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蛮荒北境废墟处,王家村的拾荒老人正站在废墟上寻‘宝’。
这地方自三月前突然倒塌后,怪事频生,经常有人听到里面传来怪异的声响。
村里人都说,这边是闹鬼,对此地避而不见。
但这里对拾荒老人来说却是个天然宝库。
他大着胆子趁着夜色在此地搜寻着。
前方不远处,有一道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拖着他的背篓,靠了过去。
双手伸出,在地下扒拉了两下,将断枝移开,一团软乎乎的触感从他手下传来。
他捏了捏,觉得不对,定睛一看,竟是双人手。
他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后退,那双手却动了,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饿。”
“好饿啊。”
从地底传来两声女声,声音沙哑沉闷,透着怪异的颗粒感。
“鬼!鬼啊!”
他惊叫着连踢带踹想挣脱开那双手,可那手非但没被踹开,反倒因为他的挣扎带出来了不少。
“真饿啊,有没有人,给点吃的啊!”
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随时都能破地而出,拾荒老人彻底慌了神。
他神色惊恐,吓破了胆,拼着求生的本能硬生生拽脱臼了自己的左手,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村里。
他身后,一个披散着头发,满脸污垢的女人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她伸出一只手,抬起了头:
“别跑啊,好歹给点吃的再走行不行啊~”
她身旁一个小团子叉腰笑得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晚晚你也有今天,叫你浪,翻船了吧。”
-
蛮荒北境王家村,拾荒老人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撞鬼的经历。
有人质疑:“你说得也太神了些,要真这么厉害,你还能跑出来?”
拾荒老人一把把自己的左手甩在说话那人脸上:
“你看看,我这手腕上的印记,这是能杜撰出来的吗?”
“你个小辈知道个什么,那人红口白牙,面大如饼,手像钳子,要不是小老儿我反应灵敏,只怕早就葬身肚中了。”
他极尽地吹嘘着自己的勇猛,看着身前众人难看的脸色和诡异的沉默,还颇为洋洋自得地晃了晃脑袋,自觉自己唬住了他们。
他端起杯茶,润了润口,还要继续说,一只手突兀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打了个激灵,又不想在这些小辈面前露怯,强撑着笑:
“是谁在捉弄小老儿我啊?这点把戏可吓不到我的,要知道我可是从女鬼手上逃出来的人。”
他话音刚落下,面前一小孩疯狂摇头,他有些不解,耳边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说的女鬼,是我吗?”
拾荒老人被惊得闭上了眼睛,腿一软,跌坐在地,闭着眼睛不住地朝着虚空拜:
“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小老儿只是个拾荒的可怜人,老皮老肉的不好吃的,别吃我,别吃我。”
沈晚晚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细微地笑了,她单手握上了他的左手。
拾荒老人抖得更厉害了:“别,别吃我,求您了。”
沈晚晚捏住他的骨头,咯嚓一声,替他将脱臼的手接上了:
“跑那么快做什么,手不痛吗?”
拾荒老人愣了,半晌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试探地看向沈晚晚。
沈晚晚撕了根布条将头发束起:“有吃的吗?给口吃的吧?”
“吃吃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稳得住啊?”
问天岛宗门大比场上,一红衣女子抄着鞭子冲身旁的男人吼道。
那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起身拿了快糕点塞口里:
“我饿啊,再说了,急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把沈晚晚变过来。”
“行了刘苗与,你先坐下别转了,转得我眼花。”
刘苗与气鼓鼓地将鞭子放在桌上,朝着身旁男子就是一瞪眼:
“秦连钰,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你们剑宗还有你那个爹,沈晚晚怎么会落到如此险境,她可是救了你好几次的,你难道忍心看她被废宗?”
秦连钰哑了声,头垂了下去,手上的糕点也放下了。
他想起了不久前他与父亲对峙的画面。
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他自觉在这事上对不住沈晚晚,可他也无能为力。
他懊恼地捏住拳,自虐般地任由灵气倾附在指甲上,戳伤着自己的皮肉。
秦连声注意到他的情绪,默默递了块糕点放在他手上,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
刘苗与急的不行:“不行,我得去想想办法,这眼看要到时间了,破云宗不来人,就算自动放弃参加宗门大比了,那他们就一定会被废宗了。”
她拿起鞭子,就往外冲。
秦连声连忙上前拦住她:“别急,再等等,你现在去,也只能是白费功夫。”
“白费工夫也总比在这呆坐着强!”
咚咚咚三声鼓响,时间到了,闫长老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大手一挥:
“看来破云宗师怕了,连人都不敢来,只待这五声鼓响后,这世上就再无破元宗了。”
咚又是一声鼓响,正在争执的秦刘二人同时泄了气。
无力回天了。
闫长老的笑容越发灿烂。
可这最后一声鼓却迟迟未能响起。
那敲鼓之人无数次抬锤,可每到快要落到鼓上时,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拦住一般,敲不下去。
他满脸茫然无措,顶着闫长老快要吃人一般的目光,敲了一次又一次,额头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闫长老觉察出几分不对,他上前一步,一把拉开那敲鼓的小厮,自己抬起一掌朝着鼓轰去。
气力之大,将周围树上的叶子都一扫而空,可却在落在鼓上的那一刹那,彷如被什么东西吞吸了一般。
“四两拨千斤。”
他咬着牙吐出这句话,甩袖一挥:“是哪位前辈在此,何不出来一叙?”
安静,十足的安静。
没有任何的回应。
闫长老捏紧了剑,强逼着自己扬起一抹笑:
“这宗门大比已到吉时,前辈若有什么不满,不妨直言,这样拦着,只怕是害了吉时,与众宗门都无益呀。”
风吹过他的发梢,他眯起眼,下意识后退数步,警惕地拿起剑。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风而已,他自嘲自己太过紧张,下一瞬一张纸从左上方射来。
他连忙闪躲,纸插入他原先站立位置后方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闫长老捂着自己脖子上被纸划出来的血痕,暗骂一声,取下了那张纸。
只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大字。
“吉时,吾否了。”
闫长老捏着纸的手颤了颤,薄薄一张纸,此刻在他手上,却如同千斤重一般。
那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算术门的柯长老不是夜观星象,看出他命星黯淡,需闭门休养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定是有人假扮他,在虚张声势。
下一章,是秦家兄弟的番外,不喜勿看(高亮)!
是秦连钰和他父亲对峙的场景,不喜看秦家兄弟家族纠葛的一定不要点,(高亮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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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