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要迟到啦,哎呀都怪你!”李迟被厚重的冕服折腾得满头大汗,简直要撅过去,几度翻白眼,却被姚远掐着人中晕不过去。
“好好好,都怪我昨晚太过分,让陛下险些下不来床。”姚远一层一层地帮他穿衣服,繁复的服饰确实很麻烦,但今天毕竟是泰山封禅大典,马虎不得。
李迟不知是穿衣服弄得还是被姚远的话撩拨得,脸颊绯红,腮帮子鼓起来,像一只生气的小河豚,可爱至极。
姚远伸手在他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为他披上最后一件罩衫,才总算是穿好了,内侍们这才被允许进到殿中,为李迟整理发鬓。
姚远退到旁边去看着,眼底笑意更深,直到内侍们再次退下,李迟站到他面前时才回过神来,他看着身着黑金色龙袍的李迟,只觉得再难窥见当年软弱可欺的模样,翩翩少年已然长成,更是如今雄踞一方的天下之主、帝王之尊。
姚远:“陛下,感觉紧张吗?”
李迟:“有一点,登基之初多有动荡,列祖列宗怕是都看在眼里,这两年风调雨顺、民生和乐,才让我有胆量行封禅大典。”
姚远碰了碰李迟的脸颊,道:“功过自有世俗评说,你是明君贤主,不论是作为臣子还是作为伴侣,我都心甘情愿忠诚于你。”
李迟闻言脸颊又开始发烫,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匆匆出门跟上仪仗队伍。
姚远则作为百官之首紧随其后,一步一步跟着登上山顶。
多亏这些年来李迟雷打不动地每天练武一个时辰,体质早已今非昔比,因而上山途中仅是轻微喘气,稍作休整便恢复如初。
临出发前,姚远在李迟袖中悄悄塞了几枚糖果,李迟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以袖掩面作为遮掩,将糖送入口中。
姚远的目光始终聚焦在他身上,所以并没有遗漏他的小动作。
按着规矩,封禅前三天需得斋戒,所以若是让礼部大人们知道他们二人昨夜如何厮混的,那可就要吵翻天了。
先封后禅,金册玉牒,杀牲媚神,燔柴瘗血,刻石记功,大赦天下。
姚远从前对这些嗤之以鼻,眼中心中只装的下四方江山的战局政局。而今却不同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日益增长的人情味,他开始明白那些戏文话本中的冷暖,一如他现在抬眼时,目光中只装得下那一人。
大典结束后,李迟又翻墙进了候府。
纵然府中人都知道陛下和自家侯爷的关系,不会阻拦,但李迟就是莫名地喜欢这种明明光明正大、却偏偏要弄得像偷情一样的感觉。
他踮着脚尖猫着腰,一路潜入了候府的大院,然而就在靠近姚远寝屋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从屋内伸出来,一把捂住了李迟的嘴,将人整个拖进房中。
咕噜噜——
李迟根本毫无抵抗之力,被姚远带进浴桶里,慌乱中呛了好几口水才扑腾着坐起身子。
他狼狈地抹开糊在脸上的黑发如瀑,瞪着滴溜圆的黑眼睛看着始作俑者,等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姚远却大尾巴狼似的向后靠着,毫不掩饰地展露自己极具冲击力和攻击性的肌肉线条,看得李迟脸红心跳,连忙就要起身出去。
姚远一把拉住他,在他耳畔低声道:“陛下,别急着走啊,衣服都湿了,脱下来吧,当心着凉。”
见李迟半天不动,姚远便上手将人剥了个干净,碍事的衣物都被扔到了一边,像一堆没人要的垃圾。
桶中水温度适宜,波纹随着动作荡漾,又逐渐升温,伴随着令人脸红的声响,喟叹和呻吟被水声掩盖,任何人都无法打扰。
李迟精疲力竭地靠在姚远肩头,沉重的眼皮一直在往下垂,双手无力地环在姚远腰间,嘴里断断续续地小声嘟囔着。
姚远见他一副睁不开眼的模样,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把他身上的水擦干,再轻轻放到被褥中。
李迟本就生得白皙,这么一番折腾更是粉得通透,软软地陷进被褥间,像一只需要被保护的小动物。
姚远笑了笑,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用体温来给李迟取暖。
他看着李迟近在咫尺的安静睡颜,轻声道:“晚安,我的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