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这么多手办,怎么就没有一个吾呢,吾不够可爱吗?照镜子ing。
品鉴完大师绣品的阿笛二人,深入人群探听小道消息,阿谛无聊地玩着亲姐的头发,不吵不闹,乖巧伶人。
“仇家,绝对是仇家!咱小镇的仇家嫉妒我们过于强大,羡慕我们自给自足,故意在娘娘过生辰这天杀人,杀鸡儆猴,挑衅绝对是挑衅!”
“高级的作案手法,密室杀人,凶手利用老板娘喜欢将茶具放进柜子的特殊喜好,用钓鱼线将茶具、匕首、隔板层做成小机关,只要挪动茶具,匕首直接弹出扎进胸膛,流血身亡。”
“青天白日捡了地上没人要的大红包,被迫结阴婚,鬼怪索魂,成亲当夜发现是鬼王。”
“当老板的,做工压力怎能不大,各种规矩任务加持,功德值随时会被第二名超越,顶不住压力就自我了断喽。”
“黑白无常粗心大意,勾错了魂,阎王爷收拾烂摊子,给予各种好处,投了个好胎。”
“渣滓痛恨老板娘比他强,在茶里下慢性毒药,见不得别人好。”
“那晚,夜黑风高,电闪雷鸣,老板娘碰了水,直接被雷劈了,魂飞魄散。”
……
就不该驻足于此,小镇百姓的脑补能力相当优秀。说得是天花乱坠,有头有尾。各派自持观点,形成逻辑闭环,假亦真,真亦假。
一刻钟,阿笛头昏脑涨,阿环两眼呆滞,阿谛睡得香甜。
出绣铺空间,在《阳春白雪》清新明快的曲调中,她们又活了过来。继续穿梭于各个空间,试玩、试带、试穿、喝茶聊天。
来到木匠铺作品空间。此空间有序地摆满了诸多独特又精湛的木工作品,精致木雕、创意摆件、生活用品,无一不有。
阿谛终于舍得离开亲姐姐的怀抱,跑到木工玩具区,坐在地上和小孩们一同玩木雕小马。小胖手按住小马推来推去,虎头虎脑,显眼包是也。
阿环则沉浸于木头小玩具一旁的精致木雕小人,非人精怪、高矮胖瘦、男女老少、俊男靓女、娇俏清冷,任君挑选,她心花怒放,舍不得离开。
阿笛宠溺地扫视犹如回到快乐老家的二人,不忍心打搅,只好快速交代:“劳烦阿环留意小娃娃的行踪,我到别处观赏。”
阿环盯着桌案上活灵活现的木雕小美人傻笑,拍拍胸脯,承诺道:“放心交给我吧。”
得,只能随时留心这俩儿三岁小孩了。
大多数某某铺空间人少清静,而衙门、藏书阁、安居院等民之所向的会客厅,众多人参与。
除了绣铺,也就木匠铺的人多些,但木匠铺主要是小孩以及在旁边话家常的家长,没有真正欣赏木工作品的人。喜欢匠人活计的都是异类。
阿笛背手,漫步于木工作品之间,细细观察,点头暗叹时,下意识地思考它的实用性。所有木工作品赋有巧思,然而美观与实用兼顾的屈指可数,大多为玩乐之作。
阿姜藏在木工作品中,第一时间瞧见阿笛进入木匠铺空间,内心小鹿乱撞,原来她是这等模样。
五官英气,女生男相、雌雄难辨,双目有神,自信而从容,嘴角微向上,温婉与清冷两种气质她身边缠绕,独特气质叫人不自觉地放下心房。
目光下移,他整个人被定住,瞪着阿笛怀中的小男孩,眼神无法挪开,晴天霹雳,失神呢喃:“她,有,有孩子了?”好似雨中蹲在角落里发霉的蘑菇。
偷望到阿笛离开小孩,欣赏自己的作品时,内心又无比纠结。阿笛越走越近,他在去与不去中反复横跳,最终不愿意放弃结识阿笛的机会,反正又不是去撬墙角,他只是,只是想了解她。
阿姜鼓起勇气,扬起平生最灿烂的笑容,第一次主动与女子攀谈:“这位姑娘,这是我设计的木板床,看似平平无奇,里面颇有门道,不知姑娘可否有兴趣。”
“哦?”阿笛心中感叹:‘原来这不仅是一张精美的木床,果然也不可,以貌取物。’她顺势打量木匠,记住了他的脸。
木匠长得清秀,皮肤白皙,一脸稚气,干净而纯粹,阳光的笑容显得他格外活泼。他似乎也戴了面具,如若不笑,温顺而懦弱。
阿笛带着些许好奇,优雅地伸手指向木床:“洗耳恭听,公子请。”
第一次有外人愿意听他谈论木工作品,他情绪高昂,暂时忘记了她有小孩的事实。
“这叫榫卯木板床,里面有数道机关,一碰便能让其折叠,省力又方便,随时都能带走。”阿姜弯腰,手触碰机关,三下五除二地将宽五尺四寸的大床,折叠到只剩十六寸。
阿姜一脸骄傲地看向阿笛:“姑娘,你看!”
“嗯,这等巧思,着实不错。”
阿姜得意地摸头傻笑:“嘿嘿,还有。”
又见阿姜将折叠起来的木板床展开恢复原样,不顾形象地躺上去,侧身床板拱起,贴合背部:“我膝盖之处是开启的机关,松开便恢复原样,另一边亦是如此。”
他翻身用膝盖打开另一边的机关,表情灿烂,抬头仰视阿笛。
阿姜眼中水光闪亮,满怀期待,黑眸中装满她的巧笑嫣然,清冷之气荡然无存。阿笛露出真心的笑容,木雕上的桃花似乎染上了粉色。
他能够清楚地听到胸腔中“砰砰砰”的心跳声,一时间忘了爬起来。
阿笛微笑眨眼,用眼神提示木匠接着说。阿姜这才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尴尬地干咳两声,双耳通红。
“噗,咳,此床板实用大于精美。用作行军床,仗可无疲惫之兵;市井小民搬迁必备,省钱省力;居家收纳不占地,易于待客。总之很是方便,公子大义。”阿笛用轻咳掩饰失态,一边夸奖,一边作揖作。
阿姜也作揖,受不住大礼,不好意思极了,双手置于胸前疯狂摇动:“称不上,称不上的。此物仅是便于某在木工坊中休息而作,并无姑娘口中之意,弄得如此繁复,也仅为展示某的榫卯机关术罢了。”
“大多有用之物皆为机缘巧合下所作。不问出处,能利于百姓已是极佳。况且此物难度不小,利己同样利他人,公子不必过谦。”阿笛希望能工巧匠不要被浮世所累,他们应当自信甚至自傲。
阿姜眼眶微红,这便是旁人的认可。
他继续向阿笛介绍其他木工作品,袖珍亭台楼阁,微缩的西山庙景点,龙纹木雕壶磅礴大气;木桶喷泉巧思连连;核桃雕精雕细琢。
微缩木雕可用于沙盘、地图,木通喷泉更有益农事灌溉,皆是实用之物,瞧见木匠这等模样,恐怕也并没未意识到。尔等天赋不用来利国利民,着实可惜。
阿笛大肆赞美:“公子之木工,巧夺天工,惊为天人,常人难以匹及。但民之所需、所求乃造物之根本,如若公子灵感枯竭,不妨从此处着手。”
阿姜抿唇,皱眉深思:“姑娘之意,某定会注意。”
交谈甚欢,他想将龙纹木雕壶赠与阿笛,语气活泼轻快:“姑娘,某……”
阿谛牵着阿环的手小跑过来,抛下阿环,抱住阿笛大腿,嘴里鼓囊:“走。”
阿笛抱起小男孩,阿谛故意朝着他做鬼脸,她轻捏小孩鼻子,宠溺道:“不可无理哦。”歪头向阿姜询问,“何事?”
向日葵失去太阳,垂下花盘,他浑身力气全无,声音如蚊:“啊,没什么,某,某想告诉姑娘,云海码头开放后,可以放花灯,庙会子时正此处还会有烟花秀,最为热闹。”
男子心还是如海底针,看得人迷糊。阿笛莞尔一笑:“多谢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离开木匠铺空间,他们随意参观其他的某某铺空间,而后离开小镇博物馆,重回热火朝天的庙会。
云海码头位于西山庙会以东,山小已将方向箭头投影至桃花之上。灵像出口处传来呼噜声,阿笛低头,阿环将视线移到自家姑娘怀里。
瞌睡虫来了,敲锣打鼓都赶不走,阿谛把小身子窝进阿笛怀里,睡得安宁,吧唧嘴,继续打小呼噜。
没办法,天色渐深,也只好让山小联系他的婆婆老菇,告知她,她们稍后会抱着熟睡的小孩儿过去。
“哗……哗……”麻将桌自动洗牌。
“诶,菇,你家孙子嘞?”牌友摸出幺鸡,嫌弃地看一眼,放桌面上,弹出去。
“哦呦,小娃儿给自己找了个姐姐,扒到人家不放,还好姑娘家通情达理,主动把小讨债鬼带出去耍啦。没得小娃娃在,打牌才舒服撒。”
“那可不。嗯,为啥子不让他爹娘带?”
“哼,那俩大讨债鬼,大清早就溜了。”
“老菇你心大啊,不怕小孙儿被拐跑?”
“噗,我是那种傻不楞登的人!人两个姑娘是新来的邻居,今天早上还看到哩。不是还有西山娘娘在么,怕锤子,碰。”老菇把相同的三张牌摆到自己面前,出口维护阿笛二人。
“老姐们些,你们不要乱说,别个姑娘乖得很,长得好看,人又好,说话还好听,人家主动给我讲,让山小跟踪她们的足迹,随时联系,你们看。”
老菇从怀中摸出一朵桃花,人老了,反而更喜欢“原皮肤”:“喏,她们现在待小镇博物馆,耍起哩。”
“确实很好哦。”
“嘿,又知礼,又会说话,看得又远,啧,你们接触了就有感觉啦。”
“哦呦,楞个喜欢哦?”
“也不看一下是哪个人的孙孙找的哈。”
“该不会真的是你家孙女哦,你们两噶孙楞个欢喜。”
“她就比我屋头的两口子小四岁,啷个可能咯。”
“不一定哦,三岁以前的小娃儿眼睛神得很。”
……
放到自动麻将桌的桃花闪烁震动,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老菇同意外放,阿笛清润的声音传来:“老婆婆,阿谛睡了,稍等片刻,我们带他过来。”
“嗯,好,呦这个点确实该睡着喽,辛苦乖乖姑娘们哦,我等你们。”老菇用夹子音说话,眼睛都笑没了。
“啧,没眼看。”牌友闭眼吐槽。
阿笛把孩子递给老菇,对阿环点头,阿环将手中竹篮子伸到老菇手下:“老婆婆篮子有阿谛的布老虎和我们给他买的小玩具,他可喜欢啦。一定要收下哦,我们都喜欢他。”
“这,这啷个可以,太破费了!”老菇拒绝,不接竹篮。
阿环撒娇:“收下嘛,是我们的心意。”
老菇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十分为难。
阿笛乘胜追击:“没能和阿谛告别,便离开,这些算是给他的赔礼。看到礼物,他醒来后该不会闹了。”
“好嘛。他醒了,要是敢哭敢闹,就没收他的玩具。”老菇五指终于松开,抓住阿环放到手心的竹篮,“你们呀,也不要着回家,多耍一哈儿,庙会子时正的烟花秀特别好看,年轻妹儿们都喜欢。”
没有哪个陌生人会拒绝主动露出肚皮、疯狂摇尾巴的小奶狗!
近日看了古言古语的电视剧,女主也学了一点子古里古气的话语,倘若他日有空便改改以前的话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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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木匠空间,面对面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