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斜阳却照深深院 > 第287章 爱妻

斜阳却照深深院 第287章 爱妻

作者:携琴载酒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16 08:13:35 来源:文学城

泼猴捂住屁股蛋子,一下子愣住,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竟笑了。

笑了!

听他唠叨半日,本以为一文不得。嘿嘿,谁想天上掉下的银子偏砸在他头上。

穷酸,蠢货,既然你孝敬,爷就笑纳了!

果然,看见银钱哪哪儿都不疼了。极为手脚麻利的捡起,看都未及看,忙不迭揣入怀中,口中还念叨着。

“不是我纠缠,实是做父母的不像话,早如此,谁有功夫同你扯嘴皮子,我闲的吗?”扭头往妓子粉腮啃上一口:“美人儿咱们走,爷今儿带你逍遥,神仙没有我快活呀。”

说毕瞟了眼苏锦,继而和妓子勾肩搭背扬长而去,好个不知羞耻,大言不惭的无赖!

“给他银子还吃他话儿,为这种人你可值得?”

望着他嘚瑟的背影,大汉疑惑发问。宋清平没正面回答,按照自己的逻辑说下去。

“可知万事皆有缘故,养成此种脾性,可恨却也可怜。我能帮的不多,一点银钱,几句良言,若他醒的善言,幡然悔悟,也是为世人积阴骘。”

“哈哈哈。”听罢大汉朗声大笑:“你一个读书人还会掐卦算命,可见世间皆有因果。”

“说起来,他也算个可怜人。自小无父母,一点薄田被叔伯占了,甩手扔到戏园子里学了下九流。臭田里生烂瓜,可是一点没错?”

“所谓,众生皆苦,没错没错!”

言毕,二人皆开怀。只是,没时间乐了,大汉心细,冷眼瞧着苏锦面如血色,满头虚汗。

转身要走,却被宋清平叫住,躬身道谢,捧出分量十足的雪花银锭,苦求收下。

“大恩不言谢,萍水相逢,无以为表,了表心意,切莫推辞。”

他二人定有故事!大汉早看出端倪。

女子细白纤弱,虽银簪素裙,可举止气度看得出,非富即贵。男子气度卓然,言语斯文。

这乱世,人如草芥,管不着管不着!摆手而去,热闹散去,人群四走。

“爹,爹。”孩子早不哭了,扯住衣袖让他看。

妹妹……嗐!是他大意了,本意让她消遣,谁想……哎!

这一场节外生枝,她原那样金尊玉贵的人,大街上任人调戏,唬的几乎失魂。

想到这儿一百个对不住,唯有捡起帷帽,端端正正的给她戴上,理了理衣衫,牢牢的牵起手。

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少逗留人场,无事不让她外出。快,再快些,到了任上就再无人认得,东躲西藏的日子端地难熬!

如此更加谨慎,除官驿基本不宿客栈,白日里官道,夜间不拘哪里支了帐篷便休。

能不住店绝不住店,不是万不得已绝不让她露面,囫囵一晚算一晚,只求赶紧到任上。

可车马有限,拖人带货断不能日行三千里。况牲畜也需休养生息,添草加料,走走停停几日也不过离了虎跳关不足百公里。

这一日行到此处,幽深空旷的峡谷,举目仰望,两壁高约万仞,紧紧一线光亮。加之峡谷内怪石嶙峋,林木森森,才刚下晚,已然幽深昏暗。

不能再行了,万事也只能天亮再说。寻了处空旷平整之处,搜寻柴草,支了帐篷,笼起篝火。这些苏锦已然驾轻就熟。

她这几日恢复平静,只是话少了许多。篝火冉冉,热浪掀起碎发,拂过脸颊。手持火棍,满脸凄惶。

曾经那样的闺阁深秀,如今蓬门乞丐一般露宿食萍,宋清平看的心中越发愧疚。

赶忙接过她手中的烧火棒,抱歉的一笑,再无他话。

“咳,咳咳。”

火光噼啪,一阵风来,烟尘转向,直扑面门。

宋清平被呛的不住咳,夜幕下单薄的肩胛伴随咳嗽微微震颤。

他极力握拳掩口,期望不惊动帐内人,稍平复后,满腹愁绪逐渐升腾。

常言‘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没了官身,没了金印,他啥也不是。

街头混混都可以公然挑衅,狗屁的读书人!

骂了,气了,可有什么用呢?若那一日,那一日真的被拿了去,妹妹和他定身败名裂,现在想来脊背发凉……

难道是天谴吗?老天也在谴责他们这对寡廉鲜耻的男女,天理人伦,难道真的十恶不赦么?

要入秋了,寒天路更不好走,望漫天星沉叹息。拿着将熄的火棍,无奈的在地上写画。

回望身后,帐内安静,满腹愁肠又略微放下一些,那里头是他的全部。

一直都是她带着小满先睡,等帐子里逐渐没了动静,他才敢入内,宿在帐子口,抱着本大部头的书簿子,就算是防身了。

乱世休谈儿女情,时至今日没人会想风花雪月。这是一场逃亡,一场侥幸的苟活,他们的活着拜一位侠义女子所赐,所以他们知道,他们身上背着人命。

若能平安抵达,那便苟且余生吧。若不能,或抓或捕,或横死或意外,那便是天谴是报应,他和她,他们都认!

冉冉篝火,漠漠林烟,脉脉星河,浩瀚宙宇,飘散的烟尘,咻咻的马鼻喷,天地间唯余一架车,一顶帐篷。四野俱合拢,万籁人俱静。

“宋大人,是我长的丑吗?还是因我是商贾人家,配不上你科甲进士?”

“宋大人,你不讨厌我吧?”

“不讨厌,就是喜欢了吧……”

女孩大胆的表白,句句紧逼,直问的他连连躲闪。大男人脸红的不像话,羞赧的不敢抬头。

得不到回应后姑娘泪盈于睫,啜泣不止:“我哪里不好,哪里讨大人厌,说出来我改便是。”

颦眉蹙额,挺身相问。

“还是因戚巧儿,戚家是宜陵的总商,与广陵府何家说的上话,能助你日后飞黄腾达?所以、所以……”

银牙暗咬:“如此这般,那真是我不配!”

说毕掩面,桃粉色罗帕哭的湿湿嗒嗒,也不放他走,一味的只是哭。

这、这这……饶他饱读圣贤书,之乎者也张口即来,也没见过这场面啊。急的脸红脖子,鼻尖冒汗,无计可施。

“不,不是,我不是……”

“不是?”

仿佛看到希望,姑娘倏忽抬头,泪汪汪的眸子凝视,宋清平不敢看。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世人皆厌贫爱富,照实说我不恼。我这人藏不住事,东方天亮下大雪,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我再不纠缠。只求……”说着说着又哽咽了:“只求别让我做个冤死鬼!”

哎呀天爷,宋清平心中直呼天爷。听这意思,要生要死,这可怎生是好!

他知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也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可书上是君子求淑女,夫子也没教过女子求爱,如何处置?

哎呀呀,哎呀呀,了不得,急的更加说不出话来。

那么就恕我无礼了,孙武子的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借来一用,溜也。

可她不放呀,身子挡在前头,碰不得,说不得,左右不放呀!

饶宋大人断案如神,此刻却束手无策。看似姑娘委屈,其实真正无奈的是他呀。

真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啊呀,仿佛毒蝎子蜇咬一般,她、她碰我!

宋清平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在牵他的手,她主动的,一个姑娘家,哎呀!

姑娘只是不松手,姑娘无限深情的看着他,他却也不动了……

心如鼓擂。

叫了大人,做了官。衙门里,场面上可以故作老成。可,可他新进科甲,说到底还是个年轻公子。这对面的又是个玲珑七窍,可爱娇嗔的姑娘家。

人世间,少年少女,如花绽放的年纪,都是会心动的呀……

况她三番五次追问,况她眉目清秀,娇俏可人,他又不是泥胎木塑,不能不心动啊……

这一牵手,便许下终生。生同衾死同穴的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年宜陵的灯会,年轻的大人暗访,美丽的姑娘诉衷肠。想起里心里都是暖的。真的,睡梦中的宋清平嘴角上扬……

“夫君,好疼。”

“夫君,你在哪?”

“夫君,那箱笼里是咱家多年积蓄,那橱柜里是你四季衣裳。记得给嫂嫂汇银子,记得给小满做生辰……”

“小满,小满,为娘看不到你成人出阁,夫君你要带好她呀……”

“我要死了,可我不想死,可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许多许多话来不及讲,夫君,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等你……”

“蓉儿,蓉儿……”再惊起时,已然泪流满面。

“哥哥。”

苏锦微热的手指拂过他的脸庞,宋清平忽然抱住她,紧紧的抱住。

“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蓉儿。她那样疼,那样凶险,可我却不在她身边,临死都没能见上一面。我好悔,我是畜生。”

没有拒绝,小指头微微停滞,苏锦犹豫了一下,复而也抱住他,给他回应,给他安慰。

“小满睡了,哥哥咱们外头去说。你的心事,你的怨你的悔,都说予我,我听。”

宋清平哭了许久才平静下来,饶是汪倩蓉办丧事那几日,他都能忍住,他都能克制理性的安排、布置,样样周全。

没有人怨他,都只说死了的福薄,可他心里的悔,只有他自己知道。

“蓉儿是个勇敢大胆的女孩子,那年灯会,恁多的人,她敢牵我的手。我们成亲后,我才知,她面皮薄的一臊就红。”

手里捧住一对泥人,男娃女娃,为了捏这对泥人,汪倩蓉拉住不让走,让匠人用心看,仔细捏,需得一模一样方才罢休。

那年,那月,那时。初入仕途的大人,明媚春光里的姑娘,如今穷困潦倒的沦落人……

“为我,为宋家吃了多少辛苦,撕掳了多少不堪。凡事只依着我,家中有困难轻易不肯开口,找娘家想门路,吃了她嫂子多少话。”

“我曾想,我宋某人这辈子能遇到如此贤妻良妇,实乃我宋门德耀。可、可偏偏恩爱夫妻不到头,她竟早早的丢手,造化弄人啊!”

满天星辰下,宋清平长长叹气,苏锦接过那对泥人,看了又看,无比珍重,用心聆听。

“生养小满时,她疼了一日一宿,疼的我揪心。到二妊时,本想递了假事牌子陪她,可她死命不肯。”

“她只说她生养过的,没甚大事。而我又异常忙,所以、所以我就信了她,我就大意了!大意了呀!”

摇头闭目,痛苦的无以言表。

“也不是信,还是把公事排在前面。蓉儿不过是帮我找借口,实则怕我为难。实则她胆小的很,她嘴上说无事,自家心里也没底。死前我又不在,小满又那样小,挺着肚子,娘俩就都去了,她得怕成什么样子……”

泼猴捂住屁股蛋子,一下子愣住,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竟笑了。

笑了!

听他唠叨半日,本以为一文不得。嘿嘿,谁想天上掉下的银子偏砸在他头上。

穷酸,蠢货,既然你孝敬,爷就笑纳了。

果然,看见银钱哪哪儿都不疼了。手脚极为麻利的捡起,看都未及看,忙不迭揣入怀中,口中还念叨着。

“不是我纠缠,实是做父母的不像话,早如此,谁有功夫同你扯嘴皮子,我闲的吗?”

扭头往妓子粉腮啃上一口:“美人儿咱们走,爷今儿带你逍遥去,神仙没有我快活呀。”

边说还瞟了眼苏锦,继而和妓子勾肩搭背扬长而去,好个不知羞耻,大言不惭的无赖!

“给他银子还吃他话儿,为这种人你可值得?”

望着他嘚瑟的背影,大汉疑惑发问,宋清平不答反问。

“可知万事皆有缘故,养成此种脾性,可恨却也可怜。我能帮的不多,一点银钱,几句良言,若他醒的善言,幡然悔悟,也是为世人积阴骘。”

“哈哈哈。”听罢大汉朗声大笑:“你一个读书人还会掐卦算命,可见世间皆有因果。”

“说起来,他也算个可怜人。自小无父母,一点薄田被叔伯占了,甩手扔到戏园子里学了下九流。臭田里生烂瓜,可是一点没错?”

“所谓,众生皆苦,没错没错。”

言毕,二人皆开怀。

只是,没时间乐了,大汉心细,冷眼瞧着苏锦面无人色,满头虚汗。

转身要走,却被宋清平叫住,躬身道谢,捧出分量十足的雪花银锭,苦求收下。

“大恩不言谢,萍水相逢,无以为表,了表心意,切莫推辞。”

他二人定有故事!

大汉早看出端倪。

女子细白纤弱,虽银簪素裙,可举止气度看得出,非富即贵。男子气度卓然,言语斯文。莫不是……

嗐,这乱世,人如草芥,管不着管不着。

摆手而去,热闹散尽,人群四走。

“爹,爹。”孩子早不哭了,扯住衣袖让他看。

妹妹……嗐,是他大意了,本意让她消遣,谁想……哎!

这一场节外生枝,她原那样金尊玉贵的人,大街上任人调戏,唬的几乎失魂。

想到这儿一百个对不住,唯有捡起帷帽,端端正正的给她戴上,理了理衣衫,牢牢的牵起手。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少逗留人场,无事不让她外出。

快,再快些,到了任上就再无人认得,东躲西藏的日子端地难熬。

如此更加谨慎,除官驿基本不宿客栈,白日里官道,夜间不拘哪里支了帐篷便休。

能不住店绝不住店,不是万不得已绝不让她露面,囫囵一晚算一晚,只求赶紧到任上。

可车马有限,拖人带货断不能日行三千里。况牲畜也需休养生息,添草加料,走走停停几日也不过离了虎跳关不足百公里。

这一日行到此处,幽深空旷的峡谷,举目仰望,两壁高约万仞,仅仅一线光亮。加之峡谷内怪石嶙峋,林木森森,才刚下晚,已然幽深昏暗。

不能再行了,万事也只能天亮再说。寻了处空旷平整之处,搜寻柴草,支了帐篷,笼起篝火,这些苏锦已然驾轻就熟。

她这几日恢复平静,只是话少了许多。篝火冉冉,热浪掀起碎发,拂过脸颊。手持火棍,满脸凄惶。

曾经那样的闺阁深秀,如今蓬门乞丐一般露宿食萍,宋清平看的心中越发愧疚。

赶忙接过她手中的烧火棒,抱歉的一笑,再无他话。

“咳,咳咳。”

火光噼啪,一阵风来,烟尘转向,直扑面门。

宋清平被呛的不住咳,夜幕下单薄的肩胛伴随咳嗽微微震颤。

他极力握拳掩口,期望不惊动帐内人,稍平复后,满腹愁绪逐渐升腾。

常言‘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没了官身,没了金印,他啥也不是。

街头混混都可以公然挑衅,狗屁的读书人!

骂了,气了,可有什么用呢?若那一日,那一日真的被拿了去,妹妹和他定身败名裂,现在想来脊背发凉……

难道是天谴吗?老天也在谴责他们这对寡廉鲜耻的男女,天理人伦,难道真的十恶不赦么?

要入秋了,寒天路更不好走,望漫天星沉叹息。拿着将熄的火棍,无奈的在地上写画。

回望身后,帐内安静,满腹愁肠又略微放下一些,那里头是他的全部。

一直都是她带着小满先睡,等帐子里逐渐没了动静,他才敢入内,宿在帐子口,抱着本大部头的书簿子,就算是防身了。

乱世休谈儿女情,时至今日没人会想风花雪月。这是一场逃亡,一场侥幸的苟活,他们的活着拜一位侠义女子所赐。所以他们知道,他们身上背着人命。

又有不可告人的欺世密谋,重重顾虑如同披枷戴锁,谁还有心儿女情长?

若能平安抵达,那便苟且余生吧。若不能,或抓或捕,或横死或意外,那便是天谴是报应,他和她,他们都认。

冉冉篝火,漠漠林烟,脉脉星河,浩瀚宙宇。飘散的烟尘,咻咻的马鼻喷,天地间唯余一架车,一顶帐篷。四野俱合拢,万籁人俱静。

“宋大人,是我长的丑吗?还是因我是商贾人家,配不上你科甲进士?”

“宋大人,你不讨厌我吧?”

“不讨厌,就是喜欢了吧……”

女孩大胆的表白,句句紧逼,直问的他连连躲闪。大男人脸红的不像话,羞赧的不敢抬头。

得不到回应后姑娘泪盈于睫,啜泣不止:“我哪里不好,哪里讨大人厌,说出来我改便是。”

颦眉蹙额,挺身相问。

“还是因戚巧儿,戚家是宜陵的总商,与广陵府何家说的上话,能助你日后飞黄腾达?所以、所以……”

银牙暗咬:“如此这般,那真是我不配!”

说毕掩面,桃粉色罗帕哭的湿湿嗒嗒,也不放他走,一味的只是哭。

这、这这……饶他饱读圣贤书,可圣人也没教授如何哄劝女子不哭,这个真不会。

急的脸红脖子,鼻尖冒汗,无计可施。

“不,不是,我不是……”

“不是?”

仿佛看到希望,姑娘倏忽抬头,泪汪汪的眸子凝视,他不敢看。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世人皆厌贫爱富,照实说我不恼。我这人藏不住事,东方天亮下大雪,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我再不纠缠。只求……”

说着说着又哽咽了:“只求别让我做个冤死鬼!”

哎呀天爷,宋清平心中直呼天爷。听这意思,要生要死,这可怎生是好!

他知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也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可书上是君子求淑女,不是女子主动告白。再说,夫子也没教过女子求爱,如何处置呀?

哎呀呀,哎呀呀,了不得,急的更加说不出话来。

那么就恕我无礼了,孙武子的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借来一用,溜也。

可她不放呀,身子挡在前头,碰不得,说不得,左右不放呀。

饶宋大人断案如神,此刻却束手无策。看似姑娘委屈,其实真正无奈的是他呀。

真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说不清!

啊呀,仿佛毒蝎子蜇咬一般,她、她碰我!

他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在牵他的手,她主动的,一个姑娘家,哎呀,成何体统啊!

可他也没躲开。

姑娘只是不松手,姑娘无限深情的看着他,他却也不动了……

心如鼓擂。

叫了大人,做了官。衙门里,场面上可以故作老成。可,可他新进科甲,说到底还是个年轻公子。这对面的又是个玲珑七窍,可爱娇嗔的姑娘家。

人世间,少年少女,如花绽放的年纪,都是会心动的呀……

况她三番五次追问,况她眉目清秀,娇俏可人,他又不是泥胎木塑,不能不心动啊……

这一牵手,便许下终生。生同衾死同穴的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年宜陵的灯会,年轻的大人暗访,美丽的姑娘诉衷肠,想起来心里都是暖的。

真的,睡梦中的宋清平嘴角上扬……

“夫君,好疼。”

“夫君,你在哪?”

“夫君,那箱笼里是咱家多年积蓄,那橱柜里是你四季衣裳。记得给嫂嫂汇银子,记得给小满做生辰……”

“小满,小满,为娘看不到你成人出阁,夫君你要带好她呀……”

“我要死了,可我不想死,可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许多许多话来不及讲,夫君,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等你……”

“蓉儿,蓉儿……”再惊起时,已然泪流满面。

“哥哥。”

苏锦温热的手指拂过他的脸庞,宋清平忽然抱住她,紧紧的抱住。

“我对不起她,对不起蓉儿。她那样疼,那样凶险,可我却不在她身边,临死都没能见上一面。我好悔,我是畜生。”

没有拒绝,小指头微微停滞,苏锦犹豫了一下,复而也抱住他,给他回应,给他安慰。

“小满睡了,哥哥咱们外头去说。你的心事,你的怨你的悔,都说予我,我听。”

宋清平哭了许久才平静下来,饶是汪倩蓉办丧事那几日,他都能忍住,他都能克制理智的安排、布置,样样周全。

没有人怨他,都只说死了的福薄,可他心里的悔,只有他自己知道。

“蓉儿是个勇敢大胆的女孩子,那年灯会,恁多的人,她敢牵我的手。我们成亲后,我才知,她面皮薄的一臊就红。”

手里捧住一对泥人,男娃女娃,为了捏这对泥人,汪倩蓉拉住不让走,让匠人用心看,仔细捏,须得一模一样方才罢休。

那年,那月,那时。初入仕途的大人,明媚春光里的姑娘,如今穷困潦倒的沦落人……

“为我,为宋家吃了多少辛苦,撕掳了多少不堪。凡事只依着我,家中有困难轻易不肯开口,找娘家想门路,吃了她嫂子多少话。”

“我曾想,我宋某人这辈子能遇到如此贤妻良妇,实乃我宋门德耀。可、可偏偏恩爱夫妻不到头,她竟早早的丢手,造化弄人啊。”

满天星辰下,宋清平长长叹气,苏锦接过那对泥人,看了又看,无比珍重,用心聆听。

“生养小满时,她疼了一日一宿,疼的我揪心。到二妊时,本想递了假事牌子陪她,可她死命不肯。”

“只说她生养过的,没甚大事。而我又异常忙,所以、所以我就信了她,我就大意了!大意了呀!”

摇头闭目,痛苦的无以言表。

“也不是信,还是把公事排在前面。蓉儿不过是帮我找借口,实则怕我为难。实则她胆小的很,她嘴上说无事,自家心里也没底。死前我又不在,小满又那样小,挺着肚子,娘俩就都去了,她得怕成什么样子……”

她,她碰我……傻的可爱的宋大人,满腹遗憾的汪倩蓉。她太爱他了,死前还有多遗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7章 爱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