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蕊来了葵水,老鸨无可奈何的把她的初次夜晚延迟了,莲蕊逮到了机会,找老鸨要出门,老鸨看她粉面含春,又看看她天天抱在怀里的外袍,眼睛一亮。她是识货的人,那外袍银狐绒镶边,白湖锦绸银线闪烁一看就是上等货,必定是贵公子的。
贵公子能给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老鸨心里乐开了花,还给了莲蕊一些银子。
莲蕊笑着抱着外袍走了,她兴高采烈到到了戏楼,迟迟没看见那人身影,想来也是,那人怎么可能天天来看戏?
莲蕊沮丧至极,抱着外袍不肯撒手。
突然,有人拍拍她肩膀,莲蕊回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小厮笑着指向楼上,莲蕊眨巴着眼睛,看向三楼,一抹白凌空似仙人。莲蕊抿着嘴,跟着小厮上去了。
浣纱警惕的拉住她,莲蕊知道她心里所想,摸摸她手:“没事。”
就是有什么,也是心甘情愿。
到了楼上,入目还是那惊艳的容颜,不过他好像很疲惫,只是闭着眼睛听戏。一搭一搭的打着节拍,看见莲蕊上来冲她一笑。
“还你…公子的东西。”莲蕊未开口脸先红:“莲蕊多谢公子。”
“麻烦你找过来了。”那人示意小厮收下,莲蕊咬唇:“那个…敢问公子…上姓?”
那人一愣,莲蕊以为他不愿意,红了眼眶:“莲蕊冒犯了。”
她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卑贱的身份都写在她暴露的衣服艳俗的妆容上,怎么敢奢望知道他的姓名。
“没有,”那人一笑:“姑娘误会了,姑娘唤在下出尘就是。”
“出尘?”莲蕊眨巴眨巴眼睛:“我…小女子…叫莲…蕊。”她紧张的很,说话结结巴巴的。
“莲蕊?还是莲蕊蕊?”出尘一笑,艰难的坐正,扶着腰皱眉,莲蕊看见急忙开口:“出尘公子,您可是受伤了?”
出尘眼神一变,还是保持着微笑:“没事。要叫好了,莲姑娘,坐下看完吧。”说着,挪出一个位置,莲蕊乖巧的坐下,那人递过来一碟子蜜饯,莲蕊偷偷看他一眼,然后端庄的拈了一个,小口小口的咬。
好甜。
底下的红娘开始叫张生,掌声叫好声雷鸣般响起,莲蕊却在中间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她吞口甜腻腻的口水,看向旁边人的侧脸。那人眼底一片青黑,似是极为疲倦,眼神里却带着笑,看着台上娇俏的小红娘。
“出尘公子…也喜欢戏吗?”莲蕊小心翼翼开口。
“是,”出尘笑,笑容里有她看不懂的寂寥:“莲姑娘也喜欢?”
“嗯,我喜欢那个女的…”莲蕊吞口水开始胡扯:“就是那个叫什么…余派的,唱的好好听,他们派唱的锁麟囊…我最喜欢了…”
出尘笑容呆滞住了,突然他极为爽朗的一笑,肩膀直抖:“莲姑娘…真是…喜欢京剧。”
“还好还好,”莲蕊谦虚一下。
浣纱脸上一脸幻灭,悄悄凑到她耳边:“姑娘,余派是唱老生的。您说的锁麟囊,是唱旦角的程派的。”
莲蕊:“……”
出尘一笑,满脸的倦容褪去不少,莲蕊红了脸,继续听戏,小红娘娇俏的台步满场飞,可爱极了,莲蕊想到了什么,脸越来越红,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牌,轻轻的塞进了出尘怀里。
出尘一愣,看向手中的牌子,明白了什么,他抱歉的一笑正想说什么,莲蕊拉起浣纱就跑,一路跑回了青楼。然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让自己烫的不行的脸凉下来。
那个牌子,有她的花号,还有日期。
她想要他来。
一直到那日,她都是忐忑不安的,她就像一个东西被打扮的漂漂亮亮,让后放在屋子里,等一个未知的人,夺走她最珍贵的东西。
等了好久,一个人长身玉立,走进了屋子,莲蕊悄悄的抬头,一下子僵住了。
来人的确俊秀不俗,可是不是他。
莲蕊一下子心情落到谷底,她红了眼睛,暗骂自己,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只讲过几句话,怎么可能会为她抛掷千金?
一滴泪落下,突然被人一打,原来是老鸨,她恶狠狠的瞪莲蕊一眼 然后笑眯眯的对来人说:“肖公子啊,这**一刻值千金,老身就不打搅你们了,才子佳人,莫负良辰啊。”说着,贴心的关上门。
莲蕊憋住眼泪,不能哭,把客人哭走了,你就要死了。
肖公子看见她好看的侧脸,红红的眼圈,悄悄的在她旁边坐了,感受到了她的僵硬,肖公子温声开口:“莫怕,我是尚书府的肖麟山,是出尘公子的好友,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莲蕊愣住了,看向他,肖公子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脸红了起来:“你放心。”
“你要带我去见他吗?”莲蕊突然开心起来,轻轻一笑,珠钗轻摇,晃花了肖麟山的眼,肖麟山愣了愣,继而笑着开口:“你放心,我会带你见他的。”
莲蕊开心起来,正要起身,突然被肖麟山一下子搂住,肖麟山眼里写着**裸的惊艳和欲:望,他沙哑着声音:“你好漂亮,你眼睛好清。”
莲蕊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放倒在床榻上,他俯身上去,身体有些颤抖,显然是不经常做这些事,他兴奋的说不出话:“莲蕊…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莲蕊吓的花容失色,她流着泪开口:“出尘…出尘…”
“出尘是我好朋友,他对我说了你,”肖麟山面色潮红:“你真的好美,跟了我吧,莲蕊。”
莲蕊大脑一片空白,她流着泪咬牙不说话,那个人,把自己当什么了?介绍给自己朋友?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是那个人什么人呢?
莲蕊陷入绝望,肖麟山充满占有欲的眸子让她无处躲藏,她的眼泪被他悉数吞下,带着她无望的呜咽声。
“莲蕊…莲蕊…你真的…太美了,”肖麟山喘着气,表达着他的激动,莲蕊哭的不能自已,肖麟山以为是自己弄的她疼,有些愧疚又有些得意,他拥着莲蕊的身子,软言道:“没事了,乖,以后我包着你。”
莲蕊哭累了,也就睡过去了。
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尘埃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