺,胥嘉向后追帽子。
邢骅刚从厕所回来,看见胥嘉向后跑,疑惑:“胥嘉这小子怎么还反向加速呢?”
卫豪笑得一口水喷出来。
比赛结束,胥嘉从刚开始的正数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一。
参赛选手下台后,卫豪向胥嘉招手,示意他来这边。
胥嘉拎着帽子,三两步跳上台阶,坐到了卫豪旁边。
卫豪递给他几张纸,笑道:“你的帽子咋回事啊?”
胥嘉擦擦汗,吐槽:“想出这个规则人太傻缺了,帽子固定不好容易掉。”
卫豪问:“一会儿要开始比赛什么项目啊?”
胥嘉把纸扔进塑料袋里,回答:“应该是临床系的抬假人跑吧。”
卫豪一抬头,邢骅和谢峤早已站在跑道上。
两个帅哥并肩站在一起就是操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们并肩站着,和别的同学一起听着裁判讲解规则。
系里统一的服装是黑色运动套装,外头套着一个白大褂。
明明大家都穿的一个样,邢骅和谢峤就好像跟秀场的模特似的,仿佛自带打光,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邢骅刚开始也认真听着规则,无意识地就把手搭在了谢峤肩上。
谢峤聚精会神地听着裁判的规则,没有注意到肩上的手。
两人的距离拉近,谢峤的香味更是争先恐后钻进了邢骅的鼻孔。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香气浸湿了。
听着听着规则,他就走神了。
鬼使神差的,他低头靠近谢峤的耳朵,说了句:“香妃。”
谢峤的耳朵被这股温热的气息烫到,全身如同电流涌过。
他猛得一推邢骅,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骂道:“滚远点。”
邢骅没被他推开,反而由于惯性,谢峤跌进邢骅的怀抱里。
谢峤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邢骅滚烫的温度。
邢骅把他搂得更紧了,嬉笑着说:“香妃,怎么跟小姑娘似的投怀送抱上了。”
两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拉扯,前面的裁判注意到动静,说:“后面那俩人干嘛呢?”
前面的同学齐刷刷回头看。
邢骅捂住谢峤的嘴,“老师没事,您接着说。”
裁判这才继续往后说,同学们就扭回头去认真听。
谢峤被捂的难受,张口就咬了一下邢骅的手心。
邢骅一下子就松开了手,夸张地哇哇大叫。
谢峤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把白大褂扣好,像什么样子?”
重生之前邢骅上班的时候白大褂就从来不扣好,每次都大敞开。
邢骅对此不以为然,调侃道:“峤大学霸,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禁欲?”
谢峤永远把白大褂的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而且喜欢在白大褂里穿黑衣服。
邢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白大褂的样子。”
课程到现在为止,还没上过实验课和实训课,所以在运动会上大家是第一次穿白大褂。
谢峤不以为然地随口一说:“后半辈子你每天都会看见我穿。”
在医院大家天天都穿白大褂,没什么可稀罕的。
看到邢骅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谢峤心想不小心说漏嘴了。
本来想圆回去,却不小心想到那张结婚照。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一些暧昧。
想到那张该死的结婚照,谢峤恨不得把邢骅撕了。
邢骅本来想说:你怎么知道咱们后半辈子会待在一起?
但当他说出口,却鬼使神差地说成:“你愿意和我后半辈子一直待在一起啊?”
谢峤锤了他一拳,硬邦邦地说:“我和谁待在一起,都不会和你待在一起,滚蛋!”
谢峤决定以后一定不要和邢骅在同一家医院上班。
医学趣味运动会之四人团队赛即将开始。
四人团队赛要求四人抬着放有假人的担架赛跑,规则为在规定时间内跑到终点线的前提下,假人留在担架上的身体部位最少的获胜。
但是全程担架上不能是空的。
看台上的众人听到这个规则都十分吃惊。
假人留在担架上的身体部位越少越好?
[挖去,不应该是假人身体完好的前提下吗?]
[我靠,这样更有意思啊!反向“救”人。]
[又不是抬真人,怕啥?这才好玩儿!]
谢峤邢骅以及另外两个男生一组。
一个男生说:“把假人完好无损送到终点线难,把假人搞得片甲不留也挺难。”
“学校可真会玩儿。”邢骅笑道,他抬了抬假人,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东西还挺重的。”
“各就各位,预备,跑!”
六组同学带着假人开始跑。
有的组干脆把假人从担架上拿下来,一边跑一边摔,假人被摔得稀碎。
[假人要是有肾结石,都是会直接摔碎的程度。]
[假人都快摔死了,还管什么肾结石?]
[假人本来就是死的好吧?]
有的组拖着假人的两条腿跑,一条赛道上零零碎碎都是假人的身体部位。
[假人:帮我报警,谢谢。]
[假人:帮我打120,有医学生欺负我。]
[假人的腚都跑出二里地了,头还在原地。]
有的组跑得快,早早在规定时间跑到了终点线,只不过担架上的假人早已不见身影。
他们回头一看,假人还掉在起点线不远处。
他们赶紧跑过去,把假人扶上担架。
[哈哈哈,担架都到终点线了,假人还在赛道上。]
[没有束缚的假人就像沙,跑两步就散了。]
整个赛道上就如同分尸现场,“救死扶伤”除了“救”,剩下是一个也没少。
[很好,就算是假人也死透了。]
[这个游戏最适合法医系玩了。]
[但凡假人有口气在,绝对不会来参加比赛。]
在别的组都在花式破坏假人的时候,谢峤这组已经跑到了终点。
谢峤一跑到终点线,裁判就打枪宣告第一名已跑过终点。
裁判来检查假人,发现只有一个指关节被拴在担架扶手上。
其他组:?
原来是枪响之后,谢峤在起跑线把假人活生生拆了,掰下一根指关节,用假人的衣服扯成布摔在担架扶手上。
其他组:6。
邢骅自豪地说:“我们组有谢峤这个大力水手,徒手拆个假人轻轻松松!”
谢峤:你可闭嘴吧!
第二局是双人赛。
一人背着另一人,在背上的人需要模拟输液的情景,手上贴着输液器,举高吊水瓶。
邢骅听完规则,向谢峤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
正在喝水的谢峤:?
谢峤拧紧瓶盖,冲他挑眉:“怎么?又想让我背你了?”
上次军训的时候谢峤背着邢骅做了50个俯卧撑还历历在目。
邢骅:“你不才背着我做了50个俯卧撑,我背着你一样可以!”
谢峤不屑地一笑。
“过来,我背着你做俯卧撑!”邢骅炸毛,“保证50个做完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
谢峤轻嗤一声,把塑料瓶扔在垃圾桶里,没理他。
邢骅更来气了,雄赳赳地走到谢峤面前,转身背对他,微微屈膝,强行拽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架,同时身体前倾。
谢峤被邢骅拽得站不稳,被迫上了他的背。
邢骅背着谢峤做了十个蹲起,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的体力还行吧?”
谢峤拍着他的肩:“放我下来!”
邢骅欠揍地左右晃脑袋:“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谢峤揪着邢骅的耳朵,腿乱踢,威胁道:“你要再不把我放下来,把你耳朵拧下来!”
邢骅被他拧得步伐不稳,呲牙咧嘴地叫喊:“不放不放就不放!”
这时,裁判走到裁判桌,说:“中场休息结束,第二局双人赛开始,请各位选手上赛道!”
裁判一转头,看见邢骅背着谢峤,两人跟比萨斜塔似的,摇摇晃晃快要摔倒的样子。
他指着两人:“欸,那两个同学已经准备好了呀,那你们就先上第一跑道吧!”
邢骅:......
谢峤:......
全场只有他俩人是叠在一起的。
其他人都是上了赛道以后才背上搭档,只有谢峤和邢骅是背着走上赛道的。
场上的女同学们看见这一幕,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咦——”
[操场上那俩帅哥,有没有人来懂一下!]
[卧槽,那个高个子帅哥搂着白皮帅哥欸!]
[有没有他俩的 cp站?我去搜搜。]
[不是朕执意要磕,是他们逼我磕的!]
徐妍因为昨天脚扭伤了,不能参加此次运动会,就坐在班级区域负责后勤。
她耳朵很灵,听见有姐妹问谢峤和邢骅有没有 cp站。
她蹭得站起来,跟那些女生说:“有有有!我是他们cp站的站长!这个站子我创建的!”
其中有一个女生回话:“卧槽还真有啊,快快快拉我好友,我要进后援会!”
徐妍忙着给各位展示二维码,笑的合不拢嘴:“终于有人能和我一起磕 cp了!”
一个人翻了翻站子里徐妍发过的的内容:“卧槽,姐妹你吃的真好。”
徐妍听到这句夸赞,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徐妍神秘地问:“你们猜这俩人谁攻谁受啊?”
有人回答:“互攻吧?这俩人气质都这么A。”
徐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他们,心想:
你们没看出来吧,邢骅是烧零。
但她没说,想要给姐妹们留点想象空间。
谢峤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背着上场,不可避免地脸红了。
他从记事起就没让人背着,就连幼儿园都独自上学的。
他把头埋进身体里,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脸。
谢峤的头发在邢骅的脖颈磨蹭,邢骅感觉有点痒,侧过头说:
“欸,你的头发蹭得我好痒......”
邢骅侧头只看见对方的头顶,“你怎么像鸵鸟一样?”
谢峤的声音闷闷的:“要你管。”
邢骅这才看见谢峤的耳朵,白里透红,像小白兔的耳朵一样。
邢骅此时突然感觉手有些痒,想摸一摸谢峤的耳朵。
谢峤不知道邢骅已经扭过头来了,抬起了头。
邢骅这才看见,谢峤不仅耳朵红了,整个脸都红了。
“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邢骅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显出嘴边的梨涡,“让我背着就这么害羞?”
说完,他还坏心眼地颠了两下谢峤。
谢峤为了保持平衡,迫不得已胳膊勾住了邢骅的脖子。
谢峤气不过,手指伸到邢骅的喉结面前,“你再说,信不信我给你锁喉!”
此时,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场上一片寂静。
等两人终于回过神来,发现其他人正在看着他们。
......
裁判员轻咳一声:“既然两位同学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准备开始吧!”
谢峤又把脸埋在邢骅背后。
邢骅清晰地感觉到谢峤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背上,背上痒痒的。
今天怎么身体哪里感觉都痒痒的,入秋了蚊子还这么多?
等他回过神来,裁判员已经打了枪,其他选手正迈开腿跑。
他不甘落后,全力冲刺,不知背上的谢峤被他颠得不轻。
谢峤感觉胃有些难受,说:“你跑慢点,我要吐了!”
邢骅跑得太快,风在他耳边呼呼刮着,他压根没听清谢峤说什么。
谢峤感觉饭都要吐出来了,贴在他耳边说:
“你跑太快了,慢点儿!”
邢骅根本没听清谢峤的话,只闻到风中突然传来一股香气,湿湿热热的气息从耳边传来。
他浑身一个激灵。
然后左脚绊右脚摔倒了。
谢峤也被他连带着滚在地上。
邢骅:......
谢峤:......
两人迫不得已只能退出比赛,来到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临时有事暂时出去了,他俩坐在两张床上干瞪眼。
谢峤随手拿起旁边的棉签朝邢骅扔过去:“你个蠢货,还能左脚绊右脚摔倒!”
邢骅接住棉签,不服气:“谁叫你跟个鸡毛掸子似的,一直挠我痒痒!”
谢峤怒:“你说谁鸡毛掸子!”
邢骅:“行行行,我是鸡毛掸子行了吧,先处理一下伤口。”
邢骅取出一根棉签,弯腰握住谢峤的小腿。
谢峤下意识收回小腿,邢骅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抬头问:“怎么了?”
谢峤感觉邢骅的手好像虫子一样,酥麻感从小腿传到全身。
谢峤别过脸,不看邢骅:“你的手太凉了。”
邢骅愣了一下,放开谢峤的腿,双手来回摩擦,把手掌的温度搓热。
“这行了吗?”邢骅碰了一下谢峤的腿。
谢峤感觉到邢骅的温度,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邢骅用棉签给他剔除了小伤口上的污染物,又用碘伏消了毒,包扎好。
做完这些,邢骅将医疗废物扔进黄色垃圾袋,直起身子,腿向前伸直,看着谢峤。
谢峤:......
谢峤任命地给他消毒包扎好:“客官,小的服务满意吗?”
邢骅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还行吧!”
谢峤把废物扔了,就打算起身走人,被邢骅一把拉住。
邢骅递给他一支记号笔:“在绷带上签上你的名字。”
谢峤:?
邢骅贱兮兮地说:“万一我的伤口发炎了,我找你算账,你不承认怎么办?”
谢峤:就这么点伤口,等你走回去就好了。
谢峤懒得再跟他废话,接过记号笔刷刷刷在他的绷带上签下名字和日期。
顺带画了一个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