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他们过上了吃吃喝喝,睡大觉的生活。刘进觉得刘大进就像没吃过这些东西似的,埋头猛造,真把脸都埋进了切开的大西瓜里,幸福的就好像要躺在水果堆里仰泳。知道他爱吃,刘三进特意吩咐杂役把瓜果吊在篮子里放入地下深井,让他随时能吃上拔凉的水果。刘大进吃了半个西瓜,一盆的葡萄、甜瓜、香梨,还是在酒足饭饱之后。刘进替他撑得慌。
刘进忍不住问了:“上尉,在你的宇宙中生活物资很贫瘠吗?”
刘大进说漏了嘴:“我在高凡星上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高凡星人的口味和人类不一样,水果喜欢吃酸的,还有那种怪怪的苦味,很多水果都是闻起来很香,但吃起来很怪。在高凡星上,只有怀孕的女人才会味觉改变吃甜食,为哺乳期做准备。但,我喜欢吃甜的,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奇怪。”糟糕透了,刘大进苦涩的想着,他被骂过的那些话,为了一口吃的搞得他那么下贱。
“你是在高凡星上长大的吗?”刘进惊讶的问。
“很奇怪吗?”刘大进背转过身体,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果,突然不想吃了。
刘进说:“我只是挺惊讶的。在我的宇宙中,只有极少数科学家才有机会去高凡星的科研机构进行交流。高凡星人对人类来说仍然像个未解之谜。我从来没有去过……”
“你别去!千万不要!不!”刘大进猛扑过来,紧紧搂住了他,就像要用身体为他当肉盾似的,“你永远都不要去高凡星!”抢在刘进问他在高凡星上发生了什么之前,刘大进垂头丧气的说:“我不想再说高凡星了。”
刘进轻声说:“上尉,你是不是几乎没接触过人类的社会,也没怎么吃过人类正常的饮食?”
刘大进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肩膀上,挣扎着自己要不要撒谎,最后终于充满信任的,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我很小的时候吃过,然后就很多年没有吃过了,在高凡星上的时候我做梦都想吃。”
刘进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也是他自己。
……
刘大进还想多看看人——人类,刘进就陪他一起去军营的操场上。虽然刘三进说过他们应该待在房间里,哪也不要去。刘三进不在,平房就在军营一角,刘大进大摇大摆的带着刘进去看士兵们操练。
天气炎热,士兵们都光着膀子,在场地上舞枪弄棒,摸爬滚打,一个一个强壮的身体上汗流浃背。刘大进嫌热,脱了长袍,只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躺在阴凉处欣赏,一脸享受的把头枕在刘进的大腿上。他还朝士兵们吹起了流氓哨,夸赞道:“身材不错,小伙子们。”
有的士兵调戏他:“不如你全脱了,让我们过过眼瘾。”
刘大进笑嘻嘻的说:“你们好好练,把身体练得倍棒,等我的武士大人回来,一看你们表现得这么好,说不定就把我赏给你们了。”刘大进看得心里痒痒的,但他现在和另外两个没有经验的家伙“共享屁股”了。他不能只考虑自己。他可以得到他自己的处子之身,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棒的事情了吗?
刘进观察着军营,留心了士兵们交谈时提到要和兽人打仗的事。当一名陌生的武士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刘进看到了提在武士手中双腿不能正常行走的鲛人奴隶。
“是莲生。”刘进告诉刘大进,“他伤得那么重,他会死的。”
刘大进想按住刘进,但刘进还是站了起来。
……
刘三进被吐火城的领主召见,郑力自愿陪同他前往城堡。两个人都怀疑和前两天金公子的丑事有关。
领主金从正是一位神情严肃的老人,看上去和他成天泡在信息素中的儿子一点也不像。领主大人没有提起那天的丑闻,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胡作非为,而是问起了刘三进在平安王子身边效命的事情。
作为一名统治2万多人边城的领主,金从正深知能够成为王子的禁卫军武士意味着什么,这是王子最亲信的人。王子身边有36名禁卫军武士和12名贴身侍从,他们和王子同吃同住,日夜相随。全国的大贵族、大地主全都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己的嫡长子送到王子身边去当侍从。平安王子是皇帝的次子。皇帝已经按照传统,立了长子平成当太子。虽然目前来看次子平安没有机会继承皇位,但同为正室所出,尤其又处于战争年代,平安王子的军事天赋必将赢得最高军权。金从正觉得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是被信息素熏坏了脑子才会去激怒一名王子的亲信,而不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和此人搞好关系,以后让他引见给王子,为靠近皇权铺路。就连那个农民出身的低阶武士郑力都比他的独生子有脑子,金从正觉得自己白活了六十多年,为什么只有一个废物儿子?他娶了三房妻子,在城堡里养了16个小妾,那些不能给他生儿子的女人都应该被关进牢里,罚做苦功,到寺庙里日夜祈祷她们能生出儿子。
得知了刘三进还未成年,询问城里的守护塔毁了,是否有治疗师幸存时,金从正隐瞒了自己把治疗师关进城堡地牢的实情。因为剩下的师徒二人拒绝使用法术攻击兽人的营地。在金从正看来,治疗师同样会法术,那就能当术士用,他把五名治疗师从塔里赶出来,命令他们上阵,就像兽人军队里的巫师那样召唤闪电或者地狱火,在飞沙走石间让人类被烧焦的尸块下雨般落下。他不明白该死的治疗师们为什么拒绝那么做,为什么这么没用!武士们可以使用信息素奴隶,比在治疗塔里浪费时间进行深度冥想更快捷、有效,而且金从正发现武士们在发泄□□后,上阵杀敌时更残暴,杀红了眼睛,满眼都是嗜血的颜色。金从正觉得这样更加高效。再说,这名王子的武士不是自带了两个信息素奴隶吗?可真娇惯,金从正已经从他的儿子嘴里知道了。
刘三进留在领主的城堡里讨论了半天的军情,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和郑力骑马赶回军营,心里惦记着那两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听他的话,哪里也没去。
……
他一到军营就看到操场上围着很多人。人群中最显眼的就是一道白色的身影——只穿了亵衣亵裤——只有在卧室里,睡觉的时候才能穿这么少,刘三进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快马加鞭,然后飞身下马,稳稳的落在正要打起来的刘大进和陌生的武士之间。
看到是刘三进,低阶武士收回了手,不过很不服气的说:“管好你自己带来的奴隶,王子的武士,我们这些普通武士只能使用公用的奴隶。”他拍了拍手里虚弱的小鲛人。
刘进说:“莲生的伤势根本不能再承受了,你的体重是他的两倍多,这种情况下你还要强迫他,你还是个人吗?”
低阶武士说:“老子上次就没玩够,我去前线砍了一堆兽人的脑袋,能活着回来就要玩个够本!”
刘进冷静的观察着他,说:“你看上去不像一个病人,你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上阵杀敌是你作为军人应尽的责任,不是你鱼肉弱小的资本。放开他!”
刘三进发现了这条鲛人就是他们两个之前救过的莲生。那双小手紧紧攥着藏在袍子底下包扎身体的蓝色头巾,就像那是唯一能带给他一丝温暖的东西,浑身像掉进冰窟里一样抖个不停,但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低头掉眼泪。
低阶武士狂妄的说:“那么用你的奴隶来代替他吗?”
刘三进冷冷的开口:“你的名字,武士,你是否陷入了热病中,不得不使用这条鲛人?”
“陆景山。”武士回答。
“你还没有完整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一遍,你使用这个鲛人的理由是什么?”刘三进质问。
陆景山看了看跟过来的郑力,环视围观的士兵,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大吼:“我是一名武士,我杀了那么多兽人,我使用一条鲛人怎么了?我想用就用!”他提着莲生转身就走,打算把这条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吸引他的鲛人当成所有情绪的宣泄口。
刘三进挡住了他的去路,用训诫的语气说:“武士陆景山,把他放下,你应该进行冥想,而不是放纵自己沉溺于□□行为中,增加热病发作的频率,你会陷入恶性循环。”
陆景山不满的叫道:“你随身带着两个信息素奴隶,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刘大进上前一步,看了刘三进一眼,对陆景山叫嚣道:“我来代替那个鲛人奴隶,就看你敢不敢玩了!”
刘三进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扁了,再折叠起来揣进自己的口袋里随身携带,每次在他张嘴乱说话之前都用一根手指把他的脑袋像摁小鸡崽一样按下去,直到他听话。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刘大进这么让他火大,更要命的是还顶着和他同样的脸,好像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刘大进指着刘三进对陆景山说:“我的主人让你把他放下你没听见吗?你是不是在挑战上级的权威?”
“我没有发起挑战的意思。”陆景山退缩了。武士之间确实会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进行角斗。他知道能成为王子禁卫军的武士远非常人能敌。
刘大进就想看看刘三进和别人打一架。为了火上浇油,他刷的就把上衣脱了,让周围雄性荷尔蒙爆棚的壮汉们全都猛吞口水。
“难道这不值得你赌一把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也是有胸肌和腹肌的,虽然没有刘三进那种超级大块头,但线条清晰。他高声宣布:“一对一,公平对决,你赢了我归你,我的主人赢了,你就放下鲛人,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