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延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到了微信群里不断弹出的消息。他浏览着家长们激烈的言辞,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他的余光瞥见了乔以诺,那个无论何时都给予他力量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下了息屏键,选择不去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言语。
乔以诺和宋今延回到了他们的小窝。一同走进了家门,室内的冷气让人瞬间放松下来。宋今延脱下外套,乔以诺将行李放在阳台,他则轻轻揽过他的肩膀。
“喵——”
那个叫做“常守”的橘黄色猫咪走了过来,乔以诺抱起来后,冲着宋今延笑,他注意到宋今延情绪的微妙变化,他就放下了“常守”他试图以轻松的方式驱散午后的沉闷。
乔以诺轻轻推了推宋今延的肩膀,笑着说:“怎么了,今延?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帮你放松一下?”
宋今延微微一笑,将手机的事情抛诸脑后,他不想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到他们难得的休息时间。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有点困。”
乔以诺不信,他站起身来,故作神秘地说:“那我有个秘密武器,保证让你瞬间开心。”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塔罗牌,开始变起了简单的魔术,试图逗宋今延开心。
宋今延看着乔以诺认真而笨拙的表演,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他被乔以诺的天真和孩子气逗笑了。两人在床上笑作一团,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他们躺在床上,宋今延枕着乔以诺的臂弯,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呼吸。外面的世界再怎么喧嚣,也无法打扰到他们此刻的宁静。
今延觉得只要和乔以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他们相互依偎着。
午睡的闹钟响了后,乔以诺头侧向宋今延说道:“要不我们下午去看个电影?或者去公园走走?”
尽管他心中有着与乔以诺共度悠闲下午的渴望,但他知道自己的学生们还在等着他。他轻轻地从床上坐起,微笑着对乔以诺说:“以诺,下午我还有课,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乔以诺一愣,随即露出了理解的微笑:“没关系,工作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
宋今延点了点头,心中感激乔以诺的体谅。他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保自己以最佳状态出现在学生面前。乔以诺则在一旁帮忙收拾东西,两人默契地准备着。
“要不这样,我送你去学校?”乔以诺提议。
“好,谢谢你。”宋今延回答,心中暖流涌动。
他们一同走出家门,乔以诺开车送宋今延前往学校。车内,两人轻松地聊着天,宋今延有些恐慌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但乔以诺的陪伴让他感到安心。
抵达学校,宋今延下了车,乔以诺对着下车的今延说:“今晚你没有晚自习吧,我来接你。”
宋今延笑着挥手:“好。”他在一楼打卡时,教务处的老师用着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他没有在意,而是上楼赶往教室。
“小宋老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附中是初高中部在一起的,高中校长临时办公室比较简陋,在一楼楼梯口对面。
他转过身去,温和的笑容对着校长说:“王校长,我第一节有课,他们最近学圆锥曲线,课业重,我下课来吧。”
“现在吧。”
校长站起身,走到窗边,逆光中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宋老师,我已经让数学黄老师代替你上了第一节课。现在,你需要给家长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宋今延站在校长的办公桌前,面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内心波涛汹涌。校长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宋老师,你知道,我们学校一直以优秀的教学质量和良好的师德师风著称。但现在,家长们的情绪很激动,他们担心你的私生活会影响到孩子们。"
宋今延紧握着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校长,我理解家长们的担忧,但我的私生活和我的教学质量是两码事。我班级的数学成绩一直是除过春笋班,八个平行班的第一和第二,这足以证明我的专业能力。"
校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逆光中的身影显得有些无奈:"我也相信你的教学能力,宋老师。但现实是,我们必须顾及家长们的感受。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和家长们沟通,解释到他们满意为止;要么...我们只能遗憾地结束我们的合作关系。"
附中是某985的附属中学,比寻常公立高中工资高出一大截,又比寻常私立高中学费能少许多,不过一学期也得小四千。开除和招聘都是自由度很高的。
今延重重地坐在了校长办公室的椅子上,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却无法照亮他此刻的心情。校长的态度坚定而又无奈,他的话语里夹杂着公式化的冷漠。
宋今延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果我做不到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那样的话,我们可能只能考虑解除你的职务。” 校长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击在宋今延的心上。
就在这时,宋今延感到心脏一阵剧痛,他的眼前一黑,意识开始模糊。他努力想要站稳,但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校长见状,急忙拨打了120,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喂,急救中心吗?这里有人晕倒了,需要急救...”
校长帮忙做着心肺复苏,等待着120的到来。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乔以诺正等待着,宋今延第一节下课和自己对话的微/信。他在抖/音上已经刷到那条视频,他知道今延有一劫,但没想到会再到医院相见。
当乔以诺接到医院的电话时,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今延在医院?我马上过来!” 他急忙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家门。
以诺的工作是摄影师,他虽然不常上班,但他一本写真或者比赛得奖就会有一大笔米。
医院的走廊里,白色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医疗仪器轻微的滴答声。乔以诺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宋今延,他的心如刀绞。“今延,你怎么这么傻,本来就有病缠身,偏偏要继续在学校那么拼。”
宋今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乔以诺关切的眼神,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以诺,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你这样下去不行,工作可以再找,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乔以诺的声音里满是坚决。
校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走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愧疚和焦虑。“宋老师,你醒了,我……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今延转过头,看着校长,声音微弱但清晰:“校长,我……”
他的话被乔以诺突然打断。乔以诺站在一旁,往日的活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道歉?道歉有什么用?今延因为你的无理要求躺在这里,你的道歉能让他好起来吗?”
他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宋今延能感受到乔以诺的愤怒和无力。他伸出手,轻轻抓住乔以诺的胳膊,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以诺,别这样,校长他……”
乔以诺转头看着宋今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今延,你怎么还为他说话?他根本不懂你的辛苦,你的付出。”
宋今延摇了摇头,他知道校长的决定也是出于无奈,他不想让这件事继续恶化:“以诺,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需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宣泄情绪。”
校长站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鞠了一躬:“宋老师,乔先生,我真诚地向你们道歉。我会尽我所能,去和家长们沟通,解决这个问题。”
宋今延轻轻叹了口气,他看着校长,眼中有着一丝理解:“校长,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只希望,以后我们能更加尊重彼此,不要让偏见影响我们的判断。”
乔以诺虽然依旧愤怒,但他看到宋今延的态度,也慢慢平息了下来。他知道宋今延是一个理智而宽容的人,他尊重宋今延的决定。
夜幕的降临,那条关于宋今延的视频“关于我的数学老师是南通这件事”在网络上迅速蔓延,点燃了公众的热烈讨论。热搜榜单上,这个话题如同一颗炸弹,引发了连锁反应。在抖音和微博上,人们的意见分歧,形成了两个鲜明的阵营。
一派在网络上集结,他们的声音尖锐而明确:宋今延作为一名教师,他的性取向不应该成为孩子们的榜样,他们要求学校必须辞退他。而另一边,支持者们则在社交媒体上发起了声援,他们认为宋今延的私生活不应该影响他的职业生涯,他的教学质量和对学生的关爱才是评判他的根本标准。
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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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