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食材,霍诤行洗过手也来沙发上坐,阮岘往旁边挪,拿眼睛时不时瞟他一眼,就是不说话。
霍诤行脱掉外套,解开领带扔在茶几上,一副要久留的样子。
“买了冰激凌,去吃。”霍诤行说,靠进沙发里,左腿跟着放上来,“最多一根。”
阮岘忍了忍,没忍住,去冰箱里翻冰激凌了。
霍诤行弯弯嘴角,伸出手臂,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卡片,等阮岘回来,往他怀里一丢。
“什么啊。”阮岘咬着冰激凌,被冰得吸溜一声,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后发现是一份请柬。
闪耀艺术家晚宴邀请函……阮岘读完上面的文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给我的?”
“废话。”霍诤行支着脑袋,看他被冰得艳红的嘴唇和舌尖,“云哥给的,让你去。”
一听是云哥的手笔,阮岘眼睛亮了,“他会不会跟我说想买我的画?”
“谁知道。”霍诤行今天尤为高冷,“可能只是请你去凑热闹。”
阮岘心情好,不跟他计较,“是不是要穿西装啊,我没有,你快起来,陪我去买!”
霍诤行不动,阮岘放下冰激凌,双手拉他,“快点儿,明天你又要去上班,没时间了。”
起初霍诤行任由他拉扯,然后突然一用力,轻轻松松就把阮岘从沙发的另一头拽了过来。
阮岘惊呼一声,双手被霍诤行禁锢在他胸前,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紧紧贴着。
霍诤行半靠在沙发上,掀起眼皮看他瞪得又大又圆的眼睛,“不跟我假客气了?”
早上那出旁敲侧击纯属阮岘多此一举,他回忆起来尴尬得要命,嘴巴却比什么都硬,“是你先阴阳怪气说你是外人的!”
霍诤行挑眉,“所以我不是外人?”
阮岘用力却挣不脱他,“你自己看着办。”
霍诤行盯他两秒,忽然露出坏笑,看得阮岘心跳加速,“外人才不会没皮没脸来找你。”
“还给你买食材,送请柬,记得你爱吃冰激凌……”他老神在在细数自己的功绩。
阮岘恼羞成怒,往上一蹿,堵住他的嘴。
吃到冰冰凉凉的嘴唇和舌尖,霍诤行如阮岘所愿不再唠叨,阮岘知道自己中计了,被扣住腰起不来,只能顾上不顾下地予取予求。
“西装,唔……”
“嘘,先解决眼前的事。”霍诤行打横抱起阮岘,将人丢到床上,随即压了上去。
事已至此,阮岘不甘示弱地将手伸进霍诤行的衬衫里,结果是被掐着腰往上顶。
左岸就在隔壁,阮岘不敢叫出声,咬着霍诤行的肩膀忍耐,霍诤行眼眸一暗,愈发用力。
“你,脱衣服!”阮岘急吼吼地扯他的衬衫,扣子崩掉两颗,仍不罢休,“不能就我光着……”
耳边荡起一声沉沉的笑,阮岘闭着眼,被霍诤行牵引着摸到温热的皮肤,这才心甘情愿地展开身体,抱住身上这座又大又热的火炉。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在夏天烤火的。阮岘被烤得不停出汗,最后热得急眼,双腿一蹬就要跑,又被翻滚的热浪拽回去,哼哼唧唧地求饶说:“不行了,停一停。”
好心人停了下来,渡过来冰凉的水,阮岘吞咽着,叹出一口气,霍诤行抹掉他眼角的湿意,忽然轻声说:“好乖啊,宝贝。”
于他而言可能只是有感而发,却瞬间击中身下人的软肋。
阮岘一缩,霍诤行倒吸一口凉气,额角绷出青筋。
“霍诤行……”阮岘睁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不住,“你在叫谁啊。”
霍诤行起初要发火,随即理智令他冷静下来,阮岘不是在问别人,只是不相信会有人叫他罢了。
“叫阮岘呢。”牢牢托起他,阮岘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霍诤行又说,“叫阮岘呢,宝贝。”
阮岘垂眸看他,眼里的不敢置信令霍诤行抬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宝贝,宝宝,乖乖,好孩子,喜欢吗?”
阮岘呜咽一声,闭着眼,额头抵在他肩膀,无言地诉说着震动。
这一晚是满月,圆圆的月亮挂在窗外,如同这一场无声情事的唯一观众。阮岘望向窗外,月光打在他皎洁的脸上,上面犹有泪痕。
霍诤行替他揉着仍在因为余韵起伏的小腹,靠在他身后,问:“在想什么?”
“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没想。”阮岘嗓子微哑,“可是我的心好满啊。”
大而滚烫的手掌附上他的心口,贴了片刻,“还有空位吗?”
阮岘握住他的手,揉捏着关节上的茧,轻声说:“你早就在了。”
霍诤行完全拥抱他,两人一起望着窗外明月,直到睡意降临。
第二天仍是霍诤行做早饭,他们好像开始培养新的习惯,对阮岘而言,再次站到霍诤行背后看他面对灶台忙碌,感受到的是不够稳定却也足够心动的满足。
“所以你昨天过来就是为了睡我?”阮岘吸溜着米粥,眼也不抬地问。
霍诤行噎得好几秒没能开口,怀疑自己的好心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如果不是他昨天带过来食材,他们两个今天早上都得喝西北风。
诚然,楼下有现成的食堂,阮岘并不十分需要他的殷勤。
“来取摩托车。”霍诤行闷声回答,把油条扔到碗里用力一戳,“一天不气我不舒服是吗?”
一口气喝掉半碗粥,阮岘抬起头,感恩戴德的同时露出欠揍的笑,“逗你哒,我上午没课,可以请您陪我去买西装吗?”
霍诤行轻轻一啧,“快点儿吃,别磨蹭。”
吃好下楼,阮岘第一回坐上摩托车,高高的后座令他不得不匍匐在霍诤行背上,以防掉下去,双臂紧紧环住霍诤行的腰。
“坐稳了,别松手。”霍诤行回头,打量阮岘藏在头盔里露着胆怯的双眼,肆意地笑了笑。
阮岘还沉浸在他的笑容里,车子咻的一声窜出去,吓得他尖叫的同时死死闭上了眼。
天气晴好且无风,过快的车速却令空气在耳畔呼啸而过,仿佛再快一些,他们就要冲破时空的限制,去往未知。
阮岘尝试着睁开眼,原本只算寻常的景色在速度的拉扯下,扭曲成五颜六色的线条与方块,他们好像行驶在虚拟世界,而当车速一降,又落入现实。
拐上大路,赶上一波早高峰,摩托车也开不太快,阮岘打开头盔面罩,朝霍诤行大声喊:“下雨那天,你也开刚才那么快吗?”
霍诤行不回答,阮岘猜,肯定比刚才还快。
车停在一处地下停车场,霍诤行将两个头盔放到后备箱里锁好,扣住阮岘的肩膀,将人往电梯里带。
“时间太赶,只能买现成的凑合一回。”霍诤行不太满意地说。
阮岘都无所谓,他只是需要一身充场面的西装,甚至都不打算买贵的。
电梯直接停在七楼,走出去先是闻到清雅的香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日,几乎没看到顾客的影子,但服务人员的数量又不少。
霍诤行应该也不常来,一开始走错方向,绕了一圈才找到店面。
……而这间店的四面八方都挂着霍诤行身穿西装的硬照。
阮岘也算半个冲浪达人,嘴巴微张,“你代言的?”
霍诤行点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明年合约到期,抓紧薅羊毛。”
本来还因为要花霍诤行的钱有心理负担,听他这么一说,阮岘眼睛亮得发光,甚至快他一步跨进店内。
霍诤行摘下遮掩身份的墨镜,店员立刻诚惶诚恐地迎接他们,一边问有什么需要,一边掏出小本子请霍诤行签名。
扔下大名人应付店员,阮岘好奇地在店里转悠起来,一位看上去像是店长的年轻女性陪着他,他眼睛瞟到哪里,对方就热情地立刻给他介绍。
阮岘看花了眼,这个也喜欢,那个也不错,最后看向霍诤行,颇为无助地说:“我挑不出来。”
霍诤行走到他身边,“太便宜了。”
于是店长引他们去后面的贵宾室,拿出本季最新设计师款,列了整整一排,阮岘一套套试。
猫进试衣间半分钟,阮岘又蹭出来,“霍诤行,你帮帮我。”
霍诤行放下手中杂志,假模假式地不耐烦,步子却迈得很大,几下钻了进去。
正在试的这套西装配有两根黑带子,阮岘身披衬衫,举着它们,天真地问:“这是领带吗?”
霍诤行眸色一暗,“不是,我教你。”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阮岘红着脸羞得要死,他实在搞不清楚好好的西装为什么要在大腿根上绑带子,他又不会穿西装跳街舞,衬衫有那么容易往上窜吗?
霍诤行一本正经教他怎么使用,手在昨晚留下的痕迹上不经意地蹭来蹭去,蹭得阮岘一身鸡皮疙瘩。
“霍诤行,摸够了没有。”阮岘气呼呼地拨开他的手,自己将夹子扣好,霍诤行把裤子递给他,“赶紧穿上。”
“……”阮岘无语死了,刚才不知道谁耍流氓,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看他可以自己穿裤子,霍诤行挑了一件衬衫,将身上被某人扯掉两颗扣子的旧衣换掉。
试衣间里一时只有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片刻后,霍诤行转过身,换好衣服的阮岘恰好转过来。
“还行吗?”阮岘不好意思地拽着衣摆,头一回穿西装,浑身刺挠。
他想好了,霍诤行如果敢说不怎么样,他扭头就走,坚决不受嗟来之食。
等了等,霍诤行走近,将他胸前松松垮垮的领带紧了紧,又在他紧绷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才评价说:“换了吧,像卖房的。”
断更了一周,不是要坑,是在纠结要不要先断一下,等都写完了一口气放出来,那样比较爽(最主要的原因是也没人追更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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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