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大小姐和傅家三少爷的订婚仪式完成后,晚宴安排在虞家老宅。
宋虞两家交好多年,生意上往来甚密,自然也收到了邀约,宋潇潇本不打算赴宴,转念一想,不去倒显得她很在意这件事似的,她不仅要去,还要漂漂亮亮地去。
香槟金的一字肩薄纱裙,裙长至膝,露出纤细莹润的小腿,脚踝处随意搭着一条钻石脚链,行动间步步生辉。
长发微卷,落在弧线比例极佳的颈肩,宋潇潇肩膀靠近锁骨的地方有颗小痣,她很介意这块“小瑕疵”,特意拿遮瑕给遮住,又从爷爷的宝库里搜刮来一条宝石项链戴在颈上,整个人看起来富贵逼人,凛然不可侵犯。
爷爷遇到老友,坐下闲谈,摆手让孙女自己去玩。虞家她来过无数次,给忙于招待客人的虞恬发了条微信,她在泳池边自顾自赏着景。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宾客往来之间,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爷爷不是说他们今天有事没空来么。
不管了,宋潇潇赶忙放下高脚杯逐着熟悉的身影追了过去。
“爸!”她停下脚步,微微喘着:“妈妈…”
“潇潇,你爷爷呢?”宋安和挽着妻子,语气里有着难以察觉的倦怠。
“爷爷和启明的韩爷爷在聊天,就在那边。”她朝着爷爷所在的方位虚虚一指,又道:“你们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早知道她就早点过来找他们,不在泳池那边虚度光阴了。
“潇潇,靳院长说,你被学生匿名举报了,是怎么回事?”严舒人如其名,神色严肃。
要不是后面有乐队在弹奏,宋潇潇甚至以为这是在学校会议室,好不容易见次面又谈公事?还是一个月前的公事。
通知栏上贴了好久的告示,但凡稍稍留意很难忽略,宋潇潇不情不愿和妈妈解释:“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一个作弊的学生,被我抓住后心有不忿。”
“这项链谁让你戴的?”
宋潇潇下意识抚上颈侧:“爷爷,爷爷说可以…”
严舒皱眉:“这是你奶奶的遗物,贸然戴出来,若是损坏了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这是奶奶的遗物,以为只是爷爷众多藏品中的一件,戴上后得到了大哥还有文嫂他们的一致好评。
“我会小心的。”宋潇潇保证道。
严舒张了张唇,还欲再说,宋安和出来打圆场:“好了,今天是茜茜的好日子,潇潇穿好看些无可厚非。”
宋潇潇垂下头,紧紧揪着腰间的薄纱,低声道:“我去找虞恬了。”
“站住!”严舒四处张望了一番,避开人群,来到宋潇潇的面前,压低声音:“我不管你和傅朗嵩之间有什么猫腻,今天,不要给宋家惹麻烦,知道吗?”
原来…他们都知道。
她哑着嗓子:“我知道了。”
*
虞恬锁上保险柜,回头望见她空空如也的脖颈,好奇道:“为什么不戴了?挺搭的啊!”
宋潇潇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临走前来取。
她的眼眶泛红,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对劲,虞恬拉着她坐下,心疼道:“你还好吗?”
看来傅朗嵩和她姐订婚对潇潇打击太大了,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极少见到她这般失态。
“没事。”宋潇潇扯出一个笑,指尖轻轻揩去泪珠:“妆没花吧?”
“没有,很好,很完美。”她展露的笑太过勉强,虞恬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一会儿景意要过来借用梳妆台,万一让她看见潇潇这个样子,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潇潇为情所困独自垂泪。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虞恬拉起她往外走。
一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到达庭院拐角一处半地下室。
“这是我妈的私人酒窖。”虞恬输入密码,推开门打开灯,数十排酒柜依次陈列,格外壮观,她接着道:“除了我妈和我,别人都不知道密码,那么多酒,放开了喝!”
酒窖内有乾坤,里面还有一间房,私人影院娱乐设施应有尽有,丝毫不亚于外面各式会所。
待在这里才好呢,不会有机会像妈妈说的那样给宋家惹麻烦。爷爷有大哥照应,宋潇潇决定放肆一回,她关上门,重重点头:“好,喝!”
虞恬打开一部《怦然心动》,对端着酒杯瘫在沙发上的宋潇潇道:“宋潇潇,天涯何处无芳草,刚才喊我恬恬表妹的男人你看见没?帅吧?我表姨家的哥哥,你要是喜欢我立马带他来见你。”
时刻提醒自己把握着度的宋潇潇,三两杯红酒下去已经醺醺然,她“啊”了一声,轻轻道:“我不要。”
“你要!你要走出来!不能沉浸在过去!”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隐隐有啜泣声自身后传来,虞恬闭上灌毒鸡汤的嘴,转过身去,宋潇潇倚在沙发上,乌发盖住了半张面容,肩膀一抽一抽的。
正当她准备上前安慰时,宋潇潇猛然坐了起来挥舞着手:“我眼镜没摘!”
“哪呢?”
“滑片了…”宋潇潇也顾不上哭了,低下头让包着的泪自由落下,伸指把隐形眼镜摘了下来。
世界一片茫然,正播放着电影的屏幕上也花花绿绿看不清楚,她眨了眨眼:“我瞎了!”
“等着,我给你拿眼镜去。”宋潇潇偶尔会在她家过夜,符合她度数的隐形眼镜还有框架眼镜虞恬卧室里都有,她不去拿,没有眼镜的宋潇潇保准连虞家老宅都走不出去。
虞恬拿了眼镜下楼,楼梯间和大伯母不期而遇。
“恬恬,过来跟你童叔叔问个好。”大伯母和身旁的中年男人相谈甚欢:“对,是我侄女,在家里公司帮忙,聪明上进,漂亮啊,当然漂亮。”
虞恬握住眼镜盒,将双手背到身后:“童叔叔好。”
你夸我来我夸你,一番商业应酬,虞恬负责在一旁微笑,心里委实急得不行,很快她又释然,临走前她把门锁好了,潇潇在里面应当不会出事。可潇潇要是到处乱走,以她的视力撞到酒柜怎么办?
“金伯父好,李伯伯好,燕燕姨…”虞恬眼神左瞟右瞟,总算看到了救星,宋爷爷!她附在大伯母耳后轻语:“我去和宋爷爷打个招呼,马上回来。”
至于马上是多久,那就要看宋潇潇喝到几点钟了。
“行,快一点,一会上楼去看看你姐衣服换好没?”
流程单上,在晚宴的最后,姐姐要感谢来宾的,虞恬看了眼手机,只剩五分钟了,“好,我马上马上。”
越忙越乱,虞恬沉下心,快步走到宋爷爷身后,又止住了脚步,宋爷爷旁边的不是闻镜么…
什么时候回国的?闻镜前额刘海尽数梳起,罕见地戴了一副金框眼镜,配上剪裁得体的暗色西装,气质沉稳不少,看起来同从前判若两人,她差点没认出来。
虞恬临时决定还是不去叨扰宋爷爷了,现成的弟弟不让他跑腿岂不可惜,她走上前,“闻镜,帮我个忙。”
她把眼镜盒递过去,交代清路线,嘱咐道:“你现在要是有空就赶紧过去吧,潇潇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密码是…”
闻镜简单应了声“嗯”。
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虞恬关切道:“你感冒啦?”
“不要紧。”
“行,那就拜托你了,这件事你替我保密,不可以告诉爷爷。”万一被宋爷爷发现她怂恿宋潇潇去酒窖借酒消愁,还不得瞪死她。
密码锁解开,闻镜推门而入:“宋潇潇。”
回应他的只有回音,闻镜关上门,转身朝那扇传来音乐声的门走去。
电影播至一半,室内太暗,行走间不慎踢到一个空酒瓶,闻镜凝神一看,小几上也倒着个空瓶,杯中还剩一半红酒,宋潇潇躺在沙发上,看不清面容。
这是喝了多少?
“宋潇潇。”
身侧沙发微陷,是虞恬回来了,她想坐起来,可身上乏力地很,像是有千斤力将她锁在沙发之上,动弹不得。
不能再喝了,很明显,她醉了。
小几上的酒杯出现了重影,宋潇潇微睁开眸:“虞…”
不是虞恬,难道她真的把他表姨家的表哥带来了?脑子里混混沌沌,难以思考。
宋潇潇强撑着坐起来,礼貌性让出半边沙发给他:“你坐!”
屏幕上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酒意上涌,她控制不住头一歪,倒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硬…疼!
*
“后面呢?”经过宋潇潇和虞恬的讲述,楼见心已经大体了解那天发生的事,但是最关键的地方,怎么停了呢?
“后面?”宋潇潇摊手:“不记得了。”
“我来说我来说!”虞恬就差脑门上顶着“看戏”两个字了:“当时宋爷爷要找潇潇嘛,大伯母也要跟过来,一进去,里面的门是开着的,电影正放到结尾,我一开灯就看到,宋潇潇她把闻镜按在沙发上亲,上下其手左右开弓,闻镜被欺负得好可怜,嘴巴都破了!”
她亲眼所见,好几天那疤痕都没消!
“你又乱说。”当时的情景,由于醉酒,宋潇潇确实印象模糊,可这不妨碍她从逻辑上反驳:“闻镜多高我多高,我怎么可能按得住他?”
被他按还差不多!
“你色胆包天,什么事做不出来?”
宋潇潇无言以对,她弱弱道:“我真的没有,啊,想不起来。”
没有证据,也没有监控,目击证人都证明是她轻薄了闻镜,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好亲吗?”楼见心眨了眨眼,揶揄道。
“好亲啊。”陷在回忆里抽丝剥茧的宋潇潇一不留神掉进了楼见心挖的坑里。
“重点不是这个。”她还是想不起来,难道她真如虞恬所说色胆包天加上酒精作用力大无穷,竟然能把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摁倒?
*
宋潇潇把喝得晕晕乎乎的两个人送回家,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尤其虞恬,粘人的不得了,非要拉着她住下。
“我明天还要上班,你起来送我啊?”虞恬市中心的住所离学校远,还没有直达地铁,开车堵起来十分钟都挪不了三米。
说罢,虞恬松开了手,“那你走吧。”
好无情的女人…
城市晚高峰,宋潇潇看着地图上拥挤的车道,放弃了叫唐叔来接,反正时间还早,地铁坐到枫鸣山站,这个天气晚风怡人,剩下的路走一走也不错。
晚高峰不是徒有其名,地铁人挤人,她所在的最后一节车厢始终没有多出来一个空位,宋潇潇就这么生生站到了枫鸣山,一下车,腿都软了。
她可是站着上了一天的课啊!
“连伯,我在枫鸣山地铁站四号口,你安排辆车过来接我吧。”唐叔去城东接嫂子和嘟嘟回家,没法过来接她。
路边的樱花开得正盛,正值赏樱期,枫鸣山山脚下的“樱园”夜晚也开始对市民开放,和她一站下地铁的人特别多,不少人扛着长枪短炮,大都奔着夜樱而去。
但此刻的宋潇潇无心欣赏,“怡人”的晚风太凉,她拢了拢外套,只想快点回家。
手机一震,宋潇潇低头一看,闻镜发来的视频邀请,她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开:“干嘛?”
他正在开车:“你在哪?”
“连伯让你来的?”
“怎么,我不能主动请缨?”
“能,当然能。”宋潇潇偷偷将摄像头往上一偏,对准某棵树,抬起胳膊嗅了嗅,嗯,衣服上一身酒气。
滴滴——一辆黑色A8停在路边。
手机里传来闻镜无奈声音:“别闻了,上车。”
很好,这一点也不尴尬。这么糟糕的一幕被闻镜撞见,宋潇潇窘得无地自容,上车时不慎“嘭”一下撞到了门框之上,不疼,但更尴尬了!
关门时,电脑包的背带又不留心被夹住,宋潇潇飞速扯开带子把包抱在怀里,捂住脑门掩饰难堪。
“我看看,还好,没破皮。”离得近,她身上的酒气瞬时无所遁形,闻镜忍不住带了些质问语气:“你喝酒了?”
这倒是给了她一个解释这些愚蠢行为的理由,反正她耐不住虞恬他们劝说喝了半杯酒精浓度极低的格瓦斯,酒味饮料也可以算作酒?
宋潇潇自诩演技派,很快进入场景:“一点点,头有点晕诶。”
闻镜听闻后,面色更沉了:“喝醉了还敢到处乱跑。”
宋潇潇不服气:“没乱跑。”
对答流利,似乎真如她所说只喝了一点点,闻镜启动车子,嘱咐道:“下次直接打我电话,我过去接你,知道了吗?”
“今天特殊情况,不然我就让唐叔来接我了。”
闻镜不说话了,可他低沉的神态宋潇潇都看在眼里,难免想起昨晚未完成的对话,后来当她松开手问,“你一直什么啊?”
闻镜一言不发,神情和当下如出一辙。
她改口:“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喊你来接我,不,喊你一块喝!”
闻镜勾唇:“小酒鬼…”
“我没…”这就污名化了啊,她真的好久没有沾酒了,酒味饮料不能算酒!
属实冤枉,刚想反驳又想到刚刚好面子说的“一点点”,宋潇潇立刻道:“我没喝多也没喝醉,这叫小酌。”
酒窖事件过后,宋潇潇趁着过年期间放假,去做了近视手术,骤然恢复视力清晰,她偶尔会不适应,比如突然从灯火通明的室外进入昏暗的车库。
眼睛疲乏,身体也酸痛得厉害,一点点淡淡的酒气,似乎又将她带回到了那晚的酒窖。
不一样的是,她很清醒。鬼使神差的,她头一歪,靠在了闻镜的肩膀上。
他刚停好车,轻声喊:“宋潇潇。”
那晚他的声音微微嘶哑,喝蒙了的她根本没识别出是分别一年多的闻镜。
既然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情景,那就创造相似环境,看能不能勾起记忆,宋潇潇保持不动:“困…”
一声轻叹,闻镜低声在她耳畔呢喃:“这样不舒服,回家再睡,好不好?”
顿时,一道声音出现在宋潇潇脑海:“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家。”
真的有效,宋潇潇一阵窃喜,继续闭着眼睛,回道:“不好。”
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说啊,闻镜一停下她的思路又停滞住了。
车内静谧无言,只余二人轻浅呼吸。看来这招作用不大,宋潇潇有些失望,左右婚都结了,再去纠结那天的事没有意义。
发丝蹭在脸颊,带来微微痒意,宋潇潇不适地偏头,借力闻镜的肩膀将发丝蹭开,然而,右侧抿在耳后的头发却因为晃动垂了一缕下来。
她气恼地翘起唇,正欲抬手整理,一个温热的吻就压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宋潇潇停在半空的手无处可放,她惊得睁开眼睛,闻镜的眉眼近在咫尺。
什么情况?脑袋里糊成一团,她凭借着本能往后退,后脑勺却被他大掌箍住动弹不得。
悬空着的手突然有了用武之地,宋潇潇推搡着,使出的力道却软绵绵的,直至被闻镜将手握住。
她记不清他那天是否也这样温柔,呼吸交,融之间偶尔夹杂他沉重的低,喘,她从一开始的被迫呈,受逐渐也学会适当迎和,闭上眸沉溺其中。
车子轻轻晃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有鸣笛声自外面传来,车库是家中公用,想必是有人回来了。
宋潇潇意识回笼,连忙和他分开,飞快擦去唇边濡湿的痕迹,舌根隐隐发麻,她顿了一顿,“有人,回来了。”
“嗯。”意犹未,尽,闻镜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恋恋不舍移开,伸手替她整理凌乱秀发。她的衬衫扣子也开了几颗,小痣若隐若现。
他移开视线,提醒:“衣服。”
等到两个人都整理好,宋元湛的车驶了进来。
好在车库灯光昏暗,心虚的宋潇潇也顾不得礼节,低头迅速道了句大哥,拉着闻镜转身就往出口走去。
“闻镜,我有话和你说,潇潇你先回去。”
“好!”宋潇潇求而不得,她的脸红得厉害,只要大哥不瞎,待久了肯定会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
*
如果说,酒窖那次是意外,那么这次算什么?**?
连怪罪于酒精的理由都没有。
回到房间,她靠在门上,因为疾走,脸上的热度仍没有消退,黑暗中,手机亮了一下。
王绍泽发来两个字:“屹闻。”
他的意思是,《大唐小捕快》的新投资商,也就是捐了修缮资金给他们学院的企业是屹闻。
屹闻捐的,不就代表着是闻镜一人的决定?这样董事会不会有意见么?
投资《大唐小捕快》她还可以理解,总会有回报的,可不明白的是,闻镜为何要给学校捐钱,这对于娱乐公司来说无疑是个“赔本买卖”。
叩叩——
宋潇潇关上手机,转身开门。
闻镜进来后,她忙问:“大哥和你说什么?”
“生意上的事。”
“真的假的?”她拍了拍心口,放下心来。
“假的。”
“什么?”宋潇潇的心又提了起来,手上也不客气,拧了他一把:“你不要卖关子。”
“大哥问我们,”闻镜目光掠过她的唇,指腹抚上嫣红,道:“有没有搬出去的打算?”
宋潇潇心口凉飕飕的,大哥不会看出来他们刚刚在干嘛了吧,要不要这么尴尬!
都怪闻镜,她气哄哄质问:“都怪你都怪你,你干嘛突然亲我?!”
“我亲自己老婆,也不可以吗?”
“你…”又耍流忙,宋潇潇往卧室里走:“我不和你说了。”
闻镜自身后抱住她,低声商量:“再亲一会儿?”
他和宋潇潇的第二个吻,比第一次更难抽身。
宋潇潇靠在他肩膀时,不止是她,他也想到了酒窖那晚的情形。
彼时她醉得厉害,他趁人之危。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家。”
“不要,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她眼圈泛红,眨巴着就是没有掉下泪来。
又可怜又可爱。
半地下室,隔壁又有众多存酒,这里的温度并不算高,见她穿着一字肩的小裙子,闻镜担心她受凉,想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可宋潇潇并不配合,闻镜强制执行,把她揽在怀里用外套裹得紧紧的。她意识混沌,脑袋摇摇晃晃找不到着力点。
闻镜看着好笑,逗她:“还认得出我吗?”
宋潇潇眨眨眼,“你好像闻镜。”
“闻镜是谁?”
她不确定自己的答案,伸手摘掉他的眼镜:“这样更像,冷…”
找不到调温面板,闻镜替她拢紧外套,软声劝着:“潇潇,我们出去吧。”
她倚在沙发上不动,闻镜凑近,樱唇近在眼前,喉咙发痒,他直起身,拿起小几上的酒杯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凉酒入喉,驱散燥意。
宋潇潇睁开眼睛,夺过酒杯,不满:“那是我的酒。”
可惜,一滴不剩,她叼着杯沿,无意识吸吮着,似乎真的在喝酒一般。
“还我…”她盯着他的唇。
“好,还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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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