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过于伤心,严丞都没抬头,直接跑了出去。
边逸:?
被班随骂了?
但是关我屁事。
而后他准备接着走,但是这次比刚刚好点,好歹看到人了,没撞上。
是跟着跑过来的张钰。
张钰看到边逸后,还停了一下,对着边逸点了点头后接着追。
边逸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继续走,最后在吧台前看到了班随。
班随趴在吧台上,侧躺着,一只胳膊被头枕着,另一只胳膊弯起,手里拿着酒杯,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从杯口的方向拿着,手腕微微摇晃着酒杯也随着摇晃。
边逸走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刚刚喝的有点多了,于是只点了一杯冰水。
班随假装没看到,但是在边逸坐在他旁边的时候故意似的将头转了过去。
边逸:“……”
冰水来了,他喝了一口,嘶—好冰,冰的牙疼。
冰水在暖色灯光下被映照成了暖橙色。
“你把那人咋了?”他看着冰水,问道。
班随换了个姿势,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撑着下巴,眼神空洞,说道:“没咋,就是很礼貌的拒绝了一下他。”
但是从边逸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的却是“你看我信吗?”
*
班随出去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楼道中间的小沙发上坐着。
严丞跑了出来,“班随你在……”话还没说完,他转头看了看,发现了熟悉的侧脸,就径直往那边跑。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俊冷。碎发散落在额前,看不太清表情。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并没有立马开口说话,就是这样盯着班随。
班随低着头看着手机,他的手机亮度挺高的,手机屏幕上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小男孩儿。
两个小男孩儿的脸上都脏兮兮的,像是被抹了泥巴。
严丞正准备再看清点儿时,屏幕被关了。
班随将手机放在一旁。
严丞认为,是时候了,可以说了!
于是他缓缓开口,说道:“班随你在这儿。”
先是一个铺垫。
然后进入正题。
他垂了垂眸,动身准备坐下去。
沙发挺大的,班随并没有坐在正中间,而是在靠左一点的位置上,于是严丞就打算坐下去。
他坐下了。
这让他有些开心,因为班随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很好,不错地开始,这次一定有戏!
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把传言班随和边逸要结婚的消息给证实了。
他是一定不相信的,班随怎么可能会和边逸在一起,明明两人经常打架吵架。
边逸除了会打架根本配不上班随。
就是他投胎投的好罢了,运气好能和班随成为竹马,家里是世交。
边逸明明哪里都比不上自己。
边逸:阿嚏!谁在骂我?肯定是班随那个臭蜗牛!
差点将喷嚏打出来,但是憋住了的班随:你等着,大耳朵。
严丞重重呼出一口气,问道:“你和边逸真的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班随声线有点低沉,像是谷底深处一般的感觉,冰冷冷的,反问自己。
“请问和你有关系吗?”
严丞一下子噎住了,他没有料想到班随会这样问自己。
“我……”
本来想说的话一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也下不去,就卡在中间。
班随眼神淡淡,微微侧转过头,瞥了一眼严丞。
突然微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个笑让人有点害怕,是最常见的假笑。
他张开嘴,说道:“我本来有两颗心,一颗是善心,一颗是恶心。”
严丞瞬间有点懵,“啊?”了一下。
班随接着说:“但是认识你之后,只剩下一颗了,你猜是什么心呢?”
严丞下意识回了句:“什么?”
班随说道:“善心。”
“班……”严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是接下来的那句话让他的心情直接跌入谷底。
班随依旧是微笑着对他说的,“因为你恶心死了哦!”
严丞直接懵逼,眼睛瞬间红润。
笑着的总比面无表情还要杀人诛心。
严丞哭了出来,他边哭眼睛还时不时瞟着班随。
但是班随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非要说就是刚刚那个让人害怕的笑笑死了,换成了懒散的表情。
更诛心了。
班随看着哭了的严丞,心想:嗯,刚刚刷到的这个尴尬语录其实也有点用。
看着严丞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问了句:“要哭一边哭。”
严丞的哭声停了一瞬,而后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跑着走了。
班随:嗯,不错清静了。
张钰本来跟着的,在看到班随后,很自觉的停了下来,在另一个小沙发前坐了下来。
坐下后,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边逸的脸,沉浸在边逸还记得他的开心里。
突然,他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去,一看,是严丞,于是他就跟着也追了上去,没办法。
*
边逸:“……”
这就是你说的很礼貌地拒绝?
不过怎样都和他没关系,这样子应该也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但是自己这边能不能消停就不清楚了。
无所谓,到时候再让曲云阳去对付就行了。
还是刚刚他才想起来有这一号人物。
边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冰冰的。很不错。
“我爸和班叔叔说这周五订婚礼,记着来。”他用垂钓的方式拿着杯子,手腕晃了晃,说道。
边母:?不是不说吗?
班随有些惊讶,反问道:“周五订婚礼?我要是没记错,边奶奶说的婚礼时间是下周一?大耳朵不会是在骗我吧?”
边逸被气笑了,哼了一声后,说道:“你有被迫害妄想症?谁和你一样,就知道搞恶作剧,幼稚鬼一个。”
班随歪过头,微微撅了个嘴儿,样子和感觉都有点怪怪的,和平常的他不太一样。
“哦,那我是幼稚鬼,你就是大幼稚鬼。”他说着,说完后还对着边逸做了个鬼脸。
边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困了,虽然刚刚喝了冰水也没多久,但这个困意上来挡也挡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真的干啥都困,难道是受什么东西影响了?
不清楚。
太困,困到懒得搭理某位幼稚鬼。
他起身,说道:“切,回了。”
起身后,他就刚转过来就前边的路就被椅子挡住,“呲啦”一声,声音还挺大。
随之而来的就是班随简单且无理取闹的两个字。
班随用他那长而细的腿将边逸坐的那个凳子往前推了推,自己也侧过了身子,靠在吧台上,胳膊肘撑着自己。
他缓缓说道:“不行。”
边逸表情微微扭曲:“哈?”你可以脸皮再薄点吗?
班随又踢了一下椅子,一副无赖模样说道:“不管,大耳朵送我回去。”
“凭什么?”边逸双手插兜,也是一副不好惹的表情。
只见班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注视着边逸,轻描淡写道:“因为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的眼睛有些模糊,鸢色的眸子看上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般,让人下意识移不开眼。
因为班随比边逸高点儿,所以两人的目光呈一个斜线。
边逸并没有移开目光,挑了个眉:“放屁。”
边大少爷是不可能主动移开视线的,毕竟谁先移开谁就输了,他不能输。
班随假装疑惑:“难道不是?你记性不好,我可记着呢,那次玩游戏机,输了的人要给赢了的人当一辈子的小狗,你输了,我赢了,所以你是我的小狗狗,小狗狗就应该听主人的话。”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逐渐变成了骄傲,两人的距离也越拉越近。
边逸努力保持冷静,保持到额角的青筋都快出来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才是狗!”但是说完之后,他突然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接着说:“不对,你难不成醉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只见班随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楚,特别是耳垂,红晕蔓延着耳垂逐渐遍布整个面部。
不用说,这一看就是喝醉了,班随只要喝醉或者快喝醉,必定会上脸。
这件事他不是不记得,只是班随提起的时候不太多,一般就是喝醉了之后,会一直放在嘴边。
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喝醉了。
别看他长了一张千杯不醉的脸,但其实他的酒量一点也不好,这件事除了家长,也就只有边逸知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还是两人小时候看中了父母的酒,小孩子好奇心强,就想尝试一下,于是就偷偷拿了一瓶酒,班随就喝了一口,脸瞬间就红了,晕晕乎乎的,话都说不利索。
边逸也抓住了班随的一个小辫子。
只不过长大之后,酒量没有那么差了,当然,只是和小时候相比,好一点了。
但是班随玩游戏那些又很厉害,所以很少喝酒,就没几个人知道。
“真喝醉了?”边逸腰微微猫着,身子有点倾斜,用仰视的视角看着晕晕乎乎的班随。
这次班随没有说话,看样子应该是太醉了。
真是天助我也,直接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很好,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下一秒,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刘叔,来趟sokoku 。”
他点头:“没错,喝酒了,喝醉了。”
*
班随家里。
边逸把班随往床上一扔,看着已经睡着了的班随,他双手叉腰,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他寻觅了一圈,在找这个想法的重要工具。
他保证班随肯定有,因为自己已经不知道挨过多少次了。
这次,他要一雪前耻!让他知道谁是爹谁是儿子。
来啦~感谢收藏,多多留评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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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