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去军队报到之前,刘三进特意请术士团的团长到家里吃饭,备下厚礼,托关系,照顾自己的这两个人。
帝国的军队等级严格,刘三进作为先锋营的少年将军,有自己的单独军帐,随身带着亲兵,不可能和两个“小术士”同吃同睡。一想到另两个刘进看上去那么弱小,刘三进就担心他们两个在术士营里受欺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三进说明了自己的请求,也叫刘大、刘二出来见一见以后的团长。刘进对这种“请客、送礼”的行为非常抵制,认为这损害了军队铁一般的纪律,应该受到严肃处理,但他再严肃也架不住刘大进拖着他一起去凑热闹。
术士团的团长姓肖名数,是李算的大师兄,看上去是个发福的中年人。见到刘大进和刘进,肖数客气的表示一定会好好安排,请刘少将军放心。
第二天肖数就把这种“烫手的山芋”安排给了自己的小师弟李算。这两个小术士有信息素的味道,就冲这一点,在集体生活的军营里就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肖数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李算的肩膀。李算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刘大进已经抢着说:“李队长,以后我和我弟弟就跟着你混了。李队长,你放心,我们绝对会好好表现!”他嘴甜的要命,已经一口一个“李队长”了,吃准李算非答应不可。
李算只好说:“那好吧,我头一回当队长,以后我们互相有个照应。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两个不能带着浑身信息素的味道混迹在我的队伍中,那就乱套了。”
刘大进笑嘻嘻的说:“这信息素的味道又不能憋回去,你要是有办法帮我们两个去掉这迷死人不偿命的味道,别说一个条件,十个百个都依你。我们都听队长的。”他还挤了挤眼。
李算对他施展的魅力视而不见,一脸认真的说:“我研究了一种丹药,能够暂时隐藏信息素的味道。你们一人一颗,服之可在一个月之内变得没有任何味道,与常人无异。”边说边掏出两颗冬枣大小的紫黑色大药丸,放到刘大进的手心里。
刘大进直接塞进嘴里吞了,要不是他练过,还真咽不下去这么大的药丸。刘进怕他噎住,赶紧给他倒水,捋后背。
李算接着说:“……掰成几块,搓成小丸,温水送服。”
刘大进翻了个白眼,说:“那你怎么不直接做成小丸呢!”
李算说:“这,我这还在研究中。再说了,我说了这是一个月的药量,我也没想到你嘴那么大,一口就吃了。”
刘进接过药丸,仔细询问:“这个药,你给别人吃过吗?”
李算摇了摇头。
刘进忧心忡忡的看了看充当临床小白鼠的刘大进。
刘大进眨眨眼睛,砸吧砸吧嘴,评论道:“苦,难吃,下次你做好吃点。”
刘进谨遵医嘱,把药丸搓成数个小丸,慢慢服用。刘大进在一旁嘴不闲着的问:“那一个月以后呢?我们再朝你要吗?你一共做了多少药丸,够不够我们吃的?”
李算拿出了一个大葫芦,保守估计里面能装百十颗大药丸。
“吃一颗管一个月,要是我一口气吃十二颗,是不是能管一年?”
为了防止他把药丸当饭吃,李算把葫芦递给了刘进,反复叮嘱了用法用量。
……
送走了团长、队长之后,刘大进开始不停的问刘三进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每一次,刘三进都会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埋头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再亲他一下,说:“还有一点。”然后刘大进就会发出一种小小的、吭叽的声音,对准刘三进的嘴唇啃回去,扭来扭去的说:“嗯,那一会儿还要,还要你……帮我……闻闻,你知道的,我闻不到……要你……还要……”
刘进有理由相信他们是在抓紧一切时间腻歪在一起。他们三个只不过是要分配到不同的军营里去,又不是不能见面了,但是……也许,要是真的在这次行军途中找到了返回宇宙的办法,他们三个也许就永远不能见面了。
不用共感,共处一间卧室里的刘进即使背对着他们,努力集中注意力翻阅手中的参军小册子,也能听到他们亲的有多么大声,啧啧水响,唇齿相依,舌头伸到彼此的嘴里纠缠。刘进清了清嗓子,压根盖不过那两个人在床上的响动。刘进”唰“的翻过一页纸,目光像是要在纸上灼烧出洞来,然后“唰”的站起来,整理衣服下摆掩饰自己的反应——他当然有反应了——他和他们一样!刘进说:“我有个问题!”
刘三进一边搂着刘大进,一边招手让给刘进也过来,说:“不用问,你过来一起躺着,我帮你闻一闻就知道还有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了。”
刘进说:“不是这个问题!我想问的是有关你们军队里的事情。”
刘三进坐起来,说:“怎么了?你要是实在习惯不了,我再想想办法,去跟金成说,还是别让你们进术士营了,安排个闲职。”
刘进绷着面孔说:“小刘将军,请你以身作则,不要再以权谋私了。既然我们加入了术士营,就要服从管理,遵守纪律,其他术士能做到的,我们也能。我想请教的是如何做好一名合格的术士,毕竟我对你们这种封建军队的编制、军衔、各个岗位的职能都不了解。”
刘大进也躺在床上说:“我在想你这个先锋营的将军是不是相当于营长?整个先锋营多少兵力?你管着多少人?”
刘三进说:“前期安排先锋营2000人,分派武士40名,四名定远将军率领。我是其中一名将军,手下500人。”
刘大进说:“你这还没到营长的级别呢。”
刘三进说:“十人一火,五火一队,四到十队为一团,万人成军。比较特殊的像是武士团,术士团,因为人数少,品级会高一些,火长按照队长来算。你们术士团一共才五十人。”
“才五十人,那叫什么术士团啊?这撑死算是个加强排吧?听上去挺唬人,战场上呼叫一个团的术士出来实施打击,结果一共就五十人?”刘大进提高了嗓门。
刘三进无比自信的说:“这次西征王子殿下派出了两万大军……”
刘大进转头对刘进说:“这还没你们学校的在校生多吧……”
刘三进双手环胸,高傲的昂起头,毫不谦虚的反问:“那你们说说,你们的军队有多少人?是什么编制?”
刘进微笑了一下,说:“打仗又不是比人多。”
刘大进说:“你不用担心我们适应不了军队生活。你大哥我可是特战队队长,什么阵势没见过?”又一把搂住刘进的肩膀,说:“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二进。”
刘进还是面带微笑的说:“我无论在军校里还是在远征七号上都和室友相处得很好,我觉得集体生活难不倒我。”刘进想念自己的室友,脸上的微笑更温和了。
“喔~你有个室友~”刘大进拖起了夸张的尾音,“你看上去很想他嘛~”
刘进解释说:“我有好几个室友,他们人都很好。在军校的时候是四人间,在远征七号上分配给我的是双人间……”
“好几个!”刘大进刻意重复道,“你觉得他们人很好?好!很好!那你就跟我们说说,他们都是怎么对你好的?”刘大进使了个眼色,和刘三进一起把刘进按到了床上。
……
他们需要保存精力,整理出征的行囊。刘进和刘大进对着发到手里的装备账目面面相觑。
刘大进发出了灵魂拷问:“我不理解!我们加入术士团去打仗还得自掏腰包吗?你们这里的军队什么都不发吗?连做饭的铁锅、打火石、还有炒干饭、炒面都要自带,难道军队里不管饭吗?就算是高凡星人送俘虏兵上战场当炮灰也给饭吃啊!这账目上写着我们还要准备喂马的槽、圈大牲口的羁绊,放兵器、装备的甲床,筐、斧头、钳子、锯等工具,还有可供我们小队十人同睡的行军帐篷——买帐篷的钱由我们是十个人均摊。这清单老长了,按照这上面的条件,搞不好为了参军还得先欠一屁股债!”
刘进认同的说:“这些军需物资应该由军队统一发放。”
刘三进说:“管饭!坐骑、牲口的饲料也管够。你们术士团人少,伙食标准挺高的,肯定能吃饱。每个人要求自备几斤干粮是为了应急,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然后他又反问另两个刘进:“难道你们那里去军队报到什么也不需要准备吗?”
刘大进说:“老子去卖命还得自费?那我还不如卖屁……”刘进捏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刘三进脸色铁青的瞪着他。刘进夹在两人之间调解道:“我们只是觉得这种征兵制度不合理。在我的宇宙中,新兵入伍不需要准备这么多东西,都是统一发放的。”
刘三进不理解,也不相信。
在三个刘进忙前忙后时,李算队长来找他的两个术士队员齐钱了——他们这支小队的行军帐篷还没买。
刘大进看了眼账单,指出:“这上面怎么还有三个人赊账?”
李算说:“他们没钱,所以我想,咱们小队就买个便宜点的吧,能挡风遮雨就行,破点、旧点没关系。”
刘大进想说:现在换一个不这么穷的小队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