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星,娱|乐城。
夜晚,大雨暴雨如注,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仿佛要将世界淹没。漆黑的天空闪下,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犹如天地间巨大的裂缝。
屋里的老人合上了笔记本,将老花镜取了下来,揉了揉眉眼。他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内心升起一阵阵不安。
灯光下,他的影子扭曲在一起,跳跃在墙上。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阵脚步声,随后,空气里传来一阵阵香甜。
那味道太过于熟悉了,以至于,他猛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正当他起身想要查看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窗帘后。他定睛一看,窗帘后出现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是他!
他来报仇了!
瞬间,恐惧的游蛇紧紧桎梏住他,心脏以及其不正常的速度使劲的蹦哒着,像是下一秒就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浑身发凉,脚发软,站也站不起来。
“宗老,好久不见。”
老人张嘴,一根植物地根茎直接飞速袭击向他,从他的嘴里穿插而过。疼痛,亦或者是恐惧,让老人在濒死之际爆发出强烈的求生**,他周身的异能扩散开,想要惊醒外面看守的人。
“啧,命真硬。”
凌冽的嗓音带着不难烦,他催发植物,入嘴的植物开始生长,顺着老人的血管,向下延伸,向上生长。
根须占据了老人的血管,占据了肺,包裹着还在跳动的心脏。老人感受到一阵阵的窒息,心口处也是要了命的疼。
夏洱并没有让老人即可死亡,而是看着老人断了气,看着植物生长出来,从眼睛里,从耳朵里,七窍生花,他才抬脚走向书柜。
【是在这里吗?】
系统点头,【是在这里。】
所有的书籍他都能看到,只有这一本书,完全空白。
【谢谢。】
夏洱拿起书籍,转身走到床边,跳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他们离开的半个小时后,整栋别墅响起了警报声。先是门口的人惊醒,马上推开了房门,后是别墅的警务员飞快跑向雇主房间。
他们进去,还没有走进屋子里,远远看去,雇主正对着门,死得极为惨烈。他们无一例外,浑身发汗,忍不住想吐。
屋里的雇主,全身都开满了花,眼睛外凸着,挂在眼眶处,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们命要没了……
顿时,众人只觉得心如死灰。
……
另一边,夏洱熟练的翻回屋里。系统也不知道夏洱这是什么习惯,进自己家门,门不走,偏走窗户。
【夏洱,这是第二个了。】
那天莫恩·琉提到的几个名字里,宗老是第二个。刚离开地下室的夏洱,先是去找了夏天,将人安抚好,就带着系统开始四处流浪。第一个目标是伊万·布洛恩瑟,在白马星系。
夏洱带着系统去了,第一天,他自己逛了逛白马星。第二天,他找了当地莫恩·琉的势力,按照对方给的信息,潜进了宴会。
当晚,一击毙命。
不好的一点是夏洱的发情期来了。
他躺在床上,洁白的床单映衬着他泛红的皮肤,热浪摧残着他的理智……面前浮现出思念的人,抬手去是一场空。
瞬间,夏洱觉得鼻头酸涩,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空荡的房间里,夏洱平躺着也不过占据了床的三分之一。巨大的空虚摧毁着他的理智……许久后,夏洱蜷缩在一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自那以后,夏洱更加的沉默,周围笼罩着冷意,将他与周围人隔绝开。
系统看,夏洱现在是连装都不带装的。
熟悉的别墅,却没有熟悉的人。夏洱没有开灯,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无比,即使仅仅生活了几个月。
昏暗的光线里,夏洱朝二楼走去。
这里没有一个人,夏天在玫瑰星系,秦枫亭不知所踪,只有他一个人。
他只觉得四周一片寂寥,然而,手放在门把上时,房间里传来动静。
“嘭——”是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声音距离他很近,仿佛就在门后,夏洱瞬间惊醒。
【系统,无里面的是谁?】
夏洱询问,系统看了看熟悉的灵魂,刚想开口告知,门被打开了。
然后……两人直接打在了一起。
熟悉的空间罩,夏洱迅速躲开,抬头就看向对方的脸,然而并不是熟悉的。
期待瞬间落空,夏洱勾唇,眼里闪过冷芒,快速出手。
秦枫亭正沉浸在老婆回来,以及,差点误伤老婆的复杂情绪里,下一秒,迎面而来的攻击,让他节节落后。
他这是要谋杀亲夫。
“小夏?夏夏?”
怕伤到夏洱,秦枫亭尽力躲着,试图唤起夏洱对他的爱。但,夏洱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然朝秦枫亭攻击。
只不过,妖力变成了拳脚。
“谋杀亲夫啦!”
秦枫亭大喊着,夏洱用力挥出拳,却被秦枫亭见机一手包住,然后一个拉扯,夏洱下意识往前扑去。随后,秦枫亭会心一笑,将夏洱摁在怀里。
夏洱懵逼,随后就是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抬手的动作一顿,想到秦枫亭的捉弄,最后气不过还是打了上去。
只不过收敛了力气。
秦枫亭闷哼出声,其实那力气跟挠痒痒似的,但是他硬是喊出了口,“疼。”
夏洱没好气,“疼关我什么事。”
他象征性地挣扎了一番,然后疏离说道:“别抱我,我是有家室的人。”
秦枫亭还没反应过来,夏洱继续说道,“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我不能不守夫道。”
秦枫亭被气笑了,他一个转身,将夏洱摁在墙上,一手搂住夏洱的腰,另一手摸到夏洱的脸上,从上而下,笑得肆意,声音暗哑,“巧了,我这人就喜欢熟”
最后一个‘夫’字,故作恶劣地靠近夏洱耳边,说出的字全是气声,尾音为扬,让他想起了不过审的画面,勾的心痒痒的。
“是吗?”
夏洱微微仰头想要靠近,却发现距离秦枫亭还有一段距离,然后,他一脚踩在了秦枫亭的鞋上。黑色的皮鞋上踩着熊猫宝宝的脱鞋。
秦枫亭吃痛,这人还挺记仇的。
随后,秦枫亭被搂脖一扯,迎面被夏洱咬了一下。
夏洱仰头,垫脚,另一只也抬了起来,轻轻碾磨。他的鼻尖是混杂着清新的薄荷清香。随着他的动作,空气里的猫薄荷气息浓烈了起来。
秦枫亭一整个愣住,唇边的触感十分强烈。细细麻麻的感觉里带着刺痛,他想,夏洱或许咬破了。
“受伤了吗?”
夏洱轻声询问。
秦枫亭摇摇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直接搂住夏洱的腰,往前一步,将人摁在墙壁上。
呼吸声加重,夏洱知道情动了。
于是在男人想要更进一步时,夏洱松开了。左手抵在秦枫亭胸前,将人推了推,他靠在了墙上,眼波流转间嫣然一笑,随后眼里带着狡黠,“我那早死的夫,满足、不了我……”
秦枫亭下意识滚动喉结,只觉得空气也燥热了起来。他看着夏洱的眼睛,眼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在夏洱彻底失控前,他想,他可能先失了控。
“那你看看我能胜任吗?”
秦枫亭入戏很快,声音沙哑。
夏洱挑眉,眨眼,身子向前,吻了上去……
秦枫亭眼孔遽然变大,手颤了颤,猫薄荷清香不要钱似的,大面积四溢而出。淡淡的绿色,似云雾,笼罩起两个人。
秦枫亭手松了松。
“哥哥,我们这样子是在偷情吗?”
夏洱亲了后,望着秦枫亭,眼里都是害怕。
“怕什么,没认会发现的……包括你那早死的丈夫。”
秦枫亭捧住夏洱的脸,低头含住,堵上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唇齿交融,夏洱退无可退,倚靠着墙壁。看似瘦弱地身躯,处于最低位,却总能恰当的撩拨在点子上。
秦枫亭最听不得就是他的‘声音’。
带着微喘,弱弱的哼唧。
“哥哥,我还是怕,真要是发现了怎么办?是会被墙壁的。”
夏洱含泪,空隙间,沙哑的声音喃喃细语。
“刚刚胆不是挺大的吗?想不玩了?那可不行呢。”,秦枫亭笑着,猛地弯腰,将夏洱弯腰扛起,往卧室走去。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满屋的春色,怎么会关不住。
……
夏洱最讨厌秦枫亭总是喊他老婆,老婆有什么好的,要叫就叫老公啊。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然后,夏洱又被摁住打了一顿。
“口是心非,我叫你老婆的时候,你可不是脸上表现出的讨厌呢。”
秦枫亭还没说完,夏洱一巴掌拍在了秦枫亭的胳膊上,将他胳膊一扔,搂住被子往一边蛄蛹蛄蛹,自己抱着被子睡觉。
秦枫亭看着自己就这么没了被子,有些哭笑不得。
“把脸洗了。”
夏洱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
“知道了。”
秦枫亭下床,往浴室走去。
他洗了一个澡,顺带吃了一颗药,提前变了回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大碍后,乐呵呵地爬回了床。
他上床,扯了扯被子,原以为要自己动手,夏洱却直接松开了被子,扭身抱住秦枫亭。
“你不是死了?现在是鬼魂吗?是来看看我有没有偷吃?”
得了,夏洱还是那个夏洱,依旧记仇。
“没死。”起枫亭解释起来,那天明明找了人,要把夏洱和夏天平安送回去的。他想着,杀一个人也要不了多久,完成了承诺后,就带夏洱回白马星见父母订婚。然而,却出了意外……
可笑的是,对方隐瞒了他。
如果不是夏天托人递了消息,他可能被瞒到承诺完成,才知道家都被偷了。
他知道夏天不简单,但是手能伸到皇家监狱里,身份必然比他设想的还复杂……甚至可能是尊贵。
之后,收到夏洱回荒星的消息,他就主动提及了在荒星的任务。
刚刚,是他完成任务,刚从外面回来。
而夏洱……他似乎也有任务。
他身上隐隐约约的高档香水,他闻着有些熟悉……
“他给你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一个芯片。”
“芯片?”
“之前总是反复做一个梦,梦里情景我记不得,但是迫使我去找这块芯片,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的用途。”
他种梦醒后的怅然若失,很多次都快要把他溺毙在这种情绪里。
“夏洱,以后”
秦枫亭的话说了一半,夏洱疑惑抬头,蹙眉,秦枫亭什么时候这么扭捏了?
“说完。”
“没有,以后找个时间结个婚吧。”
“哦。”
夏洱低头,头往秦枫亭的胸前凑了凑。因为是平躺的缘故,夏洱几乎压在了秦枫亭的身上,跟个叠叠乐似的。很拧巴的姿势,秦枫亭几乎承担了夏洱全身的重量。即使夏洱很瘦,但是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久了,不可避免会发麻。
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想要分开。
“你的‘哦’是想要嫁给我,对吧?”
夏洱没有说话,被问的不耐烦了,他瞪了瞪秦枫亭,出口成黄,“敢情上|人不累啊?”
“啊?”
秦枫亭迷茫。
夏洱直白,“累了,痛了,乏了,想睡了。”
“好哦,睡吧。”
一般夏洱炸毛,多半戳到他的心事了。
他这是愿意嫁。
秦枫亭凑向前吻了吻夏洱,在对方说话前,拍了拍他的背,“睡吧。”
夏洱没有搭理秦枫亭,无声的,嘴角弯了弯。
他想着,没有戒指,没有花,求个屁的婚。
又想着,人形抱枕真好,暖暖的,不冷。
在想,他又抱到秦枫亭,这是秦枫亭的荣耀嘞。
秦枫亭看着夏洱的眉眼,眼里带着愁绪,他想说的是——以后,可不可以考虑考虑他。
惜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