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我大宙 第50章 050天很冷，心很热

“让宝子先来。”刘大进眼巴巴的说，“我想让你穿着军装和我做，我真想看看你穿地球舰队军装的样子。”

“不可以，上尉。”刘进果断拒绝，“风纪手册上有明确的规定，要尊重身上的军装，不能做出有辱军人形象的事情。”

“哦，那你可以穿银河帝国的军装，掠夺者特别行动队的军装很酷，我有一套，我可以穿上给你看，还有什么撕裂者、咆哮者、毁灭者号……高凡星人就喜欢那一套。名字很酷。”刘大进说。

“一点也不酷。”刘进说，“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掠夺者’、‘毁灭者’这样的名字。”

“那你说什么样的名字才叫酷？‘撕裂者号’是银河帝国最酷的星舰。”刘大进坐了起来，把“自己光着屁股”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和另一个自己争执起来，果然在心爱的飞船面前再酷的男人也会变成小男孩。

“远征七号。”刘进无比骄傲的说，“永远是远征号。”

“远征，听上去就很普通，哪里酷了？这个名字听上去就不霸气。”刘大进双手环胸，挑衅的看着地球上长大的刘进。

刘进一直看着他，目光无比怜爱，轻轻抚摸他的脸。“你这种错误的思想需要纠正。”刘进捧住他的脸，把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在他们的嘴唇相距仅剩……刘大进伸出舌尖就能舔到的时候，刘进告诉他：“去他的‘撕裂者号’，我们比你那该死的奴隶主舰长好一万倍！”刘大进张大嘴巴，发出了无声的尖叫，我的妈呀，他在心在高呼，谁能把脏话说得如此温柔？这太要命了！他想……想都不用想的终结了他们嘴唇之间最后的距离。他狂吻着另一个自己。同时还有这个世界上超级强壮的第三个他，发出了被噎住的声音，清了清嗓子，站在床前说：“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刘三进的样子就好像要给他们朗诵一首情诗，从背后变出来一个锦盒。

刘大进拍拍床，示意他坐过来，伸手接过锦盒，打开看到一堆金首饰——拥有自己审美的三进就像传说中的巨龙一样热爱金子。其中有三个光面的金戒指，刘三进先给大进戴到左手的无名指上，说：“一号。”又拉过二进的左手，说：“二号。”他把圈最大的一枚自己戴上，说：“这是我的，三号，戒指里面刻字了。”

……

结束后，

刘大进哼哼唧唧的对刘三进说：“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藏在我的衣服袖子里，你自己翻吧。”

刘三进亲了亲刘大进的脖子说：“你把自己准备的非常好了。”

“是口香糖啦，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你没见过的宇宙科技的缩影，是你绝对没尝过的工业香精味道。”他努力哄抬“口香糖”的价值，并且捂住刘进的嘴，不准他揭发自己。

刘三进在他扔到地上的衣服里翻出了那包皱皱巴巴的口香糖，还剩三片，他拆开一片，观察了一下锡纸包装，闻了闻，觉得“工业香精”的味道很奇怪。刘三进一副不太想吃的样子，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他对刘大进说：“我会珍藏起来。”

刘大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不准分给别的人，这是我送给你的。”

刘三进过来搂着他睡觉，在他耳边说：“我谁也不给，以后只给你们两个。”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不是口香糖呢？”刘大进转过来，面对他，一起睡下。刘进帮他们盖好被子。

在他们睡着的时候，这个夜晚降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他们是非常非常暖和的，在如春的卧室，互相搂抱在被窝里，完全不知道下雪了。

……

初冬，下雪之后，是时候西征了，为了王子，为了中原，为了武士的荣耀和属于人类的胜利。

刘大进和刘进成功混入了随军术士团，他们的术士身份是王子给的，大军的金成少帅亲自批准入团，没人可以再把他们当成“信息素奴隶”随意对待。他们两个还领到了“缩小版”的术士团服和一件“隐身斗篷”——一面是蓬松的动物皮毛，一面是雪白的绒布。刘大进披上它之后找了个雪堆趴下试验隐身的效果。“你看上去像是一堆石头和枯草的混合物。”刘进尽量客观的说，“但是，不是应该把雪白的那面朝外吗？和雪地融为一体？”

刘大进爬起来，像只真正的小动物那样抖了抖毛，他冻得直发抖——他特别怕冷，而且很不喜欢雪白的世界，白的雪，红的血，冷血热血，热血也会变冷。他在高凡星上长大，习惯了干热的气候，没有冬天；机械族占领的区域总是把环境改造成标准的改造为39.1℃、92%湿度，又湿又热。只有少数人类避难的小行星带，才有很冷的气候，那种苦寒之地，他只去过几次，非常、非常不愿回想。

刘大进跑过去，把手伸进了另一个自己的袖筒里。“冷。”他委屈巴巴的说，“手都要冻掉了。”

“你要戴上手套和帽子，注意保护好手指、耳朵、鼻子这样脆弱的肢体末端。它们真的有可能冻掉。北方的三九天气温会低至零下二、三十度。”刘进说。

“你不怕冷吗？”

“我是北方人，习惯了，上尉，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们三个都应该是北方人。我想你很久没有回过地球的北方了吧？”

刘大进没有回答，他拉着刘进回到了温暖的室内。

“我们需要更多的武器。”刘大进认真的探讨起他们作为术士参战的事情，“我想要身背双刀，很酷，很适合我。你的剑使得很好看，但用来杀人可不行。你还是跟我一样用刀吧？我教你几个绝招。我们还需要坐骑。”

刘三进也和他们两个想到一块儿了，得知大军新筹备了千匹战马，他第一时间就带着大进、二进去挑选。

……

到了放马的草场，群马奔腾的场面看得人激动不已。马群多的几百，少则几十，或聚拢成一大群，或分开行动，由不同的马贩子带来供大军采购。刘大进他们三个去高台上观看，马贩子赶着马匹一批批经过，白的、黑的、花色的、干草黄、深枣红……看得人眼花缭乱。刘进完全不懂挑马，他也不挑，他的原则就是“服从分配”，军队分配给他哪匹马他就骑哪匹好了。刘大进用特别严谨的态度看了半天，一会儿摸下巴，一会儿点点头，露出了深思熟虑的表情，拍拍刘三进的胳膊说：“给我挑匹最好看的。”

刘进无语，心想：你可真行，马也要挑好看的，怎么个好看法？还能好看出花来吗？

牵匹白的来，他摇头；牵匹黑的来，他噘嘴，说这还没刘三进那匹黑的一半好看；花的他嫌有杂毛；红的他嫌颜色深……正好金成也来马场视察，身边跟着几个西域商人，杜立文送来当向导的儿子也在其中，给相识的商人们牵线搭桥，军队采购这种大买卖，当权的手指缝里随便漏下来一点都够开张吃三年。西域商人特意牵来了一匹稀奇的花马献给金成，其实金成知道刘三进他们来到这里挑马，就把这匹马牵来给他们看看。果然刘大进一眼见到，就跟脱缰的野马，拦都拦不住朝金成飞奔而去，到了面前，表现得那个劲儿又像要采蜜似的，嘴甜的跟金成说：“金少帅，这匹马可真好看，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马！”

这匹西域宝马的毛色确实好看的出奇，身上是豹子似的白底黑点，黑鬃黑尾，马头和四蹄是渐变色的灰。刘三进和刘进也跟过来欣赏，啧啧称奇。

金成微微笑着说：“这是一匹斑点马和西域纯血马杂交的变异品种，难得能配出这种花豹的配色，有个名字叫做‘奔雷豹’。论脚力、体格是比不上我的雪狮子和小进哥哥的烟云罩，但就是好看，我寻思，带来给你们看看。”又笑着对刘大进说：“你看着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骑上去试试。”

刘大进能不喜欢吗？骑上去就不打算下来了。

刘进在一旁看他这么喜欢这匹马，心里泛起嘀咕来，总觉得金成对上尉有些过于用心了。刘三进看到他一直看着骑在马上的刘大进，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他是没挑到自己喜欢的马所以显得有些沉默，就拉着他的手，低声宽慰道：“我帮你挑一匹，虽然毛色没有这么鲜亮，但是更加实用。我刚才就看到了，那一大群马里，有一匹甘草黄色的马，虽然颜色普通，但论脚力、体格，是数一数二的，我亲自去套来给你。”

刘进想说自己不挑，刘三进已经开始脱衣服了——轻装上阵，方便套马。

这下周围人都来看刘三进表演套马，连连喝彩，等到刘三进套中那匹甘草黄，牵回来给刘进时，金成称赞道：“哥哥好眼力，好身法，得此宝马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哥哥与我去吃酒庆祝一回。”牵了刘三进的手，就一同去大摆宴席了。

刘进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牵马跟着。刘大进还冲他笑嘻嘻的，挤眼睛，得到了金成送的那匹花马，刘大进乐开了花，已经开始给自己的马取名字了。刘进建议就叫“花花”和“大黄”。

……

其实刘进心里对这支军队的意见很大。武士团出征能够自带家奴，携带大量私人物品，成箱往畜力车上搬运。刘三进从家里挑了四个健壮的男奴，又带马夫、杂役，军中还给他派几名亲兵。见此情景，刘进一脸严肃的对刘大进说：“他一个人去打仗，还得派八个人伺候他，军队中这种不正之风应该整改。”

刘大进说：“他现在是有正式军衔的将领了，大小也算是一路先锋官。你去看看隔壁金少帅，立马就觉得咱们三进已经很朴素了。”

刘进说：“五百人的武士团，后面得跟着几千人专门伺候他们。号称两万大军，实际上很多是在做后勤、杂役，这严重影响了战斗力。”

刘大进说：“你就把这五百武士想象成是重型大炮、重型坦克、重型□□发射车，养护哪个重型军备不需要好几人？你这么一想不就觉得很合理了吗？”

刘进说：“我觉得他们需要‘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两人也开始打点行囊，首先是防寒的棉衣棉裤，为了重点保护好脆弱的手指，他们需要戴上那种可以用绳子挂在脖子上的棉手闷子——里面再带上露出半截手指的毛线手套——因为他们需要射击，刘进只需要保证食指的灵活性就好了，但刘大进的死光枪需要生物识别，他需要把手指全插进去。在冰天雪地里贴着金属，刘大进觉得更冷了。他讨厌寒冷，这让他觉得高凡星人的武器也没那么高级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在手指头都要冻掉的情况下怎么开枪的问题！

他们还需要自备棉鞋，军队里没有他们这么小的鞋码。当刘大进把脚放在暖炉上烤得舒舒服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变得软弱了，一点也不想跑到没过脚踝的雪地里去用死光枪蒸发掉谁的脑袋。知道雪进到脚脖子，化掉，弄湿鞋子里面有多难受吗？当刘进根据经验告诉他，有时候雪深得可能没过膝盖，甚至夸张的及腰，而且刮起大北风时雪会灌进脖领子里，刘大进打了个哆嗦，一秒钟都不想离开自己的被窝了。“所以，我们还需要系上围脖，戴上那种只露出眼睛的滑雪头套，棉帽子和防止雪盲的滑雪镜，但我不知道这里用什么来代替滑雪镜。”刘进说。

“我觉得我就像一头笨重的熊！”刘大进裹着被子抱怨。

“确实像，你还为冬眠囤积了脂肪。”刘进看着刘大进微笑起来。他觉得上尉很可爱。对了，这就是他愿意上战场的理由之一，他要捍卫自己所爱的人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

“我只长胖了一点点，少吃两顿饭就瘦回去了！”刘大进嘴硬的说，“而且你昨天晚上摸遍我全身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就开始嫌弃我的身材了吗？”

“我非常喜欢熊，我觉得一头熊就应该胖乎乎、毛茸茸的。”刘进回答，把刘大进从被窝里拉出来，继续一起收拾东西。

刘大进把自己这些天划拉的金银首饰全部翻了出来，坐在镜子前细细的分堆，刘进正想问他拿这些东西干什么？也不能带着上战场，忽然听见小栗子在门外语气软软的问：“大郎君，我们可以进来吗？”

刘大进笑着说：“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们呢。”

三个美少年来到近前，眼睛都红红的，好像哭过了的样子。小栗子拿出一个刺绣精美的暖手筒递给刘大进，含泪又含情的看了刘大进一眼，说：“大郎君，我舍不得你走。”小麦子已经楚楚可怜的哭了起来，小榛子也默默低头。

刘大进摸摸这个的小手，给戴上个金镯子，搂一把那个，在头上插支发簪，又拉过另一个说几句令人脸红耳热的话，戴上戒指、项链，把自己攒下的那些首饰分别送给了三个美少年。他要这些东西没用，他应该也不会回来了，这次西征，是他和刘进探寻兽人传送门的最好机会，目标就是回到各自的宇宙中。

他表现出了离别的意思，三个美少年都说不要，只要他回来。

“我会回来的，而且我会打个大胜仗！”刘大进说。

刘三进也是他，第三个刘进，一定会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