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期间,警局抓出了一个为毒品集团作眼线特工主管,两个受贿的特工督察,捣毁数个灰色产业链,该集团的主要成员大部分都已落网,也联合其他国家办了几场跨国联合执法案。
这个集团还牵连出许多案件,现在调查局里忙得不行。
我知道时机到了。
以上轻飘飘的话句都不足以概括我这两年的状态。
我这些年就像传说中永不停歇的无足鸟,不停地工作,好像多休息一秒,就会使安迪更多的青春年华凋零消散在肖申克监狱的风中。
我立了些功劳,升职成高级特工,但身上多了几处伤,有一处当时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每天孤身一人的夜晚都会作痛。
斯泰尔总是说我太着急,太不要命。
我不在乎,这是我欠他的,这是承诺。
没有恶人堵塞在上传下达的门户,安迪案件的重审很快就通过了。
当我按耐不住兴奋联系律师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
安迪杜弗兰逃狱了。
那时警方正在逮捕诺顿狱长,结果诺顿狱长畏罪自杀,总之当时场面很乱,于是安迪就趁这个机会逃出来了。
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真心为他高兴,安迪,一只关不住的自信鸟,重回本该属于他的天空。
不过说实话,我也点小小的埋怨:为什么他不等我?
但是一到难熬的夜晚,我又开始痛不欲生地悔恨。我什么也没跟安迪说,他没理由等我。如果当时我跟他说实话,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会更完美?
隔了三个月,我没找到安迪半个影子,我才猛然发觉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理应恨我。
我欺骗他,利用他,擅自喜欢他,最后抛弃他。
所以安迪出狱不会来找我,因为他不要我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身体分崩离析,渐渐沉入深渊。
老天,之后的一年半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我经常陷入一种恐慌悔恨的情绪中,只能靠墙壁大口大口呼吸,像濒死的鱼。
我还会梦见安迪,不知这被叫作美梦还是梦魇,总之这是我唯一见他的方式了,但是每次醒来都痛彻心扉。
有些人不能想,一想就是钻心蚀骨。
直到那天我收到一个邀请函。
这个邀请函是一个订婚仪式,地点在兰欧别墅,来自彼得斯蒂芬。
我不认识他,也没听说过他。但是我急需其他事情占满空寂的内心,于是我现在站在兰欧别墅的大门前。
这是一幢巨大而稳重的建筑,整体呈庄严的灰褐色,周围聚着几个花园,中庭宽阔古朴,有着一汪喷泉,向漆黑的夜空掷几颗星子似的水珠。
我在庭院里散步观察了一会,来宾不多,但是穿戴华丽,举止优雅,看起来和我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正当我思考这个邀请是不是斯泰尔开的另一个玩笑时,一个仆人走向我:“请问贵宾的尊姓是?”
“克里斯。”我犹豫了一下后回答。
“好的克里斯先生,请随我到这边来。”
我跟在仆人身后,步入宴会厅。
宴会厅很宽敞,呈圆形,东侧有着花玻璃镶嵌画,四周用土耳其丝绸装饰。
中间辟出一个五个人共肩走过都宽裕的过道,上面撒上一层厚厚的黄玫瑰花瓣,尽头是一个台子,一位牧师站在上面整理自己的领子,台下围着大约30把小沙发,服务生端着托盘游走各处,沙发几乎都坐满了,人们时而交谈几句,看来马上要开始了。
真幸福,不过我应该不会体验到了。
这时仆人将我领到最靠近台子的位置,我赶紧出声:“等等,您确定是这个位置?”
“是的,主人吩咐的。”
我心中困惑而不安,仆人又递给我一个小缎面盒:“您还需要给新人递戒指。”
我只得接下,暗暗思考我什么时候接交了这位斯蒂芬先生。
这时,优美的音乐流敞出来,人群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回身,期待地了凝视后门。
这时一位仆人递给我一杯百加得,我拿在手上,并没有喝。
两边的仆人上前将大门左右拉开,于是一双璧人手挽手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但是当我看见其中男士的脸,我的曈孔放大,身体猛得一抖,手中的酒险些洒出来。
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太想他了。
那位彼得斯蒂芬携着位妙龄女郎缓缓向前走去来,我的双眼确认了这个事实。
他是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