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我大宙 第16章 016刘三进的面具

刘大进非常具有煽动性，当着这么多围观士兵的面完全堵死了陆景山的退路。“让我们看看你的真本事！武士，你上前线杀了那么多兽人不是靠吹牛吧？你活着回来就为了玩一个鲛人奴隶？”刘大进大喊，“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连跟我的主人干一架都不敢，你以后也配玩奴隶？”

士兵们都跟着起哄。陆景山感觉自己的面子都要丢光了，他丢开鲛人莲生，拔出刀来，要和刘三进决斗。

刘大进立刻跳到一边去了，冲刘三进大喊：“上啊，主人，我的屁股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他用力拍了一巴掌自己屁股，提醒刘三进在屁股方面他们可是共享的。刘大进没看刘三进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色如何铁青，走到刘进身边去了。

刘进扶起莲生，看到上尉脸上微微露出了冷笑，盯着拔刀相向的两名武士就像一只眼神锐利的猎隼。刘进明白了，他故意挑拨，就是为了观察这个世界中的武士在进行决斗时的真正实力，趁机找出弱点。

刘三进赢得毫无悬念。当陆景山提着刀猛冲过来时，他闪身躲了过去，让这一刀削空了。刘三进不想真正砍伤他的武士同僚，如果是在战场上杀敌，他完全可以在对方冲过了头时一刀砍到后背上。刘三进把刀一横，等着陆景山回过身，再次用刀劈过来时正面架住，硬碰硬的进行了武士之间力量上的较量。陆景山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刘三进强大的臂力压迫着他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陆景山双目充血，发出一声大吼，双手持刀拼尽全力的往外格挡，刘三进趁机往后一撤，在他失去重心的那一刻把他绊倒，刀尖停在了他的胸甲上。陆景山的眼睛里出现一种血红，发狂似的要用手抓住他的刀。刘三进后退几步，及时收刀，大声道：“这只是一场武士之间的较量，陆景山，分出胜负即可。我已经赢了。”他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围观的士兵，在任何人胆敢出声之前命令道：“全都给我散开！谁再起哄，今天的训练项目全都加倍。”

士兵们立刻远离。陆景山也灰溜溜的提着刀离开了操场，失去了提着鲛人莲生时那种狂妄的架势。

刘三进准备狠狠抓住刘大进，但是刘大进看上去比他更生气，动作更快的抓住了刘进的脖领子，凶狠的教训起来：“你他妈怎么搞的？我按都按不住你！你管什么闲事？你管得了吗？”

刘进扶着站都站不稳的莲生说：“我觉得应该管，不能见死不救。再说这是在军营里，难道就没有纪律了吗？怎么能眼看着一个人被虐待致死？”

“他是个奴隶！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奴隶？就是他妈的一件东西，一个玩具，是能卖，能送人，被玩死了也不会有人管的！这是个有奴隶营的军营，不是你以为的地球上的那种军营！你是不是还想被扔进奴隶营多感受几天才能明白这个世界是他妈怎么回事？”刘大进像是要吃人似的瞪着刘进。刘进回望进他的眼睛里，说：“他有名字，他叫莲生，你知道的，是你帮他治疗了伤。”

“操！”刘大进松开了刘进的脖子，扭头就走，看都没看本来想狠狠教训他一顿的刘三进。

刘进低声问莲生：“你还能走路吗？你的伤怎么样了？”

莲生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一旁作为获胜者站在那里的刘三进。他点点头，擦擦眼泪想努力跟着刘进走，但是伤势和缺水如刀割般的双腿让他离开刘进站都站不住。刘大进又走回来了，对刘进说：“你以后少给我惹事！”但他还是背起了莲生，让刘进跟着他走。刘三进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上表情难以形容，他觉得刘大进和自己想的好像很不一样。他问自己，应该管一个鲛人奴隶的死活吗？如果是以前，在军营里看到一位武士同僚拖走一条鲛人，刘三进是不会出手的。他走在刘进后面，回到了平房。

……

刘大进把莲生放到床上。可怜的小鲛人连动都不敢动，静静的躺平在床上双手放在脑袋两侧，自己摆好顺从的姿势。他蓝得像大海一样的眼睛已经哭干了眼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空气，他被三个人类围住了，尤其是那个他需要仰望的武士，在他躺下的视角里异常高大、雄伟的就像噩梦般要刺破天空的巨塔。至从来到军营，他只有在被人类武士挑走的时候才有机会看一看蓝天。莲生听说过大海就像蓝天一样蓝。他在人类的养殖场里长大，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见到大海了。

刘大进解开用来包扎莲生的头巾，对刘三进说：“去把我医疗包里剩下的那几片药拿来，毕竟现在人是在你床上了，你要是不管，把他扔回奴隶营等死，就等着别人都传是你把他玩死了吧。”看到刘三进戴着铁面具沉默的像块石头一样，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他又立刻压低声音对刘进说：“去跟着他，看看他把收缴武器的包袱藏在哪了。”刘进点点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莲生，跟着走了出去。

刘进刚出房门就好像撞上一堵墙似的迎面撞上刘三进宽阔的胸膛。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刘三进就等在那里，虽然铁面具覆盖了一切表情，但他对刘进说话的语气总是潜移默化的温柔：“他让你出来干什么？”

“我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刘进说，发现自己才到刘三进的下巴，往后拉开些距离，抬起头来看着青春发育期的“自己”，心想刘三进的个头还要窜到多高？

“我不是说过让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门吗？”刘三进伸手帮他整理了一番被刘大进揪过脖领的袍子。刘三进喜欢他身上越闻越让人离不开的味道，感觉就像喝水一样自然，会成为自己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也喜欢把他作为自己的珍藏一样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刘三进是个保守的男人。他非常不喜欢刘大进那样随便脱衣服。

刘进感受到了他擦过自己皮肤的手掌发烫，这令他想起武士们发热病的事情，不禁打了个哆嗦，立刻躲开刘三进的碰触，反驳说：“我们不是你的奴隶，应该有出门的自由。”

刘三进觉得碰过他的身体就像令自己被点燃了一样，血热得更厉害了。“我不能一直在身边保护你，还有他，他总是……那样令人烦恼。我暂时不能离开吐火城，这里要和兽人发生大战。我肩负着一名武士的重任。”他出门之后，把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等他拿着药品，还有一盒额外的药膏回来时，刘大进正坐在床上骂他“王八蛋”。听到开门的声音，刘大进在床上坐得更直了，刘进担心的看着蜷缩在床上的鲛人莲生。刘三进把东西递给刘大进，走到外屋，吩咐杂役准备洗澡水和饭菜。

刘大进把一片药塞进莲生的嘴里，说：“我不知道该把你当成一条鱼，还是一个人，我的意思是人和鱼用的药量应该不一样吧？你体重太轻了，我背你的时候感觉你也就80多斤，还没有我在飞船上吃过的盛产于天鹅座天津四星上的一种怪鱼的鱼尾巴沉。那玩意儿能长到一艘快艇那么大，成群结队的在海面上滑行数百米，我喜欢用标枪扎它们，我一扔一个准，我还获得过十分钟投掷标枪捕鱼大赛的第二名，奖品是足够一船人吃的天津四各种水产品。”鲛人莲生在他手里像条濒死的鱼似的张着嘴，让他把药塞进了喉咙里，除了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刘大进也眨了眨眼睛，说：“哦，你真的是条鱼，你的嘴里有着梳子一样的过滤刷，喉咙壁上有些平滑的下咽齿和米粒似的角质咽磨。你怎么吃饭啊？怪不得你这么瘦。”他抽出手指来，掰开莲生的嘴又看了看，对鲛人的生理结构充满了好奇和进行深入探索的坏念头。

刘进清了清嗓子，说：“如果鲛人的身体和鱼很类似，那么他应该很需要水吧？莲生，你想喝点水吗？或者，你需要像鱼一样去水里待一会儿吗？”

莲生的眼睛亮了，但是他不敢提过分的要求，小心翼翼的说：“你们能多给我点水吗？我喝一些，再用一些浸湿我的腿。”

刘大进坏笑着说：“那你脱光衣服，主动到我怀里来呀。”

“上尉！你想干什么？”

“你想什么呢？泡澡不用脱衣服吗？我要把这条小鱼放到浴桶里去。”他抱起莲生，走到外间的一大桶洗澡水旁，试了试水温，把莲生放了进去。然后让刘进把药膏拿来。刘大进用手指给莲生抹药膏，还怂恿刘进也把手指放进去试试。刘进一本正经的坐到了等着他们一起吃饭的刘三进对面。刘进无比希望自己也和刘三进一样能有个面具遮住脸。

刘三进紧紧盯着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有要发作结合热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