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零们 第7章 找上门

洛衡当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拧着裤腿，没答。

“说话。”白鱼声音拖长着，有些无奈。

“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有新欢了么？”

说完洛衡最终站在原地，他不争气的哭了，一抖一抖的捂着眼睛，好似委屈终于积攒满了才终于发泄出来。

白鱼顿了顿，他有些手足无措走上前，双手搭在洛衡的肩上，“你哭什么，我不是……”

“不是什么，老子都看见了，你跟那个人抱着，抱着呢！”洛衡捂着眼，他刚才被欺负都没掉眼泪，一想到白鱼跟那个男的，他就不争气的哭，他说：“白鱼，你说过愿意跟我试试，你大爷的转眼就忘了是不是，你说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你别误会，他是……是我前任。”白鱼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握住对方的手腕，拉开捂着眼睛的双手，看着那双哭红的眼睛，愧疚道：“对不起，小洛，我今天没来及跟你说清楚。我前任今天去我工作的地方找我了，我也没想到他会跟着我到楼下，更没想到那个时候，你会出现。”

洛衡听着，鼻子突然鼓了个泡，他一下子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骂道：“妈的，今天什么倒霉日子，不光你碰上前任，我也碰上前任。”

白鱼看着那只大鼻涕泡泡黏在洛衡的鼻头，他觉得既可爱又可怜，拿出纸巾递给对方，“这么说，今天欺负你的，也是你前任么？”

洛衡擦着鼻子，眼底满是厌恶的点点头，不过他更关心白鱼的前任，追问道：“你前任来找你，是不是想让你跟他走。”

白鱼犹豫了，“不是……”

"那他找你干嘛？”洛衡看着对方躲闪的目光，他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哭过的一丝黏糊，他说：“白鱼，就算你不跟我好，我也不希望你再重蹈覆辙，你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好不好。”洛衡说完，只觉得喉咙发干，他说：“如果，如果你，你真的要走，记得跟我说一声，别一声不吭就走，好不好。”

声音几乎委屈的卑微，这样的话说出口任谁都不忍心伤害，白鱼既没答应，也没否定，他只看了一眼洛衡，拉着对方的手往前走。

白鱼递给洛衡一瓶药，洛衡拿在手里一瞧是醒酒药，他其实酒早醒了一半，况且他人小但酒量不错，平时压根用不到这玩意儿，但他拿在手里心里却欢喜，“你买这个干嘛，我又不会烂醉如泥。”

白鱼看了对方一眼，意思是，也不知道那天是谁扶谁去的浴室？

他去了厨房开气煮东西，洛衡问：“小鱼，这么晚了，你要做东西吃呀？”

厨房传来无奈的声音。

“你喝了酒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睡吧。”

洛衡乖乖听话吃完了收拾完扑上床，他看了一眼白鱼，白鱼闭眼了，就是不知道睡没有。

洛衡想着咧着坏笑，慢慢爬到白鱼的身旁，身子伏低靠近那张脸，想起今天对方来救他的画面，还真是有点帅哎。

“别闹，”白鱼已经睁开眼，他早就感到洛衡不安分的骚动，声音略低：“明天还要上班。”

洛衡想起对方要上班，他悻悻地往床上一倒，扭头看着那个背对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主动抱上去。

“晚安。”

洛衡醒时，屋里空荡荡，他望了一眼门口，白鱼已经走了，再一看折叠桌上，一碗汤圆照常摆在那里，散着热微弱的热气。

他吃着汤圆，忽然觉得口腔里裹满甜腻，想着拿起手机给陆丰发了辞职的想法，他连电话都懒得打，跟着刘辉一起搞他，这种人有一次难免有第二次，酒吧算是不好待着了。

想着，他端着瓷碗嗦了个黑芝麻汤圆，看着衣柜半开着，白鱼那块留出半块空白地，几本厚厚的资料书跟笔记本整齐摆放在那里。

洛衡呆了一秒，乍一看封面，红白黄的，他以为白鱼在看菜谱，准备晋升厨师呢，但拿在手里仔细一看，那是考取教师资格的资料，洛衡随意翻看内容，这书很旧，看起来像是买的二手货，而且做笔记的字体有两种，他看着那娟秀整齐的字体就知道一定是白鱼写的。

原来，白鱼想成为一名老师呀。

白鱼回家的时候，门刚一打开，一张笑脸迎上来，如沐春风般又带着娇嗔。

洛衡小嘴一甜，“宝贝，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好想你。”他上前想抱，白鱼尽量憋住笑意，拉住对方，“身上有味儿。”

尽管如此，洛衡还是抱住对方，脸靠在白鱼的脖子窝里，声音甜齁着：“小鱼鱼，我辞职了，从今往后你养我好不好。”

肉麻，白鱼感受着脖颈间的湿润的热气，他缩了缩脖子，轻轻回抱住对方，他正经道：“你辞职是对的，酒吧很乱，还是找一份白天的工作这样对身体也好。”

洛衡感到后背的触感轻薄的如同空气，他抱的更紧了，在白鱼的耳朵边**似的蛊惑道：“那小鱼什么时候变成白老师，我好去听你的课。”

白鱼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想考资证？”

“这不是废话么，”洛衡在白鱼怀里抬眼盯着对方，“你的资料我在家里看了一天，看的我脑袋都晕了。”

白鱼说：“我是想考证的，毕竟不能一直在西餐厅做事。”

洛衡这才放开白鱼，“我支持你，真没看出来，你还有教书育人的志向。”说着，捧起自己的脸撒欢，“怎么办，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叫你一声白老师了。”

白鱼手放在嘴前笑了几声，“行了，我去做饭，你自己想想新工作的事情吧。”

洛衡撸起袖子，刚想帮忙呢，门外的响起声音，那声音是拳头不会疼似的直往铁门上捶，紧接着外面传来男人的呼喊。

“小鱼，小鱼你在么，开门我是南风！”

厨房里切菜的意思骤然一停，沸水烧开冒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白鱼盯着赤白的瓷砖发了一秒呆，洛衡听着棒槌般的敲门声，眉头一皱，扭头就问：“小鱼，门外有人找你，这人你认识他么？”

白鱼僵在原地。

门外的人大概手痛了，改靠喊了。

“小鱼，我是南风，我知道你在家，你给我开开门吧！”门外的声音有些急，又带着祈求：“小鱼，你上次不是原谅我了么，小鱼你别躲我了行不行，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好不好！”

洛衡本来没在意，直到门外的人说道上次那两个字，他才感觉浑身冰冷，如临大赦站在原地，屋子太小，他的目光始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是厨房那个背对他的白鱼，或是那扇会令人痛苦的房门。

此时，门外是一个修罗场，门内又是一个修罗场。

白鱼这才用围裙擦擦手，他手紧拧，目光躲闪着去了门口，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洛衡抿嘴，只觉得嗓子发干，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门外那个就是你前男友？”

“我不知道……他竟然会找上门。”白鱼心情沉重着，偷看一眼洛衡的脸。

哪知两人说了两句，门外传来惊喜的声音。

“小鱼，小鱼是你么，我听见你说话的声音了，你开门吧小鱼！”说着手不安分的把可怜的大门锤的咚咚咚惨叫。

洛衡真心自私的想，白鱼别开门。

别开门，别听，别出声。

可是他有一种直觉，一种直抵内心深处的直觉。

在白鱼的心里，新欢比不过旧爱。

白鱼犹豫了三秒，还是小心开了门，他兴许是不想让南风进门，门口只露出一条缝儿，他看着门外的人，愣在原地。

南风还是穿着那天的黑衣裤，戴着顶黑帽，身形依旧高大，气势逼人，可他脸色煞白，嘴唇干裂胡子拉碴，眼梢发红，眼下黑眼圈明显，一张脸颓废，病态，看着可怜兮兮，一看就是连着几天没休息好，

“南风……你怎么来了？”白鱼从一条缝看着这一幕，声音发软。

一只大手直接推开门，把白鱼往屋里挤，白鱼连往后退几步，南风刚一只脚踏进屋，看见里面还站着个人就愣着了。

洛衡满脸不屑，抱胸站在原地，正瞪着这个不速之客。

“小鱼，他是谁？”南风挑眉问。

不等白鱼说，洛衡眉一挑，不爽道：“你又是谁？”