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香流转，微光幽燃——剧版沉香如屑同人文 第19章 第十七章 离开衍虚天宫

莹灯跟着芷昔值守了一夜，回到衍虚宫时已近丑时，这是她在衍虚天宫最后的一个晚上。莹灯不舍的走在衍虚宫中，轻轻抚摸着衍虚宫的一切，这里到处是他们曾经美好的回忆。一幕幕又展现在眼前。

这池边的石桌，她在此被罚抄了无数典籍，也在此学会了抚琴。

这假山，她曾藏于其后，想偷袭捉弄应渊君，却被应渊反捉弄的一身泥。

这池塘，她曾经被应渊君用步离镯弹飞时差点掉入，又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应渊君救回。

这屋顶，承载了无数个她与应渊君饮酒拍瓦片的夜晚。

这书案，是她陪应渊批文千年的地方。

这棋盘上，应渊君给他出的棋局，她还未破解。

她像是看到了应渊君就站在那里，指导她仙法。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但眼神却温柔无比。莹灯快步跑向应渊君，伸手触碰之际，幻影却消散。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今夜的月光都显得格外忧伤，映衬着莹灯眼角闪烁的泪光。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要帮她掩盖住她努力压制的抽泣声。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一颗一颗的滑落，她竭力压制，却无力擦拭，脚步如同灌满了铅一般沉重，艰难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应渊从贺典结束后，就回到莹灯房中，静静的等了她一夜。此时，应渊察觉到了屋外莹灯不稳的脚步，起身出门迎接。看到不远处，莹灯小小的身体，步伐踉跄，整个人摇摇欲坠，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应渊一个飞身到莹灯身边，一把将她抱起，带回屋中。

应渊什么都没说，轻轻的翻开莹灯袖口，将步离镯再次戴在了莹灯腕上，却没有下不离锁的禁制。他轻轻的把衣袖放下盖住步离镯，然后轻轻握着莹灯的手腕。

莹灯怔怔的看着应渊，越想压制哭泣，身体越颤栗的厉害。她的嘴唇微微的抖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应渊明白，他们能说什么呢？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应渊挥手给房间施了避音咒，将莹灯的头埋入自己的胸膛，轻轻的拍抚她的后背，也只道了一句：“想哭就哭吧。”

莹灯像释放了所有力气，摊在应渊怀中，终于不再压抑，哭出了声音。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她的眼角涌出。身体也因为抽泣而不停地颤抖。

她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不舍和哀伤的释放，却也化作一层又一层的无奈和痛苦笼向应渊的内心深处。

应渊轻抚莹灯的手也跟着颤抖，双眼通红，极力的克制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他紧紧的咬住牙关，仿佛要把这苦楚跟着一起咬碎。压抑的情绪，让他呼吸急促，胸膛的肌肉上下剧烈的起伏。

次日清晨，衍虚宫中仙侍都来相送莹灯。他们将莹灯团团围住，有的夸他给衍虚宫长了脸，有的红着眼倾诉着对她的不舍，有的打趣让她日后出息了可别忘了在衍虚宫的相伴。莹灯在他们的相拥下，走出了衍虚宫的大门，甚至都没有留给她脚步踌躇的机会。这衍虚宫的青石路原来这么短，她还未走够，就已经到了尽头。

衍虚天宫门口，摆放着十几个大箱子，陆景拉着莹灯介绍：“你看，这全是帝君吩咐我们为你准备的。大到书案古琴，小到发冠绢帕，一应俱全。其中不乏很多是帝君亲自为你挑选的。我曾劝帝君，你是去妙法阁当值，又不是出什么远门。准备这么多也太夸张了。帝君却怕新地方的人对你习惯不了解，给你准备的东西你会用不惯。”

莹灯轻轻的抚摸着箱子，回头看向衍虚天宫，应渊就站在门廊下。但莹灯早已眼泪婆娑，她看不清应渊的表情。只觉得那个白色身影，此刻看着那么孤单寂寞。

陆景只当莹灯不舍，安慰道：“怎么还哭鼻子了。不过是去妙法阁任职了，想我们了得空就回来找我们玩。”

莹灯点点头，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向大家道了珍重，便依依不舍的离开。

应渊自始至终都没有上前，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