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秦靖川交叠在他身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分手?你不姓秦啦?哪有跟亲人说分手的?”
说罢,又俯下身去吻他嫩豆腐似的脸,大手则去解那几颗负隅顽抗的纽扣:“乖,翻个身,叔叔帮你换衣服。”
秦靖川在从商之前当过兵,这些年一直按军事化标准管理身材,大掌内侧的厚茧一直留着。秦澈被那双手挨住就不行了,对方太知道怎样让他舒服,小胸膛禁不住挺起来送入狼口。
秦靖川单是用手就让他受不住,换完衣服整个人汗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这绣花丝绸睡裙也是秦靖川的恶趣味,开叉到腿根,不用费力就能窥见美好光景,秦澈清醒的时候总不肯穿,此时受到醉意和快意的双重钳制,只能酥软着屈服。
秦靖川抚摸着领口的蕾丝花边,似是漫不经心道:“这两天先在家里待着,别出门了。”
秦澈的魂儿本来还在云端上,勉强才回拢几分理智,过几天他有一个综艺要录,还有个奢牌的初夏款代言要拍,在家里待着是什么意思?
话不过脑子,他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秦靖川觉得头疼:“今天宋婉心……”
听到这个名字秦澈就炸了,活鱼似的按不住,细长小腿猛地蹬踹过去:“老色胚心疼了是吧!滚!分手!分手你跟她结婚去!”
秦靖川不敢用力,硬是让他在脖子上抓了几道,把这气儿撒出来,最后才将人按住在耳边低沉威胁:“她算什么我就心疼她,我是担心你在外边儿吃亏!学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跟人动手了,宋家配的都是职业保镖,你要出点什么岔子,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这小家伙生龙活虎能踢能踹的,他都忘记问问人身上有没有伤。秦靖川拧亮床头小灯,昏黄的光线一洒,秦澈裹在那条墨绿色丝绸睡裙里像一堆雪。
秦靖川捏着人下巴左右看看,脸上是好的,翻过来看到背上碗口大的淤青,登时就心疼了,打内线让管家送了药膏过来,差点压不住心头的火。
秦澈被人按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刚挨揍那会儿还能去三十层笑脸逢迎敬一圈酒,在秦靖川身边就娇气得原形毕露,挣扎起来:“疼!秦靖川你弄疼我了!”
秦靖川让他扭得更加暴躁,照着小屁股就扇了一巴掌:“老实点!”
今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跟机关里的人应酬,打电话给秦澈不接,联系到吴小阳确定人没事儿才稍稍放心。
跟宋家人联姻的事他听母亲说过一嘴,但没往心上放。毕竟他也过了三十大坎,这些年上赶着介绍的,送上门的络绎不绝。懂得察言观色的,见他没有心思便也放弃了。
没想到这个宋婉心这么厉害,敢登门找到他的人头上,秦靖川的脸色更暗几分。
宋家在北城的势力亦是盘根错节,秦宋两家世代合作,一个搞实业,一个做贸易,大大小小的利益牵扯早分不开,估计秦母也是看重这点,才对宋婉心这个“准儿媳”尤为青睐。
他不怕秦澈在外面惹祸,而是怕他吃亏。八字还没一撇,宋婉心就敢带保镖上门打人,此后更不会善罢甘休。
不如先把人关在家里避避风头。
药膏送来了,秦靖川在掌心捂热才往人身上招呼,一点一点地推,要把那淤青揉开。秦澈被他搓得心烦意乱,捞起枕边的手机,他回来就睡了,错过好几条消息。
先跳进来的是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来自“大尾巴狼”,他手指一动直接删除,装作没看见。翻翻邮箱才彻底傻了眼,奢牌总部负责人给他写了一篇语法优美的文件,正式且残忍地告诉他要暂停夏季款的合作,并且愿意支付双倍的赔偿金。
综艺节目那边则比较委婉,表示推迟他的录制时间,具体日期另行通知。
好啊,原来秦靖川一句轻飘飘“别出门”并不是玩笑话。合作方大半夜将通知直接下达给他本人,估计吴小阳都还蒙在鼓里。
“最近少吃辛辣油腻,”秦靖川还在谆谆善诱,“你不爱喝厨房煲的汤,我明天买点材料来煮怎么样?”
秦澈直接将药瓶子摔了,也顾不得疼,翻身打开秦靖川的手:“你停我活动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跟在秦靖川身边,被说是寻求庇护也好摇尾乞食也罢,他通通都不在乎。唯一做出成绩的就是这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事业,在秦靖川眼里也像一只蚂蚁那样容易捏死。
秦靖川平静地看着他,拍了拍床沿:“小澈,坐过来。”
“我他妈是你养的狗吗!”秦澈彻底爆发了,指着老东西的鼻子破口大骂,“我跟你说秦靖川,别说来个宋婉心,就是来个超级赛亚人我也不带怕的!”
他被护得太好,总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而秦靖川太过老谋深算,理智到近乎残忍,并且不容拒绝。两人之间的差距能放得下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秦澈跳下床开始穿衣服,收拾东西,嫩生生的脚底恨不能将地板跺烂。秦靖川终于有了动静:“你要干什么?”
“分手!”秦澈再次掀他逆鳞,“老子不过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我今晚就搬……啊!”
秦靖川一把卡住他的腰身,像提溜一只猫似的将人掀翻在床,方才亲手穿上的睡裙滑落到肩头,被他打了个捆人质才会用的结,将秦澈的双手牢牢反剪在身后。
为了录这点节目还跟他录出仇来了。当初秦澈要进娱乐圈他就极力反对,他精细养着的人,出去抛头露面给别人看,成什么体统。
耐不住这孩子跟他撒娇,软磨硬泡的,几声秦叔叔把耳根子都叫软了。但他始终是不认可,权当小朋友找了个爱好,可以消遣解闷,为此跟自己翻脸是万万不行。
秦澈在被他抓住的时候就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好了!你放开!”
秦靖川不跟他讲理,握住白嫩的脚踝往两边打开:“你说了不算。”
秦澈怕得哆嗦,故意让秦靖川心疼似的:“你扯到我的伤口了!我背上的伤疼了!”
殊不知他刚才那句分手才是往秦靖川心口扎的最疼的刀子,痛到近乎麻木,秦靖川没有心软,只一下就让秦澈没了动静。
秦澈痛恨自己这副被喂熟了的身体,违背主人的意志朝施暴者摇尾乞怜。秦靖川目光深沉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给他打上什么烙印:“你以为我这儿是旅馆,想住就住,不住就走人?”
“下次再说这种浑话,就用链子给你拴在床上,戏也不用拍了,每天张开腿等着我就行。”
秦澈说不出话了,吓得直打哭嗝,也忘了背上的疼,只有眼泪还是一个劲儿往下淌。
秦靖川见他真害怕了,才肯往回哄一哄,安抚性地吻上那果冻般的唇,舐去满脸咸涩的泪。抱孩子似的托屁股掐腰将人举起来,秦澈惊呼一声,已经被按到了落地窗边上。
玻璃冰凉冻得他打了个寒颤,秦靖川仰头长呼出一口气,又是一巴掌:“放松。”
秦澈靠着他炽热的胸膛,几乎昏死过去,最后被抱进浴室的时候已经不剩多少知觉。
洗漱台上的东西被扫落,秦澈单腿撑在地上,只能牢牢抱住眼前的人,连头发丝儿都沾满了秦靖川的气息。
他终于求饶:“秦叔叔,秦叔叔……”
一声声儿的,带着哭腔,拿捏住秦靖川的死穴,忍不住偏头咬在这小妖精颈侧……
二楼弄出这样大的动静,下人们却始终静悄悄的,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按照秦靖川的习惯熬好了一壶汤水,由他哺给小少爷。
秦澈骨头都酥了,咽也没力气,全顺着口角往下流。秦靖川伸手替他擦了,嘴对嘴喂进去一点,抬头对上那双掩不住春情的瑞凤眼,更深处带着怒气,还在怨他。
“你也甭瞪我,”秦靖川把人洗干净裹进怀里搂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那宋小姐就是个疯子,你打她我不反对,可她万一做出点什么极端事儿呢?停两天活动就当休息休息,也是为了你好。”
秦澈偏过头去不搭理他。
秦靖川在外头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这要是外人,他早就撂挑子不伺候了。这会儿吃饱喝足,狗似的巴巴凑上去,话里话外竟然带着委屈:“你怎么能跟我说分手呢,这跟往我心口扎刀子有什么分别,是不是跟外头什么人学坏了,你小时候可是跟在我身边撵都撵不走的。”
秦澈听不下去了,但又没力气挣脱,索性闭上眼睛。
秦靖川熄了灯,将他搂瓷实一点,怀里人抱着硌手,他又多嘱咐一句:“在家按时吃饭,不能断了顿,这小屁股捏着都没肉了。”
甜言蜜语听得人耳朵发腻,却自始至终没有对“禁足”的事情松口。秦澈听着身后浑厚有力的心跳,秦靖川从来都把他当小孩罢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