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看那是不是金子…”街上,人来人往,有几个人,动作隐秘的向一个方向平平探头。
“不会,那么大一个早就被拿走了?”
她用手拐捅了好几下旁边的人,语调中止不住的笑意,“就是,就是,我们过去看看!”
“会不会是有主的?”明显语气不足,有些飘忽。
知道她是一个一做这亏心事就站都站不稳的性格,那人也不给她在这,拽了一下,就向着那个方向过去,“大街上的东西哪一个是没主的,我过去拿起来,我不就是主人了嘛!”
“你在这站着啊,我过去拿!”
“别…”她还在犹豫,想要拉着一头冲过去的人,只是拉到个衣角。
她先是左右看了一圈,背着手,又绕了半圈,自觉没一人看到她,便迅速用脚压着,整个人缓缓想下,去摸脚下的东西,正摸到一个角,捏在手心,正要站起来时,才发现无论如何都拽不动,她有些焦急,又用力捏着,才发现真的是被黏在地上的。
周围的人来人去,她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实在拿不起来后,只好悻悻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巷子拐角处,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倒。
站在后面的小厮连忙将人扶着,“公子可小心些,这摔倒人可怎么办呀!”
他合着掌心,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你看着她的样子没,可是真真舍不得呀!”
小厮扶着人,也随着呵呵笑起来,“公子这是不知道这些穷人,要是闻到一点点钱都味道都趴着过去的,更不要说这可是一大块银子,”
宋俞争回味着刚才那些人的表情,有人假装不经意塞起来,或者发现是假的之后从惊喜到失望嫌弃,他都开心的拍着手,整个人笑得前仰后翻,倒在小厮的身体上。
被戏弄的人,看着对方衣着华丽,抬起下巴取笑蔑视的笑容,怕是哪家的小公子,便也不敢惹,则是骂骂咧咧的走开。
杨行舞看到不远处的背影。
牵着胡巧的手快步走起来。
正好路过那个酷似银子的石头。
蹲在角落的宋俞争提起呼吸,盯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等着她弯腰捡起来了 。
谁知道她直接跑过去。
她跑到了盛琝舒面前,气喘吁吁。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杨行舞牵着胡巧的手,并没有看到孩子的眼神有些奇怪。
“姐姐,我是杨行舞呀?你不记得了,上次见面,原本想要和你说句话的,只是人太多,场合又不太合适,便没有开口。”
听见名字的那一瞬间,尘封的记忆又回来,盛琝舒脸色古怪。
“你怎么来这里了?”
一直低着头的胡巧,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脑袋。
杨行舞乐呵呵的,“这不是前几天过来的,打算过来这边做些生意…”
“哦,那生意怎么样了?”
“就那样,小赚了一笔,够勉强生活吧!现在在宋茗手下做事…”
盛琝舒皱起眉头,“宋茗,你和宋茗认识?”
“对呀,就是他让我来这里的…”
盛琝舒脸色大变,退后半步,慌乱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行舞抬起手,只是连衣脚都握不住,只看着她快步离开。
怎么着急忙慌的,也不好好说说话。
但总归,遇到盛琝舒她心中十分开心,毕竟她也算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了。
“她是谁?怎么和大嫂说了一句话,嫂嫂脸色就变了。”看着大嫂脸色不好,宋俞争心情也不太美丽了。
“二少爷,这就是那宋茗新带回来的人呀!”
宋俞争看着傻笑的人,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就去追盛琝舒去了。
“我知道那个姐姐,她为了一个男人跑了。”小巧儿看着马车出神,愣愣的说出这句话。
杨行舞立马纠正道:“她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她是为了自己。”
胡巧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解,她便继续低着头玩手里面的线团。
杨行舞看了一眼小姑娘,也有些意兴阑珊,看着眼前的人潮发呆。
想着想着,她便想到了那批货。
玩具的市场不会饱和,毕竟这个时代永远有孩子出生。
这些小巧精致的玩具,看到了必然是会买的,只是大部分小孩子难以出门,这市场口子还是开得太小了,若是可以送进去呢?
杨行舞摇摇头,大部分大人总是觉得玩物丧志,她要是敢送,必定是会被打回来的。
那让他们父母主动购买呢?
得找一个有利于孩子的口号来!
把玩变成开发!
若是这个东西可以开发孩子的思维呢!
杨行舞越想越觉得可行,对着张巧说道:“抱好我们的东西,我们回去了。”
张巧看了一眼日头,把眼前的东西抱起来,“可是宋哥哥还没有来?”
杨行舞忽然想到是自己约他来看市场的,便摇摇头,“没事,我这不是有着急的事嘛!下次约。”
小巧嘟着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又因为今日,杨行舞担心冷到她,翻出了自己比较暖和的衣裳,给她裹得厚厚的,活脱脱一个小白猫。
宋茗将拜帖放在她的面前,随意抓起桌子上的干果吃起来,“你说,这方家给你发拜帖,这是怎么回事?”
杨行舞打开里面的帖子,烫金的字。
“赏花宴?”
二人皆摸不着头脑。
只是方家好歹也算是上流人家,到时候多少人都会去,这样的人家,专门发了帖子,杨行舞犹豫着,一定要去……
“长的也不怎么样?宋茗也就这个胃口。”
盛琝舒看着宋字锦,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并不想搭话。
宋字锦翻阅着手中的名单,“我看宋茗眼睛是被戳瞎了,眼神是越来越不好,我看到这样的女人,你看看她,那种穷酸样,衣服的料子,给我擦脚都不配……”宋字锦的话越来越难听,盛琝舒暗自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并没有搭话,而是专心的将头上的珠钗拿下,让丫鬟弄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和你说话呢,一天弄你那个破头发做什么!”宋字锦伸脚踢在她椅子上。
盛琝舒也不激恼,她顺手将梳子甩出去,咚的一声,将宋字锦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她顺势靠在椅子上,眼皮轻轻抬起,重重的落在他的脸上。
长得一般,就是一个正常男人五官,甚至不吸引人,看来上天并没有给他外在上的优势。
而内在!
嗤~
更是贫瘠的长不出一丝嫩绿的草,唯一能够给他精确包装的只有宋家大少爷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受制于时间,地点,外人的认同,像一客精美的包装糖纸,只要剥开扔掉这个糖纸之后,这颗姑且算糖的人是没有一点精彩之处的。
若不是宋老爷乱点鸳鸯谱,这样的男人是一辈子都够不住自己的,但是上天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她自以为与宋老爷说出他的骚扰,宋老爷就能让他远离自己,没想到呀!
和他绑在一块了。
盛琝舒的目光轻淡却像有刀子一样,将他从里到外完全抛开,一点一点评头论足。
这种目光实在不舒服,但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宋字锦站起来,转了两圈,又气呼呼的走了。
快到门口时,她开口说道:“怎么,你这是不在这歇了?作为一个丈夫,成亲那么久了,在我这休息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你让外人怎么看。”
宋字锦回头看向她,只是盛琝舒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姿势没有变过,那个脊背,怎么看怎么倨傲。
这是留人的态度?
宋字锦气呼呼的走了,随从呼啦啦追随而去,整个屋子没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