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胯间挨了一踢,吃痛的瞬间立马松了手上的劲儿,将人怒摔在地上后,着急忙慌去捂身前那的二两肉。
程芫被摔得头有些发晕,晃动脑袋缓解一阵,在她抬眼的一瞬,见那男人痛得面目全非,双眼燃烧着怒火死死盯住她。
“他娘的,敢踢老子的子孙根!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这小贱人!”
话落,只见男人迅速逼近,冲她大腿狠狠踢了一脚。
一阵惊痛划破神经直达脑仁正中央,程芫死死咬紧牙关,仍止不住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阿姐!”
“来人,快来人!救救我阿姐,救命——”
一旁的小女孩目睹一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扯着嗓子朝周围大声呼救。
“那个小女娃娃,原来是你妹妹啊~不如这样,琵琶仔老子就不卖了,先玩儿完你这个当姐姐的,再尝尝…你那小妹妹的滋味,你看怎么样?”
“我呸…人渣,你休想!”程芫恶狠狠盯了过去,毫不客气地怼回。
男人眼睛透出一丝精光,发出阴笑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是在跟她作商议。
“噢,我休想?是吗?喂!小孩儿,你也别叫了,先省省力气,一会儿老子弄你你再叫,村子的人都被我们杀光了,别说叫人,鬼你都叫不出来……”
说完,男人又发出一声邪恶的讥笑看向地上强忍痛意闷哼的程芫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们的人也走了,老子其实是一个人专程在这儿等你的,所以,你们姐妹俩一会儿都给老子放开了嗓门儿叫,叫得越大声越好,哥哥我喜欢——”
被杀光……
男人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耳中,程芫怔然,口中嗫嗫道:“翠婶子、林大哥……”
下一瞬,感受到逼近自己的身影,此刻,她极力想要逃离,可大腿上传来的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竟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用手勉强撑在地上匍匐。
正当前进了一小截,便立刻被人抓住脚踝重新给拖拽了回去。
“小贱人,还想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男人又想来上一脚,抬起的脚又重新收了回去,触上她的脸庞一阵摩挲,做出一脸可惜的模样说道:“算了,这脚先留着不踢了,一会儿把你这小美人儿踢坏了,老子还怎么爽?哈哈哈——”
程芫咬牙切齿,闭着眼强忍恶寒,在那只淫手划上皮肤时只觉得毛骨悚然,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感。
男人正窸窸窣窣解着布料,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下一瞬便轰然倒地。
察觉到动静的程芫睁了眼,看见了面前手握木棍,周身发出阵阵寒意的男人。
“林…林大哥……”
眼底一闪而过的嗜杀之意在程芫的轻声呼唤中土崩瓦解,林宗义将手中的棍子扔在地上,单膝跪地将她身子扶正,轻轻靠在了自己腿上。
见程芫周身布满尘土,此刻像一块易碎的玉,林宗义心中隐隐作痛,轻声开口道:“芫娘……”
本以为已经死于刀剑之下的人,此刻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程芫一直强忍着痛疼,听他开口说话的一瞬,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林大哥,你还活着…真好啊。”
“嗯,我还活着。”
思绪带回一个时辰前,那时他被一阵动静惊醒,映入眼帘的便是窗外的漫天火光。
惊觉事态不同寻常,林宗义立马出门往程家方向寻去,等到达小屋之时,姐妹二人已不见了踪影。
四处寻觅的一路上,碰见了许多四处逃窜的人,也仍旧没看见想要寻觅之人的身影。
他一边寻人,一边躲藏之际,听见好几个不是本地口音的男声,口中正谈及一个名为“刘老三”的人。
“点点谁还没到,那刘老三还没完事儿啊?”
“可能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呗!”
“谁晓得他又在糟蹋哪个女人的尸体,我看他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走了走了,我们先回去了。”
……
声音渐渐远去,林宗义从树上滑落下来,往方才那群人来时的方向走去。
方才那群人说他们先回去,所以如今的村中,应只剩那个叫“刘老三”的人才对。
林宗义面色凌然,穿梭在虐杀和火燎之后的林家村中,不过走了一会儿,便隐隐听见一个小女孩儿的求救声。
那声音跟他相处了近余月,断然不会听错,无疑是程芯正在发出求救声。
欣喜之余,林宗义更多的侥幸,程芯活着,是不是意味着芫娘也……
他来不及思考,随手捡起路边的一根棍子,寻着声音找去,孩童哭闹不止的声音夹杂着另一个男人的龌龊声音不断传入耳中。
林宗义来时看见地上那般场景时,气得耳朵发鸣,周遭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眼里唯有那躺在地上不断发颤的人儿。
他面上微不可查地抽搐一下,手臂的青筋瞬间暴起,悄无声息走至身后,用尽全力劈向了那人的后脑。
那人倒地后,狠戾的眼神在声声柔声呼唤中变得清明起来。
“芫娘,你别哭……”林宗义有些无措地哄道。
女孩儿刚落下一颗泪,他便用大拇指轻轻刮走眼泪,如此循环往复地抹着眼泪。
待到程芫小声抽噎起来,他又抚上背脊轻拍几下。
“其实…我不想哭的,呜…可是我的腿好疼……”
程芫长这么大从没跟人干过架,刚才被那个男人发狠踢了一脚,她觉得自己大腿那处的骨头好像碎掉了,疼得要命。
林宗义耐心哄慰着:“为什么疼,你的腿怎么了?”
“他把我摔在地上踢了我一脚……”程芫抬手指了指地上的人,一阵伤心,“我疼…好疼,林大哥,我的骨头是不是被他踢碎了,我…走不了路了呜呜。”
大腿上的痛意仿佛牵扯了全身的痛觉神经,程芫现在觉得浑身都疼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又止不住地滚落出来,连擦也擦不断了。
程芯哭得发懵时,突然看见了从坏人手中被解救出的姐姐,急忙跑过去拥住她:“阿姐别哭,你怎么了?”
“大哥哥,阿姐她怎么了……”
程芯的一声声询问无人应答。
“嘤…好痛…肚子也开始痛了,呜……”一时间腹痛难忍,程芫被折磨得脱了力,发出虚弱的呻吟。
既是伤了大腿,怎么会痛到肚子里去?
林宗义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程芯也跟着哭哭啼啼。
“大哥哥,救…救命,有血,阿姐被打出血了!”
程芯正啼哭着,却忽然摸出了一手斑驳血迹,着急忙慌地喊救命。
林宗义也看见了程芯手里的血迹,心中一阵惊恍,立马将程芯驮上背,叮嘱她抱好自己的脖颈,打横抱起程芫立马去了镇上求医。
镇上一听说打仗的消息,谁也不敢半夜开门做生意,所有门户皆关得清丝严缝,任意喊叫也无人应答。
林宗义看着程芫疼得发白的小脸仍不死心,一家一家敲着医馆的大门,最终,在天边破晓之前,敲开了一位老郎中的店门。
*
“大夫,她一直叫疼…腿骨那处可是被踢碎了?”
林宗义望向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向老郎中询问道。
“大腿处虽患了伤,但腿骨无碍,叫疼或许只是体质娇贵,不耐疼痛。”
“那她肚子疼,还有血……”
“小夫人近来因落过水,体内受寒,所以初来癸水才这般疼痛,日后定要精心照料,勿让她碰寒凉之物,仔细保暖,切勿贪凉,以免孕事有碍。”
癸水…是何物?
老郎中见面前的粗人一脸不解,满腹的牢骚在此刻通通发泄出来。
“你这莽汉,老头子我早就忍不住了,我不跟你扯什么弯弯绕绕,告诉你,娶来的媳妇儿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人家好端端的小姑娘被你踢成那模样,你还有好意思问血,血怎么啦,女子不来癸水,怎么生娃娃,你嫌弃什么,你还是从你娘血水里生出来的呢!叫你精心照料,别让人家碰凉东西,你还不乐意,生不了娃娃你就等着绝后吧!”
老郎中这一通骂得浑身舒畅,斜睨了一眼愣在哑口无言的莽汉便离开了。
直白的表达远比文绉绉的话语容易理解,林宗义虽被骂了一通,但好歹懂得了老郎中那番话。
那话说得极对,媳妇儿是用来疼的。
回头之际,榻上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展着一抹苍白的笑容看向他。
“刚才…我都听见了…林大哥你被那位老先生…骂惨了,咳咳……”
林宗义走近,将那倾斜的被角重新压好,埋着脑袋“嗯”了一声。
“你…怎么不跟他解释…不是你打了我,而是你救的我……”
“我自己清楚就好,别人的话,我不在意。”
意思就是我根本不在乎别人会不会误会我。
程芫摇摇头,双眼注视着他的眼睛,“我会在意的……林大哥,有的时候,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你就不要委屈自己,不要总是默默去承受一些莫名的攻击,好吗?”
“我会在意……”“不要…委屈自己”。
林宗义心中反复咀嚼着方才那番看似轻声无力又力量强大的话语,目光直直对上那双莹润的眼睛,语气极为认真且清晰地回应道:“好。”
林家村全村一夜间被外邦士兵屠杀的消息,天一亮便在潼安镇掀起了轩然大波。
顿时,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人心惶惶之下,摊贩门铺大白日地关门歇户,平日哄闹的集市也空无一人,留下几丝衰败的光景。
林宗义向老郎中开口阐明误会,老郎中闹了滑稽,臊着脸将人轰在门外,“你们拿上药快走罢!”
程芫腿脚不便,不太能走得了路,被林宗义垫着旧衣横抱在怀。
这一动作看似没问题,实则大有问题。
她的臀缝间正冒着一股股滚烫的血!
程芫撑在他怀中,睁着圆眼急忙喊停:“这样不行,我在…流血,只隔旧衣不一会儿你的衣裳也会染上血的……”
“快倒回去,找大夫买些旧衣或者问问他家里有没有其他人用月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