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门,你背后玩阴招,你出来。”
宋俞争过于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东西居然就这样失去了价值,火大,憋屈,完全没注意到屋子的动静。
踢开门之后,看到屋子里闻壹的时候,脱口而出:“你在这干什么?滚出去!”全然没有发现屋子里面奇怪的氛围,还有异常的味道。
闻壹垂眸自然往外面走,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宋字锦看着宋俞争对着闻壹吆五喝六,嘴角压了压。
抬眸看着闻壹这样听话,和面对自己判若两人,刚才压下去的情绪瞬间上来,对谁都一副奴才样!
宋字锦不客气的看向宋俞争,“你个狗东西,谁让你说话了。”
宋俞争脸立马就红了,兄弟二人平时不太对付,可从来没有这么犀利的冲。
虽然闻壹已经离开,宋俞争还是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感受到了侮辱,像是在众多族人面前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样的难堪。
他今天发什么疯。
宋俞争艰难的迈进去一步,站在里面还有些束手束脚。
宋字锦依旧衣裳松垮,岔着腿,自下而上盯着他的眼睛。
就连起身的假动作都没有。
这种从骨子里面的蔑视和强势,就压得宋俞争弱势还憋屈,他眼尾因为发怒都泛起红来,他凭什么看不起自己,胸膛剧烈起伏,不甘示弱的喊道:“你一个瘸子···”
宋字锦脸一黑,随手拿起一旁的果盘就砸过去,不偏不倚,正对着他的眉心砸的。
宋俞争躲避不及,正好砸在额头鼻梁一片,他动作这么快这么狠,宋俞争正捂着脑袋吸气,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明白今天的他怎么就这个样子。
宋字锦冷笑一声:“怎么,在外面被欺负了,回家叫唤。”
或许觉得自己骂的力道太差,他继续开口:“林雅柔教不好儿子就别教,怎么教出你这个货色来,和你娘当年的功力可差远了。”
自小,别人总那他和他哥哥比,而宋字锦又总拿他和他娘比,几乎一辈子都在被比较的状态下 让他做什么事,都要在心里面问自己,宋字锦做过吗?他做的好吗?和宋字锦对上的时候,他则又开始反问自己,娘怎么做的?娘会生气吗?
所有都要比较,什么都要做最好,不是最好也要比宋字锦好。
最后一事无成,自己都嫌弃。
宋俞争呼吸急促,他觉得自己不能呆在里面,看着宋字锦那张让人作恶的脸,他怕自己忍不住打上去,要是最后还没有打赢就更丢脸?
为了压制心中的郁气,他抬脚就跑出去。
才跑出门,扶着门框深呼吸时看到站在墙角的闻壹。
觉得被看到了自己丢脸的样子,宋俞争怒不可遏,深吸两口气,脑袋中组织好要骂人的词汇才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宋字锦早就穿一条裤子了?族田的事,一定是你们两个联合搞得鬼,说什么闹鬼,怎么早不闹晚不闹,我马上就要帮族田赚一大笔银子就闹了,宋字锦很担心我比他优秀吧,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我爹肯定不知道你背叛了他吧!要是他知道,你等着死吧!叛徒狗,到时候把你赶出去,你就去流浪街头吧!·····你无论做多少,都比不上宋茗,他现在去跟着商队了,只要他回来····”威胁过后,他心情好多了,像燕鸟一样飞了出去。
闻壹全程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到回来的字样时,有一瞬间的愣怔。
至于宋俞争会不会告状!
那是一定会的,现在可能已经快要跑到宋老爷的屋子了。
“你倒是不担心!”不知何时,宋字锦靠在一旁的门框上,斜眼看着他。
他衣裳半敞,胸前青紫交错,格外引人瞎想。
闻壹将人给捞回屋子,将衣服一圈的挂在脖子上,直到看不到任何痕迹。
他这样像是事后打扫战场一样的认真,莫名让宋字锦不爽,他捏紧闻壹的手肘,“闻壹,和我做很丢人吗?至于要把所有衣服给我捂上,你真踏…虚伪,刚才不是爽得很!嗯,现在提起裤子又要装什么?”
闻壹还是那样没有情绪波动的脸,手上的动作轻柔又认真。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古井无波,宋字锦总觉得自己面对他的时候,就像一个吃不到骨头的狗,隔着铁杆,无能又疯狂的狂吠。
可是他都已经强制得到了人,到底还想要什么?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只是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刺激对方,妄图想让闻壹和自己一样疯狂。
他不信就没有训不服的野马!训不服一定是鞭子抽得不够狠。
将人推到之后,他狠狠吻上去,要让闻壹不动如山的表情变换,要让他染上与自己一样的疯狂,只有这样,才算行!
宋俞争很委屈,他迎面撞上了盛琝舒,看着她,他只觉得鼻子发酸。
嫂子已经很久没有理自己了,他后悔去参加两年前那个游戏。
“嫂子…”他声音颤抖,想要去拉盛琝舒的袖子,却被她不动声色的移开。
“你都不愿意我碰你的袖子…”他难受的太明显了,盛琝舒觉得有点奇怪,憋着没有立刻走。
“你从你哥的院子出来做什么?跑那么快,小心摔到了。”
他心情里面阴转晴,嫂子还是关心我的。
他正要开口,才想到不想让让大嫂看到宋字锦,“我要去找爹,所以跑的快了点,嫂子,我保证,下次一定不跑那么快。”
盛琝舒点点头,“你q快去吧,刚才爹和东叔谈完话,可能一会要出门。”
宋俞争不太想去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嫂嫂一起说话了,但盛琝舒不给他这个机会,带着一群人就离开了。
“字锦,在屋子做什么,出来说说话。”宋敬背着手,站在院子上。
宋敬严肃粗犷的声音传来,惊醒了床榻上的人,露在外面都手动了动,便又被扯了回去。
他今日穿着青黑色衣裳,就这样斜跨坐在下人抗来的椅子上,不说话,周围的家丁都不敢上前。
宋俞争站在后面,扬起下巴,就等着宋字锦被骂呢!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宋字锦才穿好衣裳出来,“父亲!”
宋敬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为何这么晚才出来?”
宋字锦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宋敬眼见他这样,火气腾跃而起,“青天白日,在屋子里面睡觉,如今你手中管理的东西这么多,却并不仔细上心,这未来的家业,有什么能力能收得住。”
宋字锦低头挨训,并不敢反抗。
“既然觉得自己做的干净,诸多事就别留马脚。”
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宋敬就要离开,宋俞争就没有听到说族田的事,他跟着宋敬,“爹,我被大哥整了,我手上就只有这一个进项,兄弟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
“蠢才,一家子人比不上你大嫂做事周全。”
“爹…”
他恶狠狠瞪了宋字锦一眼,又追着宋敬跑去。
宋字锦慢慢捏紧了拳头,脑袋上总是吊着一根棍子的感受实在不舒服,这个家,谁才应该是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乔雨恩站在不远处的小亭子上,眼见着闻壹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这屋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干什么呢?
她觉得奇怪,看到宋俞争跑进去之后又带着宋老爷来。
二人走远她才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宋家关系可复杂。
只是她一直和闻壹说,想要管理一处庄子练练手,如今有也把宋俞争忽悠的把城寺古那一片的地给她管,现在闹鬼的消息传出来,诸多到期的佃户不愿意继续租中。
也是宋俞争这个大傻缺,签文书的时候,一年一签,当时也因为这个条件,地都有大片的没有租出去。
她走在街道上,总觉得这件事应当不是宋字锦干的,毕竟按照宋俞争管理方式,迟早得黄,不必多此一举。
那背后的推手是谁呢?
章家,林家……
她一门心思分析谁是最大的推手,也没注意路,才走过去,被一股拉力环着腰给扯进去,当被抵在冰冷的墙面时,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就被捂上了嘴巴。
“呜呜呜”
“是我,别喊!”
“是你,你回来了?”
乔雨恩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看到这个人,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也几乎是福至心灵,“闹鬼的事,是你搞的。”
对方点点头。
真的是啊,只是“这有什么用。”
“很多事情看似没有用,其实最有用!”
乔雨恩生气了,不是说好是盟友,她这边尽心尽力的打入内部,她搞那么大的事都不和自己说,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打算继续问,只好转移话题,“周继是不是和你联系着?”
她摸摸乔雨恩的脸,问道:“怎么,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我只是告诉你,别整天让他做那么危险的事,被那个疯子发现,他可不好办。”
“不用担心,我们有特殊的交流线,不会被发现的。”
“你出去这么久,怎么干了那么多事。”
“放长线,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